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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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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过了好一会, 林黑虎的手下才发出了惊恐的惨叫,有两个忠心的小弟过来把他们老大的尸首拖走抱着哭,剩下的几个怒吼着扑过来想要给他们的老大报仇,可是却被霍令之砍瓜切菜一般的砍掉了脑袋。

霍令之砍人脑袋的这一习惯来源于他早期上战场时, 一次他一剑捅传地方将领的胸膛, 他以为对方必死无疑, 谁知道对方的心脏位置与常人不同, 那次失误的判断, 让他得到了血的教训。

自那之后,他就有了砍人脑袋这一习惯。

地上诡异的咕噜噜的滚着几个头颅, 这片土地仿佛变成了人间地狱。

而洛子宁依旧被霍令之死死按着, 他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只能听到惨叫声以及闻到血腥味。

他知道霍令之可能打伤了人,甚至是杀了人,因为没有亲眼所见,他贫穷的想象力也无法想象得到满地都是睁着大眼睛的头颅的可怕场景。

林黑虎剩下的小弟都吓得腿软,转头就要跑,却听到霍令之语气冰冷的说道:“把这里打扫干净, 不然你们会像他们一样。”

那些人听到这话,慌忙的去搬同伴的尸体,虽然是同伴,但是搬尸体和脑袋也挺吓人的, 可是霍令之比尸体更吓人。

现在他们不按照霍令之说的去做把这边打扫干净,那么他们也脑袋也会跟这些“球”凑到一起。

这里躺着的至少有七八个人, 方才好几个人一气冲, 全被霍令之一只手给砍了, 他们再也不敢轻视霍令之, 不对,不止是不敢轻视,是刻在了骨子里的恐惧。

那边坐在马车里目睹全程的褚六吓得险些昏死过去,他想驾着马车逃走。

他要逃回去,告诉大家王爷是个怎样嗜杀成性的恶魔,不仅要说这些,他还想了一个好主意,就说酒厂是王爷私下开的,而且还要说王爷每天早中晚都要杀一个人,用那些人的人血来酿酒,看以后谁还敢买白酒喝,以后他的酒就是一家独大。

那王爷虽然在这边威风,但也不能找到这句证明谣言是他散步的,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出了这座城,他不信王爷还能找到他杀了他。

可是马车才一掉头,霍令之就将手里的剑掷了出去,那支剑直穿他的脖颈,将他的脖子死死的钉在了马车的车壁上。

林黑虎仅存的几个手下飞快的将尸体搬走,他们心想得赶紧去报告给知府大人,让大人给林黑虎报仇!

天上下起了雪,没一会地上的血迹就被掩盖掉了。

霍令之松开捂着洛子宁的手,洛子宁看到的就是一片洁白。

他揉了揉脖子,“夫君你下次小点力气,脖子快被你按断了。”

身后那些人听到他跟王爷类似撒娇一般的语气,心说你对脖子断了的感受一无所知!

洛子宁活动了一下手脚,对身后的人说:“继续招工,既然队伍已经乱了,那就拿着号码牌进去登记。”

那些把纸条给撕了扔了的人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他们的纸条早就扔了!那可是五文钱一天还管三顿饭的好工作啊,难道他们就这样生生的错过了?

他们懊恼,为什么刚才就把纸条给扔了呢!怎么就被林黑虎三言两语的给吓怕了?

不过谁能想到一个残废王爷,一个弱不禁风的王妃真的能把林黑虎给杀了?不过王爷杀了林黑虎,犯不犯法?会不会被知府报复?

万一被报复了,他们会不会被连累?也许扔了号码是对的,保住自己一条命了。

但是王爷敢这样直接杀了林黑虎,证明王爷谁也不怕,所以才会有底气。

他们都挺害怕的,又挺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有个胆子大的问洛子宁:“知府他,他不会来寻仇吧?”

