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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0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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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盛明盏的毕业大戏, 沈绒和沈黛捧着花一块儿到场观看。

那时的盛明盏在出道作《革命前的最后一夜》表现亮眼,已经是长街知名的音乐剧演员。商业首秀之后,这部毕业大戏是她职业生涯的第二部商业剧。

盛明盏这人似乎对什么都不太在意, 她的名字已经在长街卷起风浪,居然连个社交账号都没有,想要了解她的粉丝都不知道去哪儿报道。

SD的时候就会埋头给人签名, 别人说什么她都只是礼貌点头,都不知道到底听到没有。

如果说不营业是一部分音乐剧演员的常态, 那只有一部商业作品就太让人百爪挠心了, 刚刚喜欢上她一腔热情想要考古的人都无从下手。

当年在市文化宫上演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居然是盛明盏唯二舞台。

音画全损版《罗密欧与朱丽叶》都快被盘出包浆了,饥渴难耐间, 总算是等到了她的新剧。

这次毕业大戏吸引来了无数喜爱她的观众, 安真剧场从场内爆满到场外,SD更是人山人海。

盛明盏事业辉煌的起点,也是安真剧场逐渐绽放光彩的开始。

自她这次毕业大戏, 无数引人瞩目的音乐剧在这里上演, 安真成了热剧第一选择驻演地。

宛若有特别的祝福加持, 只要登上安真剧场, 这部剧就成功了一半。

这座由沈黛一手打造出来的剧场, 迎来了属于它的辉煌,成了长街那个时代icon。

在看盛明盏毕业大戏之前,还有人疑惑她怎么就舍得出演新剧,难道不等她那位“未来的最佳搭档”沈小姐了吗?

看过剧才知道, 原来这部剧里盛明盏和所有角色的对手戏都差不多,而且全剧基本上没有舞蹈, 重点落在表演和演唱上, 自然也不存在双人舞的搭档。

这是一部讲述亲情的剧, 和她对戏的人很多,较真地数起来对手戏最多的依旧是位年长的女性,由她们系教授友情出演,年纪和沈黛差不多大。

盛明盏这次还有了新的尝试。

沈黛注意到,她担任了舞台监制助理,甚至参与了剧本的编写。

整部剧举重若轻,词美歌也好听,看过首演的人建议之后的观众在进入剧场的时候自备纸巾,因为你很有可能会用得上它。

沈绒和沈黛一块儿看的首演,从故事三分之一处就猝不及防地被钝刀割心窝。剧本写得好,在没有刻意煽情,有些地方还刻意设计了一些小插曲消减悲伤情绪的情况下,依旧感人肺腑。

就连向来心比铁硬的沈绒都看得眼眶发红。

本想要跟身边的沈黛夸一夸盛明盏参与的剧本,转头一看,沈黛整张脸爬满了泪痕,脸上的肌肉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动。

沈绒赶紧给沈女士递纸巾。

这么脆弱且动情的沈黛,很少见。

不知道她是真的被剧情感动,还是想到了什么。

沈绒给她顺了好一会儿背。

“没事……”沈黛将纸巾压在鼻子上,“就是,你明盏姐姐演得太好了。这个故事太好了……”

