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言多必失

第435章 言多必失 江晚晴则算着金疤客的动作。 这个时间，他应该已经跟寒江府太守汇合了吧？ 明日官府就会来这里，将整个九龙寨的匪徒一网打尽。 她还想着，要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至少她的药还能让这些人昏迷一阵。她就先带着申氏走，剿匪的事情大不了从长计议。 三当家吃完了饭，又道：“蕊儿，按照一般的习俗，新郎和新娘大婚前一日是不能见面的，否则不吉利，我却还来找你吃饭……” 江晚晴道：“那你不妨先回去。”

三当家张张嘴，他想哄她来着，但是江晚晴看起来好像完全不在乎。 嗯…… 这女人确实不是心甘情愿嫁给他，但有什么关系呢？ 等嫁过来过段时间，有了孩子，也就心静了。 “姑母，您劝劝她，我以后一定会对她好的。”

三当家又看看申氏。 申氏有些尴尬，又赶紧应下。 明明是亲生母亲，却要扮演江晚晴的姑母。 三当家离开之后不久，江晚晴也准备离开。 她心里已经完全没有申氏了，直将她当成一个陌生人。 “晚晴。”

申氏忍不住叫住她。 江晚晴心中叹一口气，又来了。 “过了明天，我会让他们放你走的，到时候你直接去寒江府，找太守大人，他会安置好你的。”

江晚晴淡淡道。 申氏眼眶中有泪水涌出，说话都带了些哽咽：“不、不是，我是想说，我又拖累你了。”

江晚晴道：“不算拖累，你明日走了就好。”

申氏不知道江晚晴那些剿匪计划，江晚晴也没告诉她。 没什么别的意思，一来是没必要，她又帮不上什么忙。二来，也怕她心志不坚，被人套了什么话去。 “都是我，要不是我，你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方，还要跟自己不喜欢的人成亲……”申氏擦擦眼角，“你要是被、被……陛下说不定就不会再要你了。”

江晚晴瞥她一眼。 申氏故意的吗？她好歹也当了这么多年的丞相夫人，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人吗？ 要不把嘴租出去吧，反正说了还不如不说。 如果她真的毫无后手，被山匪给强娶丢了名节，申氏这话简直就是逼着她今晚就自杀。 “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没有用。”

江晚晴道，“你只需要回去找寒江太守就行，对了，你那个妹妹……” 她想了想，还是没说申玉瑾的事。 要是申玉瑾找她要钱，那就要去呗，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申氏问道：“怎么了？”

江晚晴摇头：“没事，我先回去了。”

说罢又要走。 申氏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知道这可能是自己这辈子最后一次见江晚晴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安排好白家，山匪查不到你的真实身份！”

申氏道。 江晚晴冷笑一声，她是不是还得谢谢她？ 帐子已经掀开，申氏又道：“晚晴！”

江晚晴看一眼不远处守着的人，又关上了帐子。 申氏完全不害怕自己身份暴露是吗？ 她真的是自己的亲娘吗？ 脑子里只有自己，根本不在乎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危险。 “你来救我，是因为你还把我当母亲对吗？”

申氏看着她，问出了这个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江晚晴回头，没有说话。 申氏踌躇了一会儿，又道：“其实你可以不来的，我以前那么对你，你为什么还要来救我？”

来之前的那股恶心感顿时又涌上了江晚晴心头。 她这样对她，上辈子甚至到她死了，都是一卷草席扔出去。 她却要冒着生命危险来救她。 她已经做了决定，她一定会来救申氏，也确实就要救到了，可她想起原因，还是不由自主觉得恶心。 怎么，她现在不仅要救她，还要跟她上演一出母慈女孝不计前嫌？ 这也太恶心人了吧？ “想来就来了。”

江晚晴道。 申氏又忍不住要落泪，她低下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没有白生你这个女儿……” “要是你真的死了，我、我……”申氏又有点泣不成声了。 江晚晴挑眉：“要是我真的死了，你要怎么办呢？”

申氏哑然：“我……” 她哑声了一会儿，道：“我一定每年都给你烧纸祭奠。”

江晚晴觉得心口堵得慌。 申氏说完，也觉得这话不太好，不符合一个母亲的心声，她道：“晚晴，你要相信母亲，如果可以，我真的愿意用我的命来换你的命。只是现在三当家要娶你，将你看守的严严实实，我们也实在没必要两个人都搭进去……” 越描越黑。 江晚晴本来什么都没打算问，救完拉倒。 但是申氏非要拉着她说一些有的没的。 江晚晴想起申氏以前每一次的后悔。 她后悔把江若水当亲生女儿养，也后悔把自己关在晚星院那么多年不闻不问。 她后悔的到底是什么？ 是没有做到一个当母亲的职责，还是当初选择错误，投资了一个一败涂地的女儿？ “你说，你愿意用你的命来换我的命，是真的吗？”

江晚晴问道。 申氏连连点头：“对，当然是真的。只是现在我们都跑不了，没必要白白……” “我知道下山的路。”

江晚晴看着她的眼睛道，“我也会武功，山上这些人看不住我。我可以现在就下山。”

申氏看着她。 江晚晴可以现在就下山，意思是说，申氏如果真的有意用自己的命来换江晚晴的，江晚晴现在就可以走。 江晚晴走了，申氏估计也要被撕票了。 “我……可是……”申氏小声道，“你留下来，能救我，三当家也不会杀你的。你要是走了，三当家却一定会杀了我……” “我们可以都不用死的，没必要白白……” 江晚晴忍无可忍，再也不想跟她说话，转身离开了帐子。 “晚晴——”申氏还要叫她，却再等不到她回头了。 申氏心里慌了，怎么办，早知道不说这些了，江晚晴该不会真的要走，留下她一个人被绑匪撕票吧？ 可是她也不敢跟人说，让她们防备着江晚晴。 白蕊儿一向待在闺阁里，是不会功夫的。 要是让他们知道江晚晴的真实身份，或者哪怕只是怀疑，恐怕她更跑不了了。 申氏再次懊悔不已，她怎么能跟江晚晴说那种话呢？ 她只不过是想让自己良心安定一些。 她真的很感激江晚晴来救她，可是事已至此，没必要搭上她自己的命啊？ 申氏着急坏了，在自己帐子里团团转圈，只祈祷着江晚晴千万别一时冲动，不管她这个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