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041
咖啡厅里。
慧慧看到打扮精致的中年女人的一瞬间。
明显处于愣神的状态。
她怎么也想不到, 陈思凯所说的见一个人，竟然是见他的妈妈。
这……
可常年的涵养还是让她压下自己的惊讶。
朝中年女人淡淡一笑。
“阿姨，好久不见。”
她在站着自己面前的这两个人身上目光流转。
心里开始感觉有一丝怪异。
为什么会有种感觉，陈思凯在恋综里出现, 可能就是为了今天这幕。
陈思凯的母亲直接拉开慧慧对面的座位坐下。
在她落座之后, 陈思凯才终于也跟着在方桌的另一侧坐下。
“我妈最近在家, 就一直跟我念叨着很想你。”
四方形的咖啡桌, 三边各坐着一个人。
慧慧看着正对面的陈思凯的母亲, 一时间头脑有些混乱。
“是我有点没礼貌，都重新回到这个城市了, 也没想着去拜访一下阿姨和叔叔。”
陈思凯的母亲笑得一脸柔和, 目光一直在慧慧身上流转。
似乎非常满意。
【这个目光我熟, 明显就是看了儿媳妇的目光】
【我本人活到二十，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在恋综里看到婆媳见面】
【该不会再过一个月听到的消息，就是他们俩领证结婚了吧】
方可嘉扫过弹幕。
只觉得网友的看法简直跟她一模一样。
她抑制不住好奇，问宋梨梨：“不会真的再过一个月他们就领证了吧？”
“你看得出来他俩的正缘是对方吗？”
像宋梨梨这种水平的玄学大师，应该能看得出来吧。
这要是一下节目就领证, 也算是她吃过的瓜里面最圆满的了。
虽然没有波折，平淡是真也不错。
数秒过后，她等来的却是宋梨梨的沉默。
她想开口，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舌尖抵着上颚, 已经犹豫了许久。
熟悉这个表情的网友，已经跟着心里咯噔。
【这恋综不会神到最后真的一对都没成吧】
【呜呜呜可是梨宝真的不太会掩饰自己的表情, 有点担心她以后万一真的去演戏】
【这俩人身上是得有多大的事才能让她纠结成这样啊要命】
【是嘿, 以前诈骗犯杀人犯那么大的事, 她直接就说出来了, 好吓人】
良久之后，她也只是叹了口气：“继续看吧。”
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方可嘉只能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咖啡厅里。
陈思凯的母亲看慧慧的眼光中，蕴含的热情是个路人都能看得出来。
又是几分钟过去，她才逐渐收敛神色。
“没关系的，慧慧。”
“阿姨最近老想起你，没想到思凯真的找到你了。”
慧慧眉梢一动，刚想说什么，便骤然被打断。
“阿姨就是想了解一下，你转学之后学校上的哪儿呀？”
也没料到这个进展，慧慧突然就面露诧异：“啊？”
好在陈思凯及时回应了这个问题。
“妈，节目不是同时播出的，所以你不清楚。”
“我们早就聊过这个问题了，她考去了D省最好的大学。”
一听到这话，他妈妈目光更亮了些，点了点头。
“是阿姨太突然了。”
“既然都回来了，怎么不带爸妈来阿姨家坐坐呢？要不是这个节目让你跟思凯的缘分重新走到一起，阿姨以为都见不到你了。”
突然谈及父母，慧慧又是沉默了一会儿。
但她自然注意到陈思凯母亲眼里的热情。
犹豫片刻，最后还是说出一直不想提及的事情。
“我爸在我高中的时候，在外地打工出意外去世了。所以妈妈才决定带我回南方的老家。”
