第101章 人类没有赌的资格
如果有一天，只要像这样对我扣动扳机，就能拯救【多数】人的话……凯文，你会怎么做呢？
凯文一个人坐在大厅里，爱莉希雅的这句话回荡在脑海内，令他难以忘怀。
因为他的犹豫，错失了消灭律者的最佳机会，导致世界陷入灾难。
虽然最后，他亲手解决了律者。
可这仍旧挽回不了那些死去的人，这是他无法逃避的罪责。
但最令他在意的是，爱莉希雅的那句话。
律者会以何种姿态，无人知晓，万一有一天，熟悉的战友变成了律者。
他又该怎么办呢？他是否能吸取这次的教训，果断出手呢？
凯文低着头，心里迷茫，他不知道...
想着想着，他突然想到了老师...或者说大舅哥？
“也许，他能为我解答吧。”
低头细语一句，随后叹了一口气，起身往外走去。
......
自崩坏结束后，他的意识就回归了本体，没办法，律者的反噬太严重了。
没有意识的躯体难以维持，加上本体反馈给分身的侵蚀。
导致分身保持正常，无奈，他只好待在牢狱里。
正好也休息几天。
看守零的人，依旧是两小只。
她们听说了这次崩坏，同时也从未知渠道得知了，律者的身份。
此时，正悲伤地为死去的人们祈祷，以及那个逝去的律者祈祷。
“莉莉娅，你说，希儿姐姐到了那边会不会开心呀？”
“笨蛋萝莎莉娅，我怎么知道？不过，希儿姐姐应该会很开心吧...”
“死亡真的就代表着永远的分别吗？”
“...笨蛋...别问我这个问题呀，我也不知道啊...”
“那莉莉娅，你要给我保证，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都不许离开我~！”
“唉，笨蛋萝莎莉娅，我保证可以了吧~！”
两小的对话很大声，零自然听见了。
心头微微一叹，死亡从现实的角度讲，它就是永远的分别...
至于希儿...现在的她只是睡着了，还没有死呢...
这时，大门刷一声打开，走进来一个白发男子。
两小被吓到了，看到凯文后，顿时嘟起了嘴。
萝莎莉娅嚷嚷道：“凯文，你就不能敲一下门吗？这样突然闯进来会吓到人的好吗~！”
“嗯嗯，很吓人的好吗~！”
凯文听后，挠了挠头，随即表示歉意，而后说道：“哦...下次一定注意，这样吧，作为补偿，我请你们吃面好了。”
萝莎莉娅和莉莉娅闻言表示（ ? ? ? ）
“....”
“....”
凯文来到监牢前，低头想了想随即，“老师...大舅...嗯...博士。”
零听着凯文对自己的称呼一脸的黑线升起。
“好了凯文，称呼什么的就不必了，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嗯...”凯文脸色渐渐下沉，点了点头。
“博士，我....”
零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了然，爱莉希雅早就跟他说了，估计是律者的事情吧。
“你是在为律者的事情而纠结？”
凯文沉默无言。
零见状轻叹一声，“凯文，你不该露出如此怯懦的姿态，这不是我曾经认识的那个凯文。”
凯文对此无言以对，他也知道，可一想到万一某一天，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变成敌人...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要不然也不会来找零了。
零自然清楚，他的想法。
本体状态下的零，理智占据高峰，不会出现澪时的感性。
“听着，凯文，我打个比方，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律者，亦或者梅变成了律者。”
“你的选择，你的判断，都只有一个。”
凯文一愣，旋即抬头看向他，等待他后续的答案。
零没有直接告诉他答案。
“与宇宙相比人类无比渺小，与虚数相比宇宙也无比渺小。”
“在这样的世界下，人类处于最弱一方，面对未知我们没有资格做下赌注。”
“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我也知道，你心中希望的是什么，可...”
“凯文，你要记住，我们没有资格去赌，人类没有资格去赌，一个未知的存在，在无法确定危险，无法确定其是否稳定的情况下，最好的选择，便是毁灭。”
凯文心中反驳，可却找不到反驳的观点。
面对崩坏人类没有资格做下赌注...
“回到之前的问题，凯文，如果某一天，我变成了律者，亦或者其他人变成了律者...”
零说到这里，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嘴上说的好听，可实际上还不是逃避...爱莉希雅是律者，这一点她从未隐瞒，可他却不愿意面对。
他自己也是律者，可他却始终不愿意接受。
反过来，却教导凯文，面对律者，面对同伴变成律者的情况...
他没有这个资格...
想到这里，零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说道：“你只需要知道，人类赌不起这一点就行了...”
答案无比沉重，凯文已经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
沉默着点了点头。
解答结束，接下来的对话就没有刚才沉重了。
虽说这个答案凯文并不是非常认同...
“博士...”
“嗯？”零疑惑了，随后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凯文犹豫了一下，随后伸出一只手，指着他的头发说道：“那个，博士刚才，我就想问了，您的头发...”
零反应过来，侧目余光看到一旁的白发，崩坏反噬后的结果...
随后失笑道：“哦，你说这个呀，这是我最近刚染的头发，不必在意。”
凯文露出怀疑的神色。
“监牢内还可以染发？”
零笑了笑，回应道：“这当然，虽说我现在只是一介囚犯，但好歹曾经也是总领博士，待遇方面总的来说还是不会亏待的。”
“最近心血来潮，想换一个新发型，结果...你也看到了，这个样子挺不错的。”
见凯文还是一副不信的表情，零失声大笑道：“要是你不信的话，可以问问那两位看守者。”
见零一脸确信的表情，不像是说谎，凯文也只好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零看到凯文的表情后，心里松了口气，赌赢了。
要是他真的去问了，那就让人难办了。
如今的样貌变化，只有看守者萝莎莉娅和莉莉娅以及爱莉希雅知道。
看守者两小，经常偷奸耍滑，动不动就消失不见，自然不清楚零的变化是一夜之间发生的。
迷迷糊糊地以为他本来就是如此，爱莉希雅则是知道具体的事情，但被零要求了保密。
其他的不说，要是被梅比乌斯或者梅知道了，少不了一顿检查。
检查下来，万一出了什么纰漏，那就不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