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 64 章
64.
接近放学, 谢凝将马楚楚给的巧克力分了，坐在她前排后排的同学都分到了，只没给苏晚。
教室里充斥着巧克力的香甜, 一群人都在赞美马楚楚, 苏晚侧过身拍了下谢凝，指了指空巧克力盒子，说：“谢凝, 我的呢？”
“我也没有, 我不敢吃，”谢凝说，“我怕马楚楚下毒害我。”
苏晚：“？”
闻言，一群正在吃巧克力的人狠狠噎了下, 周子然扭过头愤愤然, “谢凝, 你好狠心，居然让我们帮你试毒！”
谢凝笑着说：“怎么是试毒呢, 明明就是给你们发毒, 我又不吃哈哈……”
“我靠, 不会真有毒吧？我说马楚楚怎么跑来讨好我们凝姐，原来是想害她？这合情合理啊！”
“呸、呸，我不敢吃了，这也太恐怖了！”
“呃, 这怎么看都是没拆封的费列罗吧，怎么下毒？吓唬你们呢你们还真信哈哈哈……”
“草, 谢凝你不要随便吓唬人嘛！太可恶了！”
学生们打成一片, 热闹中周子然递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纸盒子给苏晚, 说：“Merry Christmas.”
苏晚：“？”
谢凝：“？？”
其余人纷纷喊：“哇！周子然你送的是什么？”
“好家伙, 你居然还准备了圣诞礼物？我有吗我有吗？”
“你小子该不会喜欢苏妹妹吧？真有眼光啊！”
周子然双手举起，一脸无辜，“朋友之间送的礼物而已，你们不要多想。”
苏晚接过了礼物，感激地看他：“谢谢。”
周子然斯文地笑，“不用谢，下次去小卖部帮我买东西就好。”
苏晚表情消失，“我收回刚才的谢谢。”
周子然：“哈哈哈哈……”
苏晚接过礼物，直接往书包里装，这时候包括谢凝在内、好几个人都凑了过来，要看周子然到底送了什么。
苏晚打算回家再拆，谢凝嘟哝着：“给我看看好嘛，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稀奇礼物。”
苏晚不允，谢凝抱着她的一条手臂晃，用撒泼打滚的方式说，“看看嘛，别这么小气啦，给我看一眼就好！”
苏晚：“……”
周子然“呃”道：“你现在拆开也没关系。”
苏晚并不是不想给谢凝看，只是现在人太多了，她并不是一个爱炫耀的人，而且给别人看她收到的礼物、有点公开自己隐私的感觉。但如果只是给谢凝看，那她觉得没关系。
于是她跟谢凝说：“回去路上我给你看。”
谢凝不满的嘴撅的老高，苏晚只好妥协，将礼物盒子拿到课桌下面、别人视线看不到的地方，当着谢凝的面拆开。
拆开红色的包装纸，纸盒里面装着一个圣诞老人的水晶球。
看清楚礼物的一刹，苏晚眼睛都亮了。
谢凝心里酸溜溜的，凑到苏晚耳边说：“你喜欢我可以给你买一百个。”
苏晚看着她的眼睛说：“一百个放在哪里？”
“哪都能放，”谢凝说，“以后结婚了放床底下都行。”
苏晚习惯了她满嘴跑火车，用异样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谢凝伸手想去捏苏晚的脸，苏晚提前猜到了她的动作，侧身避开她，谢凝只好去牵她桌子底下的手。
这下苏晚没挣开了，任谢凝捏着她的手，两只手将她的手握在手里，轻轻摩挲着苏晚的指节。
苏晚没看她，垂着眼睑，看着课本，轻轻说：“一会放学了，我有话跟你说。”
谢凝说：“好。”
苏晚抿了下嘴唇，舒了口气。她决定亲口跟谢凝说出自己的想法，就像下午那会马楚楚做的那样。
马楚楚也是O，她能跟谢凝表白，苏晚为什么不可以？
放学铃一响，一群人提着书包往外跑，周子然回头跟苏晚说了声“再见”，苏晚抬头看他，说：“再见。”
等他走开，谢凝说：“他是不是喜欢你？”
苏晚弯起唇笑，“谢凝，只准别人喜欢你，不准有人喜欢我吗？”
谢凝低眸说：“当然不是。”
有人从她们座位旁经过，问她们：“还不走吗？”
谢凝说：“在等司机。”
那几人挥手跟两人告别，谢凝简单地回应了。
苏晚费了点力气，将手从谢凝手心抽出来，发现无名指上多了什么闪光的东西。
那是一枚银色的菱形纹案的戒指，上面镶着一排碎钻，苏晚抬起手看的时候，银光如星河般映入她的眼眸。
她回眸看谢凝，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谢凝注视着她，温柔启唇：“Merry Christmas， Darling.”
