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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再会两面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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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砚卿看向知命花的神情, 一时间有些复杂起来。

他本以为这知命花是帮他的,结果,这知命花当真是生怕他不死啊!

他本身正与两面蛊之毒对抗, 结果,这知命花还要对他下点毒。

知命花有些不解地看向亓砚卿道:“我的办法不是起到作用了吗?”

亓砚卿强行挤出一丝笑容道:“对,你的办法的确是起到作用了。”

就是他差点死在知命花的手上了。

他刚才甚至都觉得自己痛到没有呼吸了, 好在,他就是轻微碰了一下。

要是这知命花不提醒他的话,他直接用手去碰, 现在怕是起都起不来了。

而此刻,亓砚卿忽然想起一件事道:“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这个?”

知命花一开始就告诉他会很痛, 那就证明这知命花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情啊!

此话一出,知命花脸色露出一丝心虚, 随后说道:“那我要是告诉你的话, 你万一不帮我呢?”

闻言,亓砚卿不禁陷入了沉默。

他若是没有记错的话, 那知命花想要的种子还在他的手中,而这知命花的修为与他是所差不多。

也就是说他不想将这种子交给知命花的话, 这知命花也没有办法从他手里强行将种子抢走。

而此刻知命花好似也反应过来了,咳嗽了两声道:“你会将种子给我的吧!”

说到这里,知命花眨了眨眼睛道:“虽然你抗住那两面蛊的毒很是艰难, 但是,我挡住凤凰之眼也是很艰难。我若是不将凤凰眼睛遮上的话,你也没有办法拿到种子。”

闻言, 亓砚卿没忍住笑了笑, 随即, 直接伸手将自己眼睛挡上了。

他一开始还以为这知命花是个凶悍的性子, 现在看来这知命花与兔子一样,都有些“色厉内荏”。

在要紧之处装上一会还是可以,但是,想要强行维持住这性子,却是不能的。

“你笑什么!”知命花听到亓砚卿的笑声,有些生气道,“你若是再笑的话,我就要对你下毒了。”

此话一出,亓砚卿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毕竟,这知命花也是要面子的。

思绪至此,亓砚卿从怀中掏出几颗种子,将其递到知命花的手上道:“这就是你要的种子。”

知命花一把将种子收了回来,随后,有些狐疑地看向亓砚卿道:“你就这样把种子给我了?”

“不然呢?”亓砚卿轻笑一声道,“我们能将种子拿到手,你也是有功劳的不是吗?”

闻言,知命花眨了眨眼睛。

半晌,才继续说道:“星天菇,你也没有那么坏啊!”

此话一出,亓砚卿自然知晓知命花是因为先前的事情耿耿于怀,于是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道:“我没有传承记忆,所以,我当时根本就不知道你是你,否则我也不会对你动手。”

“这样啊!”知命花抿了抿嘴道,“是我不对,我明明知晓你没有传承记忆,还对你发脾气,我要是早点告诉你的话,你肯定就会小心了。”

亓砚卿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而是继续说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虽说这知命花先前同他所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但是,他能看出这知命花对又岁的嫌弃。

他肯定不是又岁派来的。

“我到这圣树来,所谓的就是这个种子。”知命花将手中的种子举起来道,“这种子对我来说有所好处,所以,我才混进来的。”

听到这话,亓砚卿愣了一下。

那种子对又岁有帮助,是因为又岁是三生树一族的,所以,种子才对他有用。

可他从未听说过,种子会对知命花一族有用啊?

许是因为亓砚卿的好奇太过于明显了,知命花一眼就看出了亓砚卿的好奇。

于是,撇了撇嘴道:“这种子对我的用处不大,但是,对风司姐姐的用处很大,我到这里寻种子,就是为了风司姐姐。”

风司?

听到这话,亓砚卿愣了一下,这知命花竟然与风司扯上了关系?

“要不是风司姐姐的话,我到现在怕是还在九池当中。”一说起这个,知命花瞬间气鼓鼓道,“那些九池的家伙,是当真不想放过我!”