霍令之接过护院拿回来的剑,上面的血渍已经被擦干净了,语气中甚至带着些期待似的,“让他来,本王这把剑,只有喝饱了血才会一直保持锋利。”

他说着转头看到了几个想要偷偷溜走的人,“如果谁害怕,现在就可以走了,本王的剑对着敌人是致命的武器,对着自家人是保命的利器。”

“刚才是林黑虎太过分了,竟然敢对王妃不敬,王爷杀他合情合理!”刚才那个提醒洛子宁危险的少年站出来高升喊道。

院内的人听到这些话,小声议论起来,“刚才林黑虎对王妃说的那些粗俗的话,如果放在我媳妇身上,我也忍不了。”

“只要是个有血性的汉子都忍不了!”

“对,支持王爷!”

“我们要留下来,为王爷办事!”

洛子宁听着他们齐声呼喊,心里也跟着热血沸腾起来,他搓了搓手,“天挺冷的,大家赶紧去里头登记吧,登记完了明天就可以上工,别忘了早点来,来晚了食堂关门,早饭就没了。”

很多人别说是早饭,一天能吃个一顿饭,能混个半饱就不错了,没想到明天开始工作,明天就能吃早饭了,他们不会在做梦吧。

有个人大着胆子问了句,“王妃,俺们的早饭都吃啥啊?”

“每个人早上都有一个鸡蛋,还有一碗豆浆,以及菜和饼子馒头管够。”洛子宁也不太清楚具体的菜单,但是他要求早饭一定要有鸡蛋,并且还要有豆浆。

最开始他觉得一个鸡蛋数量太少了,应该每人两三个补一补,他们身体好了,也能干更多的活,伙食上不能省着。

可是陈二却说这边就只有一个大的养鸡场,这么多人每天一人一个还能勉强供应上,多了真不行,就只能一切从简,先从主食上满足他们。

这些人原本以为能有个窝头咸菜就着凉水喝就不错了,没想到还有鸡蛋!还能有馒头!这种伙食,不要钱都愿意过来干活啊!

刚才那个小伙子好奇的问,“什么是豆浆?”

“反正是好东西,以前都是贵人们喝的,王妃可怜你们,给厂里的工人们喝,你就偷着乐去吧。”厂长的儿子已经喝过豆浆了,那白白的如同牛奶一样,香浓,好喝还管饱,他恨不得每天当水喝。

而且王妃心善,竟然还把制作豆浆的方法交给了他们家的婆娘们,让他们在食堂里自己做。

按理说这种配方就应该藏着,可王妃竟然告诉了他们这群外人,王妃不仅是菩萨心肠,还单纯,怪不得刚才王爷杀人的时候都要先蒙着王妃的眼睛呢,这么单纯的人怎么能看的了那种污糟的画面呢。

“好了,时候不早了,都来做登记吧。”洛子宁说着推着霍令之回到了屋内,让那些人继续做登记。

可是有几个男人抓耳挠腮了半天,一直站在门口,也不去登记,也不让开。

洛子宁皱眉问他们,“你们几个做什么?难道是怕了,想要离开?刚才王爷也说过了,如果害怕了想要离开现在就走,我们又不会为难你们。”

“不是不是,”那几个人憋得脸通红,“我们的纸丢了,我们刚才一直都在排队来着,没有那张纸,能不能继续登记?让我们排在最后头也行。”

洛子宁皱眉,心说刚才他们发号码纸的时候,这群人都很珍惜的把纸放进怀里,就怕碰脏了碰坏了,排到了谁,谁都是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把纸条掏出来放在桌子上,这几个男人怎么会把号码纸给弄丢了?

而且五六个人一起把纸给弄丢了,到底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洛子宁正纠结是问清楚原因,还是不耽误时间就这么算了让他们继续排队,就听到刚才那个小伙子说:“他们是看到林黑虎的时候把纸条给扔了。”

“为何?”洛子宁问那小伙子。

“因为他们怕林黑虎觉得他们是砖厂的人,他们不信任王爷和王妃,我还听到他们偷偷骂王妃您呢,并且他们还跟别人说,王爷根本斗不过林黑虎,大家还是赶紧走吧,别在砖厂干,就是他们两个先扔的号码纸,然后又说动周围的好几个人也扔了号码纸。”小伙子说。

