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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生情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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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贾琏在出发前跟平儿说:“要是你奶奶回头问起王家的事来你也别瞒着, 该说就说吧。”

“可如今还没有出月子呢。”

“你想瞒到什么时候去?瞒到快过月子的时候再跟她说,那个时候恍恍惚惚哭天抢地?到时候亲友都来了,她恍恍惚惚的看着也不像样子。”

平儿点头。

贾琏刚到前院, 就看到东院的林之孝进来。

林之孝直接说:“二爷, 老爷吩咐, 在东院后墙上开个小门,回头让太太和大姐儿来往方便。”

“开吧。”

一件小事儿而已, 没必要关注。而这个时候在隔壁的宁国府也是喜气洋洋。珍大奶奶就在三月份过寿, 虽然还有一些日子, 但是家里面的人也早早的准备了起来。

珍大奶奶虽然也高兴,但是年年过寿也没什么新鲜感, 就任凭下面的人准备。她自己带着儿媳妇胡氏准备一些乔迁之礼,打算到时候送给荣国府的各位姑娘。

婆媳两格和一些姬妾们正在上房说话,外边儿就有丫鬟进来禀告:“大奶奶,远远的看见大爷和小蓉大爷来了。”

儿媳妇儿胡氏一听,赶快站到了门口,等到贾珍父子进来之后,行完礼低着头赶快退了出去。

胡氏嫁进来也有一段日子了,已经把宁国府里面的事儿听了个遍儿。其中私下里大家说的最多的自然是前一任小蓉大奶奶和大爷的那点事儿。

“人言可畏”这四个字胡氏是清楚明白的, 所以绝不在任何场合和公公共处一个屋子里。哪怕是有婆婆在也要远远的避开, 免得到时候说不清楚。

珍大奶奶也知道,也就由着胡氏。

知道点进退总比上一个强的多,现如今珍大奶奶也会偶尔怀念上一个儿媳妇儿,不管怎么说,秦氏的管理能力还是有一些的。那个时候珍大奶奶是万事不沾手, 乐的什么事儿都不管, 如今是没完没了的琐事。

贾珍坐下来看到珍大奶奶这里摆了这么多东西, 忍不住问:“这东西摆了一片,做什么呢?”

“隔壁那些姑娘们都要搬到园子里,这是贺他们乔迁之喜的东西。四姑娘是咱们家的姑娘,我还要再添一些东西进去,大爷觉得添的什么好?”

贾珍对这些不太在意,对给惜春就更不在意了,就由着珍大奶奶准备,敷衍的说:“你看着办吧。”

珍大奶奶看他懒洋洋的歪着就有些纳闷,要是按照往常的生活习惯,贾珍这个时候在前院饮酒作乐呢,怎么可能会来后院?

“大爷怎么今日来了,有什么事儿吩咐?”只能先问问。

“有一些亲友最近一段日子没有见琏儿兄弟了,你这几日往那边去替我说一声,就说请他过来喝酒。”

珍大奶奶听了先是答应了一声,又接着说:“这些日子我瞧这凤丫头不太好,恐怕琏二爷不想惹她生气,未必能把人请过来。”

“不过是喝点酒说说话,最近几天他就是没在咱们家喝酒也跑到别的地方喝酒了。你听见凤丫头闹了吗?别想那么多了,替我捎句话就行。”

珍大奶奶答应了一声:“我今日去就说一声。”

外面又进来一个丫鬟。

“大奶奶,外边儿送来一张帖子,说是有贾夫人过几日要来给您拜寿”。

因为带一个“贾”字,珍大奶奶接了过来,最近几日无论是族内还是族外,陆陆续续都有人来送礼拜访。她还以为是族里的人,这个时候接过来看了一眼,先是有些疑惑,接着恍然大悟,随后开始皱眉。

贾珍看她面容变化,就有些好奇:“这是怎么了?谁家送来的帖子,可有什么不妥当?”

“我还想着这帖子上是谁的夫人呢?也姓贾,咱们家可没这个人,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贾雨村家的”。

珍大奶奶说着这话,脸色不好看,将帖子合起来扔到了桌子上。

贾蓉看了就问:“母亲何故生气,难道他们家的人以前对母亲不恭敬?”