闻言,亓砚卿不禁咳嗽了一声。

这当中自是有他的问题。

“算了,不说这个了。”知命花道,“我本身被困在九池当中,有一天,风司姐姐到了九池,她说若是我不离开九池的话,未来肯定会出大问题的,所以,那些九池的人将我放出来了。”

听到这话,亓砚卿微微颔首。

其实,风司这话说得也不错。

他们想要对付那两面蛊的话,那九族之人自是在的越多越好,也自然不能让知命花继续留在九池。

“我离开九池之后一直跟着风司姐姐。”知命花耸了耸肩膀道,“我前段时间发现风司姐姐受伤了,所以我就想着要为风司姐姐疗伤,我就想到了圣树的种子。”

说到这里,知命花反手将种子收了起来。

半晌,才继续说道:“我在进圣树之前,去见了瑶生,他给了我几个火种,然后,告诉我这种子就在东麟阁当中。”

听到这话,亓砚卿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般。

“对了,都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自我介绍。”知命花忽然想起什么道,“你唤我知非就是了。”

亓砚卿道:“星瑾,你唤我星瑾就是了。”

两人说到这里,知命花轻吐了一口气道:“你是那又岁让你来的吧,我告诉你,又岁他说话不作数,你若是跟着又岁的话,怕是都离不开这圣树。”

眼见这知非不满意又岁,亓砚卿开口道:“我能走到这里,也是因为他给我的火种,若是没有他给的我的火种,我怕是都没有办法站到这里。”

“就算是没有他给的火种,我的火种也可以啊。”知非双眼瞪的通圆道,“而且,他都没有告诉你,那第六层究竟有什么,要不是我赶过去及时的话,你也不可能将种子拿到手的。”

知非这话说得倒是不错。

亓砚卿咳嗽两声,若是没有知非的话,他怕是当真没有办法活着出来。

“好了,在这里也不是一回事。”知非抬眸看了一眼四周道,“那些圣树的人在将火种灭去之后,肯定会到这禁地当中来的,咱们现在还是先躲一下吧!”

闻言,亓砚卿微微颔首。

现在他那边的火应当是灭掉了。

.

素山居

一场火势起,整个素山居几乎都被火吞没。

众人耗费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才将素山居的火焰彻底扑灭。

而在将火焰扑灭之后,天狼有些绝望地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

他在这废墟当中已经感知不到有真气的波动,更感受不到有半丝生机了。

想到这里,天狼有些气急败坏地将一个烧到一半的横梁拍开。

该死的,他让那家伙在这里等他,那家伙当真就在这里等他了?

就在这时,天狼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异响。

他有些诧异地转过身,就见在离他约是十几步的地方,正站着一个抱着兔子的人。

此刻,那人似乎没有留意到他,正在一只手摸着兔子的毛,一边十分叹息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在看清楚那人之后,天狼瞳孔瞬间放大,连忙上前几步,在上下扫了那人几眼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此话一出,就听那人说道:“我不在这里在哪里?难不成,我还要进火里等你?”

听到这话,天狼瞬间松了口气。

随后,有些质疑道:“我刚才在来的时候已经将这附近全部找你一遍,并没有发现你的气息,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你听你这话说的。”那人继续道,“我一直就在这不远的地方,你若是没有看见我的话,你应当就是没有留意我的所在吧!”

闻言,天狼有些狐疑地盯着那人。

在看到那人一直是理直气壮后,默默地转开了头。

他之前赶来的时候,眼中的确全部都是火焰,一时间没有留意到这人的所在,也是正常。

不过,话虽是这般说,但是,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但是,在想了一会没有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后,天狼转过身看着废墟没再开口。

见状,亓砚卿这才松了口气。

之前在知非告知他,他现在不能离开之后,他就一直在想,他一会要怎么回到这素山居来。

好在那天狼并未在他身上下什么禁制。

也幸亏,当时,这院子当中就只剩下天狼一个人,要不然,他此番出去定是会被发现的。

想到这里,亓砚卿双眸低垂。

其实,这知非的出现算是解了一个大难。

这火焰很明显就不是一路的,那也就是说至少有两路人,他作为一个被景岳“强行掳来”的人,怎么可能有两路人一起行动呢?