伴随着毕业大戏顺利结束,盛明盏没有选择考研,坚定地走出了象牙塔,正式投身属于她的职业生涯。

与此同时,沈绒迎来了她梦寐以求,终于可以登台的大三。

她刚上大学那会儿,沈黛就开始着手打造安真剧场,想建立一个能为她的女儿遮风挡雨的坚固堡垒。

经过两年多的打磨,在沈绒大三上半学期快要结束的深秋之夜,《莫妮卡》迎来了首演。

《莫妮卡》讲述了一个悲情的故事。

沈绒饰演的莫妮卡是没落贵族的后裔,而盛明盏饰演的佐伊则是推翻旧制度的反叛首领。新旧势力激烈交战,思想和灵魂的火花在新世纪即将来临前碰撞出激情澎湃的乐章。

她们是挚友,也是宿敌,是注定的不能相伴的对手。

两人在末世动荡的人间相遇,曾短暂地心心相印,之后又被命运捆绑上了迥然不同的道路。

莫妮卡因为守护贵族的尊严被处死时,唯有佐伊一个人到场,送她最后一程。

这部剧无关爱情,甚至连莫妮卡和佐伊这两个人物代表的都不是她们自己,而是两个阶层的化身。

但女主角们的对手戏本身就很有看点,加上沈绒和盛明盏的加持,让这没有爱情线的故事依旧引人入胜。

“沈绒”和“盛明盏”这两个名字在万众瞩目之下,携手登陆长街,完成了她们商演的第一次合作。

剧中两位女主角生前初遇不知彼此真实身份时的共舞,以及莫妮卡死后亡魂归来和佐伊起舞的片段,在各大网络平台上播放量火速登顶。

沈绒当年在SD时的一番戏言,在今夜成真。

她们真的成了最佳搭档。

一起排练、演出,就连SD都黏在一块儿。

随着关注度倍增,她俩是在同一个屋檐下长大的青梅,现在还住在一起的事儿也不再是秘密。

都说盛明盏爱惨了沈绒,被沈绒的母亲收养的中学时代就常常跟在沈绒身边,为她撑伞帮她拿包,对别人都是冷言冷语,沈绒对她却能召之即来。

更有传闻,盛明盏为了和沈绒才踏上音乐剧这条路。

逐渐占据主流的网络上,关于她俩的关注和评论越来越多。

好赖话都有,荤话不少,更有不堪入目的激情创作。

盛明盏去看过后都羞耻万分,自然不让沈绒看。

沈绒网页都打开了,手机却被盛明盏给夺走,特不理解地质问她:

“盛明盏,你什么意思啊?为什么你能看我不能?”

她俩最近因为排练和演出密集,住家的话路上耗费的时间太长,就在附近的酒店住下。

连着一个月入住M酒店1509号房,这儿俨然成了她们第三个家。

盛明盏拿着沈绒已经打开页面的手机,瞄了一眼后,问沈绒:“你确定要看?”

沈绒点头,无怨无悔。

“既然你非看不可,我也不拦着,免得你说我霸道。不过,咱们可得说好了,看完之后可别再来找我算账。”

沈绒一把将手机给抢了回来,带着些狐疑觑盛明盏,“你又不是粉丝头子,我找你算什么账?”

盛明盏为自己倒了杯茶,好整以暇地坐在沈绒对面,品味沈绒的小脸蛋从白到通红的过程。

沈绒看了不到三分钟,一把将手机给扣腿上。

虽然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奇怪小文章,但望向盛明盏的目光变得闪闪躲躲。

看来小文章给她加载了许多不正经的小知识。

盛明盏耸了耸肩,神态悠然。

看,我说什么来着?

沈绒“唰”地站起身,手机没带就走了。

仿佛她的手机已经不是普通的通讯工具,成了罪恶的犯罪工具。

盛明盏知道沈绒从小心思就挺正,不是在钻研文化课就是在专业课上下苦功夫。

唯一感兴趣的“旁门左道”就是因为盛明盏而好奇的同性恋。

沈绒从小到大所看所学无不高雅清美,是沐浴在艺术的雨露中长大的小艺术家,平时跳舞的时候多灵动,灯一关,盛明盏将她膝盖推大一度她都得抗拒半天。

盛明盏知道她嘴上不饶人,看上去厉害实则心思单纯,所以在床上也没舍得太折腾她。

迄今为止,所有的过程都相当普通,甚至可以称一声循规蹈矩。

不让她看自然是因为在网上那些想象力奇特的小文章里,她被各种奇怪的姿势和方式折腾得很惨,描绘的过程还非常清晰。

而折磨她的罪魁祸首,就是坐在她面前的盛明盏本人。

脸皮比纸薄的沈大小姐怎么能受得了?

意料之中的落荒而逃。

沈绒回了卧室,坐立难安,浑身的不舒坦,便抱了浴巾去洗澡,打算用热水浇灭心里的邪火。

没承想刚走到浴室门前,便和盛明盏狭路相逢。

沈绒狠狠瞪了无辜的盛明盏一眼后,将通红的脸蛋埋进柔软的浴巾里,火速杀入浴室中。

看着她背影的盛明盏长叹一声。

就说让你别看了。

沈绒洗完澡就回屋去了,把自己闷在房间里半天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盛明盏洗完澡吹干头发,心想这孩子估计还没缓过来,得去开导开导。

结果一开门沈绒就站在门口,把她吓了一跳。

“怎么了,站这儿。”

那时已是十二月末,就算酒店暖气挺足,可沈绒睡裙外面就披了件外套,光着一双笔直的腿,看着就冷。

盛明盏将她抱进怀中,果然,身子都有些冷意了。

盛明盏将自己厚厚的睡袍解开,敞开怀将她纳了进来,紧紧包入暖融融的怀中。

“怎么不敲门呢?”