珍大奶奶摇了摇头:“以前他们家的人没见过我,我也没见过人家,彼此不认识,谈不上什么恭敬不恭敬的。

只是我听见你那几个婶子说,这位夫人以前是个丫头出身,如今堂而皇之的称夫人了,与这种人相交我怕人家笑话我。”

父子两个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回事儿,”贾珍就说:“人家想来咱们家,也不过是为了巴结咱们,不见就行了”。

珍大奶奶听了皱着眉头:“人家都已经下帖子了,这个时候不见不太合适吧。况且我听说这对夫妻的心眼都不大,别回头得罪了小人。”

说到这里珍大奶奶就想劝劝他们父子别和贾雨村这种人来往:“那贾雨村不是什么好东西,先不提跟甄家的是是非非,就说王家,以前的那位王大人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反而还托了他一把,您再看看……”

贾珍笑着摆了摆手:“你说的都是一些妇人之言,官场上从来没有什么恩怨之说。不过是有用没用罢了,如今他对咱们家有用自然要来往,将来对咱们家没用的时候一脚踢开。不必想那么多,不想见就不用见。”

说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就带着儿子出去了。

没过一会儿胡氏进来,看珍大奶奶脸色不好,立即问:“母亲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珍大奶奶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也不想再回答胡氏的问题,反正珍大奶奶知道自己是没办法劝阻贾珍的。

“罢了罢了,这事儿不说了,收拾一下东西咱们去隔壁。”

珍大奶奶带着胡氏去了荣国府,先去老太太跟前拜访。老太太这个时候能下床短暂的走动了,扶着丫鬟的手在屋子里面正溜达。

老太太看到他们婆媳两个过来,让他们去王熙凤的院子里。

“别在我这里了,我这里药味重,你去凤丫头那里,她们正在那儿打牌呢,你们年轻人有话说,跟着玩儿几局,别惦记着我老婆子。”

珍大奶奶又陪着老太太说笑了一会儿才带着胡氏往王熙凤那边去。

没想到来了之后,发现这里还真的是一大群人围着看打叶子牌。

短短的十多天王熙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虽然看上去气色还有一些差,却一天比一天有精气神儿。

这个时候王熙凤坐在床上,大家有的坐凳子上,有的坐椅子上,都围着床沿儿打牌。

珍大奶奶就看见云芳捧着肚子站在一边。

“哟,三奶奶没上去过过手瘾”。

主要是云芳坐着太不舒服了,坐的时间长了老觉得肚子疼。

“大嫂子没来,我是没法子和其他嫂子一块儿联手坑你的钱,过不过手瘾倒在其次,坑不到你就不值得我上桌。”

“你可算是说一回实话了。”

一群人笑起来,都知道她们开玩笑呢,就有探春站起来给珍大奶奶让座。

珍大奶奶摁着探春的肩膀:“好姑娘,你们坐,我在旁边看着就行。你也听见刚才你们三嫂子说了,都惦记坑我呢,我要是敢上桌,她们几个都饶不了我,你让嫂子也省一回钱吧。”

林黛玉手绢捂着嘴:“都怪三嫂子,瞎说什么大实话,我们本来也想要坑一下珍大嫂子呢,也没机会了”。

屋子里面的笑声更大了。

这笑声引着旁边睡觉的小宝宝不舒服的动了动,随后张开嘴大声哭了起来。

旁边的乳母立即抱起来,伸手在尿布里面摸了摸。小宝宝该换尿布了,便向大家行了一礼抱着到隔壁屋子里面换尿布。

珍大奶奶就拉着云芳:“走走走,咱们一块儿去看看。”

两个人就去看小宝宝,胡氏要跟着,珍大奶奶就说:“你在这里看吧,不必跟着我们去。”

胡氏应了一声,但是李纨却跟着出来了。

珍大奶奶和李纨的关系不错,出来也有正当理由:“刚才一直在凤丫头跟前,有些话不好说,这时候我有话问问你们两个。这满月宴该怎么办”?

云芳就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咱们账上有钱。”

李纨就说:“不是钱不钱的事,到时候来的客人多,人多嘴杂,万一有人胡说八道呢。就算没有人胡说八道,那些位置又该如何安排?”

像是这样的喜事,一般要给娘家人留足了体面,王熙凤的娘家要是没出事儿,这个时候肯定要坐在主位。

所以李纨就抱怨了一句:“位置都不好安排,咱们家的人能不乱说,咱们族里面的人也能交代,但是外边的那些贵客怎么办?

