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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自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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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珍就在宁国府, 贾赦父子两个去了之后,贾赦没说什么,贾琏很着急。

“珍大哥哥, 这事儿怎么回事?”

贾珍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大妹妹没跟你说清楚?”

“她哪里说的清楚。”他是听王熙凤说的, 王熙凤是听珍大嫂子说的, 不是他多想, 就珍大嫂子那个糊涂性子一发作, 她说的到底是几分真也不知道。

珍大奶奶给人的刻板印象就是喜欢根据自己的情绪一门心思走到黑, 当年贾珍和秦氏的事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就她不知道!糊涂到这份上也真的少见了!

贾珍想怼他几句,想说娘们儿跟你说的不清不楚,你火急火燎的来找我要说法, 你这算不算耳根子软?

但是看到贾赦坐在一边,当着人家亲爹的面还是别说那么多了。

贾珍于是就慢吞吞的说:“这事儿啊, 我和夏太太之间有了个孩子,没生下来呢。”

“然后呢?”

“不知道是男是女, 我说别要了,一碗药下去打了胎,大家都干净。她不愿意, 说什么吃了没儿子的苦,非要生下来。

我就说生个男孩下来, 断断不可能给她养着, 必定是要抱回家给你嫂子照顾着, 到时候就说是妾生的, 这个妾生下他的时候一命呜呼了, 让家里面的人都闭上嘴,往后也当作咱们门内生的哥儿正经的教养起来。

她不愿意,说到底是想她自己养孩子,还让我把她儿子记入族谱,往后宁国府分产也有他儿子一份,蓉儿要是没子嗣,她这个还没生下的儿子要承袭爵位。我说她那是做梦呢,所以现在正僵持不下。”

贾赦闭着眼睛养神,贾琏就问:“就我看,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她是个寡妇,就当她改嫁了,你把她接进来。她想养着就让她养着,把孩子生在咱们家一了百了,什么事都没了。”

“人家不是如今还有些产业吗?怕我吞了她的家产。”

贾琏点点头:“我听明白了,家产她想保住,孩子她也想要。又不肯让自己这个儿子没名没姓没来路,要高调地宣称这孩子是咱们家的子弟......这不就是当了表字还要立牌坊吗?天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儿,她不怕丢脸,咱们老贾家这么多人也一起不要脸了吗?”

“我就给她两条路,要么把孩子生下来她养着,日后跟着她姓,与咱们贾家无关。要么一碗药喝下去,一了百了。这娘们哭哭啼啼,一转脸把这消息捅出去了,夏家就来聒噪。”

“你想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她出招了,我自然是要跟她过过招的。”说完看着贾赦:“我知道叔叔最担心什么,如今咱们全家都不能在太子妃这件事儿上犯糊涂,我自然是要把事儿处理得干净一些。赦叔叔只管回去坐着,我自有办法。”

贾赦睁开眼睛:“你可要想好了,太子妃的事上是一点差错都不能有的。别说到时候咱们家的人埋怨你,恐怕宫里边儿也容不下你。”

“侄儿知道了。”

贾琏不放心:“大哥哥要用什么办法?你先说出来,我帮你参详参详。”

贾珍笑着说:“她也不是没什么软肋的人,她闺女也就是薛大傻子的媳妇只要被我捏着,她肯定会乖乖的听话。”

贾珍说话的时候眼睛眯起来,显然已经有办法了。

晚上贾瑭回来,云芳跟他说了这件事,贾瑭换了衣服就去了一趟宁国府,半夜才回来。

云芳赶紧迎上去问:“怎么样?怎么说的?”

“跟我保证没事儿,我还是不放心,夏家跟着瞎掺合还是为了银子。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么死不承认,要么就给那个夏太太一个名分,把夏太太的银子跟夏家做一个切割,这才是一劳永逸。

但是夏太太不乐意,就抱着那点银子不撒手,早晚要在这上面吃亏,这些人怎么就不懂呢,人比钱要紧!太贪心反而什么都得不到。”

这事儿我要盯着,如果贾珍处理不当,关键时刻我要亲手处理。”

“怎么处理?”

“自然是拿银子办事儿了,说点难听的,咱们这时候等于被人家捏着蛋了,只要人家使劲,疼的是咱们!