若是知非不出手,他此刻还出不去的话,那么这些人肯定会怀疑他的。

现在,那些人虽然也在怀疑他,但是,却不会只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了。

亓砚卿轻吐了一口气。

不行,还是得想个办法,圣树这地方待得越久越有问题。

思绪至此,亓砚卿眸中忽然闪过一道精光。

他若是记得不错的话,这圣树的长老大多数都被调离,好像是因为……

“公子,这地方已经没有办法居住了。”天狼转身看向亓砚卿道,“你与我一同到隔壁的月素居暂住吧!”

亓砚卿点了点头道:“你们圣树也是数一数二的宗门,竟然会被这些宵小之辈陷害至此,当真是令人感到心寒啊!”

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抬眸看向天狼。

只见现在天狼的脸色阴沉得吓人。

想来若不是因为身份的原因的话,那天狼怕是都要忍不住对他动手了。

见此,亓砚卿咳嗽一声,不再开口。

他如今开口为的就是表明自己的身份。

既然,现在身份已经表明了,他就没有必要再开口了。

亓砚卿一路跟随天狼到了那所谓的月素居。

可在看到月素居的情况后,亓砚卿倒是愣了一下道:“此处与那素山居倒是一样。”

天狼点了点头,伸手指了一下房间道:“此处就是给你们居住的,情况完全一样,现在就请你进房间吧!”

亓砚卿耸了一下肩膀,径直朝着房间走去。

而在他走进房间的瞬间,就听头顶传来两道破空的声音。

如今这圣树当中的火大多数都已经熄灭了,那原先盯着他的人,现在自然该继续盯着他了。

想到这里,亓砚卿嘴角不禁抽了抽。

这圣树的人,当真是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心思啊!

“主人。”

听到兔子的声音,亓砚卿垂眸看向怀中的兔子。

兔子一脸忧心道:“他们知道是主人做的吗?”

亓砚卿轻笑一声道:“多半知道。”

此话一出,兔子浑身的毛瞬间炸开道:“他们既然知道是主人您动的手,那我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他们现在大约是知道我也是其中一个放火的。”亓砚卿伸手摸了一下兔子道,“但是,他们并不知道这圣树之中究竟有多少放火的。”

那又岁先前就潜进过圣树,在圣树留下了许多火种,而且,这圣树当中还有又岁的人。

而那知非绝对也有事情瞒着他。

这圣树乃是南域的一等宗门,可不是什么七等八等的宗门。

他既然能成为一等宗门,自然是有他的实力所在,就算是长老被尽数带走,也绝不可能是能随便潜伏进来的。

这圣树当中绝对还有知非的人。

想到这里,亓砚卿行至窗棂前,眯着一双眼看向窗外。

而且,那知非的态度很明显就有问题。

他手中有星悟,这个熟悉星天菇一族的人应当都知晓的。

他将种子放于星悟当中,若是没有他动手的话,这其余人根本就不可能从他的手中将种子抢走。

那为何这知非要急着从他手中将种子取走呢?

尤其还是在这圣树已经封宗的情况下。

所以说,这知非肯定是有后手的。

想到这里,亓砚卿轻笑一声,直接抱着兔子走到床前躺了下来。

这九族哪里有一个善茬。

他此时应当算是九族当中最弱的,与其想那么多有的没的,还不如在这里等等看那知非的后手究竟是什么。

毕竟那知非身后还有一个风司。

他的身后还有一个又岁。

而又岁身后站着的则是圣天菇和星天菇两族。

亓砚卿躺得安稳,也没有关窗户。

也不知他是否是故意的,他此刻的床正好对着窗外,那窗外的天狼正好能对上亓砚卿。

天狼盯着亓砚卿看了好一会,随后,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这位的态度未免有些太过于放肆了。

他当真不怕圣树对他动手吗?

还是说这家伙还有什么阴谋诡计?

正在天狼盯着亓砚卿之时,就听耳畔传来一阵风声。

他连忙转过身,就见那景岳正站在他的身旁。

天狼连忙拱手道:“长老。”

景岳挥手打断天狼的话道:“可有什么异常?”

听到这话,天狼皱眉道:“并未有什么异常,他一直都在那里躺着,一动都不动。”

“之前?”

“之前也没有什么异样。”天狼道,“他倒是问了长老您的事情。”

“我的事情?”

