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061
小区的现场。
那棵凤凰树下, 人来人往，一阵繁忙。
辛巴巴拿回手机之后，一直在周围张望。
看出了她的疑惑, 宋梨梨也没吱声。
下一秒。
辛巴巴便又听到熟悉的猫叫声。
“巴巴？是妈妈呀！巴巴？快出来！”
辛巴巴站在原地呼喊了几声。
这才从远处的灌木丛里。
看到了一双夜色中发亮的眼睛。
似乎听到了主人的声响，小猫才逐渐放松了警惕。
尾巴抬高, 慢慢从灌木丛里一步一步踏出。
【真的是巴巴！我听到有尸体的时候, 人都吓傻了, 就怕猫也跟着出事】
【小可怜不知道在楼下待了多久了，楼层那么高, 他也不知道回去】
【找回来了就好，之后赶紧把封窗给封起来, 年纪大了, 看不得任何一只小猫小狗出事】
【看巴巴对主人的依赖程度应该是没有虐待宠物的吧】
【那他为什么要出走啊到底】
宋梨梨扫了眼评论。
耳边却一直充斥着那团黑影正对着她不停地说话。
“我到底为什么会被他杀了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砸完我之后连夜跑了，还把我埋在这里, 我也没想到巴巴竟然跟着我下来了。”
正当黑影想继续说话的时候。
凤凰树下的人群突然传来尖叫声。
警察同志的铲子再往下铲动的时候已经碰到了阻碍物。
辛巴巴抱着猫站在不远处，压根不敢往里头看。
可猫却不停的朝着人群喵喵叫。
辛巴巴终于产生了疑惑。
“巴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宋梨梨叹了口气。
“你不是说他以前总喜欢去邻居家蹭饭吗？”
“这次应该也是要去邻居家蹭饭的, 巴巴跟你邻居的感情应该不错。”
辛巴巴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那, 那个尸体？”
宋梨梨点了点头：“是你邻居。”
“猫都是有灵性的, 应该是刚从你家阳台跳过去, 就目睹了他被害的现场, 就一路跟下来了。”
【？？？】
【被害的现场，是凶杀案吗，天哪，我要是知道我隔壁的房子发生了刑事案件，我火速搬走】
【辛巴巴的邻居是一个很温柔的男孩子, 不会吧, 他是凶手还是被害人啊】
【男生也这么不安全吗, 我记得那个男孩子是独居的，果然不只独居女生容易出事吗】
辛巴巴听到这一番话早就吓白了脸。
也就意味着她昨天晚上正在熟睡的期间。
隔壁可能正在发生一起凶杀案。
而且她最心爱的猫还目睹了全程。
还很有可能差点被害。
她“噌”的一声，这回直接被吓到坐到地上，挣扎了许久才缓缓爬起来。
身上蹭上一层土。
久久没能反应过来。
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一开始同辛巴巴交谈的民警靠了过来，问道：“可以麻烦女士辨认一下尸体的身份吗？”
辛巴巴怔怔地在一个中年女物业人员的搀扶下。
脚步虚软。
越靠近凤凰树下，她怀里的巴巴叫的越狠。
尸体刚被埋下去没有多长时间，还没有很深的痕迹。
在辛巴巴看来。
不过就像是平常见到的鲜活的邻居男生，安静地睡着了一般。
她恍然地点点头：“是住在我隔壁的那个男生。”
还在开始直播连线的镜头，并没有带到尸体。
听筒里却突然发出声响。
把周围不知道情况的其他安保和物业吓了一跳。
“警察同志，你是不是认识我？”
宋梨梨当然也知道，这种事情就此移交给警察去查案也就够了。
但已经变成男鬼的邻居却还在镜头的另一角诉说着当晚的案发经过。
“我其实不是一个人独居，独居多可怕呀。”
“我跟我男朋友已经恋爱两年了，可他每次来，都偷偷摸摸的。”
“昨天晚上他来的时候，我终于没忍住，跟他说我想公开。”
“他还在用各种理由搪塞我，一会儿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公开没有意义。”
“一会儿说他正处在升职的关键阶段，害怕风言风语影响到他升职以后，也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听到这话我就来气了，我们两个人之间谈恋爱这么美好的事情，怎么能算风言风语呢？”
