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048
【我去, 脚踏两条船，滤镜瞬间破碎】
【他到底什么自信觉得梨宝不会看出这种事情都啊】
【啊我知道他未婚妻是谁了，WIU的创始人的女儿, 但是超级有才华, Yale留学回来的】
【怪不得我说这男的一开始感觉就很油腻】
【例行劝分, 小姐姐快跑】
Dburst眉头皱得紧, 在看到刷过的弹幕对自己口碑极具下降过后。
他再看向宋梨梨，便少了几分友好。
甚至带上愠怒。
“我的感情史好像没有宋小姐说的这样不堪？”
“我以我的职业生涯担保，我在追我未婚妻的时候，已经跟前女友分手了。”
WIU是多少建筑人的梦想, 他这话说出来, 竟然瞬间扳回了一些人的信任。
他随即又说道：“如果不信的话, 我大可以现场连线我前女友, 将事情讲个清楚，这样对我, 对她，和我未婚妻，都好。”
宋梨梨不置可否。
但在思考过后。
随意地抬眸扫视了他一眼：“行啊。”
【什么走向？看来这男的真的好自信，那梨宝……】
【其实态度坦诚也挺好的，有些男的就喜欢藏着掖着，明明就是几句话说开的事情】
【听他这么讲, 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朱静文一直在观测实时舆论, 这会儿也不禁目光重新停留在宋梨梨身上。
更令人诧异的是, DBurst刚拨出去的电话真的接通了。
接通电话的瞬间, 另一头的女声有些迟疑：“程岩？”
DBurst边打电话, 边看宋梨梨, 似是无声的挑衅一般。
“小燕？最近还好吗？”
女声轻轻柔柔, 带着明显的不解：“还，还没啊，为什么突然打电话？”
DBurst叹了口气：“虽然我知道提起过去我挺不要脸的，但我现在碰上点难事。”
“什、什么？”
DBurst语气中带着点心酸。
“有一堆人误解我当初跟你分手分不干净，就去追别的女生。”
“我单方面解释什么别人都不听，不知道怎么办？”
宋梨梨眉头微蹙。
眼底开始浮现浓烈的，对视频另一头男人的厌恶。
电话另一头的小燕，明显不知道在直播，突然间口气就焦急起来。
“我要怎么做？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我们俩分手跟其他人没有关系啊？”
“就是我不够好。”
“我不够努力。”
宋梨梨终于抑制不住怒气：“够了。”
小燕被突出起来的女声吓到，语气带着明显的哆嗦：“是，是齐小姐吗？”
“我看了你跟她的婚纱照，很般配，你就应该配她那种女生。”
小燕仍然在不停说着，话间的意思却完完全全向着DBurst。
朱静文总觉得哪里奇怪。
这个女生怎么卑微成这样，圈内的女孩子外向性格居多，她确实很少见到这种类型的女孩子。
“我什么时候说过断了，是指两段关系并存的意思？”
宋梨梨眼神泛着冷意。
一改从直播一开始就慵懒随意的姿态，紧紧盯着视频另一头的男人。
DBurst喉咙频繁吞咽，如同感受到强烈压迫感一般。
但他还是辩驳道：“那我也清清白白，你们没听到？我对于哪一段感情，都问心无愧，坦坦荡荡。”
宋梨梨嗤笑：“坦坦荡荡？你确定？”
“有什么不能确定的，我都让她出来证明了？”
“倒是你，这么诬陷我，不应该道歉吗？”
DBurst腰背挺直，微微不屑地看向宋梨梨。
“我要那种，纸面上的道歉。”
“程岩，到底什么情况？你在跟陌生人聊天吗？”
宋梨梨突然嘴角一勾，问男人：“既然你这么自信，敢跟她视频吗，让她对着我，我会全程遮住她的信息，直播间里其他人，看不到小燕的脸。”
DBurst面色一紧，可刚刚提出让小燕连线证明的是他，事已至此。
他要是推脱，更像刚刚他的承诺就是放屁。
堆砌到这里的可信度随时都会崩塌。
不行。
那未婚妻看到，就不会相信他了。
他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睛，再度回想自己并没有做过什么会毁坏自己名声的事情，最后还是点下头。
守在直播间的观众，看到又涌进一个直播视角的时候，还懵着。
更懵的是，分出来的那个视角压根没看到是谁，就已经被宋梨梨套上了特效。
一只粉色兔子，甚至用上变声器。
【为什么不让人看啊】
【梨宝是不是想保护女生，刚刚那段对话，我说实话，很不舒服】
【两个人好聚好散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我也觉得不舒服】
【女生是无辜的平民老百姓，宋梨梨这样做还挺好的】
【既然无辜为什么非要拉着她上直播，奇奇怪怪】
