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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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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之后, 韩岁岁的日子就变得悠闲起来,什么事情都轮不到她头上,毕竟她是个需要养伤的病人。

骨头倒算是小事, 接上之后只会时不时隐痛, 后来她与江随舟一说, 他便更改了药方, 之后再也没觉得疼过。

据江随舟原话,伤筋动骨有灵药医治,一月便可痊愈。

棘手的是经脉之伤。

“淬灵”之所以是个邪法,就是因为它完全将有灵根之人视作被利用的工具, 不需要长久供给灵力, 只需要一次能发挥效用即可, 因此淬灵根本不会考虑受术者的身体抑或是经脉——从那些人皮就能够看出来。

性命都不会留下, 怎么会为受术者的经脉考虑呢?

因而恢复起来便格外难。

韩岁岁至少有半年的功夫不能凝聚灵力。

而除此之外,神魂上的伤势也十分严重。

说起这个, 江随舟总是十分懊悔,睫毛垂下来,在眼睛上投下一片阴影:“我当初便不该让你看到燃魂之法。”

没错,燃魂的法诀是他给韩岁岁看到的种种术法杂篇中包含进去的。原本只是想让她了解一下燃魂的特征,但没想到她将法诀一道学会了,而且轻易就用了出来。

韩岁岁现在已经不用整天呆在床上, 去哪里都需要江随舟抱过去了, 她可以自由活动。

说这番话时江随舟正坐在桌前整理给韩岁岁看书的单子, 韩岁岁坐在他身侧, 闻言立即承认错误:“是我的错, 我不应该随意燃烧神魂, 但当时情况紧急嘛, 我也根本没有别的法子可用。”

幻光境对千山境,还是有领域的千山境,实力太过悬殊了,毫无胜算。

当时的情况,她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能把孩童和秦兰卿换下来其实很值,若是她们也进了那地牢,她完全没有能力救她们出来。

这番心思不知何时体现在了表情与语气中,让江随舟察觉到,问:“若是重来,你待如何?”

韩岁岁道:“我肯定不会燃烧神魂了!”

这些天最大的痛苦便是来源于神魂受损,经常性的困倦还是小事,关键是偶尔头脑中就会传来一阵尖锐的嗡鸣,活似有人在她脑子里对着她用音波功,频次特别高的那种,听到就一阵生理性的呕吐感,而且完全不能思考,只能等那道声音过去。

江随舟试图帮她医治,但是换了好几种法子,效果都不是很好,他还在琢磨换别的法子。

最近也是那道嗡鸣的出现越来越有规律,江随舟才在她没事的时候安排她读书上进。

啊,说到上进,韩岁岁又想吐槽,碍于云澜大陆对成仙的渴望,提升修为才是晋升最正确也最普遍的路子,至于书读得好不好,其实并不重要。

她还特意和卖混沌的大婶了解过,在云澜大陆,书读得再好,最多可以去府衙里作个记事的小吏,这个职位已经算得上读书人的顶点了,而且往往还有附加条件——需要对各种常见法诀的名字与功用了解清楚,不然记都不知道怎么记。

且一般选拔这些小吏时还都会令有灵根者优先,可以说将对修仙的尊崇体现在了方方面面。

这本来令韩岁岁感到十分新奇,然而当江随舟给她布置了一大堆“课业”,还要检验时,那种熟悉的被考试支配的感觉就又回来了。

想得太远,江随舟等不到下一句,不得以又问了一句:“不燃烧神魂,然后呢?”

韩岁岁的思绪被拽了回来,她想了想,道:“不救人我心里过不去,所以人还是要救的,问题出在轻敌上。”

他们当时制定计划其实没想过要硬拼,而是打算先找到老巢再做打算,虽然那个再做打算可能也只是集合而已。但对方实力太强,实在是他们没料到的。

江随舟却摇了摇头:“不,这只是一个方面。言瑶,”说出这个名字时他语气一顿,其实他很不愿意叫这个假名,但他也不想逼迫她,无论她将来是否能够离开,而又是否选择离开,他都希望自己不会成为她在这个世界的桎梏。

如果可以,江随舟甚至希望韩岁岁在他身边永远都是快乐的,没有一丝阴霾与坎坷的。

但他知道这不可能。

所以他必须要让她尽快成长起来。

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遭遇了这么危险的境况,江随舟心痛而疼惜,他有一瞬间希望永远陪在韩岁岁身边,如果有什么危险,他可以看到并帮她解决,实在解决不了,他还可以以身作挡,至少能够为她争取逃脱的时间。