往日这事儿出来了,你我自然不用管,但是眼下咱们姑娘的名声要紧,太子妃要有点贤良名声在身上的,别在她大婚前家里传出欺男霸女的事儿来,家族族长做出巧取豪夺的事儿来,谁还信咱们是良善人家?这时候是一点负面的新闻都不能有,眼下先稳住各方,了不起咱们出了这银子把夏家稳住,只要没了夏家在一边摇旗呐喊说贾珍伙同寡妇占了他们夏家的钱财,夏太太自己翻不浪花。

这里面最要紧的不是他们两个滚在一起的事儿,是夏家的资产被夏太太握着一部分,这已经是事实上的侵占资产了,世人只会说她一介女流怎么这么有本事,还不是靠着她姘头!所以对贾珍来说,这事儿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

等蘑菇的事儿办完了再杀个回马枪!咱们家的便宜也不还好占的!

这真是气死我了,不给这些人点教训我咽不下这口气!他们斗法想要拿我女儿的事儿当筹码,我女儿招谁惹谁了!走着瞧!”

看他很生气,云芳上去给他顺气,就说:“唉,尽量是少插手,不做不错,少做少错。”

贾瑭重重的吐口气:“要是荣国府能在京城里面只手遮天说了算,倒也罢了。可惜的是没这么大本事,京城里又不只是咱们一家是高门大户。想看咱们倒霉的人大有人在,所以这个时候少做留人话柄的事儿。

就是咱们兜底,也要讲究一个方式方法,偏偏这时候还不能和人家协商,一来说夏家这时候只会蹬鼻子上脸多索要些好处,二来在某些人看来,咱们这是胁迫人家,夏家人走路绊倒磕破了皮,到了某些人的嘴里也会说成是咱们故意绊倒他们的。

哼,北静王府如今只怕是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睛盯着咱们,他们的王爷还在外面呢,想让北静王回来,咱们就要说话求情。

到时候他们才好上书,那意思是说连咱们这些做苦主的都原谅了,皇帝没必要再把人家扔外边不闻不问了,可事实是咱们不想让北京王回来吗?是皇帝不想......这里面一环套一环的算计多的是......有些事儿咱们不能做,咱们家的亲戚朋友也不能做,只能找与咱们不相干的人家去做。

我明日去宫里,遇到了大哥就说说这件事,下午我早点从衙门里出来,去找我恩师拿主意,你不用惦记我,我在外面吃完了再回来。”

贾瑭刚说完,就看到屋子外面站了人,看身高就是桂哥儿。

“你进来!站门口干嘛呢?”

桂哥儿掀开帘子进来,站在门口说:“我看爹爹回来的晚,就想来问问爹爹要不要再吃点,我也跟着再添点饭,我刚才吃饱了,这会又饿了。”

贾瑭正气不顺呢,心里把儿子和猪中间画了等号,他怎么那么能吃!真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但是嘴里说:“那就让他们再做点儿,你也跟着吃点儿吧。”

桂哥儿应了一声,出去吩咐人,回来在父母身边坐下了。

他也不说话,贾瑭和云芳看着他,云芳就说:“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儿子你好歹说几句话缓解一下气氛!

你一句话不说,你爹气成这个样子,也只能我找话了。

贾桂就说:“今儿我听说老爷和伯父去东府了,老爷一向是没大事儿不出院子门的人。我就纳闷呢,还没想明白,爹爹回来之后也去了珍大伯伯家,还这么晚回来,我就想来问问。”

“你问啊!你站在门口干嘛不吱声?”

“您正说话呢,我就没吱声,想着听听也行。”

行吧,儿子知道关心家里的事儿了,算是进步。

贾瑭问他:“你听完之后心里面有什么想法?有什么主意?”

桂哥儿摇摇头:“没想法,也没主意。儿子才听了只言片语,能有什么想法,自然也想不出什么主意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还要多知道一些才行。”

行吧,这也是有想法的人,不会一腔热血的上去打打杀杀......话说,这儿子似乎没做过什么血气上头的事儿啊!

年轻人,大部分都容易冲动,贾瑭是没见过他冲动。

随后一想他就知道原因了,这是跟贾赦那老纨绔学的,老纨绔是什么人?在哪儿跌倒了就在哪儿趴着,绝不爬起来,更不怕人家笑话!他甚至连翻身都不愿意!!

贾瑭看桂哥儿的眼神就开始充满审视。

桂哥儿心想:这又怎么了?爹爹也真是,我回答得好不好你说呀,你不说,摆出这样一张脸我能猜得到吗?

算了,不猜了,爹爹爱干嘛干嘛!