“他之前问长老您是否经常救人。”

听到这话,景岳看了天狼一会,随后说道:“你继续盯着他,无论他做什么事情,你都要在第一时间告诉我。”

说罢,景岳也不等天狼开口,径直走进亓砚卿的房间当中。

在他进入之时,那原本躺在床上的亓砚卿直接坐起身。

在看到来人是景岳之后,亓砚卿明显放松了一些。

见此,景岳看似担忧道:“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算了,不说也罢。”

亓砚卿一副想要说什么的样子,但最终还是没有将话说出。

听到这话,景岳走到床前看向亓砚卿道:“是我将你带到这圣树来的,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良心如何能安啊!”

亓砚卿抿了抿嘴唇,眼角含泪道:“我就是不知道我要如何将这话说出口,我这刚一来圣树就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肯定怀疑是我动的手,但是,我怎么可能动手呢!”

说到这里,亓砚卿上前一步直接抓住景岳的手道:“我不过小小一个合体境修士,这圣树的那个修士不是在我之上?我要是当真在这圣树当中造次,那我岂不是不要自己这条小命了?”

景岳看向亓砚卿并未开口。

亓砚卿叹了口气道:“我就知道我所说的话你们不会信的,既然如此,不如就让我离开圣树算了。反正,那家伙现在还在外面等着我,就让我以死明志吧!”

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怀中的兔子瞬间发出一声哀鸣的声音。

就好像是在附和着亓砚卿所说之话一般。

景岳伸手按住头道:“我们自是没有怀疑……”

“您不用说了。”亓砚卿站起身一把抓住景岳的手道,“那火的确是我放的!”

“我知道……”

景岳刚准备开口,忽然反应缓过来亓砚卿说的是什么,整个人愣住。

半晌,才心情复杂道:“你刚才说什么?”

亓砚卿伸手将自己眼角的泪水擦掉道:“的确是我放的火,但是,我是被那家伙逼的,而且,我也不知道我放的火伤害会这么大。”

景岳没想到亓砚卿会如此之说,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说道:“那人说了什么?”

亓砚卿将自己的胳膊伸到景岳的面前,随后说道:“那家伙给我下了毒,然后他说让我做一场戏。让你将我带走,在进入圣树之后,让我捏碎两个果子,其余的事情就不需要我管了。”

景岳低头看向亓砚卿的手腕。

只见在那手腕之上有一条黑色的线,那黑色的线正在不断腐蚀着手腕上的血肉。

而那黑色的线,即便他没有靠近,都能感受到它的毒气。

“我知晓我所做的事情不对,但是,我当真是没有办法了。”亓砚卿眼角红了红道,“我不是那人的对手,他的毒当真很强悍,我若是不听那人的话,我就会死在那人的手上。”

说到这里,亓砚卿眸中闪过一丝茫然,随后说道:“他让我捏碎的果子好像叫做木中火和天离散,他说其他的事情不需要我管,他会给我送解药的。”

闻言,景岳深吸了两口气,随即,伸手拍了拍亓砚卿的肩膀道:“这自然不能怪你,是他强迫你的,你除却这些事情还干了其他的事情吗?”

亓砚卿想了一会道:“我到了东麟阁,就遇到了一个家伙,那个家伙将种子取走了。”

话音落下,亓砚卿眸中闪过一丝惊恐。

随后说道:“那个人很是可怕,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他下手非常的重,他一动手,我整个人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说着,亓砚卿抬眸看向景岳道:“我所说之话当真是真的,你若是不信的话,我可以立下心魔誓!”

还不等亓砚卿话说完,就直接被景岳按到了床上。

景岳低头看着亓砚卿道:“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与你没有关系,我自是相信你说得话的。”

说完,景岳直接转身走出房间。

亓砚卿则是盯着景岳的背影,随即,直接阖上双眸。

他所说之话,大部分都是真的。

又岁的确说了让他捏碎两个果子,其他的事情不用他管。

他的确是在进入东麟阁不久之后就遇见了知命花,而知命花在对他下毒之后,他的确是一动也不能动。

种子也的确是被知命花带走了。

想到这个,亓砚卿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

至于自己被下毒。

他好像从来都没有提过具体是谁给他下的毒吧!

亓砚卿双眼微微眯起。

这水就是越浑,这场戏才是越好看。

与此同时,在小院外面,景岳沉着一张脸看着亓砚卿的房间。

天狼上前几步道:“长老,那家伙所说的话,可是真的?”