苏晚怔了许久，等教室里最后一个人走出去，她才开口说：“谢凝，戒指不能随便送人的。”
谢凝握着苏晚的手指，垂眸看着那枚戒指，润了润喉咙，低声说：“不是随便，晚晚，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苏晚预感到谢凝接下来要说出什么重要的话，她呼吸一滞，突然打断谢凝，“别！”
谢凝抬头看苏晚，四目对视，苏晚深吸一口气，她终于意识到一件事——
谢凝看起来很紧张，苏晚从来没见到她这个样子过！
她甚至不敢看苏晚的脸色，低着头，抽了口气，用嘴呼气，眼睫毛轻微地颤了下，小声说：“我还有话要说，晚晚，你先听我说完，好吗？”
苏晚心跳很快，她从来没想象过这样的画面，谢凝在她面前局促不安，以往从容不迫的态度都丢了，她轻轻地、缓慢地开口说：“晚晚，你有没有想过……”
话说到一半，苏晚突然堵住了谢凝的唇。
她食指按在谢凝唇上，就如从前谢凝对她做的那样，接着在谢凝的注视下，苏晚身体靠近，挪开手指的同时，将唇印在谢凝的嘴唇上。
女孩子的表白怎么能轻易说出来呢？苏晚心想，如果一定要说，那应该是由她来说出口。
苏晚蜻蜓点水般吻了下她的嘴唇，嘴唇刚分开，谢凝开口说：“做我女朋友。”
苏晚：“…………”
谢凝润了下喉咙，“不乐意吗？”
苏晚没想到，谢凝这么快、准、狠，把她想说的话直接说了出来。
她抿了下唇，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对谢凝说：“可以啊，但我以后可能没法标记你。”
谢凝：“没关系，等你分化了再说。”
苏晚摇头，“我分化了也不能标记你，到时候怎么算？”
谢凝温声说：“你说怎么算就怎么算。”
苏晚想了一会，伸手摸了下谢凝的脸，用商量的语气跟她说：“那能不能，我是攻？”
谢凝：“…………”
见谢凝犹豫，苏晚定定地看她，一字字缓缓说：“你刚才说，我说怎么算就怎么算。”
谢凝想了想说：“也不是不可以，你喜欢的话都依你来。”
谢凝一直秉持着床上的事情一切都好商量的原则，而且眼下的问题不是这个，眼下谢凝还需要找个机会，跟苏晚澄清性别的事情。
苏晚懂得也不多。但她知道，如果她和谢凝如果确定关系了，就属于同性恋了，同性恋都是要分攻受的，她可以接受互攻，但还不能接受自己是受。
她见过谢凝发情、虚弱的样子，她想成为谢凝的依靠，给她抚慰，正因如此，她觉得自己在这段关系中的角色，应该更偏向于“攻”。
“那就这样确定了，”苏晚说，“但这件事情要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
谢凝点头，“都依你。”
苏晚坐在椅子上，徐徐地吐了一口气，像做梦一样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就突然间，美梦成真了呢？
苏晚偷偷掐了下手臂，扭头跟谢凝说：“谢凝，能再亲我一次吗？像上节课那样。”
谢凝说：“去我家写作业，亲多久都可以。”
苏晚侧眸看她，眼神干净、明亮，缓缓说：“现在不可以？”
谢凝完全没法拒绝苏晚，她侧过头，闭上眼睛侧着亲吻苏晚的嘴唇，苏晚嘴唇是古典美人的樱桃小嘴，谢凝唇线长，唇角自然上翘，嘴唇偏厚，有混血的特色，大部分时候都是谢凝裹着她的唇，徐徐图之。
而且大部分时候都是谢凝主动的，苏晚很快就遭不住了，她抓着间隙停下来，深深地抽气，不可思议地看着谢凝。
谢凝笑了，她知道自己做的有点过火，站起身，说：“回家吧，天要黑了。”
苏晚收拾东西，看谢凝什么都不带，她说：“你书包呢？”
谢凝：“带书包干啥？没啥要带的。”
苏晚皱眉，“晚上不是去你家写作业吗？”
谢凝慢半拍地“哦”，注视着她说：“写作业只是个借口，我想你去我家玩。”
苏晚想了想说：“能不能写完作业再去玩？”
谢凝揉了下头发，一脸头疼，苏晚立刻说：“我写快一点，九点，不，八点半就写完作业，行不行？”
谢凝看了下时间，眼下是五点五十五分，回到家就已经六点半了，等写完作业吃完饭，再洗个澡，可能就要休息了。
当学生是真的惨，空余时间都被课业压榨的所剩无几。
苏晚看她犯难，再退了一步，“要不我就写数学和理科的作业，其他的明天早上再写，要不了多久的。”
谢凝一只手拿书包，一只手牵苏晚，往教室外走。
上了车，苏晚从书包里拿了一份礼物送给凌叔，用家乡话说：“圣诞快乐，新年也快乐。”
离新年还有好几天呢。
凌叔高兴地接过，打开看是个黑色的打火机，他笑着说：“真洋气，谢谢你。”
苏晚说：“不用谢，每次都让你接送，辛苦你了。”
谢凝惊讶极了，指了指凌叔，指了指自己，“晚晚，他有，我没有啊？”
苏晚抿着嘴笑，“我想拿给你，被马楚楚早了一步……”
看到苏晚翻书包，谢凝眼神都亮了，扑过去和苏晚抱在一起，抢在苏晚前面把手伸进她的书包，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礼物盒子。
苏晚拿她没办法，看谢凝得了礼物高兴得像个孩子，总算是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