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if线（六）
中心城监狱上空笼罩着一片阴云。
这是天气巫师整出来的动静。
“我们会帮你报仇的, 老大。”他坐在寒冷队长的床头，死死抓着寒冷队长缠了纱布的手腕，“这是对我们无赖帮的挑衅！”
寒冷队长看着天花板, 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还是不相信这是闪电侠做的, 他不是这种人。”
“我们也不相信，”魔术师委屈的撇了撇嘴, “可是中心城难道还有其他的极速者吗？”
“跑到中心城监狱只为烧掉你的体毛, 这是多么变态的人才能做出来这种事！”天气巫师恨的咬牙切齿，“我们无赖帮一向与人为善。”
吹笛人看了看寒冷队长：“或许那人是无意的，队长他回来的时候不是还有一床被子？警察他们检查过被子吗？”
天气巫师摇摇头：“他们只在被子里发现了队长烧焦的汗毛。”
“可如果是闪电侠干的，他根本不会打碎那扇玻璃, 他自己能进来。”热浪在一边粗声粗气的说, “就算是他干的, 那块缺口的大小只够伦纳德趴着出去，难道闪电侠爬着比跑着更快吗？”
在隔壁调查现场环境的闪电侠：……谢谢你们相信我。
寒冷队长：“这么说来，我们中心城又多了一个速度飞快的东西。”
另一边，局长满脸疲惫的问巴里：“调查的怎么样？”
案子接二连三的发生，他已经三天都没睡好觉了。巴里只需要调查现场情况, 而他不仅要整合信息还要应付那些难缠的上级和鲨鱼一样的记者。
巴里指了指窗户被破坏的位置：“初步排除了人为破坏的可能性。”
“很好——等等，什么？不是人做的？”局长猛地瞪大了眼睛，“也不可能是闪电侠干的？”
“绝不可能。”巴里斩钉截铁的说, 拿出现场的图片, “看看这些玻璃破环后留下的痕迹，还有这些碎玻璃屑的位置, 很明显是有相似大小的东西在这个位置穿行, 并且遭受过二次破坏——这里有一个强行拉扯崩裂的痕迹, 寒冷队长的头发里和被子上也留下过玻璃碎屑。第一次形成的破洞要比这个更小一点。”
局长盯着那个破洞, 一脸茫然，不过结论他是听懂了：“所以你的意思是，袭击者要比寒冷队长体型更小？”
“没错，拖曳留下的痕迹也证明了这一点。”巴里掏出一张照片：“最有力的证据是寒冷队长肩膀上的咬痕，那明显是中等体型犬科动物留下来的。”
“医生也这么说，不过有没有可能是遭到了报复，有人把他带出来放狗故意咬的？”
“有这种可能，不过他的伤口周围没有烧伤，所以我更倾向于他是被一只跑得比较快的狗……”话音未落，局长猛地看向巴里身后，巴里也反应过来，扭头看去。
几个偷偷摸摸探出头偷听的无赖帮成员飞快的缩回脑袋。
“队长，他们说你是被狗叼走的。”
“你说你没事招惹狗做什么？”
“我没有！”
局长沉默的看着闹腾的隔壁，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种事情他该怎么汇报啊。
“那么接下来，我们需要排查一遍中心城的宠物机构？寻找一只……可能和寒冷队长结了仇跑得比较快的狗？”他嘀嘀咕咕的骂了一句，“这还不如说是闪电侠搞的鬼呢。”
巴里：“！慎言，局长，我们说话得讲证据！”
局长听了后又小声骂了一句。
“不说这个了，让我们聊点轻松的。”他看着巴里整理好自己的工具箱，“昨天下午我去参加格莱斯特公司的剪彩仪式了，你猜我收到了什么？”
“什么？”
局长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被无赖帮抢走的金条。”
巴里眨了眨眼睛，没反应过来：“他被抢了一箱呢。”
“是啊，全都送出去了，就连到场的记者都一人拿了一只拇指大小的小金猪。”直到现在局长的眼睛里还残留着震惊和感慨，“本以为那些金条是作为他财力的展示，没想到竟然是——”
