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蚊子血文学
“哟, 学习委员，好巧。”女孩坐在墙头笑意盈盈的招呼道。
水青沉默着收回视线，她对眼前的人有点印象，那个班级里常年的倒数第一, 也是常年让老师课上到一半上不下去的存在。
不过不管她的事, 唯一烦的是, 她好不容易找到的清净地看样子要被许皎皎打破了。
眼见水青竟然只是看她一眼, 什么也没说就准备离开。
许皎皎忙动作丑陋的下了围墙, 追上水青。
哇，这一世的水青简直带着, 隔八百米外都能感觉到的生人勿进的气息。
但许皎皎是谁。
知道水青现在这个性格肯定特别讨厌不熟的人贸然套近乎, 许皎皎便也没再说什么, 而是准备跟着水青一起回教室。
刚转出小树林，一道强光打在脸上。
“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晚自习怎么在这里！”男人粗犷的声音响起。
许皎皎听着这语气，这问法，不用系统提示，都知道是教导主任。
尤其是这熟悉的审犯人似的打光手法，全国的教导主任是一个地方培训出来的吗！
教导主任问完话, 也看见了下灯光下的两人，忙放下了手电筒，柔声道：“七班的水青吧，下次出来前还是和老师报备一下好, 只要在学校里，你在哪里上自习都可以。”
水青毫无语调起伏的说道：“知道了, 麻烦老师了。”
教导主任便笑呵呵的说道：“不麻烦, 咱们学校讲究的就是因材施教。”
说完, 教导主任转向许皎皎, 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许皎皎，又是你，逃课就算了，你现在这是干什么，又翻回来，这学校是你家？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许皎皎虽然披着精神小妹的皮，但本质还是乖乖从没被老师大小声过的好学生，当即恹恹的应了一声：“好。”
反倒是教导主任惊疑的看着许皎皎，那模样如临大敌，好像许皎皎下一秒会掏出凶器在学校里弄出社会新闻的程度。
许皎皎便被教导主任带走，去了班主任的办公室。
普通学生好歹有个凑热闹的心思，会多看两眼，水青连多看一眼的意思也没有，见教导主任走了，便自己回了教室。
许皎皎最后看到的便是水青走在没有灯的草地上，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或者水青就是黑暗本身。
她在这个水青身上没有感受到一丝活力或者说生气。
她的身上有着什么样的过去和故事。
很快，许皎皎就没空思考了，因为教导主任已经将许皎皎拎到了她的班主任面前。
班主任冯春兰是一个长相温柔的中年女性。
冯春兰只看了她一眼便叹气道：“唉，我知道你不怕处分，你身上都背着好几个了，高中义务教学，我们这又是公立，没有办法劝退你，但是，你就算自己不学，也不要太影响其他同学可以吗。
尤其是你这样的孩子，和其他孩子不一样，你懂吗，你不需要考虑未来，不需要考虑活着，这里的大部分孩子需要考虑，他们需要考虑活着，他们只有读书这一条路！”
冯春兰真是忍了很久了，忍无可忍，她一直觉得许皎皎这个孩子还有救，一直想救。
结果呢，这个孩子不仅自己堕落就算了，还带着班上的其他孩子一起。
但是许皎皎再堕落，她都有家世兜底。
可是这个班上的其他孩子呢，那些普通甚至贫困人家的孩子呢，他们错过了这次读书的机会，又有谁能为她们兜底呢，许皎皎吗？
冯春兰今天是拼着这份工作不要，她这些都一定要说出口。
“我听王主任说，你刚刚是和水青在一起，我相信水青没干什么，你没影响水青吧。”冯春兰忍不住问道，她有担心许皎皎影响水青，毕竟水青的原生家庭更是严峻。