但他又清晰地知道自己的心魔与梦魇,他有自己的宿命,永远不可能时时刻刻在她身边。

而韩岁岁也有自己的命途要走。

靠人不如靠己,这是江随舟许多年才明白的道理,而后虽然一度动摇,但最后证明,这个道理还是正确的。

他永远愿意做韩岁岁攀登的阶梯,但他更希望,她自己便可以扶摇而上。

他这样一顿,韩岁岁便察觉到了,其实她对于这个称呼也一直觉得怪怪的。迫于形势忍耐时倒也没什么,但面对她希望携手一生的男朋友,她还是希望他喊的是自己真正的名字。

韩岁岁回忆了一下,原来江随舟已经很久没有喊过她“言瑶”了,所以这次他一喊,她才觉得这样违和。

于是,想起来的韩岁岁借着这个机会告诉江随舟:“其实我有一个小名,岁岁,岁岁平安的岁岁,你可以叫我这个名字。”

她躺倒在江随舟怀里,紧紧盯着他的眼神。若是他觉得违和,韩岁岁心道,我要怎么解释才好。

但是江随舟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像是含着一汪清澈的春水,被和煦的春风一吹,便泛起了微微的涟漪,一圈一圈的涤荡了开来。

江随舟心都要化了,对这个名字的含义他再明白不过,韩岁岁愿意把名字告诉他,不亚于将一颗真心活生生地捧在他眼前,告诉他说:“看,我的心里是不是真真切切装着你。”笑得赤诚而开心,全然不在乎自己的命脉在他的手中。

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名字的意义,而在此刻,他忽然就明白,为什么世上人人都会有自己的名字,那是一个人存活于世最鲜明、也最直接的证明。

他忍不住低头凑近了女孩子的唇,唇齿纠缠间,他道:“岁岁……岁岁……”

亲完时,江随舟眼角染上一抹并不显眼的嫣红,唇色也水润非常,无端蛊惑人心。更让韩岁岁受不了的是他的眼睛,他低头看她,眼睛里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略显浅淡的瞳色透着无边的温柔,只是那样专注地看着她自己。

韩岁岁捂住了江随舟的眼睛。

江随舟有些诧异,道:“怎么了?”

他的唇微微擦过她的手心,带来一阵温暖与湿润,让韩岁岁好不容易平复了一点的心跳又狂跳起来。

她缩了缩手心,道:“没什么,我太好看了,怕你晃到眼睛。”

江随舟笑了笑,道:“那你应该把我的心蒙起来。”不然它总能感受到你。

说完追着她的手心轻轻落下一个吻。

韩岁岁被亲得一颤,说不出是因为江随舟的话,还是因为那个吻。

但他这句话却提醒了韩岁岁,她将另一只手放在了江随舟心口——那里跳得和她一样快。

她此时方才后知后觉,这些天她被江随舟的美色所诱,凑上去亲了他无数次,每次都是她主动a上去,半是诱哄半是胁迫地才能如愿。

现在看来,或许江随舟也没有表面上的那样淡定?

韩岁岁向来想到就做,此时也不例外,她松开了捂住江随舟眼睛的手,就歪倒在他怀中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看他春水般温柔的眼睛,高挺的鼻子,漂亮的唇线,然后时不时在他的喉结上扫过一眼。

江随舟轻抚她的头发,过了一会儿,果然凑上来亲了她一口,缠绵而温柔。

韩岁岁:哇哦。

两人磨磨蹭蹭,时间不知不觉就消磨了小半天。

韩岁岁回过神来,问江随舟:“不是轻敌是因为什么?”

江随舟道:“因为整个云澜修士不知凡几,你要时刻记得,修为高者比比皆是,千山境在幻光境看来是高阶,但在澄明境眼中却亦如蝼蚁。你并非轻敌,而是并不清楚云澜大陆原本的模样。”

韩岁岁被说得怔住,然而江随舟接下来又道:“何况你怎么知道,秦兰卿需要你救呢?”

韩岁岁:“这是什么意思?”

江随舟看着韩岁岁,看上去十分认真,他道:“你们四人一道出去,最后却只有你遇险被抓走,生死不知,你与秦兰卿这边的情况你自然知晓,可你却不清楚,柳潆与封开霁是否也遇上了千山境的修者,如果是,他们又是如何逃脱的?”