“你放屁!我们没有骂过王妃,你个小狗腿子,还没进砖厂呢,就知道拍马屁。”那几个丢纸条的男人七嘴八舌的跟洛子宁告状:“王妃,像他这种只有嘴巴会说的人干不了活,您还是别要他了。”

洛子宁看向那个小伙子,虽然穿着破破烂烂的,但是很精神,眼神也清澈。

他记得刚才就是这个小伙子提醒他林黑虎来了,而其他人都在害怕,还有想要极力跟他撇清关系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洛子宁问他。

“我叫二牛。”小伙子说。

“你挺不错的,胆子大有勇气,以后就跟着陈二,协助他的工作,工钱先暂时跟大家一样,要是干得好以后再涨钱。”洛子宁说完又看向那几个把纸扔掉的人,“你们可以走了,我不需要你们这样的人。”

他倒不是希望员工为了公司不顾危险付出生命,他是觉得这几个人见风使舵,看到林黑虎过来,就说他的坏话,还煽动其他人一起离开。

这种人留在砖厂就太危险了,以后有点什么风吹草动,他们就开始散播谣言制造焦虑,这不得把砖厂闹得人心惶惶,他的砖厂以后还怎么开?

至于剩下没有扔号码牌但是在林黑虎来的时候害怕的哆嗦不相信王府的人,他们虽然怀疑过王府,胆子也很小,这些都是人之常情,也是王府之前没能给这群人安全感。

现在王爷当面杀了林黑虎,他们也相信了王府的实力,可以继续留下来。

那几个人听到这话不乐意了,坐在地上耍无赖,说王妃说话不算数,说来多少人要多少人,不能不要他们。

他们直接被王府的护院给赶了出去。

护院们虽然是十个小朋友,过了年后也长高了不少,吃得好还每天锻炼,再加上被霍令之训练过,虽是十一二岁的岁数,可是却有一把子力气,轻松把这几个无赖给赶走了。

……

林黑虎的手下抬着尸体去找了知府,进门就像是找到主心骨似的跟知府哭诉说王爷不做人,竟然一口气杀了这么多人,还把褚六给杀了,褚六都不是他们这边的人,而且当时坐在马车里,也被王爷给杀了,王爷就是个杀人狂魔。

“大人给我们做主啊!”几个手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知府看着这些尸体,被吓得连连后退,他以前是不做人,害死过很多人,但是那些都是由别人代劳,他还从未亲自动手过,甚至没有亲眼见过。

现在林黑虎这群手下呼啦啦的抬过来一堆尸首,而且还是尸首分离的,这场面太过恐怖,正常人根本见不得这种画面,知府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师爷见状,赶紧让他们先把尸首搬下去再回来说,不然把大人给吓死了,谁给他们做主?

知府用巾帕捂住口鼻,等人都被抬下去之后,他又叫人点上熏香去去这满屋子的血腥味。

师爷帮他倒了杯茶,“大人喝杯茶压压惊。”

“喝什么茶?本官差点呕出来,他怎么能,他怎么能这么的残忍。”知府单知道霍令之这个人阴狠狡诈,没想到他杀人的手段还能这么残忍,不是简单的捅一刀,而是把整个脑袋都给砍下来了,唯一没被砍下脑袋的褚六也被一剑穿透了脖子。

这要是褚六的家人找过来,他要怎么交代?

虽然褚六只是商贾,但是褚六在临城的势力也不小,说不定跟那边的官员也有关系,就算是没有关系,王爷随便杀死这么多平民,也是该治罪的。

虽然这个罪肯定跟普通人不一样,不会被砍头或者关押,会罚些钱,对名声也不好,但是他们这些皇族最看中的就是名声。

到时候他是包庇王爷呢,还是冒着不顾毒发身亡的风险,给陛下写折子呢?