亓砚卿和景岳说话之时,并未压制,也并未布下禁制,这外面的人自然是能听见的。

景岳回眸看向天狼道:“你觉得他所说的话是假的?”

此话一出,天狼皱眉。

虽说那星瑾说话的确不讨喜,但是,他也能觉察出,那星瑾所言的确属实。

“那木中火和水中星与他有关,剩下的火焰与他无关。”景岳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也不是第一次与又岁和纵折怜打交道了,另外一种火焰并不是他们能掌控的。”

“那他们会是合作关系吗?”

景岳看向天狼道:“你找到另外一个放火的吗?”

天狼摇头。

“那不就是了,我们根本就不知道第二个放火的人是谁,而且,那家伙还能在放火之后直接藏起来。”景岳眯着一双眼道,“若是他们是一路人的话,那为什么在逃走的时候不将这星瑾一起带走?”

天狼道:“也许那家伙还留在圣树当中?”

“圣树的护宗禁制已经打开,并未察觉到有其他人。”说到这里,景岳嘴唇都有些哆嗦。

这星瑾再怎么也是他带入圣树的,但是,那第二个放火的家伙的确自己潜入圣树的。

他们圣树的护宗禁制平日虽是并未启动,但也是大开的,那家伙没有令牌,究竟是如何进入圣树的。

而且,那家伙竟然在进入圣树之后,还能全身而退。

想到这里,景岳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难不成,是两面蛊动的手?

在那种子之外的禁制之上,是以两面蛊的毒所制成的禁制,若不是他本人前来的话,就算是星天菇到这里,也不可能毫发无损。

他刚才在靠近那星瑾之时,就已经查看过那星瑾的身上。

他的浑身上下都没有一丝伤处。

所以,这星瑾所说之话,多半都是真的。

这星瑾到他们圣树来应当也是为了种子,只不过,还不等他碰到种子,就被另外一个人截去了。

天狼见景岳脸色不好,连忙道:“长老,那家伙盗去的种子……”

“说来也奇怪,失盗的种子分别是水天树的种子,寒龙九脉的种子以及蠹冠草的种子。”景岳伸手捋了一下自己的胡子道,“那水天树的种子已经废掉了,寒龙九脉和蠹冠草的种子虽是罕见,但在那万耳坊当中就能买到,所以,他们闯我们圣树究竟是为了什么?”

说到这里,景岳脸色浮现一丝茫然。

那些家伙若是抢的是至关重要的种子,他尚且能理解。

但是,他们抢走的都是一些无用的种子啊!

此行除却将他们圣树的脸面踩在脚下,似乎并未有什么用处。

所以,他当真是不明白,那些抢种子的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若是这些种子当真重要的话,那他们也不可能将种子放在东麟阁那种破地方啊!

算了,与那些神智有问题的人一般计较做什么。

景岳一挥袖子道:“你现在就盯着那星瑾,他若是有任何需要,告知我就是。”

说罢,景岳直接转身离去。

他离去的动作实在太快,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他离开之时,他的脚腕有一抹七彩的光散开。

与此同时,房间内的亓砚卿睁开双眸。

一时间,亓砚卿神情不禁有些复杂。

怪不得,他们此番行为即便漏洞百出,但还是将这种子拿到手了。

原来是因为圣树的人根本就不在意这些种子的原因。

那圣树的人都不在意这种子了,但还是不愿意将种子给又岁。

所以,这又岁和圣树的关系到底有多差劲?

想到这里,亓砚卿咳嗽两声。

也罢,现在谈这些都是无用之事。

.

月色稍淡,但圣树却有另外一番风味。

远远就见,圣树升起了“滔天”的火光。

而此火光,则是灼眼的蓝色火焰。

亓砚卿单手托着下巴看向窗外的火焰。

这圣树得罪的人,当真不少。

他能明显察觉出这火焰与白日见到的火飓风并不是来自同一种火焰。

这蓝色的火焰很明显要在先前见到的火焰之上。

亓砚卿眼见那天狼有些急,于是,挥手将那天狼招来道:“你们圣树当真没有得罪人?”

“你在幸灾乐祸吗?”天狼扫了亓砚卿一眼道。

当着如此明显?