江随舟叹了一口气,韩岁岁忽然就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同行不过短短时日,她似乎忘记了,柳潆他们三人,其实是一等世家的天才子弟。

她担心秦兰卿被自己连累,焉知她不会有底牌呢?

柳潆和封开霁也是一样的道理。

当晚他们分成两组,另一个孩子明明也被劫了。

同样是险境,死掉的或许只是她这样毫无根基的小修士。

原来出身的不同,在哪里都有差别。在故乡,人们会因为出身的差距而有地位、财富的差距;而在云澜,出身的不同,则是生死的差距。

韩岁岁一时间如同被置身在云澜的历史洪流之中被冲刷了个彻底,她从没有比此刻更意识到云澜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但是,韩岁岁抬眸看着江随舟,认真道:“但即使我知道秦兰卿有底牌,我也依然会救她,这是我的选择。我只是觉得自己弱小,所以才会显得这么惨烈。”

说出来显得她很傻,但这是她最真实的想法。

到那个时候,哪里能顾得上思索同伴是不是有底牌未用呢?她自然会倾尽全力。

“如果可以逃我自然不是非要傻傻冲上去,但那时,实在是太难逃走了,何况要救那个孩子,也是我自己的选择,她原本是要拉着我跑掉的。”

此时想来,她确实有些莽撞在身上。

以往察觉不出,到了危急时刻便会格外明显。

江随舟看着她,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叹息道:“这便是你,岁岁。我并非让你改变,也不是指责你太过赤诚,而是希望你明白这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未看清全貌便做决定,是被蒙蔽和欺骗的;

只有将事情的明暗两面都看到了,作出的决定才是你发自本心的抉择。”

他俯下身贴了贴韩岁岁的脸,喜爱和眷恋几乎要透过这个动作传到韩岁岁心里:“我很喜欢你,岁岁。”

喜欢她的真诚,喜欢她的勇敢,喜欢她每一刻的笑容和动作。

她是他前后两世泥沼一般的人生中,遇到的唯一一朵花。

江随舟这样的调子说话,韩岁岁根本挨不住,她忘记了方才试验所得的结果,又主动凑了上去,与江随舟亲做了一团。

——————

韩岁岁被江随舟安排了许多术法与杂篇的课业,一两天还能坚持,时日一长,她便总有些拖延。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柩洒到书桌上,韩岁岁眼前摊着一本书,她自己则昏昏欲睡。

眼前这篇太无聊了些,是讲世家之间关系的书,上到各个家族十八代的祖宗,下到现在旁支盘根错节的嫁娶关系,韩岁岁始终没有背下来。

而拖的时间越久,她就越不想背。

今天已经是江随舟规定时间的五天之后了。

她更不想背。

桌面被“咚咚”敲响,韩岁岁一惊,看见江随舟从桌面上收回手,他手上亦拿着一本书,不知何时从她身后的桌子上绕了过来,捉住了正在开小差的韩岁岁。

“背过了吗?我知道这本难背,是以特意多给了你四日的时间,今日也到了查验的时候了。”

“舟舟,我没背过。”

这个称呼是韩岁岁觉得自己告诉了江随舟小名,而他却没有告诉自己小名后,她从“江江、阿随、舟舟、随舟”等等几个称呼里精挑细选出来的,而且颇是软磨硬泡了一番才得到允许。

自然了,软磨硬泡的方法不是很能细说,是以江随舟每次听到耳根都会微微泛红,不仔细看是看不到的,且随着她叫的次数越来越多,那红色也越来越淡了。

对于这一点,韩岁岁颇觉遗憾。

但不妨碍她拿来撒娇用。

“没背过也要检查。”

江随舟在课业上算个好师长,而好的师长便不会轻易放过弟子的课业。

韩岁岁苦了脸,将书递了过去。

“云氏第一位澄明老祖是谁?”

幸好问的问题不算太难。

韩岁岁秒答:“云极。”

如今的二等世家都有哪些?

韩岁岁掰着手指头:“江、凌、冯、陈、王、万、乌……数不过来了,你问我,我肯定是知道谁是几等的。”

江随舟看她一眼,却也没问,换了另一个问题:“如今封氏家主是谁?修为高者都有哪些?还有,在朝中任职者都有谁?”

已经进展到了论述题。

韩岁岁给自己打气:“封氏家主……”

还未说完,灵蝶飞至,江随舟让韩岁岁继续背,自己则打开了灵蝶,是柳潆:“随舟,我们发现了那位少主的踪迹,他似乎在城主府后院之中。”

韩岁岁一怔:城主府,她此次的任务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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