“我就不该气上心头，当场反驳了他一句，他要是不想公开，我立马就跑到他公司去。”
“再然后我就只感觉到后脑勺被重重敲了一下，整个人再也没有知觉。”
“你能听到我说话，能不能帮我跟他们说一下，我得走了，但我想走之前亲眼看一下，他到底存着什么样的心思要这么对我。”
邻居男鬼还窝在手机边上絮絮叨叨。
抬起一只手时而摸了摸巴巴的头。
哪怕摸不着。
宋梨梨已经看不下去。
直想扶额。
太阳穴顺便画上三道黑线，以表无语。
这叫什么？恋爱脑不分性别？
男鬼透过视频传过来的声音，祝来来也听得到。
这会儿终于没控制住自己。
在房间内脱口而出。
“这还用问为什么吗？”
“人都已经被他害死了，还不死心？怪不得你能被他骗两年。”
邻居男鬼幽怨的语气，被陌生的女声打断。
整团黑影僵在原地。
【什么情况？什么叫还不死心，被人骗两年】
【是外面有人在打电话，不小心声音被收进来了吗】
【细思极恐啊，朋友们，我刚刚就一直觉得宋梨梨的眼睛根本就没有在看辛巴巴，但是一直瞟向辛巴巴旁边的空白处】
民警同志联想到宋梨梨的技能，瞬间后颈发凉。
但还是接过了辛巴巴手上的手机。
“是的，宋小姐，我知道您。”
一旁的保安和物业人员互相对视。
也不明白怎么事情就发展成这样。
为什么警察同志会在现场跟别人直播连线啊？
然而这种事情哪里是他们平民老百姓能管的。
看着倒在地上的瘦弱业主。
今晚别做噩梦都好了。
几人满脸苦色，静静的待在一旁。
“我也知道这种案子对你们来说不难破，我长话短说，他是被他男朋友用烟灰缸砸死的。”
“他男朋友这会儿应该收拾好东西要去机场了，准备回老家躲一段时间。”
民警同志的脸色立刻严肃起来。
【男朋友？我听到了什么】
【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虽然小哥是矮了点，但以前看他和辛巴巴互动，我还以为他俩有戏呢】
【今天晚上真令我绝望，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女生体弱容易出事也就算了，男生也逃不过】
【害怕，瑟瑟发抖ing】
“好的宋小姐，我立马同局里反馈。”
民警同志头一次庆幸。
宋梨梨已经在系统内有了一定的知名度，而且还有刚成立没有多久的特殊案件调查组做背书。
否则他要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反馈回去这种情况，指不定得被领导骂到昏厥。
喏，就跟现在围观他们的不知情的小区工作人员的表情一样。
看着松了一口气的邻居男鬼。
宋梨梨终是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你真的想知道，你男朋友为什么打死你？”
辛巴巴接回手机，冷不丁听到宋梨梨这么问，茫然地左右张望。
只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魔幻的世界。
要不是有人群围着，怀里还抱着猫。
她真的下一秒就能崩溃。
可猫是宋梨梨帮忙找回来的，她也没法说断就断掉连线。
眼前的事情似乎更为重要。
偏偏猫一直朝着叫的方向同宋梨梨看着的视角，似乎还聚集到了一处。
【1500万的粉丝福利变成了人鬼交流现场，这个画面我也是没想到的】
【楼上说笑了，说的好像你看得到这个画面一样】
【说真的，我被宋梨梨训练了这么多次，好像已经习惯了世界上有鬼这件事了】
【尤其在见证了那么多的人心险恶之后，我现在听到有鬼魂在旁边，甚至没有多少恐惧的情绪】
【楼上+1】
邻居男鬼也茫然的看着宋梨梨。“我看过你直播，你不是都要看到照片才能算出来什么吗？”
祝来来听到这句话还不忘在朱静文耳边嘟囔：“这个鬼还是个男粉丝，倒也对得起今晚粉丝福利直播这个噱头了。”
朱静文被她吓了一跳，身上不停地泛起鸡皮疙瘩。
她还是习惯不了这种场合。
宋梨梨状似没注意到她俩的悄悄话，淡淡地看着男鬼。