桂哥儿吃完饭之后就被父母赶出去,他出了屋子之后向着屋子看了看,慢慢的走回厢房,一晚上没能好好睡觉。

桂哥儿自己想不明白这事儿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是怎么发生的?怎么经过的?怎么形成的?最后每个人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一晚上没睡好的桂哥儿好不容易把白天的书读完大字写完,恭恭敬敬的去询问母亲可不可以出去玩一会儿。

云芳心疼儿子,自然是让他跑园子里面玩小半天。

桂哥儿就撒丫子跑到怡红院去找蘑菇说这件事儿。

蘑菇正在读书,在弟弟断断续续的叙说里,她抬起头将手里的书放到一边,问桂哥儿:“你说了这么多想问我什么?”

“我不知道!”

桂哥儿抓了抓头上的头发,很苦恼的样子。

“爹爹很生气,说是他们在您这件大事儿上弄出各种各样的事儿把咱们牵扯进来就是太坏了!我试着将里面的人分成好人坏人……”

蘑菇就知道他纠结在什么地方了,忍不住叹口气:“你这还是圣贤书读多了……也不能这么说,圣贤书……《韩非子》也是一本圣贤书……你不应该只看那些仁义道德的书,看的时间久了,只会觉得君子该如何如何,可这世间小人更多。

天下熙熙攘攘都是为利而来,那夏太太的利是什么?自然是保住自家的产业,同时又给自己求的一枚护身符,嘴上说的好听想要有个儿子可依靠,先不说这孩子生下来是男是女,她想依靠她儿子还要二十年后,她哪里是想依靠儿子,分明就是想依靠宁国府的金字招牌。

大伯伯的利是为了家族,只要这个时候不出岔子,就算夏太太肚子里那个孩子是个男孩,他也可以不要。

爹爹的利是为了我,因为爹爹知道一旦我在今年十月进不了宫,往后就算进宫了,怕是也失了太子原配的身份。将来注定坎坷。

你的利是什么?你之所以迷茫,是因为你不知道你的利在哪里?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哪里能做到尽善尽美?你要做的就是维护好自己的利,这也就够了。”

桂哥儿听完之后就问她:“岂不是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你瞧瞧你,就没有往大的想吗?

一个人有很多身份,看你是为其中一个身份着想,还是为很多身份着想。

我给你举个例子,你既是祖父的长孙,又是咱们这一房的长子。但你却不是荣国府承家的爷们,日后你长大了,荣国府要让你出力,你出还是不出?”

桂哥儿就说:“那要看是什么事儿了,不该我做的事儿我自然是不做的。该我做的事儿我自然义不容辞。”

“什么是该你做的事儿?你是爷爷的长孙,我说句不太吉利的话,将来他老人家要是驾鹤西去,你作为长孙守灵穿孝都是应该的,祭祀的时候是你站在前面还是荂哥儿站在前面?”

“自然是荂弟弟在前,这是祭祀啊,他才是荣国府的主人。”

“对啊,你这不是很清楚的吗?这不是对自己的身份知道的很明白吗?

这件事里面你自始至终没弄清楚自己的身份,这事一旦闹开之后受伤害最大的人是谁?是我!你作为我的弟弟,自然是该跟我站在一起,也就是该跟咱们爹爹共进退才是。

将来你做官了,你想做个好官,自然是要为民请命。你将来持节出使他国,自然是要不堕国威,哪怕是丢了性命,也要宁肯站着死也不要跪着生……所以你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基于什么身份做出了什么决定!”

桂哥儿豁然开朗。

“我明白了!”

接着他又问:“那……我现在……怎么才能帮上爹爹?”

“不用帮也不用着急,这事儿本就不大。”蘑菇又重新把书拿起来,“小事一桩罢了,你之所以着急,是因为爹爹生气。说到底你被爹爹生气影响到了,是你见识的少,多见识一番你就知道有些事儿比这些事儿更大,只不过是时机巧了些,那边的人也是知道咱们不敢在这个时候出差错,所以才跳的高,其实他们自己心里面也怕的要死,人家家里面也有明白人,知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咱们家倒霉了并不一定会死,等缓过气来想捏死他们还是很容易的。”

“那万一他们要想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还有一句话,叫做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你说他们能舍得一身剐吗?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要是能舍得一身剐,早就把夏太太占着的那份给要回来了,何必现在还在苦苦等待机会呢。”

桂哥儿看姐姐又要低头看书,就知道没什么可说的了,站起来跟姐姐告辞,随后就去找贾赦。

桂哥儿头一次跟贾赦述说自己成长中遇到的烦恼,以往那些也顶多是饭不好吃了,衣服不好看了,玩具不好玩了。

如今才觉得自己要慢慢的去学,去观察,去感受。

他现在问贾赦:“您以前的时候遇到这种事儿是怎么办的?”