“不好意思阿姨，那会儿事情发生得极其突然，就没来得及告诉您一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慧慧明显能感觉到，在她说完这件事之后。
陈思凯的母亲脸上的热情便打消了大半。
“居然是这样。”
三人之间又沉默了许久。
似乎自己母亲不说话，陈思凯便也只能跟着沉默。
随后便看到陈思凯的母亲点点头：“既然这样，这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约会，阿姨就不打扰了。”
“阿姨还有事，先走了。”
全程距离她坐下来的时间，甚至没超过十五分钟。
眼见着她起身，陈思凯赶紧跟着走到她边上，又是一脸歉意，看了看慧慧。
“我先把我妈送出去，你在这先坐一下，我马上回来。”
【这又是尼玛什么走向，我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呢】
【而且你们看没看到这个中年妇女，在一听到慧慧单亲的瞬间，眼神里明明是嫌弃啊】
【我结婚十年了，我来说吧。我婆婆看我的眼神也是这样的，她瞧不起我家农村出身，从结婚开始就没给我好脸色过】
【我靠，我被整个世界背叛了，前面几对法制咖，最后这对走家庭伦理路线？】
方可嘉结婚之后倒是没有这个问题。
她婆婆待她极好，就跟她第二个妈一样。
可不代表她不清楚这种现状。
她扯了扯宋梨梨的袖子：“你就是因为这个犹豫的？”
“该不会真的是因为慧慧家单亲，所以瞬间就嫌弃了吧。”
“那完蛋了，以后慧慧要是真的跟思凯走到一起，这日子可不好过。”
似乎也注意到宋梨梨脸上的纠结。
导演最后还是通知工作人员，在场外写了一排字，提示她。
“不用担心最后的选择结果，想说什么就说吧。”
宋梨梨这张嘴能给节目带来的热度完全足够他牺牲掉明天所谓的最后一期。
导演立刻就评判出孰轻孰重。
宋梨梨皱着一张小脸，轻轻叹了口气。
虽然不是这个原因。
不过反正导演都这么说了。
“慧慧最后没有选择思凯，他俩在节目里没走到一起。”
“不管陈思凯的母亲有没有出现，慧慧最后都不会选陈思凯。”
“啊？”
连卢星都一脸震惊，从这俩人的表情和举止判断，已经是难得的比较稳定的能量。
宋梨梨眉梢微挑：“你们就没注意到，陈思凯前面说什么话，都要带个前缀吗？”
“连聊到咖啡厅的时候，说的都是，以后住我这里，来咖啡厅也方便。”
“他妈妈又能这么快赶过来，家里就是住在附近。”
方可嘉只感觉自己像个白痴，愣着摇了摇头。
“这我要怎么讲？陈思凯一开始来参加这个节目，应该就是他妈妈安排他报名的。”
她又如愿以偿在方可嘉脸上看到震惊到闭不上嘴的表情。
“从他妈妈出现之后，陈思凯就再也没有说过话呀。”
“真正稳重的男生会不考虑女生的感受，让她跟算不上熟悉的人面对面？”
“跟面试聊天一样？”
卢星随即发出一声感叹。
“我刚刚就想说了，他们三个人坐下来的感觉极其奇怪。”
“思凯的母亲过来，不像是来闲聊的，反而就是来面试的。”
“陈思凯自己却坐在一旁，把主导的位置交了出去，自己变成旁观者。”
眼见着方可嘉仍旧一脸听不明白的样子。
宋梨梨摇了摇头：“换个词，妈宝男，你懂了吧？”
“所以他一开始说想找高中经常去他家帮忙补课的女同学，恐怕就是他妈妈让他来的。”
“卧槽？！”
方可嘉压根不在意她在屏幕前的形象。
此刻只剩下震惊。
【细思极恐啊姐妹萌】
【你们没注意吗？陈思凯老是说慧慧以前会帮他补课还会帮忙做家务】
【我也觉得，哪个暗恋多年的人记忆力总记得这种事情啊】
“陈思凯应该就是冲着结婚来的，只不过因在他母亲身上。”
“他母亲食伤很旺，对丈夫和儿子控制欲极强。”