亓砚卿咳嗽一声道:“我自是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闻言,天狼眯着一双眼盯着亓砚卿。

半晌,才继续说道:“你现在的状态很明显与白日不一样。”

亓砚卿耸了耸肩膀。

这白日是他动的手,他多少有些提心吊胆。

这晚上的火焰又不是他动的手,也不是他的人动的手,他自然是不用担心的。

不过,他这一不担心,幸灾乐祸的确有些明显了。

天狼瞥了亓砚卿一眼道:“若是非要说得罪,我们最近只得罪了那万毒宗。”

一说这话,亓砚卿起了兴趣。

其他的还好说,他与那万毒宗也是有仇在身的。

见亓砚卿如此,天狼又瞥了亓砚卿一眼道:“前段时间,我们发现了一处秘境,那万毒宗非要与我们争抢,这一来二去就闹大了。”

亓砚卿颔首。

想来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这圣树的长老才会被调走,这才会给了他动手的机会。

亓砚卿转念一想,好似又有什么地方不对。

随即,神情有些古怪地看向天狼道:“那万毒宗是个二等宗门,你们圣树乃是一等宗门。”

再怎么说,这圣树也是有止音仙尊在的,一个有五转金仙坐镇的一等宗门,怎么能被一个二等宗门逼至如此?

天狼像是看出亓砚卿在想什么一般,叹了口气道:“我们圣树一共有三位金仙坐镇,除却止音仙尊之外都是一转金仙。而万毒宗则是有两位金仙坐镇,一位是一转金仙,一位是二转金仙,而我们的止音仙尊几十年前已经闭关,至今还未出关。”

听到这话,亓砚卿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

他先前就有所耳闻,这圣树乃是五域当中最弱的一等宗门,而那万毒宗则是最有可能与圣树“并驾齐驱”的宗门。

如今止音仙尊闭关,这圣树的整体实力也不一定比万毒宗强。

而这圣树平日做事太过于嚣张,如今其他宗门之人也不愿意出手,所以,才会与万毒宗陷入僵持当中。

但只要那止音仙尊出关,这万毒宗也自是不敢再多说什么。

所以,现在对于那万毒宗来说,定是要求速战速决。

对于圣树来说,麻烦当头拖字诀。

只要拖到止音仙尊出关就是了。

“放心,那万毒宗也嚣张不了多长时间了。”天狼冷哼一声道,“我们只是现在不与那万毒宗动手,等我们动手之时,留给万毒宗的就只剩下死路一条。”

听到这话,亓砚卿微微颔首。

天狼这话说得不错。

圣树再怎么样都是一等宗门。

他的底蕴并不是一个二等宗门能相比较的。

不过,更让他好奇的是,这道理他明白,天狼明白,这万毒宗的人怎么可能不明白?

只要那止音仙尊出关,那留给万毒宗的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既然如此,那万毒宗为什么非要与圣树争那秘境?

那秘境之中到底有什么非要万毒宗和圣树撕破脸的东西?

还是说,这万毒宗肯定这止音仙尊出不了关?

思绪至此,亓砚卿双眸轻轻眯起。

若是换成他的话,就只有这两种可能,可以让他一个二等宗门对一等宗门出手。

可不管怎么说,这秘境其中肯定有东西。

等他出了这圣树,定是要将此事告知与云龛他们才是。

“公子,你现在还是回去休息吧!”天狼见亓砚卿神色不明道,“今夜,这里不太平。”

听到这话,亓砚卿抬眸看向窗外,只见外面的火焰越来越大,他甚至都已经嗅到了火焰的味道。

看到这一幕,亓砚卿眸色一沉。

那火焰有些不对劲,他为何从那火焰当中感受到一股毒气。

而且,那种毒气给他一种很是熟悉的感觉。

还不等他想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爆炸的声音。

亓砚卿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就在这时,他眸中闪过一道精光。

那毒气,是两面蛊!

亓砚卿瞳孔地震。

他若是觉察不错的话,那毒气的确是两面蛊的,但是,为何两面蛊会出现在这里?

这圣树当中又有什么是两面蛊所需要的?