水青要是不读出来，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许皎皎哪被老师这么说过，但是还是得解释道：“我就是偶然碰上她。”
这下轮到冯春兰疑惑了，问道：“你们翻墙的，不都是从南面翻吗，那面墙都被你们凿出多少洞了，多好翻，今天怎么想着到北面翻的，那不是学校正门那边吗。”
许皎皎能说自己不是原主，业务不熟练吗。
当然不能，许皎皎便尴尬的笑了两声。
冯春兰也不知道想哪去了，看着许皎皎深深的叹了口气，几乎哀求的说道：“那你现在是准备干什么，回教室？落什么东西，还有十分钟下晚自习的铃，你看能不能看在老师的面子上课间再回教室，别打扰到其他同学。”
许皎皎当然是回道：“好的。”
冯春兰露出了和王主任一样不可置信的模样，但是难得许皎皎都说好了，冯春兰也不敢再说什么刺激许皎皎，万一这混世魔王突然又不干了呢。
许皎皎便安安静静的在办公室坐到了课间，有点无聊，但还能坐。
直到下课铃响，许皎皎和冯春兰打过招呼，离开了办公室。
冯春兰尤在震惊，一旁的数学老师更是出声道：“这混世魔王今天吃错药了？”
冯春兰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数学老师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无奈的说道：“这些孩子，我们真是有心无力啊。”
“是啊。”冯春兰叹息道，“班里的几个问题少年，家里都有大问题，不把家庭环境解决了，这群小孩子根本没有出路。”
但这个年纪的孩子，有几个能靠自己摆脱原生家庭呢。
许皎皎推开门，便感到数道视线落在了身上，本来大家都只是下意识看一下进门的是谁，结果发现是许皎皎，便不禁多看了两眼。
许皎皎一时没找到自己的座位在哪，还是经系统提醒才找到的。
后排靠窗，王的故乡。
经典座位啊，许皎皎在走到自己的座位时眉头就没展开过。
后排大多有各种辣条、零食袋子，脏的要死。
然后自己的桌子更是刻的坑坑洼洼，找不出一块平整的桌面。
抽屉里更是乱七八糟，许皎皎只是粗略的看一眼，就能看到随意乱放的崭新书籍和各种揉成一团格外干净的试卷。
鉴于高二学期，要赶进度将所有的内容学完，因此书的数量抽屉可放不下。
许皎皎视线落在了墙角，果然有着几乎半身高、堆的杂乱无章的书籍。
世界身份就不能平均一点吗，上辈子身份那么好，挪一点放在这个世界，许皎皎都不至于这么头疼。
她来学校是干什么来着，对，是找水青的。
许皎皎站在自己的座位上环视了一圈，终于在正前方发现了目标，她们坐在同一列。
只不过一个是第一个，一个是最后一个。
找到人，许皎皎就坐下了，她现在暂时还没有想到理由去接近水青。
随着上课铃响起，反正也是待在教室，许皎皎先收拾了一下抽屉。
当然只收拾了书，成团的试卷摊开的动静太大，许皎皎没有在安静的教室做出这种行为。
收拾好书，许皎皎挑了本语文教材和语文习题册，准备做一下试试看。
突然，许皎皎发现自己没有笔。
这个身份是不是学渣过头了啊，一只笔都没有，许皎皎震惊。
下意识就要抬手戳前排的背借只笔，还好许皎皎自己止住了，按照她现在的身份和在学校的名声。
前排很大概率会把笔给她，当然，是被许皎皎吓的。
而且这个前排还隔着一排呢，倒竖两排的座位，除了许皎皎和右边靠近走廊的两个同学，基本没有人在座位上，都是空的。
许皎皎只好翻开语文教材看了起来。
冯春兰不仅是班主任，还是语文老师，上课铃刚打响一会，她就想着来教室看看。
嗯，学习的氛围很好，冯春兰很满意，每个学期开始的时候都是这样，重点是看后面稳不稳的住这样的氛围。
然后，冯春兰便看见了在看书的许皎皎，险些怀疑自己看错了。
随后了然，原来许皎皎是把小说落在教室了，不过，随便，许皎皎不搞事情就行。
一下课，众人三三两两的收拾东西，回寝室的回寝室，回家的回家。
许皎皎就带着她的语文习题册追上水青。