“眼见着适婚年龄到了，就想起了慧慧。毕竟在她眼里，慧慧性格温顺好控制，听话，学习好，还能埋头帮忙做家务，又知根知底。”
这下方可嘉彻底明白了陈思凯的母亲表情的含义。
语气里面再也听不到如刚刚一般对陈思凯的认可。
“意思就是，本来觉得慧慧是良配，又在听到她爸爸原来已经去世了，就觉得晦气了？”
“但我听慧慧的说法，她家家境本来也不怎么样，为什么？”
宋梨梨摇了摇头：“陈思凯的妈妈看上的就是慧慧家境普通啊。”
“他母亲的掌控欲太高。娇养起来的女孩子，怎么可能让她支配呢？”
方可嘉抽了抽嘴角：“陈思凯他家有皇位要继承？”
随即语气又着急起来：“那怎么办？慧慧从一开始就老跟他选在一起？！”
宋梨梨眼皮抽动。
她犹豫不说的原因不就在这里吗？
正当演播厅短暂归于平静的时候，咖啡厅又有了动静。
陈思凯刚回来坐下不久。
所有人都能明确感知，他跟慧慧只见的氛围已经不如一开始融洽。
就在慧慧有点犹豫于接下来要聊什么的时候。
眼神却在瞥过门口的瞬间，亮了起来。
其他人似乎终于想起来。
慧慧这边也提及过，要见一个人。
“阿城！这里？！”
陈思凯似乎也在犹豫如何应对慧慧。
紧接着就诧异于慧慧脸上的兴奋劲。
他一时间思绪好像陷入混乱。
从一开始就太过胜利，他便以为慧慧面对异性时的表情都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婉约。
可这会儿脸上的灵动似乎跳脱了原有的框架。
他直觉把头往后一转，果然是一个男生。
一个年龄相仿的男生，单手插兜，气质有点痞。
与陈思凯的气质截然相反。
在扫视了一圈咖啡厅后，看到招手的慧慧，径直往他们这边走来。
短暂地忘却刚刚的尴尬，慧慧立马要抽出一旁的木椅。
但又好像觉得自己举动有点突兀。
手便骤然停住。
注意到陈思凯停留在自己脸上的目光之后。
她又轻轻笑了下。
那抹灵动稍纵即逝。
她扯了扯嘴角，在男生落座之后。
才开口介绍。
“他是思凯，是我在曾经心动里面一直约会的男生。”
“这是阿城，是我，”慧慧停顿了一下口气，“好兄弟。”
阿城肆意又带着审视，目光扫向陈思凯。
这一瞬间，能感觉到慧慧的呼吸似乎停了一瞬。
可阿城却只是淡淡说了句：“挺好的。”
便自顾自翻开菜单。
慧慧眼睛眨了几下，想说什么，又陷入不知名的情绪中。
最后只轻扯嘴角，看向陈思凯：“就想让你们认识认识。”
对比之前陈思凯母亲在的时候，诡异的三人组合。
如今咖啡厅内的仨人坐在一起，只能说更加诡异。
演播厅内也陷入了迷一样的沉默。
熟读言情小说800本的方可嘉嘴角抽动。
“该不会，慧慧从一开始，就对陈思凯没那个意思吧？”
宋梨梨背对着镜头，转过身，看向方可嘉。
给了她一个你终于懂了的表情。
也就在这一瞬间，方可嘉终于明白宋梨梨之前的沉默来源于何处。
综艺在直播状态。
慧慧如此难以掩饰住的情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宋梨梨十有八九就是不想在镜头前，公然讨论一个无辜女生的感情状态。
方可嘉赶紧扯过话题。
“唉呀，咱们这个综艺也算是给老同学老朋友一个重新见面的机会，也挺好的。”
语气要多干有多干。
她打着马虎眼，只想把这一出揭过去。
却没想到工作人员突然跑进演播厅。
他面上有点尴尬，想起导演刚刚跟他说的话。
本来导演还在节目组的办公室里叹着气，思考明天那最后一期应该以什么样的形式播出。
却突然看到选角导演一脸焦急地跑过来。
“慧，慧慧，突然连线过来，说想询问宋梨梨一些事情。”
导演瞬间瞪大双眼。
就在选角导演以为他在衡量利弊的时候。
屁股便被导演拿着硬纸板狠狠地拍了一下。
“还不赶紧去。”