“公子,我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天狼站到亓砚卿的身旁道,“而且,我这种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了。”

亓砚卿咽了一口口水,抬眸看向空中的火焰道:“我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就见一道蓝色的火柱直接腾空而起,随即,就见一个人影凭空出现在那火柱当中。

而那人影正是许久不见的两面蛊。

亓砚卿一把拽住一旁的天狼道:“我和那家伙打过照面,那家伙修为很是强悍,你们圣树当中可还有其他的长老?”

这两面蛊既然敢赤手空拳闯圣树,就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留在圣树的所有长老都已经去了。”天狼声音有些颤抖道,“那家伙究竟是什么人?如今圣树的护宗大阵可还开启着。”

“别提你们那护宗大阵了。”亓砚卿瞥了天狼一眼。

这圣树的护宗大阵莫不是纸糊的?

别说是这两面蛊了,这护宗大阵连知非都没有拦住啊!

与此同时,火柱之前。

景岳沉着一张脸盯着面前的两面蛊。

两面蛊挑眉看向景岳道:“竟然是你,你这家伙竟然还没有死?”

“这话应当是我说的吧!”景岳扯了扯嘴角道,“你这家伙还真是福大命大,都到了如此地步,竟然还是死不了?”

两面蛊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道:“就凭你们这些废物,自然是伤不到我的。”

说到这里,两面蛊瞥了景岳一眼道:“你若是识相的话,就将千魂草交出来,你将那千魂草交出来的话,我也许还会放你一条生路,你若是不交出来的话……”

在话音落下的瞬间,两面蛊单手握拳。

伴随着两面蛊的握拳,就听四面八方传来一阵轰鸣之声。

随即,就见二十七道火柱直接腾空而起。

两面蛊嘲讽似的笑了几声道:“你若是不将千魂草交出来,那你这圣树都保不住。”

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就见那火柱再次颤动一番。

随后就见一个长着四只手,其中两只手抱着一个罐子的人,从火柱当中走了出来。

在看到那抱着罐子的人时,景岳的脸直接沉了下来。

景岳咬牙道:“红煞仙姑,你与这两面蛊搅和在一起,当真不怕粉身碎骨吗?”

此话一出,红煞仙姑看向景岳道:“此话是说来惹我发笑的吗?”

景岳后退一步,咬牙盯着红煞仙姑。

这红煞仙姑本就是金仙,他们如今宗内修为最高的不过是化神,又怎么可能是这红煞仙姑的对手。

想到这里,景岳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那万毒宗是你们的手下?”

止音仙尊不在,他们圣树就只有两位坐镇的金仙。

先前那万毒宗非要与他们交战,将两位金仙引走,所谓的应当就是今日之日。

红煞仙姑看了景岳一眼道:“那万毒宗是不是我的手下,我不知道,但是,你们圣树很快就是我的手下了。”

此话一出,景岳眸中闪过一丝恨意。

随即,一掌拍在地下道:“就算我圣树无人,也不是你们这些宵小之辈能随意闯的!”

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就见一道冲天绿光拔地而起,随即,那绿光直接形成一个巨大的禁制,直接将整个圣树全部罩住。

看到这一幕,红煞仙姑歪着头看向景岳道:“你们圣树的这个乌龟壳好似没有什么作用!”

说罢,红煞仙姑直接一掌拍向那绿色禁制。

可令他没有想到,他这一掌落到那禁制之上,并未将那禁制击碎。

那绿色的禁制只是颤抖了两下,并没有破碎。

红煞仙姑冷笑一声道:“有点意思,不过,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能抵挡多久!”

说着,红煞仙姑直接举起手中的罐子。

而在举起罐子的瞬间,那二十七道火柱瞬间燃起无尽的火光。

随即,就见无数的修士从火光当中冲了出来。

那些修士在冲出来之后,直接挥刀朝着附近的圣树修士而去。

见此,亓砚卿瞳孔一颤。

这红煞仙姑和两面蛊竟然打算攻宗?

“公子,我怕是没有时间护着你了。”天狼凝眸看向离他们最近的火柱道,“那些家伙很快就要冲过来了!”

天狼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扔给亓砚卿道:“有这令牌在身上,禁制会不断的恢复你的真气,以及压制对方的真气。”

说罢,天狼不等亓砚卿开口,径直朝着修士的大军冲去。

见此,亓砚卿双眼微眯了一下。

看来,他来得不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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