如今老太太那边还卧床休息,我实在是没地方讨论,好不容易等到你们两个来了,就来找你们两个拿个主意。这事儿到底该怎么办?”

云芳才不管呢,云芳现在是专心养胎,荣国府里面的这些事儿都交给了李纨,云芳只管批预算就行了。不是自己的活不要干,所以就说:这不还有小半个月的吗?车到山前必有路。排个座位提前半个时辰吩咐就行,嫂子你操这么早的心干嘛?”

珍大奶奶虽然想帮忙,但是一想这也不是自己家的事儿,自己家的事都已经让人觉得头大了,更不会把荣国府的事儿放到自己的心里。

“芳丫头说得对,这事先不用管,你着什么急呀,这会儿比你着急的人有的是。”说完拉着云芳的手:“走走走,咱们去看看小孩子。”

这个时候小宝宝已经换完尿布了,正在吃奶。

几个人围着小宝宝看了一会儿,等到小宝宝吃完了奶被抱回母亲身边,这三个人在院子里面慢慢悠悠的走着,彼此一起说说话。

珍大奶奶最近的烦心事儿太多,但是最大的烦心事儿还是胡氏。

“我也不怕你们两个笑话,蓉儿他们夫妻两个那真的是跟陌生人一样。在我面前都不说一句话,我看不见的地方更是不来往。”

“啊?”云芳非常惊讶,因为贾蓉那个人本身就比较好色,不应该呀。

珍大奶奶叹口气:“儿媳妇是个好孩子,我能看得出来,但是夫妻之间是真不和睦。”

说完就开始给李纨和云芳举例子:“儿媳妇天天穿些老气的衣服,把自己收拾的蠢蠢笨笨的,只要是一见到人,恨不得把脑袋埋到肚子里,怎么看怎么上不了台面。可她也不是这样的人,能做的好,偏做成这个样子,唉!

恰巧蓉儿又喜欢那些灵巧的,看上去风流一些的。我就跟儿媳妇说,别穿这么老气的衣服了,家里面布料多的是,找那些颜色鲜艳的料子做几身清清爽爽的穿着,岂不更好?但是这孩子就装听不见。

长此以往下去,这可怎么得了?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就这个样子别说嫡出的孙子了。这辈子看不见,下辈子也未必能看得见。

对于这样的事情云芳只能听着,又没办法给出主意,只能跟珍大奶奶一起唉声叹气。

李纨也跟着叹了几口气,就是有些纳闷:“这到底为什么呀?你那儿媳妇我看着虽然不如前一个能说会道,但如今在咱们面前也是挺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

珍大奶奶听了就忍不住连连叹息:“孽缘啊!只怕是硬凑出来的一对怨侣。唉!”

几个人说完之后又说了些别的闲话就回屋子里了,随后大家又说笑了一会儿便散了。人散了之后,屋子里面只剩下一地的瓜子皮儿。

平儿就叫小丫头们过来清扫。刚才因为来的人多,凳子椅子堆满了整个屋子,还有不少人不停地往外面搬椅子。

平儿一边盯着她们清扫地面整理家具,一边跟她们说:“都小声地点儿,别把哥儿给弄醒了。”

反倒是王熙凤,这次坐在那里沉默不语,和刚才神采飞扬相比简直是有着天壤之别的差距。

平儿总觉得安静,回头一看,看见王熙凤正在沉默,便立即过去笑着问道:“奶奶,是不是有点累?我扶着您躺下吧。”

王熙凤摇了摇头。

看着丫鬟们退出去之后,外边的窗户也关上了,屋子里面安静了下来,王熙凤就拍了拍床沿儿让平儿坐下。

“我就是发现了一件事觉得不对劲,怎么几位奶奶在外面说话说了半日?我刚才听见那边的小蓉儿大奶奶说要请咱们家二爷往宁国府去一趟,是不是二爷又跟外边的女人沾染上了?”

平儿听了顿时觉得哭笑不得,立即替贾琏解释:“您可不能这么想,咱们二爷这一段日子正经得很,比前面几年正经多了。

我瞧着如今有点儿当家作主的样子了,只是最近眉头紧锁,有些发愁。我听说是因为外边的事情。”

王熙凤有些不相信:“你这丫头,我还不知道你,肯定是在替他说情,要不然为什么都背着我?”