“宋梨梨也就录制这一期热度，给我狠狠抓住了。”
什么最后一期不最后一期的，不重要了。
这才有了工作人员，被选角导演安排，拿着手机进入演播厅的画面。
手机屏幕的另一端，就是慧慧的脸。
所有人都没预料到这个事情的发展。
工作人员却径直把手机递到宋梨梨跟前。
“梨梨你好，我是慧慧。”
节目录制结束之后的慧慧，与她在节目中的形象相差无异。
只是此刻脸上增加了一些犹豫的表情。
宋梨梨在工作人员和手机之间，眼神扫视了几下。
突然便露出了然的笑意。
她伸手接过手机，工作人员松了口气。
他刚刚心里打鼓，明明宋梨梨长得一副妹妹的气质，却愣是让自己无端感受到满满的压迫感。
生怕她不同意。
再看到周边的镜头全都对焦到手机画面后。
宋梨梨脸上的犹豫尽数消散。
“你想问我感情的事？”
慧慧瞬间点了点头。
她轻咬自己的下唇：“我刚好在看今天的直播。”
迟疑片刻，她还是决定坦诚：“本来想把阿城在节目里的镜头，录个屏。”
【哎哟我去。我就说慧慧的眼神不会骗人，她刚刚看到阿城进来的时候明显眼睛都亮了】
【热知识哈，男女之间很少能有纯粹的友情，好兄弟不懂感情都是噱头】
【好一个NTR现场，是谁的头上长出了一片草原】
【有毛线NTR的，陈思凯这妈宝，一看他妈没兴趣了，他立马也没兴趣了】
【我最恶心这种人了，怪不得他进程那么快，从一开始就奔着结婚的目的去的】
【阿城出现得好！本来我还气愤着，万一慧慧要是真的跟陈思凯有什么发展】
兴许是这句话的出现，给慧慧带来了些许底气。
她控制不住地嘴角上咧。
“我高中刚转学的时候，因为爸爸的事情其实心里很不好受。”
“是阿城的出现，才让我觉得。好像没那么难。”
“他是我转学后的同班同学，有一次看到我在天台上哭，虽然不耐烦，还是把我带去一个网吧。”
“在他教我打了几把拳击游戏之后，我心里那些苦好像就发泄出来了一样。”
她陷入回忆中的笑意，明显与她在节目中的感觉全然不同。
屏幕的另一端。
恰好是三个人仍然坐在游戏咖啡厅里尴尬的交谈。
【照这么发展，为什么她跟阿城还只是好兄弟啊】
【问的好，我暴言，这种情况明显就是男方那边有问题】
眼见着她又要陷入回忆出不来。
宋梨梨轻声问道：“可他谈了那么多女朋友，你还不懂为什么？”
“好兄弟，还不够自欺欺人吗？”
方可嘉本来大脑都已经要自动启动“磕死我了”的模式。
瞬间被打醒。
“陈思凯来这个节目一开始就是冲着你来的。”
“但是你来这个节目，一开始就是冲着阿城吧。”
慧慧在屏幕另一头，突然就腿伸到沙发上，半抱住，呈现防御的姿态。
“可是他这两年都没有谈，我……”
“你觉得来这种大家都看得到的节目，可以刺激一下阿城？”
“万一他真的浪子回头？”
宋梨梨完全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今天的这期节目，她从一开始就守在屏幕前，就为了等待阿城出现。
所以宋梨梨身上有什么本事，她是清清楚楚的。
像下定决心一般，她看向宋梨梨：“我跟阿城，有可能吗？”
宋梨梨扫了眼她满含期待的神情。
轻轻抿住嘴角。
但既然是她自己选择过来问的。
宋梨梨淡淡地摇了摇头：“他对你没有这种感情。”
慧慧立马焦急起来。
“不是，那我让他过来，他也过来了。难道我……”
还没等宋梨梨开口，方可嘉便在一旁重重叹了口气。
“妹妹，依靠这种戏码，想要刺激别的男人吐露心意。”
“前提得是那个男人真的对你有意思啊。”
“听你这么说，你们俩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他身边女朋友就没有断过。”
“你自己真的不懂吗？”
宋梨梨回想了一下刚刚咖啡厅里阿城的面相。