他正犹豫着,他的小妾哭哭啼啼的跑了出来。

这个小妾是他纳的递四房妾室,也是林黑虎的姐姐。

林黑虎的姐姐性格泼辣,长得漂亮,最得知府宠爱,她平时娇惯的要命,而且还纵容的她弟弟横行霸道。

不过林黑虎横行霸道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他姐姐,更多的一部分原因还是在知府授意,许多知府不方便做的事情都交代给林黑虎去做,要是以后查起来,就说是林黑虎做的,跟他没有关系。

现在林黑虎死了,知府失去了一个重要的左膀右臂,他的小妾也不依不饶的出来扯着他的衣服跟他哭诉。

“听说我弟弟死了,是谁杀的,赶紧去把那个贼人抓起来,我要把他千刀万剐!”小妾哭哭啼啼的用袖子抹眼泪,一只手死死的抓着知府的衣服来回扯,“我可怜的弟弟,你还那么年轻,怎么就离我而去了,那个挨千刀的畜生!我要扒了你的皮!”

知府赶紧捂住她的嘴巴,“你吼什么!谁让你出来的?本官平时真是太纵容你了,让你无法无天了。”

“我弟弟都死了,我无法无天怎么了?!”小妾在他的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我弟弟帮着你做了那么多事情,现在人死了你都不在意,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不是我不想给他报仇,可杀他的人是王爷。”知府压低声音说,“你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

“王爷又怎么了?你不是经常在家里说,那个王爷就是个瘸了腿的废物吗?别管他以前怎么风光,现在到了你的地界了,还不是你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现在那个废物把你弟弟杀了,你怎么反倒怕起来了?”小妾瞪红了一双眼睛。

“别说了,这不是你该管的事,这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谁带你来的?门口的衙役呢?怎么不拦着点她?都拉下去打板子。”知府说着还叫小妾身边的丫鬟过来,“快点拉她回去,别让她在这里发疯。”

知府在家经常说些瞧不起王爷的坏话,一开始是真的瞧不起,后来被下了药之后是气的发泄,他没办法伤王爷半分,可是他的命却都攥到王爷的手里头去了,他心里憋闷,就在家关起房门来喝着闷酒,跟小妾说说王爷的坏话。

他随口说说发泄的话,没想到小妾当真了,不仅当真了,还跑到这头来胡言乱语了,这要是传到王爷耳朵里,王爷直接把他给杀了怎么办?

“我是疯了,我弟弟都死了,我的夫君居然不管他,我能不疯吗?!”小妾力气大,一把将丫鬟推到一旁,更大声的哭诉起来。

“谁是你的夫君,你一个妾,配不上管我叫夫君,你如果再吼叫,我现在就把你发卖了!”知府说完这话,果然把小妾给镇住了。

她以前还能依仗着自己的弟弟,弟弟在外帮知府做事,在后宅她的地位就高一些,甚至总是欺压到夫人的头上去,可是现在弟弟死了,报不报仇,她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知府的话更是像一盆冷水直接兜头浇了下来,让她浑身发冷,冷的忍不住颤抖。

“冷静下来了?冷静下来了就赶紧回去,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知府摆摆手让她赶紧走。

可是她站着不动,“至少让我知道我弟弟是怎么死的,你要怎么解决这件事,不然就算把我发卖了,我也不走。”

“好,那就让你听听。”知府叫刚才那几个跟着林黑虎一起去闹事的人进来,“你们几个说说,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林黑虎到底做了什么惹怒了王爷,让王爷直接痛下杀手?”

“他,他没做什么。”那几个手下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哪里敢说林黑虎故意找砖厂的麻烦,并且还调戏了王妃的事啊!

毕竟不仅仅是林黑虎说了下流的话调戏了王妃,他们几个也跟着符合了,还跟着一起笑来着,他们好不容易从王爷手底下逃回来,别再被知府给杀了。

“没做什么,王爷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杀人?”知府又想到了那天林黑虎说想去找王爷麻烦的事,他以为他已经把林黑虎给劝住了,他怎么还偷偷去找王爷?

“就是,就是我们老大路过砖厂,看到里头在招工,随口说了几句嘲讽的话,然后王爷出来就给他砍了。”那个手下说的都是实话,只是隐瞒了许许多多的细节。

“就因为说了几句话,就把人给砍了?”小妾听到这话差点晕过去,这个王爷怎么比他们家的人还要不讲理?