“看你的面相不就知道了。”
男鬼受伤的地方在后脑勺，此刻面色清秀，甚至都不用宋梨梨帮他清理。
直播间的观众在若干年后都忘不了今晚看到的这一幕。
宋梨梨一个女明星，看向空无一物的空气。
正儿八经地说道。
“你桃花在时柱，即门外桃花，感情不稳定，但是你又说同你男朋友相恋两年有余，无非就是被偏财骗色了。”
“你应该是牵扯进三角恋当中了。”
邻居男鬼瞪大双眼：“你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他还有别的男朋友？”
宋梨梨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是有别的男朋友，是有别的女朋友。”
【哈？这还是个双插头吗】
【我靠，什么绝世大渣男，天啊，求求警察同志，赶紧把这人给抓到吧】
【好可怜啊，邻居小哥被蒙在骨子里，到死都还觉得自己遇到真爱吗】
【刚刚那个声音好像就是祝来来的声音，所以她也听得到男鬼在说话是吗】
【对不起，我关注的点在这样男女通吃，真的不会得病吗】
宋梨梨静静地盯着男鬼本来就苍白的脸。
又长长叹了口气。
“你已经很久没有去体检过了吧？”
男鬼双眼泛光，似乎有所察觉，但还是颤抖着声音问道：“啊？”
见他天真的面庞，宋梨梨最后还是呼了口气：“你应该已经感染上艾滋了。”
“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如果你男朋友真的如你想象的那般专一，你不会被感染上这个病。”
她说完又看向辛巴巴：“也幸好你家猫跟你邻居关系好，不会抓他。”
听完这话，男鬼已经面如死灰。
他好像也不用再确认其他东西了。
但仿佛想起什么似的，他又抬头。
“那，那个跟他在一起的女生？”
宋梨梨轻轻抿着嘴角。
猫这么喜欢他，确实也是有原因的。
恰逢这时去往监控中心调取监控的另外一个民警重新回到尸体挖掘现场。
“查到了，半夜的时候有一个男的戴着帽子，拖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从大堂离开了。”
“行李箱应该就装着……”
听到这话，宋梨梨突然说道。
“能把男人的照片让我看一下吗？”
民警也知道，直播的另一端是谁。
与同事对视了一眼之后，还是把画面放到辛巴巴的手机镜头前。
不过一眼。
宋梨梨便又重重叹了口气，表情比刚刚还要复杂几分。
“你不了解清楚，不会死心的是吗？”
邻居男鬼也知道宋梨梨这副表情背后的意思。
他之前就没少看各种综艺，自然少不了宋梨梨的直播。
好似做了几秒的心理准备，最后还是朝着她点头。
“这个男人的男朋友，不止你。”
“我还在想为什么，你会得病。”
“他女朋友应该是不愿意满足他的需求，所以长时间以来一直拒绝他，他才想着在外面找其他的对象。”
宋梨梨语速一向不快，不轻不重，话一说完，她能感觉到，到处都写满了沉默。
没过一会儿。
先邻居男鬼一步，祝来来一拳砸在椅子上。
再度没控制住自己声响：“妈的，又是臭渣男。”
“臭渣蝻什么时候能死绝啊？”
【祝来来，我的互联网嘴替】
【TMD，这个人真的是我最近见到的渣男之最了，千刀万剐都少了】
【虽然这么说对邻居不好，但我还是有点庆幸，小姐姐长着眼睛，不然一辈子被害惨了】
良久之后，邻居男鬼才扯了扯嘴角。
“所以他不愿意公开是这个意思？”
“所以我直到死都还觉得他跟我是真爱？”
“我这一辈子，怎么活得这么可笑？”
明白这一切之后。
邻居男鬼也察觉自己再没有继续在人世间飘着的必要。
他朝宋梨梨点了点头。
“我身上的功德给你吧，我走了。”
他现在只觉得再看那个渣男一眼都觉得恶心。
他刚想消失，祝来来恨铁不成钢地再度出声。
“你给我回来。”
猜到她想说什么，宋梨梨索性慢条斯理地拿起一旁的温水，不作声响。
祝来来已经冲到她背后。
面向镜头。
“你作为一只鬼，你有点骨气好不好？”
“虽然那个男人一定会被判刑，可是你完全可以把他先吓个半死啊？！”
邻居男鬼在镜头外的另一侧，也没有预料到事情的发展会变成这样。
明明他才是一只鬼，为什么他会一个活生生的小姑娘教训啊？!