“背着奶奶什么了?” 平儿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心里颇有些忐忑不安。

“有什么背着我的你们知道,不过是瞒着我罢了,都以为我是个蠢的。

我看得出来,家里面这些人说话的时候都是有些不自然,甚至有时候前言不搭后语,可见是说谎了,因为说谎的人很难记住太多谎话的。而且这几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虽然不清楚,但是也能感觉出来家里面儿有点儿不太一样。”

说到这里,王熙凤靠着墙:“我管家也管了这么多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没一个跟我说实话,但是我也能想得出来,这段日子咱们二爷频繁出入,每天都是衣服换好几次,都以为我不知道,我却是知道他身上有没有多出一根眼睫毛的,而且还找我要钱......外边肯定是有大事儿,而且这大事儿还瞒着我。家里面也有事儿,这事儿也在瞒着我。

你们都说老太太是因为我的事情熬的了,又说老太太是被外边贾雨村的事情气着了,叫我说这两者皆有,比起来这两桩不过是小事罢了。老太太之所以起不来床,绝不是因为我和哥儿的事儿。”

说到这里,王熙凤坐起来一把抓住平儿的手:“你可要想好了,你是我的奴才,怎么,连一句实话都不跟我说?别以为二爷能保得住你,我要是想卖了你,谁都救不了你。”

平儿这个时候又气又恼。

既然二爷说王家的事能缓缓地跟这糊涂主子说一声,于是也不再忍下去了。立刻掉下两点泪,一边用手帕抹着一边说:“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呢?之所以瞒着你是为了你好。”

王熙凤冷笑了一声,疾言厉色的说:“为我好就把话说完了,别弄到最后把我卖了我还不知道被卖了几两银子呢。”

“我说了你可别着急,这事儿已经发生一个多月了,你就是这个时候再着急也于事无补了。”

果然有事情。

王熙凤这个时候心里面倒是生出一丝惊忧来,低头一想,心里狂跳,忍不住问:“是不是你那糊涂二爷在外边弄出野种来了?是不是已经生下来了?那野种在哪个地方?是不是就养在宁国府?我就知道珍大爷不是个好东西。”

“不是,不是二爷的事情,不是贾家的事情,是咱们王家的事情。”

“王家?难不成我那哥哥和薛大傻子一个样子打死人命了?”

“也不是......”

“还是说我哥哥真的流放了几千里?以后也不能回来了?这事儿就不用瞒我,直接跟我说就行,大不了把我嫂子侄儿接过来。”这还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王熙凤冷冷的说:“只要我嫂子侄儿不跟着他一块儿流放,那就是天大的好事儿。”

“也不是......” 平儿着急,手里面的帕子在不停地搅着。

“那是什么?你还不知道我的性子吗?最烦那些说话哼哼唧唧吞吞吐吐的人了。有话一次说完!”

“舅老爷没了,王家被抄家了。”

“放你娘的屁!”王熙凤气得柳眉倒竖一下子坐起来,“这话说的也忒不吉利了,让人听见了抽你的嘴巴子。”

“我就让你别急,你也别生气,这事儿是真的。老爷从江南被押送回京城,路上喝了一碗药一下暴毙了。

这事儿和咱们家大爷没什么关系,说不定因为老爷的案子大爷一家也被羁押了。还有就是如今不知道咱们家二姑娘在什么地方,只知道太太被关押了起来。

老爷的尸首如今还在刑部放着呢,二爷为此奔波了好几天了。老太太和二爷都想着您当年年纪小,跟着老爷太太一块儿过日子的,怕这事儿说了您心里面难受,回头再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所以全家上下都瞒着你。”

平儿着急之下把昔日对王家旧主的称呼用了出来。王熙凤这个时候先是不可置信,接着很狐疑,看平儿不像是说谎,而且这是大事儿,没必要说谎。原本怒火冲天的她顿时两眼无神,整个人萎靡的靠在枕头上,赶快去给她顺气。

王熙凤两眼无神地看着帐子,最后叹了一口气。

“这是真的吗?我叔叔到现在都没下葬。”

“自然是真的,案子没完结,二爷去了好几次刑部,想接着老爷,刑部都不批复。”

平儿小心的看了看王熙凤的样子,王熙凤也确实是受到一些打击,但是不像每个人想象的那样要死要活的嚎啕大哭。

只是整个人十分无神地躺在床上,平儿心里面就觉得有些没底,赶快让人找贾琏回来,心里想着要是痛痛快快哭出来还好,这一句不说可怎么办?