她想好了，差生一朝醒悟，想要好好学习，于是缠着学习最好的学习委员认真学习这个剧本就很不错。
就先用这个理由靠近水青吧。
教学楼外的大路上，三三两两的学生成群着走向自己的目的地。
许皎皎刚要接近水青，前方的水青突然止住脚步，转身看着许皎皎。
黑眸深而沉。
许皎皎忙停下脚步，回视回去，就在许皎皎以为水青要说什么时，水青从书包里拿出了零钱包，丢给了许皎皎并说道：“我只有这些，不要再跟着我了。”
许皎皎怔愣的拿着零钱袋，水青竟然把她当打劫的了。
水青自顾自的觉得结束了话题，转身就走。
许皎皎愣了一会才追了上去，说道：“我没准备要你的钱。”
水青充耳不闻，只看着自己的路。
“喂。”许皎皎急了，上前两步拦住了水青，盯着水青说道，“钱，你给我拿回去。”
水青终于停了下来，看着许皎皎。
许皎皎回望，两双同黑的眼睛对视着。
只不过一个似乎燃着火，一个死寂如死水。
水青……拿过零钱包，绕过许皎皎向前走。
“……”许皎皎。
这完全是一副拒绝和人类沟通的样子啊。
“系统，你去帮我查一下水青的背景。”许皎皎在脑海里说道。
系统回道：“好的，宿主，但是这次我不一定查的到。”
“嗯？”许皎皎疑惑。
系统回道：“我们查资料的本质用这个世界来比喻的话，我是运用网络的，但很多东西，不是用网络能查出的。
像宿主之前第一个世界让我查男主破产的消息，那时候全网皆是，第二个世界女配的仙脉，我也是查的古籍，其实都没有直接接触人的身边，探查她的全部。”
许皎皎倒是没想到这一点，她以为系统是离开系统空间在这个世界“看到”的。
没想到是用这种方式。
许皎皎皱眉思索了一会，说道：“不管了，你先查，能查到多少算多少。”
她感觉这个世界的水青状态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或许，她印象中水青，就该一直像太阳一样才对。
很快，两人便到了岔路口。
水青顺着许皎皎之前乱窜过的巷子离开了。
许皎皎看了一眼，也拿出手机喊自家司机过来接人。
这一世的身份，除了本身不太好之外，甚至后面会破产之外，其实还是可以的。
反正她也不是真的什么也不会的大小姐，她有养活自己的能力，当然后面为了剧情，肯定得装的惨兮兮的。
唉。
到家时，时间已经不早了，许皎皎虽然焦心，但更懂得徒劳的焦心没用，明天到学校，让她再打探一下情况再说。
第二天大早，许皎皎便拎着阿姨做的早餐，前往了学校，她记得学校早自习的时间是六点半。
路上还去文具店买了一些文具，没有笔和本子真是太难受了。
到了教室看见空着的教室，许皎皎才反应过来，小太妹和不良少年们怎么可能会来上早读。
而现在，寄宿生们都还在跑操呢。
但是来都来了，趁着早读还没开始，许皎皎把座位彻底的整理了一下。
还把墙角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书整理了一下，后排的垃圾也扫了。
看着恍然一新的座位，许皎皎才终于感觉这个座位坐的下去了，昨晚短短的一节课，坐在这里真是如芒在背。
不一会，寄宿生们陆陆续续的走进了教室，有书本挡着，她们竟也没第一时间看见许皎皎。
今天的早读是英语。
许皎皎注意到英语老师的目光落在了水青身上，最后还是喊英语课代表上去带读。
水青的沉默，好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一节早读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去了。
直到有人来后排丢垃圾，被坐在座位上的许皎皎吓了一跳，忙小心的看着许皎皎脸色丢下垃圾，转身就跑。
好像许皎皎会吃了她一样。
许皎皎下意识喊了一声系统，系统没有声音，许皎皎才想起昨晚让它去查水青的事情去了。
于是，只好先坐自己的事情，把她整理出来的所有教材和练习册粗略的看了一遍。