更令他震惊的是。
他竟然在宋梨梨的边上。
看到了另外一个女鬼。
顶着满头白发，也一脸严肃地斥责他。
“我孙子要是像你一样，被人欺负了还不想欺负回来，我立马就打死他们。”
另一头也在看直播的钟令，听到自家奶奶说这句话，坐在沙发上直接哆嗦了几下。
刚加班回来的钟绎看到这一幕。
眉梢挑起。
但他很快察觉到客厅里细微的差别。
“今天宋小姐来了？”
他不提还好，一提钟令又想起了以后的日子都会被宋梨梨和宋励程支配的恐惧。
又存着仍然不想面对师傅已经逝去的想法。
眼睛立刻看回屏幕里的白发老人。
“哥，来，奶奶在电视里，快给她磕个头。”
钟绎：？
……
路泠没控制住自己，终于从玉佩中飘了出来。
跟祝来来，一人一鬼，都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我，我，我……”
“你什么你！要我教你吗，明明有这么大的优势，能把他搞个半死，你都已经死了，还留着这恋爱脑干嘛？”
祝来来双手叉腰。
还在不停指责邻居男鬼。
辛巴巴怀里的猫似乎也有所感应，一般不停的朝他叫唤。
辛巴巴都安抚不下来。
场面一片混乱。
几个民警同志面面相觑，偷偷询问对方：“这是不是不太好？”
“也没害人的人，对吧？”
邻居男鬼不停地睁眼又闭眼，才确认完毕自己正在感受到的这副场景，是真实存在的。
他做出吞咽口水的动作。
似乎被一鬼一人一猫触动。
“我该怎么做？”
“我跟你说，等他被抓到的时候，你先飘到他边上，对她咬耳朵，他肯定感受得到这股阴气，他这种垃圾，不经吓的，何况还有病！”
路泠本来还以为这小姑娘能干出什么事情。
瞬间有些嫌弃。
“这么小的动作能害到他什么？要我说你自己得先硬起来，攒够怨气直接把他的魂灯给灭了，他就完了。”
祝来来瞬间有点不敢相信：“奶奶，我们要做守法的人！”
“他的命要让法律去评判！”
房间里瞬间吵个不停。
宋梨梨却只是坐在椅子上继续不动声色地喝水。
她是揭破天机的人，不能随意去破坏别人的因果。
那就当没听见呗。
【我能知道祝来来到底在跟谁说话吗，已知现场有一只男鬼】
【又知宋梨梨的右边空无一物】
【算了，我已经习惯了，有没有哪位道长帮我开开天眼，我也想参与这种热闹】
【捂嘴，不，你不想】
事情最后的收场，宋梨梨远程替辛巴巴画了个符，顺便下了自己的印记。
没过多久，邻居男鬼就寻着印记找上门来。
宋梨梨径直把一人两鬼打发到了酒店套房的里间。
“你刚受阴气影响重，身体会有影响，猫找到了，赶紧去把阳台给封起来吧。”
辛巴巴见终于有自己说话的机会。连连点头。
思考片刻，才对着镜头说道。
“我回去之后就会发声明，之前那个自媒体账号，我不会再用了。”
【不要啊，我还想撸猫】
【不要啊，我舍不得巴巴，还好没出事，也不用停更吧】
辛巴巴摇了摇头：“你们知道我小号的，我以后会在小号上晒巴巴的日常，你们要是不嫌弃我，偶尔过来看看就行。”
经过今天这一晚的冲击，她根本没心思再去考虑所谓的播放量与流量。
以后能跟她的猫平平凡凡的一起生活，就够了。
以这种意想不到的结尾收场，宋梨梨又休息了几分钟，才又联系上下一个中奖的人。
还是个女生。
是一个网名叫小浣熊的女生。
更令人想象不到的，是她出现在视频另一端的形象。
似乎刚卸过妆，但不难看出底子极好。
滤镜的加持下，甚至比得上圈内女星的长相。
她身上披着一件浴袍，看着像是酒店的装束。
接通视频的瞬间，小浣熊还有一些诧异。
水眸微眨，看的屏幕前的观众仿若心跳加速。
【早就听说宋梨梨的身边美女多，也没想到一晚上连着三个竟然都是美女】
【这个算是最近最漂亮的吧，这是在酒店房间吗？我怎么还听到水声】
【酒店内部装饰看着像是K酒店，有钱有闲还漂亮的小姐姐也有烦恼吗】
【总之，欢迎大怨种，噢不，这位幸运儿】
小浣熊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看到弹幕的话时。
不自觉朝水声传来的方向张望了下。
直到宋梨梨开口问道：“你想算什么？”
小浣熊柔柔地朝宋梨梨笑了下：“要刷小礼物是嘛？”
“稍等我一下。”
她眼神似乎又往卫生间撇了一眼，这才给宋梨梨送了一个直播间内最贵的礼物。
宋梨梨恍惚了下，突然反应过来，她好像一直忘了盘一盘自己的资产。
看来直播结束得记着这事。
“我想问问，我现在的这段感情，能长久吗？”
【噗，果然逃不过问感情】
【无奖竞猜来了，出轨渣男诈骗三选一】
【要压就压大的，三个我都要】
眼见着弹幕又开始闹腾起来，朱静文装作不经意地干咳了一声。
宋梨梨才又看向屏幕。
她定了定心神，看着小浣熊，舌尖突然抵住上颚。
表情有点意味深长。
小浣熊还没察觉到宋梨梨的情绪变化，突然捂嘴笑了笑。
眉眼传情的模样，朱静文都不由感叹，这要是进圈，也得是个好苗子。
“你们别打趣，要是我真成了，你们就该失望了。”
就在这时，隐隐传来的水声戛然而止。
好像注意到外边的动静。
有个男声放大了音量传出。
“林慈，你在跟谁说话？”
“是客房服务来了吗？”
小浣熊似乎有点没反应过来。
弹幕上已经接连刷过一堆问号。
【？？？这个男人】
【我昨天是不是才在电视里头听到这个声音来着】
【这个男人的声音，是不是，有点过分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