“公然行贿？”
局长一个哆嗦，抬手捂住巴里的嘴。
“可不敢这么说，我们说话得讲证据！”他小心翼翼的扫视一眼，见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松了口气：“名声差点就被你小子毁了。”
巴里挪开他的手，皱起眉：“他可是散了四百多万出去。”
“那点钱算什么？四百多万可卖不来宝贵的人脉，你知道昨天达官贵人到场了吗——我也不知道，有不少人我都不认识，但他每个人都能叫的上来名字。”局长深沉的说，“最起码我看见税务局里的一个部长和他聊过天……”
巴里陷入沉思。
“就当我多嘴提醒你一句，他要是找事的话咱们能忍着就忍着吧。”局长担忧似得瞅了巴里一眼，“之前咱们中心城只是一个小城市，没那么多事，但是来了一个首富之后，恐怕就要改名换姓了。就像星城和哥谭一样。如果他为难你，你就来找我，我和他交涉。”
那些富豪不会把一个小警员放在眼里，但是一个警局局长，他们就得掂量掂量了。
“倒也没那么严重吧？”巴里不自在的扯了扯袖子：“他才刚来。”
“倒也是，韦恩和奎因都是老牌家族了，和他们一比中心城简直是一个暴发户。”局长点点头，“但是你可别小看我们的暴发户，这家伙刚来动作可不小，熟练狠辣得直接收拾了咱们中心城的媒体，我们几乎都没反应过来就结束了，现在的中心城几乎可以算是他们的一言堂。”
如今也就剩下小猫三两只还在抗争，不过局长判断，根据格莱斯特撒钱的速度，他们撑不了多久。
局长用力拍了拍他的背：“你也不用过于担心，我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谢谢你库福局长，不过我想这件事我可以解决。”巴里乐观地说。
“那再好不过了，有个首富肯定要比没有强，光这个月的就业率就比前几年上涨了一大截，还有几家百货公司和销售线也转来了，咱们市长这两天上班都脸上带笑，警局的报销额度也比之前涨了不少。”局长轻轻勾了勾嘴角，“有钱就是好办事，所以我就不明白那群哥谭的警察整天拉着一张脸做什么，有韦恩企业在，他们的福利待遇可是比我们好多了。”
巴里不由想起同样整天拉着一张脸的蝙蝠侠：“大概是哥谭特色吧？他们的麻烦也比我们更多。”
“说到麻烦。”局长沉思了片刻，“有消息说格莱斯特和哥谭也有所联系，他们搞钱的嘛，总有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巴里敏感的竖起耳朵：“我们需要调查吗？”
“你可千万别掺合这件事。”局长警惕的看着他：“这里面水太深，你把握不住，说不定会是要命的勾当。”
巴里表面上乖巧的点点头，心里确有别的打算。
或许他该答应格莱斯顿的邀请，趁机会和他搞好关系，方便以后的调查。
毕竟和哥谭有联系的人……说不定他已经上了蝙蝠侠的黑名单。
不过直到夜幕降临，巴里都没能等到格莱斯顿的第二次邀请。
再次瞅了一眼手机，巴里把它丢进沙发里，面无表情的打开电视。
首富的喜欢？
呵，不过如此。
华灯初上。
格莱斯特大楼按时熄了灯，显得街上的店铺灯火通明，尤其是那家格莱斯特旗下的酒吧，炫彩灯球在招牌下散发着夺目的光，看起来既热闹又昂贵。
侍者们挺直了腰杆精神饱满的端着盘子穿行在人群里，因为今天晚上，他们老板在这里买醉。
陪同者是老板忠心耿耿的助理——阿西娜小姐。
阿西娜小姐表示，要不是老板请客，她才不要浪费宝贵的休息时间，白天听老板逼逼叨叨已经够烦了。
为了让老板喝得尽兴，她还得负责往他的酒里兑果汁，省得他没树洞完就醉过去——白瞎了这几瓶好酒。
“我不明白，温莎，这说不通。”格里菲斯嘭的一声把酒杯搁在吧台上，“汉默工业的股票怎么能跌的这么惨。哪怕是头猪也该借着我的东风飞起来了啊！”
温莎刚刚对瓶吹完一瓶酒，脸色红润：“那只股票你还没抛啊？汉默工业就是一个拙劣的模仿者，尤其是现在斯塔克工业起来了，他现在处境尴尬。”