宋梨梨的视角里，能看到女生的面容。
并不算太突出的长相，一脸清秀，因为不打扮的缘故，与另一个分屏的DBurst的精致还是有点对比。
小燕表情明显带着迷惑和忧愁。
“她胆子小，你最好不要太刺激她。”
“怎么说我们也是高中同学。”
宋梨梨压根不理会他说什么，静静看着小燕。
她表情谨慎，对宋梨梨存着颇为显眼的戒心。
“为什么要跟我连线？”
“我们确实和平分手，程岩去过新的生活，是他的自由和选择。”
“我在他朋友圈刷过他和齐小姐出去旅游的照片，两个人真的很般配亮眼，不是我能……”
宋梨梨凝眸。
“不是你能比得上的？”
“你一直是这样的性格吗？从小到大。”
“懦弱、胆小，看待问题先贬低自己，怀疑自己？”
空气中凝滞了几秒。
是个人都能听到宋梨梨的尖锐，朱静文在一旁都吓了一跳。
不懂她为什么要这么攻击一个普通人。
DBurst也在第一个视角里打断：“不要以为你是个公众人物就能这么……”
宋梨梨又一个眼神过去，他话便停在嘴边。
想继续说什么，又好像被堵着喉咙。
他绝对不承认，在面对宋梨梨时，他竟然真的会产生名为恐惧的情绪。
再看向宋梨梨，她已经软下语气。
重新看回被她一瞬间吓住的小燕：“你母亲是县城里的小学代课老师，父亲自己开着一个餐馆，是吗？”
小燕还没从刚刚的突如其来中完全清醒，只不自觉点了点头。
“你年柱有劫财，可以看得出，家庭条件并不好，但父母一直对你这个独生女很宠爱，不是吗？”
宋梨梨语气很轻，小燕越听越仿佛沉迷其中。
脑内竟然开始回想起小时候的场景。
她小时候甚至没有自己的房间，要与父母挤在一起。
住在县城里破旧的单层小楼，年年台风，家里都漏水。
满地的蟑螂乱爬，环境很差。
但爸爸妈妈却会在她考到班里前几的时候，就带她去买漂亮的小书包。
二三十块的东西，每次都能让她高兴上很久。
也因为这个，她每次都想着为了这种小奖励，要读书读得更好。
宋梨梨见她陷入沉思的模样，又再度开口。
“你人生中第一次挫折，应该在你小学升初一那年？”
“不是自家的原因，但应该是政策的原因，让你差一点面临没有学上的情况？”
小燕好似被打开回忆的窗户一般，看向宋梨梨的眼神逐渐带上光彩。
“那年我们县城初中改制，唯一一所好的初中突然变成私立，学费要三四千，我们家差点没能负担得起，每天看着我爸爸天还没亮就出门的样子，我第一次觉得，原来我读书好也没用。”
宋梨梨点点头。
“但是你那年考得很好。”
小燕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回想起这些事了，明明以前每次想起，都能给自己带来极大的满足感。
这种情绪跑哪里去了？
她突然间有些迷茫：“对，没想到学校临时出来政策，全县前三十免学费，我刚好考到29名。”
“我爸高兴得差点就要大摆流水席，让邻居都过来沾沾喜气。”
“这就是你连线要跟我说的东西吗？”
小燕轻轻咬住下唇。
宋梨梨缓缓摇头。
“如果这么说，那你现在不也应该很开心吗？毕业后回家，应该在政府部门工作了吧？”
“你跟父母搬到了新的房子，每天回家都能吃到妈妈亲手做的菜。”
“你现在的生活，已经是很多人羡慕的生活了，为什么还不开心？”
宋梨梨挑眉，看向分屏越发不耐的DBurst。
“难道不是高中开始，你身边突然就出现一个男人，老打击你吗？”
小燕一想到程岩，内心一紧，却又情不自禁被宋梨梨话里的字眼带走注意力。
“打击？”
为什么是打击？
“你难得考一次不好，你父母应该都不会为难你，反而都在安慰你吧？”
“可是却有另一个人跟你说，考成这样，是没办法跟他读同一个学校的，大概是这种说法？”
小燕眉头皱起，这话，程岩确实经常说过。
可她却觉得无比正常：“可事实就是这样的啊？”
宋梨梨无声嗤笑：“但你进步的时候呢？你家里是不是一如往常，想奖励你，告诉你，你真的很棒。”
“另一个人却跟你说，这种事情是侥幸，不是你的实力，你这么普通，如果不是因为跟他在一起，根本没有运气能进步。”
“你胡说！”
DBurst突然就从椅子上跳起来。
宋梨梨冷眼斜睨：“我说你了吗？”
下一秒，她朝小燕温柔地笑了笑：“你有多久没想起，你也是个被爸妈宠到大的女孩子了？”
“你看看弹幕，她们是不是都在夸你，在今天之前，她们完全不认识你的。”
【天呐，小姐姐是被这男人CPU了吧】
【不要玩梗，不要玩梗，就是PUA，小姐姐跟这男人高中早恋，所以被他打击了三年，才没考上大学的吧】
【姐妹你真的好棒，我要是能回老家进体制内，我家里能烧高香了】
【妹妹你就是最好的，不要觉得自己配不上谁】