贾赦使劲回忆,然而几十年过去了,他很少从自己的回忆里面找到以往的点点滴滴。

“那个时候吧……我也没像你这样心这么细,老公爷,就是我爹你太爷爷,脾气不太好,一言不合就打我。还老觉得我不上进……反正那时候我也确实不争气,多亏了我祖母,她老人家对我是真的好,每次老公爷骂我了,都是她老人家安慰我。

你爹和老公爷其实也不差太多,就是你爹没那种随时随地操起一件东西揍你的时候,他多少还讲点理,打你也是有理由的,我那个时候是三天两头挨打,我自己都不知道为啥挨打,他也不跟我说。”

说到这里,低头看了看孙子,他叹了一口气:“我跟你说这个干嘛?反正你想从我身上学是学不来什么的。”

“那我从谁身上学点?找我爹吗?”

贾赦想了想:“长久来看还是要学你爹,只是眼下这件事儿,你还是要跟着你大伯学。”

“啊?”桂哥儿就忍不住问:“真的要去找大伯父学吗?这事就是他惹出来的。”

贾赦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学做君子之前要先学会做小人,咱们家从你伯父到你叔叔没一个正经的小人,都是一些平庸之辈,做不了好人也做不了坏人。只有他,坏的出彩,所以你要跟着他学,学会了做小人,就无惧小人了。”

桂哥儿的眉头皱起来:“可以这样吗?”

贾赦很坚定的点头:“嗯!小人最可恨,我年轻的时候见识过。再恢宏高雅的君子,在小人跟前也不堪一击,你可以成君子,但是必须要知道什么是小人。你要了解他们的坏,他们的蠢,他们的狠,他们的毒……至此之后你就百毒不侵了。当他们用君子的手段和你斗的时候,你能是个君子,当他们用小人手段和你斗的时候,你也可以轻松的用出小人的手段。这才是世家子弟还有的模样。”

桂哥儿全心全意信赖着祖父,点头同意了。

于是当天晚上,贾赦领着桂哥儿到隔壁吃饭去了。贾瑭又不在家,云芳起初没注意。倒是嘀咕了一声老纨绔最近一段时间挺勤快的,昨天出门了一趟,今天又出门了一趟……不过想到蘑菇的事情也就在今年了,所以云芳以为贾赦是去问贾珍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贾赦确实是去问了,也就问了一声罢了。问完之后不管事情的结局如何,他拍了拍小孙子的肩膀,跟贾珍说:“你瞧瞧你侄儿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出来见点世面了。你们平时玩的那些射箭放狗,也带着他玩一玩。但是话我要跟你说在前面,他还小着呢,别的你能带着他玩儿,有些事儿是不能玩儿的。”

贾珍明白,点了点头:“叔叔这么说了,我自然看顾着侄儿,都是自家孩子,我自然是要使劲浑身力气的。只是这事儿要冒极大的风险,您瞧瞧蓉儿,那小子如今成那个样子了,我都不屑说他。”

贾赦犹豫了一会儿,就说:“唉,看自己的命了,要是能有那个造化,自然是一鸣惊人,没那个造化那就泯然众矣。”

贾珍笑着称是,跟桂哥儿说:“听见了没?就是做个纨绔也要做的别致一点。”

说完之后问贾赦:“孩子是放我这一段时间还是抽时间过来?”

“自然是抽时间过来,他爹如今都不让我管孩子了,更不会让你管。”

贾珍了然的点头,嘴里说着:“瑭儿的脾气拧了点儿。”

说完之后把手放到桂哥儿头上揉了两下:“你小子有福气,正好今天晚上有机会,我带你见识见识。有人想来求我办事儿,我本来不想见的,正巧让你知道什么叫雅贿,就让这人进门吧。”

雅贿?

桂哥儿还是第一次听这个词儿,忍不住睁大眼。

“这种事还有雅不雅的?”

贾珍哈哈笑起来:“你还是个孩子,自然是不懂。你蓉儿哥哥和蔷儿哥哥都已经老练的索贿了。但是我今天要跟你说,你可不能学他们两个。这两个人是事儿越做越下作,让我看了都有点瞧不起他们。

人家可以送,你可以选择收或者不收,却不能主动去索,一旦索了就落了下乘。等到这名声一旦传出去之后,你知道他们会遇到什么事儿吗?”

“什么事儿?”

“要饭都没碗!我以前劝过他们,他们不听。这话说给你知道,你要记在心里,你要记着是让人家求你,不是你求人家,该端架子的时候要端起来。有个爷们样子,你要是不信,过几年再看看你那两个哥哥,那时候就面目可憎,人神共愤了。”

桂哥儿懵懂的点头,今晚上贾珍带着他推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只是他爹娘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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