早自习下课后，是早餐的时间，因而休息时间会长点，有的同学会去食堂吃早餐，也有的会吃提前准备好的面包牛奶之类的。
许皎皎却注意到水青什么也没吃。
距离上第一节课还有几分钟的样子，一些后排同学才陆陆续续的走进了教室，其中包括许皎皎的同桌吴倩，前排张莉，张莉的同桌郑晓晓。
许皎皎将早餐递给了她们。
几人接过，一边吃一边聊了起来。
吴倩想起什么问道：“皎姐，昨天晚上的事情怎么办，那个人的嘴巴出了好多血。”
“怕什么，我们都是未成年呢。”郑晓晓无所谓的说道。
两个女孩却还是忐忑的看着许皎皎。
许皎皎却是思绪突然一转，这两孩子还知道怕，说明还有救。
于是许皎皎当即也是一脸惶然说道：“我在想我们要不要好好学习。”
“什么？”三个女孩一脸震惊的看着许皎皎。
许皎皎便解释道：“我昨天回去之后问了我认识的一个人，这个事情那些人是可以喊警察抓我们的。”
吴倩和张莉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只有郑晓晓似乎不太相信。
许皎皎接着说道：“你看咱们家里的情况肯定帮不了我们了，只能靠学校了，但学校一向只偏袒那些成绩好的书呆子。”
“就是就是。”张莉连连点头。
许皎皎险些没绷住表情，她真是说什么，张莉都是连连点头。
但是说都说了，当然要圆完这个善意的谎言。
“所以，我们得努力学习，这样我们成绩好了，到时候那些人报警来抓我们，学校才肯帮忙，而且我们不是都没钱用了吗，学校还有奖学金的，我们这些本来就成绩特别低的，比那些成绩高的容易拿到多了。”
许皎皎说的循循善诱，眼见吴倩和张莉两倒霉孩子就要投入知识的怀抱了。
郑晓晓突然说道：“皎姐，谁告诉你的啊，这怎么和我大哥跟我的不一样啊，那个人肯定是骗你的。”
吴倩和张莉的墙头草眼看着又要倒向郑晓晓。
许皎皎当即一摆脸色，说道：“郑晓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是骗人的呗。”
眼见许皎皎真的生气，郑晓晓忙说道：“没有没有，我这不是担心皎姐你被人骗吗。”
“哦，你大哥说的话就是真理，我说的就是瞎说，行，那你们随便呗，本来是看在姐妹的份上，我才和你们说一声，爱学不学，关我屁事。”许皎皎说完，也不再打理三人。
吴倩这时候忙表决心道：“没有，皎姐我们肯定是相信你的。”
“就是就是。”张莉又是连连点头。
眼看着将两个小孩糊弄去学习，许皎皎在心中满意的点了点头。
许皎皎没有像昨晚一样贸然行动了，而是先观察了一下班级。
发现水青虽然是学习委员，但是课间的一些学习交流，从来没有人问过水青。
许皎皎注意到有几个正在讨论题目的同学，争的面红耳赤，最后竟然推出一个人。
那人拿着题目忐忑的靠近水青。
水青只是看了一眼，抬手指了其中一个答案，然后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这周的问题已经问完了，不要再打扰我了。”
“好的好的，谢谢学习委员。”那人拿着题目连忙离开。
而被水青勾出答案的那位同学，正得意的接受着学习小组仰视的目光。
原来没有人去找水青问问题，是因为水青说过不要打扰的类似的话。
许皎皎只好放下了去找水青问问题这个接近办法了，不用想都知道，水青肯定不会搭理她。
尤其是她在学校和班级里的风评，水青等下又以为她是打劫的怎么办。
很快，到了午休时间，许皎皎也没回去吃，而是和着三个小姐妹去了食堂。
午餐自然还是许皎皎请客。
毕竟要是有钱吃饭，这几个小孩也不至于去打劫，当然郑晓晓除外。
无论是剧情里写到的，还是许皎皎观察到的，吴倩和张莉算的上被原生家庭所迫，或者三观还未形成，不分是非。
但郑晓晓不一样，她早熟，她明白自己在干什么，她就是故意这样做的。
许皎皎吃了没两口，面前的郑晓晓又停下了吃饭的动作。