“只是随口说了几句,说的时候王爷还不在场,后来王爷才出来的,出来后直接就把我们老大给杀了。”

“我们老大说话也不怎么难听,王爷要是听得不顺耳,大可打几巴掌算了,直接杀了也太凶残了,大人,您可一定要给我们老大做主啊!”

“我们老大给您做过那么多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一定要给他做主啊,他死的也太惨了,头都被砍下来了!”

几个人哭作一团,亲爹死了的时候都没有今天哭的这般伤心。

小妾也是哭的撕心裂肺,“他一个孩子,嘴上没把门的,随便说了几句难听话,怎么也不至于被砍头啊!就算是王爷,也不能不讲理直接杀人啊!”

知府是知道的,霍令之有多狠心,霍令之腿残之前可是在战场上厮杀的主,杀过的人数不胜数,一场仗下来不得杀个万八千的,就算现在腿残了,十个林黑虎也不是王爷的对手啊。

现在事情难办了,如果王爷只杀了林黑虎还好说,他圆过去就完了,可是褚六是临城的,万一那边的人追究起来,告到皇上那边去,他可怎么替王爷瞒住啊,到时候王爷被皇上处罚了,再不给他解药了怎么办?

他急的不行,在屋子里乱转,那几个人哭哭啼啼的让他心烦,他叫来衙役,把这些人还有他的小妾都给赶回去,他要跟师爷好好想想对策才行!

……

洛子宁跟陈二一起记录,不到两个时辰,就把一屋子人的资料都给记录好了。

洛子宁推着王爷,“咱们要不然就在他们这吃吧,正好我也带你去瞧瞧这边新盖的厨房。”

“味道如何?”霍令之问他。

“那味道自然不如咱们家里,赵小鱼以前家里是开餐馆的,做饭水平高,不过这边的也不算太差,至少比小红小翠做的好。”洛子宁笑着说。

“这话要是被小红小翠听到了,小心她们在背后计较你。”霍令之这话是开玩笑,那两个小丫头安分的很,从不记仇,更不会在背后说人小话。

不过霍令之看到洛子宁这笑模样,还好刚才没有让他看到那些血腥场面,不然今天这顿饭是别想吃了,怕是晚上还要做噩梦。

陈二叫人特意收拾出一张桌子出来,还拿了屏风围上,不叫别人打扰了他们,吃饭也是用陈伯在家里带来的,原本陈伯还想从家里把饭菜给拿过来,让洛子宁给拒绝了。

如果什么都从家里拿,那还不如回家去吃了。

“其实这边的饭菜也挺好,干净,我还让人买了几头猪,每天的菜里都带肉。”洛子宁给他介绍桌上的两道菜和一对小咸菜,“他们的腌菜也挺好吃的,上回食堂刚刚建好的时候,我就来吃过一次,好吃的我想端两坛子回去,不过刚招了工人,怕不够吃,不过我让她们下次多做一些,下次给我。”

外头熙熙攘攘的都是人,有刚吃完饭往外走的,还有不少刚进来的,是洛子宁许久为感受到的烟火气,一切都那么的叫人舒服。

砖厂已经开始烧砖了,前几天招来的工人已经开始上工了。

他一共给砖厂分了两个大的部门,一个部门是专门在砖厂工作,一个部门是专门管工程的,这两个大的部门中又细化到许许多多的小的部门。

砖厂刚刚开起来,他也有许多不清楚的地方,都需要摸着石头过河,所以他先让陈二跟老厂主学习,按照老厂主说的做,但是要把每天遇到的问题都写下来,然后他再想改进办法。

这的饭菜味道还算可以,洛子宁累了一上午,一口气吃了两个大馒头,他发现霍令之胃口也挺好,他还笑着问霍令之:“夫君倒是不挑,我还以为夫君只吃的下精致的饭菜呢。”

“本王行军打仗多年,什么没吃过,有一回我们被困了十几天,生生吃了十几天的野菜和野草度过来的,本王又怎么会嫌弃这种饭菜?”霍令之以前打仗的时候受过很多伤,也吃过许多苦,自然也有许许多多风光的时候,但是他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可是现在却有种想说与洛子宁听的想法,让洛子宁更了解他,知道他残废之前也是个很厉害的人。