“我倒是想抛，可我亏着钱呢。”格里菲斯心烦的抿了口酒。
“亏一点没什么，你又不缺钱，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温莎劝他。
“……那可不是亏一点。”格里菲斯顿了顿，“这两天我又补了补仓……”
温莎：？
“实在不行，我们就得把汉默工业给收购了。”格里菲斯沉痛的摸了摸下巴，考虑道，“他们的生产线收拾一下可以制作２４ｋ黄金枪，或者钢铁侠手办，不想要了还可以打包当盲盒卖给军方，说不定他们还能在里面找到些汉默仿制斯塔克工业的技术，怎么都不亏对吧？”
“不亏个屁！”温莎恨不得拿酒瓶子敲他的脑袋，“你怎么想的啊，还补仓？”
“……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格里菲斯扯过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表白被人当面拒绝了，还拒绝了不止一次，情场失意赌场得意，总该轮到我发财了吧？”
温莎仔细想了想这几天签的几个项目——好像确实都挺顺的。
“你的财运是不是都留给莱克斯集团的项目了？”
“不可能，他们也没让我占便宜。”格里菲斯神神叨叨的说，“我有预感，开盘之后肯定会涨一波，我等他涨了再卖。”
我看你赌钱就是和喝酒一样，人菜瘾还大。温莎心里不屑的哼了一声，从钱包里摸出五分硬币，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格里菲斯吓了一跳：“怎么了？”
“测测你的赌运，老板。猜猜我手里的是正是反？”
两分钟后，温莎面无表情的收回硬币。
“下一届世界杯请务必和我们一起看。十分之九的错误率，换种说法就是逢赌必赢啊。”助理语气讽刺，“也请你股票账户的密码立刻给我忘了。”
“这不合理！”格里菲斯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难道我的感情线还不够惨吗？难道需要他举着喇叭拒绝我才够惨吗？”
或许是你本来就不走运。温莎不忍打击他：“也有可能是你的感情线没有你想的那么惨？”
格里菲斯满怀希冀的看着他。
“比如，嗯，比如那个拒绝你的小警察现在已经后悔了？”温莎灌了一口酒，开始胡言乱语：“自信一点格里菲斯，你可是中心城首富，谁会拒绝你呢？欲拒还迎的小把戏，我可是见多了。”
格里菲斯盯着自己的酒杯，眼神有点对不上焦。
“……你说的对，温莎，我可是首富。”他掏出手机飞快的按了起来。
巴里的坐垫底下想起了悦耳的手机铃。
他若有所感的划开屏幕一看，松了口气。
果然，是阴魂不散的首富先生。
他等电话铃响了三声，才按下通话键。
“晚上好，格莱斯顿先生。”
格里菲斯愣了一下，怎么感觉今晚的巴里有点和颜悦色的？
“晚，晚上好，巴里。”他有些慌张的说，“今天晚上你忙吗？我是说，要不要出来喝一杯？”
喝酒？巴里勾勾嘴角，这方面他还真没怕过谁，不过格莱斯顿嘛，说不定他能说出来点有意思的。
“好啊。”
“……哎？那就这么说定了！”
放下手机的时候，格里菲斯还有点晕晕乎乎。
“你听见了吗温莎，他同意了！”
“……恭喜你。”温莎干巴巴的祝贺。
之前那个坚贞不屈的小警察呢？这才几天就顶不住了？亏我曾对你另眼相看。
格里菲斯要了温莎的化妆镜，飞快的整理自己：“说点吉祥话温莎，我现在激动的要死！这可是——大晚上的约会！”
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温莎撇撇嘴，不太乐意的举起酒杯。
“祝老板一举得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