沈绒脸贴在盛明盏柔软的胸口,沉默了片刻后,在盛明盏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

盛明盏不解地看她。

沈绒伏在她胸前,呼吸的节奏通过微微的起伏传递给了她。

“说这样磨一下……”沈绒粉粉的手指点了点刚才咬过的地方,“就会留下印记。”

“你想在我身上留印记吗?”

“嗯。”沈绒的眼眸里是十万份的认真,“给我试试啊盛明盏。”

盛明盏这辈子最擅长的就是拒绝。

或许是小时候的她总是在失去,失去至亲、失去庇护、失去温暖的家,这些不得不割舍的痛苦,在她心里埋下了黑色又邪性的种子,让她对这个剥夺了她幸福的世界理所当然地冷淡。

她拒绝过很多人很多事,从来不觉得有什么愧疚。

但面对无条件对她好的沈绒,她难说出半个字的拒绝。

无论沈绒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就算少女心性出于好奇不断地探索着,她也任着沈绒胡来。

只是第二天还有演出,脖子上的印记太扎眼。

早上十点,盛明盏坐在床边,将化妆台的镜子转过来,歪了歪脖子仔细检查,琢磨着沈绒昨晚费了半天劲儿种出来的小草莓,有没有可能遮挡起来。

可这小草莓印和沈绒一样娇蛮,直接种在她脖子正中间,今晚演出的戏服可挡不住。

“沈绒。”

盛明盏难得叫她叫得生硬。

沈绒从她身后伸出战战兢兢的小脑袋,都这时候了还敢怨念。

“你怎么会叫我全名,你都多久没叫我全名了?”

盛明盏指着自己脖子上的红印,“以前叫你宝贝你还嫌我恶心,现在叫你全名又不行,真难伺候啊沈大小姐。你来,你自己过来看看你干的好事。你弄得这么清晰,我今天怎么演出?”

沈绒一双大眼睛从她的肩头露出来,下半脸埋在她身后,和她一起往镜子里看。

“那还不是你默许的么……”

“不知悔改,还敢嘀咕?”

盛明盏一转身就去抓她,沈绒大叫一声没能躲过,被盛明盏摁床上了。

盛明盏当然没舍得真欺负她,看她香香软软的样子,将她摁在那儿亲了又亲。

沈绒想起昨晚盛明盏一开始对她千依百顺,后来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便学着那些糟糕小说里坏心肠的样子,将她弄得一塌糊涂了好几回,到现在还有点儿残留的感觉,被她这么一弄,又开始起意。

晨间的时光过得太快。

一起沐浴后,盛明盏脖子上的红印没消除,沈绒的腰间倒是多了好几处鲜艳的痕迹。

“没事,我有办法。”

盛明盏将遮瑕拿来一抹,脖子上有碍观瞻的小草莓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好啊你,早就有办法了,刚才故意欺负我是不是?”

沈绒一个抱枕飙过来,正中盛明盏的后背。

“是在故意欺负你的时候想到的。以后但凡有困难,就让我故意欺负一下,保管药到病除。”

“信你就有鬼了。”

两人收拾利落就要出门。

大门刚刚开了一条缝,沈绒一下子将盛明盏拦腰抱住了。

盛明盏开门的动作一顿,没动,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怎么了,宝贝。”

盛明盏的声音怎么这么好听?

沈绒环着她腰的双臂又收紧了些。

一旦踏出这个大门,有数不清的事要去忙碌,去解决。

就算是一块儿出演音乐剧,她们的注意力也只会放在演出上,而不是彼此身上。

不是我身上。

一想到盛明盏的关注落在别的地方,沈绒就想挽留住多一秒的独处时光。

这是喜欢吗?

沈绒嗅着她身上孤女的香水味,肆意地赖在她身上撒娇。

这是喜欢。

她竟这么喜欢盛明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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