“王爷真是辛苦,要不是您在前线保护我们,我估计都活不到这么大。”洛子宁说着热心的拿出帕子替他擦手,“王爷累不累,咱们是歇一歇回府,还是下午去看看酒厂?我已经派人去那边施工了,虽然砖还没烧出来,但是已经叫人去挖地基什么的了。”

洛子宁望了一眼门外,“不过外头刚下了雪,被中午的太阳一晒,化的又是水又是泥的,路也不好走,还是改天再看罢。”

“不急,先喝一碗茶,一会去一趟衙门,刚刚杀了他的小舅子,也该去瞧瞧他。”霍令之吹着热茶说。

“说的也对,”洛子宁点头,“刚才他小舅子调戏我来着,对我精神造成了极大的损伤,必须得赔我精神损失费才行。”

霍令之见他兴致冲冲的样子,一点没有精神受损的样子,倒也放心几分,“这传出去对你的名声始终是不好,你一个读书人,被人这般羞辱,容易被人笑话,不如说他想要刺杀本王。”

“被人笑话?我是受害者,凭什么笑话我?谁敢笑话我,谁就是那心思阴暗的恶人,他才是那个要让人笑话的人才对!”洛子宁气哼哼的说。

“你真就一点也不怕?”霍令之问他。

“怕个屁……”洛子宁说完想到自己状元的身份,这样说话是不是太粗俗了,赶紧把更粗鲁的话咽到肚子里去,“而且一口气死了这么多人,肯定要上报的,就怕皇上不相信他们想要刺杀你,得给他合理的理由,而他们想要当街调戏我,被你杀了,这一点就合理了,最重要的是,不能让皇上知道咱们跟酒厂的关系。”

洛子宁站起来披上斗篷,对着霍令之眨了眨眼睛,“一会全看我发挥~”

他们起身去了衙门,衙门里正往外抬尸体,好在都被白布盖上了,洛子宁没有看到里头的样子。

但单是隔着一层布,还是挺吓人的,他赶紧转过头,不去看那些。

霍令之捕捉到了他的这个反应,抬手握住了他的手,想要给洛子宁一些安全感,“无论是恶人,还是鬼神,有本王在,谁来了也别想伤你。”

洛子宁点点头,然后问那些抬尸体的人,“你们这是要把他们抬到哪里去?”

那些人有些犹豫,他们没有见过洛子宁和霍令之,但是看到二人气度不凡,穿着华贵,不像是普通人,他们也不敢得罪,也不敢说知府让他们去毁尸灭迹,替王爷把今天的罪证给销毁了,就当做今天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这是知府交给他们的秘密任务,毁尸灭迹的事怎么能到处嚷嚷。

他们不知道怎么说,干脆不说,想直接走。

可是洛子宁却哭喊了起来,“大人这是想要销毁证据吗?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他突然哭喊,把一旁的霍令之都吓一跳,他仰着头看洛子宁,发现他假哭的样子怎么这么熟悉?好像以前洛子宁是不是也对他这样哭过?

正当他疑惑之时,知府跟师爷出来了。

他们俩刚才在里头冥思苦想了半天,最后相处了这么一个“好主意”,他帮王爷解决了麻烦,没准王爷就不会为难他了。

怎么现在洛子宁跑过来嚷嚷了?洛子宁这是要存心害死王爷!洛子宁到底有多恨王爷?他恨王爷也就罢了,别来害我啊!

知府要气死了,但是跑出来一看,发现王爷跟洛子宁一起过来的,这是什么情况。

他正疑惑呢,就看到洛子宁扑到霍令之怀里,搂着霍令之的脖子干嚎,“我不活了,那个姓林的侮辱我,我失了贞洁,对不起王爷,我还是上吊算了,不过在我死之前,我得讨个公道才行!”

霍令之拍了拍洛子宁的背,低声说:“演的太过了。”

洛子宁:“你懂什么,越夸张效果越好。”

知府吓得差点坐到地上,脸都白了,“王妃您说什么?他干什么了?”