以后不能和她们一起吃饭了，这哪里是天生瘦，这明明就是不吃饭硬生生饿的。
“是水青唉，皎姐，你不是最讨厌她装模作样的样子了吗，她今天竟然吃得起饭，肯定是哪里偷来的钱。”郑晓晓恶意的说道，话语中还带着鼓舞。
许皎皎沉默着将嘴里的饭咽了下去，转头看了一眼，果然水青正从打饭口离开，去往角落的餐桌上。
然后许皎皎转头看着郑晓晓，面无表情的说道：“咱们以后别一起玩了吧。”
“什么！”郑晓晓震惊的看着许皎皎。
许皎皎哪听不出她话里的怂恿意味，这样欺负一个不会说话的同学，都只是郑晓晓为了看戏罢了。
“我说，我以后不混了，我要好好学习了，我上午不是说了吗，你们当我开玩笑的。”许皎皎端起餐盘，看着吴倩和张莉，问道，“你们要和我一起过去吗，还是要留在这里。”
两人左右看了看，许皎皎已经起身朝水青走过去了，不一会，两人连忙跟上。
郑晓晓坐在原地，不敢置信，明明昨天她随便怂恿两句便说什么做什么的许皎皎，今天竟然疯了一样，说要好好学习了。
读书有什么用，读书除了变成书呆子，一点用都没有！
她的零花钱，她的手机可不是读书读来的。
许皎皎哪还管郑晓晓在想什么。
问过水青旁边可不可以做，水青点头后，许皎皎便心情愉悦的坐在了水青旁边。
终于可以安安静静的吃一顿饭了。
饭后，许皎皎注意到水青的方向是向宿舍走的。
“水青不是走读生吗？”许皎皎问道。
她明明昨天和自己一起出了校啊。
吴倩听到，便回答道：“不是啊，水青一直是寄宿生，我感觉我都没看她回过家。”
张莉也在此时接话，像讲什么小秘密一般说道：“听说她妈酗酒还打牌，他爸呢，就好赌，两个人还老是吵架打架，一打急眼了，有时候就拿水青出气，水青这才不敢回家，一直住在学校里。”
“但是，学校毕竟还有放假呢，所以她放假的时候还是得回去。”
听着这逐渐午夜怪谈似的谈资，许皎皎心里却不是滋味，对其他人来说的谈资，可能就是水青自己亲身经历的，正在发生的苦难。
“水青的宿舍人住满了吗。”许皎皎想了想问道。
张莉下意识回道：“这谁知道啊。”
她们三个都是走读生。
但很快，吴倩说道：“我知道啊，水青的宿舍还空着一半呢。”
“你怎么知道的。”
“之前和佳颖聊天的不是说到过吗。”
张莉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是佳颖在吐槽水青，说根本不像个活人，跟死人一样，没怎么看过水青吃东西，水青可以一整天一句话不讲，阴沉沉，像是和一具尸体待在一个寝室一样。”
两个女孩便就那个佳颖的话说起了水青。
许皎皎直听得眉头皱起，最后忍不住打断道：“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这么说水青，我会生气的。”
两个女孩不明所以，但还是闭上了嘴，连连点头。
“放心，皎姐，既然你把水青纳进圈子里了，那她就也是我们的好姐妹。”吴倩义薄云天的说道。
张莉又是连连点头。
许皎皎无奈，真想拿手机录下来，高清4K黑历史合集，以后循环播放在两人面前。
随后许皎皎想着水青的宿舍还空着大半，便问吴倩有关水青寝室的信息。
在得知水青的宿舍不仅空着大半，也是唯一七班唯一剩着的女寝后。
许皎皎想也没想，甚至都没等到午后，和吴倩两人打过招呼，便飞奔去教学楼的办公室，找到了冯春兰。
“你要住宿？”冯春兰重复道。
许皎皎点头。
冯春兰劝说道：“你要是住宿的话，可是要遵守学校的作息的，每天要五点半起床，十点熄灯，寄宿生可不像走读生那么自由了，有些事情我就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没问题的。”许皎皎爽快的答道。
冯春兰还是愁眉苦脸，七班剩下的、空着的那个女寝，不说水青，还有几个成绩挺好的女生，这要是把许皎皎放进去。
冯春兰简直无法接受，想象中，许皎皎把一整个寝室带坏，整个班级学风掉下来的未来。