“奶奶?”

“这么说......前些日子我生完孩子昏睡的那一天,我婶子根本就没来。都是你们哄我的。”

“那个时候您虚得很,不敢让您知道了。”

“我就说为什么最近一些日子看见宝玉他们都是穿些蓝的青的。我还想着是如今春天到了,穿颜色重的不好看,没想到是这个因由。我就说为什么上个月我频频梦到叔叔,原来是应在了这里。”

平儿就很担心,劝她:“你要是难受不如哭出来吧,哭出来好受一些。”

“难受什么?有什么好难受的。我也不是没见过世面,自小被打扮成男孩跟着叔叔出去,也算是见识过沉沉浮浮,都说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早时不算计,过后一场空......就算是算计得再好,也未必能成事。”

说到这里王熙凤挣扎着坐起来:“原来是我误会二爷了。往日我还看不上他,可如今出事了全家上下指望的也不过是他这个做女婿的。事都已经出来了,不能装作不知道,把我屋子里面的东西都换了。把咱们这大红大紫的东西收起来,我要给叔叔守孝。

如今我身体这么虚,还要再照顾哥儿,在饮食上略微注意一些,也不是一定要戒了荤腥,其他的如衣饰这些你们一定要注意。

把咱们王家的人叫过来,我如今也知道了,他们也不必再遮遮掩掩,我也问问他们外边是什么样子。

王家既然查抄了,想必家里面的人流落四处。这些忠心的老人家也不知道能不能躲过这一劫。既然我婶婶被关押在别处,想来女流之辈不会被牵连。若是将来还能得自由身,把这些老人家收拢起来送到她身边伺候。她要是得不了自由身,那么婶婶被发配到什么地方,咱们就要把这些昔日的旧仆送过去,免得婶婶吃苦。”

说完问平儿:“如今我还有多少钱?这个时候也别藏着了,拿出来打点一下吧。留下一万两银子做我叔叔的丧葬银子,拿出来一万两给二爷。这是二爷拿着到处跑腿请人喝茶上下打点的银子。其他的先收着,能用上的时候悄悄的用上。

想必我哥哥嫂子也逃不过一劫,我哥哥倒也罢了,只是我嫂子和侄儿实在是被连累了。到时候朝廷也不可能把昔日的产业还回来。这些银子说不定将来就是他们安身立命的东西。”

王熙凤说一句,旁边的平儿赶快点头应一声。

王熙凤目前只想到这么多,又和平儿说:“你现在去老太太跟前,再给老太太磕个头,就说我谢谢老太太庇佑。我和荂哥儿永远记得老太太的大恩。”

平儿说:“等来兴儿家的到了我就去。”

没过一会儿王熙凤的陪房媳妇都到了。他们路上也都知道王熙凤这里瞒不住了。刚一进屋,看见这里喜庆的颜色都收了起来,纷纷跪下来开始哭。

王熙凤皱眉头:“都哭什么?都不许哭!有这哭的力气留着在我叔叔的葬礼上哭去。现如今在我面前流几滴眼泪有什么用?再说了,荣国府有大喜的事情,你们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这话说完下面的陪房媳妇们都磕头不迭。

“好了好了,别磕了,事已至此,也不是咱们能左右得了的。你们出去打听打听,有没有咱们家的奴仆逃出来无处可去的,要是有,就让你们男人出去问问二爷,咱们能不能收留?不能收留再想其他的法子。别的事情就不用做,先等着吧。不许在外边闯祸,现如今闯祸没人罩着你们了,更不许在外边儿打听老爷的案子。”

这些媳妇们立即答应下来,纷纷退了出去。

平儿有些不放心,但还要去老太太的院子里磕头,只能把丰儿叫过来,小心地嘱咐了几句。

丰儿在一边小心的陪着,王熙凤叹口气。

王熙凤对自己的娘家特别自豪,常常在贾琏面前说王家有钱且富贵。如今王家的富贵就成了过眼云烟。

王家虽然没了,但是王家的姑娘却不能让人家小看了。她生性要强,强撑着不愿意让人家笑话,不肯流下一滴眼泪,内心却还不信叔叔就这么死了,正值壮年怎么就死了呢?

她如今只等着贾琏回来,贾琏肯定了解叔叔案件的曲折和死因,内心充满着急,远远不像是她表现出来的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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