“这两年没有再恋爱，他确实收心了。”
看着慧慧失落之余又再度期盼的眼神。
宋梨梨接着说道：“你既然这么了解他，应该知道，他最后一段恋爱在差不多两年半以前。”
“那个女生家境不错，跟他应该是在短程旅途中认识的。”
“可是女生后面出国了，他如果开始不对劲，应该是从那段时间开始的吧？”
屏幕另一头沉默许久。
慧慧脸色煞白：“你的意思是，是他？”
宋梨梨面色淡淡地点头。
慧慧终于还是扯起嘴角：“我明白了。”
“谢谢梨梨。”
“我彻底明白了。”
她哪能不明白呢？
阿城两年半前跑去西南徒步，回来之后整个人就跟变了一样。
跟他一起出去吃饭，阿城提及那个女生的模样，直到今天她也忘不掉。
可后来突然有一天，他就开始消沉，原因却是避而不谈。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挂断慧慧远程视频的瞬间。
咖啡厅内三个人的尬聊，刚好走到尾声。
阿城不知道突然接收到一条什么样的信息，眼睛骤然一亮。
只是慧慧正沉浸于造成如此三人尴尬的局面，而纠结着思绪。
并没有发现。
演播厅也归于沉默，这一期漫长的直播总算得以结束。
朱静文来接宋梨梨时，在车上又是一如早上亢奋的状态。
“你知道刚刚公司给我反馈过来的今天的数据，你又上了多少个热搜吗？”
“10个啊，整整10个。其他经纪人跟我聊天的时候都快呕血了，他们买都不敢这么买。”
宋梨梨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挑眉问道。
“节目组跟赞助商没想杀了我？”
朱静文在她面前笑得十足得意。
“已经有几个综艺在跟我洽谈，要让你过去了。”
宋梨梨扯了扯嘴角，她不是很理解这个世界。
“毕竟不用花钱就能坐拥这么高的热度，省了几千万的营销费用，谁不想要？”
“所以他们跟我信誓旦旦，一定在一开始就做好嘉宾的背调。”
宋梨梨：头疼，她还是补眠吧。
看了这半天的，也很费神。
“对了，严峰的工作室发了声明，还说感谢你，期待以后与你合作。”
想到这个名字，宋梨梨终于重新睁开双眼。
“我就挺好奇，像严维这种情况，最后会怎样？”
宋梨梨回忆了一下严维的运势。
“他十有八九会被他哥送走。”
“要是他哥不给他找大师超度一下身上的小鬼，他以后也熬不了多久。”
朱静文立刻倒吸了口冷气。
“那严峰……”
宋梨梨嗤笑了声：“没事，找上门再说。”
“下一期打工人的录制在周六，你后天不是要去……”
再看向宋梨梨，人已经彻底倒向窗边，呼吸绵长。
这一觉，宋梨梨补到袁以坐在商务车来接她时，都没补足。
她再度睁眼时，车似乎刚驶入一个山脚下的大门。
此刻正在缓缓爬坡。
车窗外一直在盘桓而上，只能隐隐瞧见，盘山公路的尽头，是一座灯火辉煌的别墅。
豪华程度并不输当初H市市郊的庄园。
见她仍然睡眼惺忪，袁以坐在一旁疑惑。
“你把热搜搅和得水深火热，结果人一直在睡觉？”
他这两天一点开某平台，满目看到的都是宋梨梨三个字。
想装瞎都不行。
可见宋梨梨仍旧不太想搭理他的模样，他眼珠子开始乱转：“我外曾祖母呢，她……”
话还没说完，他就感觉浑身一冷。
在他看不到的视角里，宋梨梨挑眉，扫了眼飘在车里的路泠。
“她一直陪着你呢。”
“感动吗？”
袁以浑身一抖。
不，不敢动。
就在他准备把宋梨梨带进别墅时，宋梨梨却站在路边，一言不发。
她眼前的路泠，已经第三次准备飘进房子，又被弹了出来。
直到最后，她终于沉下脸，飘回宋梨梨边上。
音色渐沉。
“我回不了我自己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