许皎皎自然知道冯春兰在担心什么，当即说道：“老师，你放心，我是认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决定以后不仅遵守学校的校纪校规，更会好好学习，请老师给我一次机会。”
听着许皎皎的一番剖白，冯春兰险些以为自己午觉没睡，精神错乱了。
许皎皎再次加了一剂猛药，说道：“还有两周就月考了，我要是月考没有前进二十名，我就搬出寝室。”
冯春兰诧异的看着许皎皎。
许皎皎接着说道：“我可以写保证书。”
看着许皎皎一脸认真的样子，冯春兰无奈的说道：“行了，行了，就信你这一回，但现在学期过半了，还是有点麻烦的，你先继续走读，我先向上申请一下。”
“好嘞，谢谢老师。”许皎皎开心的，微微弯身谢过冯春兰，礼貌的离开了办公室。
冯春兰则揉着额头，其实这两天，她也看出许皎皎的变化了，但是这变化也太突然了。
她有些担心许皎皎是一时兴趣，到时候万一寝室里发生什么矛盾，唉……
冯春兰叹息着，感觉头都大了，这都什么事。
许皎皎最终还是在两天后进了宿舍，宿舍在三楼，是最里面的那间317。
吴倩和张莉帮着许皎皎搬东西。
317宿舍里一共十二张床，左右各三张上下铺，除了水青的东西极少，下铺也还是空空如也外。
每一间上铺都有了人，下铺更是放了东西。
除了水青，其他五个女生全部看着许皎皎，里面有警惕、有厌恶、还有嫌麻烦。
许皎皎当什么也没看到，看着水青问道：“我睡你下铺可以吗？”
水青愣了一会，才意识到许皎皎是在和她说话，便回道：“随便。”
许皎皎便接过吴倩和张莉手中的东西放好说道：“午休时间快到了，你们快先回去吧，今天谢谢，周日下午请你们喝奶茶。”
“皎姐，你这就客气了。”吴倩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
这段时间的吃喝都是许皎皎买的单，但是她们也没办法，许皎皎不让她们打劫之后，她们也没钱。
甚至许皎皎担心她们没钱用，还给了她们一些零钱。
当时吴倩就眼含热泪，说要为许皎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许皎皎只是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那你作业怎么又没写完。
吴倩顿时满腔热血变成了冷汗，作业真的好难写，一个题都看不懂的那种！
哪怕许皎皎解释了，她也不懂，后面就干脆先看书背书，毕竟吴倩和张莉两个人的基础实在太差了。
吴倩和张莉离开后，许皎皎开始收拾东西，其他女生这才离开去吃饭。
因为今天许皎皎要搬宿舍，担心要收拾东西，她们才提前回来的。
现在许皎皎选了水青的下铺，她们自然也不需要收拾东西了，就一起去食堂吃饭，午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许皎皎注意到水青还留在宿舍，坐在床上，身前放着一个床上小桌子。
想到前几天吴倩和张莉两个人的聊天，说水青根本不怎么吃东西，许皎皎出声问道：“你不去吃饭吗。”
水青依旧没回声。
许皎皎便再次叫道：“水青。”
水青这才闻声转头，寻到了下面发声的许皎皎，低头看着，黑眸依旧暗沉沉的。
良久，意识到许皎皎不打算因为她的沉默结束话题。
水青才出声道：“我吃过了。”
声音很轻，并且没有语调起伏。
许皎皎叉着腰，想了一会说道：“你陪我去吃个饭吧，我不想一个人吃饭。”
水青自然没回她。
许皎皎便接着说道：“水青，你要是不答应我，你今天中午就别想休息了。”
女孩在下铺说着无理取闹的话，而见识到许皎皎难缠的水青，垂眸思索了一会，放下了笔。
真烦，下午就去和老师说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