“他当街调戏我,还说要把我抓走,跟他的兄弟们一起玩我,还说……”洛子宁哭的更大声了,“那些话我都说不出口,王爷为了保护我,不得不跟他们搏斗起来,王爷差点没了一条命才保住了我,不然我早就,早就被这几个禽兽给……”

知府脸色煞白,没想到林黑虎那个畜生竟然干出这种事!平时他就知道林黑虎男女不计,平时没少强抢民男民女,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个畜生竟然敢对王妃下手!

他哆嗦着擦汗,“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事情发生时候有人看到吗?”

洛子宁:“有。”

知府擦着汗问:“多,多吗?”

洛子宁委委屈屈,“不多,也就七八十人吧,证人有的是,而且我都记下来了他们的名字,可以随时传唤过来作证。”

知府差点心脏骤停,七八十个人都看到了!这回他想找借口都找不到了。

他又去看洛子宁和王爷,洛子宁哭的时候扑进了王爷的怀里,而王爷还拍着洛子宁的背哄着,两个人的关系好像很恩爱的样子,哪里像之前他猜测的那样不和。

这下不仅林黑虎完了,他都完了!一般这种情况受害人不是该藏着掖着不好意思开口么,洛子宁身为王妃竟然当街喊他被侮辱了的事,他也不怕被人笑话?

不过现在与其担心洛子宁会不会被人笑话,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怎么死的吧。

霍令之看他神色慌张,问他:“你应该知道,当朝律法,侮辱王妃是怎么罪吧。”

知府擦着头上的汗,他当然知道,情节严重的不仅当事人要砍头,全家都要流放。

林黑虎可是当众说出那些侮辱的话,还要强抢王妃回去侮辱,这肯定是算严重的情况。

他赶忙说:“城中都说他是我小舅子,其实他姐姐就是我家一个家奴,我老早就打发走了,我跟他没有任何亲戚关系!”

“既然没有亲戚关系我就放心了,大人断案就不会偏颇他了。”洛子宁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我今天来还想请大人帮忙断案,他对我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我要求他补偿我。”

“可他已经死了。”知府心说王妃是想让他判林黑虎全家流放吗?这个如果上报给朝廷,肯定是要判的,这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他人虽然死了,但是对我造成的心理阴影是伴随一生的,不给点经济补偿,我的伤痛是无法弥补的。”洛子宁捂着胸口说。

知府继续擦着汗,心说你刚才不是才说了想上吊吗?为什么现在不干脆吊死啊!

知府弯腰说:“您,您想要多少?咱们进去说。”

洛子宁也不想在外头谈论这些,毕竟外头人多。

他推着霍令之跟着知府进去后,才缓缓开口:“听说林黑虎开了一家青楼,把那个赔给我吧,还有,再外加三万两银子,如何?”

洛子宁之前看文的时候看到过,这家青楼里的姑娘都是林黑虎抢过来的可怜人,大部分都家破人亡了,他要青楼的目的有三点,一是他不允许自己的城里有这种不正规的场所,二是帮助这些可怜人再就业,三来是他需要人手放毛线织毛衣。

霍令之听到青楼二字,忍不住皱眉,他要这做什么?

知府也惊了,要钱他理解,可是要那青楼做什么?你夫君还在这坐着呢,你就想着嫖的事了?

“给不给吧?”洛子宁甩着刚才擦眼泪的小手绢,一点被侮辱了想死的样子都没有了,“你知道褚六这个人吗?他明明是外来的人,可是才来了几天,就知道了酒厂跟王府的关系,所以王爷不得不杀他,他一个外人,是谁告诉他酒厂是王府罩着的?”

知府心里咯噔一下,王爷之前跟他说过,不要告诉任何人,不然就不给他解药,结果他不小心告诉林黑虎了,林黑虎肯定说给褚六了。

他就说么,林黑虎之前一直都没有想找王爷的麻烦,怎么褚六以来,他就突然想去找王爷麻烦了?肯定是褚六撺掇的!这个褚六真贱。

霍令之:“你不要让我有杀你的理由。”

知府立刻跪下,“下官只跟林黑虎提过一次,现在知道那个消息的人都死了,下官以后绝对不会再胡说八道,求王爷饶了我,至于王妃说的要求,我全部都会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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