【姐姐你还年轻，这男的真的不行，实在不行你看看我，性别没那么重要的】
【啊，我突然知道梨宝为什么非要连线了】
宋梨梨轻轻抿嘴。
随后便在众人面前，双手结印，念动净心咒，往小燕那块分屏一点。
网线也是介质，虽然比不上现实中面对面的效果，聊胜于无。
“你再回想一下，你前男友，真的有那么好吗？”
“好到让你分手这么多年，仍然把自己放低到好像压根配不上他，甚至分手，都是你的问题？”
小燕嘴巴微微张着，左侧不停刷过的弹幕，如同自己会放大一般，一条一条地飞到自己跟前。
“你很棒。”
“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分手不是你配不上。”
她突然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唇，眼眶不自觉开始湿润。
她是高一的时候认识程岩的。
一个普通的女学生，碰上外地突然转学过来的转校生，天生带了一点好奇。
程岩身上那种神秘的气质没过多久就彻底吸引了她。
她以为，真的可以一路从校服到婚纱。
但现在再回想那四五年的光景，她满脑子全变成程岩每次都不耐地对她说。
“你这次退步这么大，就是你性格的原因啊，你不反省自己，怎么能进步？”
“你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朋友吗？别人孤立你，怎么不想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呢？”
“你看看别人，她们都可以这么做，你怎么就不可以？”
……
直到俩人最终因为相隔两地，异地太久，程岩终于还是提了分手。
那次甚至不用程岩开口。
她就已经替俩人找了理由：“我自己没进取心，是我的问题，你那么优秀，我配不上你。”
她一直真情实感地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在那之后，她似乎每天都处于自我打击的情绪状态。
每天都在怀疑自己，只要一提到感情，就会觉得自己配不上别人。
直到今天。
她哽咽着：“我真的没那么糟吗？”
宋梨梨摇摇头：“你不糟啊，你就是最漂亮最棒的女生，我一个人嘴皮子不够，这么多人都这么想呢？”
小燕整个人仿若瞬间得以松懈下来一般。
屏幕里就只能看到那只粉色的兔子，眼泪汪汪，在镜头内不停抖动。
被PUA太久的女生，心结本来就很难打开。
她也是被DBurst自信提出要语音连线，才临时想的这种方法。
想到这，她再度冷下神色，看向DBurst。
她冷笑道：“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老这么习惯性打压别人，没问题呢？”
看着满屏的渣男，垃圾，恶心臭蝻人，他满是不可置信。
愤怒涌上心头。
“本来就是她的问题，我只是点出她的不足让她进步罢了，我有什么错？”
“我要是有问题，为什么我未婚妻还会看上我？”
如同找到合适的理由一般。
他越想越坚定：“就是这样，我未婚妻那么优秀，她都快嫁给我了，所以不是我的问题。”
【我呸你个臭渣男，PUA的人都去屎啊】
【什么傻逼玩意儿，这张脸我看到都恶心，能不能举报到WIU啊】
【就怕他确实有点本事，这点道德上的问题，WIU直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宋梨梨冷不丁轻笑。
“他能PUA第一个，难道不会PUA第二个？”
【我靠，不会未婚妻也】
【未婚妻快跑啊，好好一个白富美不要这么被糟蹋啊】
眼见着弹幕骂自己的话愈演愈烈，DBurst哪怕仍然不觉得自己做错，却还是有点慌。
对，赶紧关掉直播。
她们又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真名是什么，掩盖过去就好了。
没错，就这么……
他手忙脚乱想去关掉右侧的关闭按钮，门铃声却好巧不巧响起。
“艹！”
“等等！”
他越莫名地慌，手就越抖，偏偏门铃声的频率越发没有规则。
扰得他头脑感觉就要炸裂。
最后没办法，他只能气急败坏地去开门。
“你？！”
打开门的瞬间，他愣住。
竟然是未婚妻，眼眶发红，看着他的目光，满满的不解与质疑。
再想转换表情，似乎已经有点来不及，未婚妻的闺蜜已经一窝蜂，一人给了他一巴掌，然后不管不顾地闯进房子。
刚刚还一直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错的男人。
直接被人打到窝在墙角。
泄愤一般，未婚妻的姐妹团把能摔的东西给摔了，直播间里响起此起彼伏的东西落地的声响。
随后又跑到直播镜头前。
“你们放心，我姐妹不会嫁给他的。”
“另一头的小姐姐也别哭了，分手是你的福气。”
“担心我姐妹走不出来？没事，明天我们就拉她到处玩去，大不了找几个小鲜肉天天晚上陪……”
宋梨梨扶额，急忙打断。
“交给你们了，再见。”
而后便果断切断信号。
【啊，原来梨宝刚刚说回信息，是为了这个啊】
【梨宝怎么会认识他未婚妻的，好神奇】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走出来的方式，我好像真的理解Girls help girls这句话的意思了】
【只有我关心他的工作呢？！这种人，凭什么还能在我梦中情所上班啊？！】
宋梨梨挑起嘴角：“你们都说WIU特别牛啦，要联系上又不难。”
“而且，”她停顿了下，“这个男人八字之中桃花星为用神，本来就是靠着裙带关系上位，他这份工作啊。”
她摇了摇头，轻笑了下，顺手点开第四个中奖的人的私聊窗口。
她倒是也没想到，刚刚顺手给祝来来和钟绎发消息问认不认识WIU的人，没过五分钟消息就来了。
不愧是她的委托人！
只是一想到，如果不是今晚机缘巧合，DBurst竟然真的就靠未婚妻上位了，小燕大半辈子都没走出被PUA的阴影，就浑身晦气。
她正了正神色，收回扬起的嘴角。
看到第四位中奖的人同意视频，她直接连线过去。
没两秒，一个明艳的女生的脸出现在直播间的另一端。
杏眸大眼高鼻梁，一头亚麻色的卷发，即便有滤镜掩盖了些许原有的容貌，还是让人惊叹连连。
【哇，大美女，跟梨宝不同类型的大美女】
【美女贴贴，我已经疯狂截图了，现在这个屏幕太赏心悦目了】
【就是一想到梨宝这张嘴，突然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美女看起来好开心的样子，应该不至于吧】
第四位中奖的人网名叫“梨树下”，听着文青，与她长相有点对不上号。
开口更是。
“哎哟我去，真的让我中了！”
刚刚她前一秒还在群里哀嚎怎么中的不是她。
就指着这机会能跟宋梨梨面对面视频一次。
不比那种砸十几万才能中一次见面会值多了。
下一秒就抽中了她。
“梨梨，我是你十年铁粉！刚刚我们还在群里说，怎么就没个真粉丝抽中，明明是八百万粉福利欸？！”
【是吼，我真的忘了这个直播间的初衷竟然是粉丝回馈了】
【原来梨树下是这个意思！我想起来了，这个小姐姐经常在梨宝的超话里蹦跶的，还老抽奖，是个大富婆】
【啊啊啊我中过她的抽奖，是一个四位数的包，哇，刚刚还以为是同名】
梨树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富婆谈不上，就是一开始老有莫名其妙的人来梨梨广场瞎蹦跶，看不下去。”
“能用钱解决的都不叫事。”
宋梨梨笑得眉眼弯起：“谢谢。”
她也没想过，今晚这个偶然的直播，竟然让她看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你想算什么？”
梨树下犹豫半天：“好像我也不缺什么？”
“每天不用工作，家庭关系和睦，哥哥也要结婚了，准嫂子还是我学姐。”
“家里十几套房，每天躺着收租，好像也没机会让我败光。”
她用着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凡尔赛的话，一时间满屏的羡慕嫉妒恨划过。
但梨树下过于自然地提及这些事情，丝毫没有让人反感的地方。
梨树下掰着手指回想了一番，自己好像真没什么需要算的。
可是一想到这个机会要浪费掉又有点可惜。
她冷不丁就拍了下手。
“要不你就帮忙看看，我哥和我嫂子，结婚那天，顺不顺利吧？！”
“要是有什么意外，我们还能提前准备准备。”
说完她就极为自觉地刷礼物，私聊照片，还把选定的婚期发给了宋梨梨。
“就下个周六，我们事先也查过了，诸事皆宜。”
宋梨梨扬起嘴角，看向梨树下发过来的一串信息。
只是在看到梨树下的哥哥和准嫂子的合照时，眼皮还是抽动了起来。
这幅神态梨树下熟啊。
宋梨梨的综艺每期她都要重复看十遍以上。
她立刻收起自己兴致勃勃的神态，小心翼翼问道：“真有意外啊？”
“没事没事，你尽管说，还好我问了，时间还早，有补救的机会。”
宋梨梨叹了口气，最后还是问道。
“婚礼当天新郎跑了，能补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