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if线（28）
中心城人不骗中心城人。
闪电侠按照古德曼给出的坐标找了过去, 惊讶的发现他竟然真的在那里，穿着熟悉的衣服，牵着一条乖巧的狗, 看起来像是故意在房屋外面等着他一样。
但闪电侠知道古德曼等的不是他，因为在他们面前, 卫星地图上显示的那座略显破旧的农场小屋已经被巨大的挖土机夷为平地, 只剩下满地的废墟和门口树立的, 一个歪歪扭扭的信箱能证明它在历史的长河中存在过。
“嘿，古德曼。”闪电侠绕过地上的砖头，走到古德曼旁边, “这里出了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格里菲斯转头看了他一眼, 有些惊讶：“闪电侠？你怎么来了？”
看来这不是外人干的。闪电侠心想，不然一人一狗不会这么平静。
“你还记得吗，前几天我们见面的时候, 你说可以帮我引荐格莱斯顿先生。”闪电侠低头看了一眼朱利安, 朱利安对他的到来没有任何表示, 只是吐着舌头摇着尾巴, 呆呆的看着他。
“哦对, 是有这回事。”古德曼拍了拍脑袋，“但是最近格莱斯顿先生很忙, 我也很忙，过几天，过几天我一定和他谈谈。”事实上他早就把闪电侠抛在脑后了。
“那就拜托你了。”从另一个人口中得知格里菲斯的近况后让闪电侠松了口气，看来他是真的忙。
“我说过的，格莱斯顿对帅气的男士总是更宽容。”古德曼扫了他一眼, 确定的说, “老板他肯定不会为难你的。”
闪电侠面罩下的表情变了变, “……你老板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了吗？”为了防止古德曼误会，他飞快的补充道，“我是无意在信封上看到的，那可不像是一位小姐的名字。”
古德曼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哦，确实，但是未来的事谁说的准呢？”
“？”闪电侠心跳快了一拍：“……你的意思是，他们感情不好？”
“当然不是。”古德曼下意识的否定，随即反应过来，尴尬的给了他一肘：“我怎么没听说闪电侠还这么喜欢八卦呢。”
“我就是好奇，好奇而已。”闪电侠慌慌张张的为自己找借口，“那可是中心城的首富，大家对公众人物的感情总是十分好奇。”
可惜闪电侠表现得太急切，或者说格里菲斯对于传自己八卦这件事还有点接受不了，之后不管闪电侠怎么套话，古德曼都不愿意讨论了。
闪电侠只能把话题转移到房子上。
“你打算盖一栋新楼？”
“是的，如你所见。”古德曼站在路边，抱着胳膊凝望着路口，等待着莱克斯集团的人赶来开工。
之所以选在晚上开工，一个是因为这里偏僻不需要考虑噪音影响，一个是尽可能的远离超级英雄的注视——这里特指超人，对于闪电侠，都是在一个中心城住他早晚是要知道的。
“一栋崭新的，硕大的，充满高科技的办公楼。”
他看着那块土地，仿佛一幢宏伟的建筑已经在他面前拔地而起。
那个什么物流总公司？闪电侠打量着这块荒芜的土地：“可这里是郊区吧？正常情况下开办公司是不是应该选在市区里？”
“不需要，我的新公司不需要很多员工，一个安静隐蔽的地方就好。”古德曼为他的邻居解释，“这里更多的是拥有储物的功能，将来这里将是物流运输集散的重要渠道。”
闪电侠却敏锐的注意到了他的形容词：“你的，新公司？你还有其他公司？我是说，感觉你的年龄和我差不多，没想到你已经是人生赢家了。”
古德曼抿了抿嘴唇。多说多错，他怎么就在闪电侠面前管不住嘴呢，人家现在还穿着衣服呢。
“只是做点小生意，赚点小钱。”古德曼敷衍的回了几句，“和格莱斯顿先生比起来，不值一提。”
确实不值一提。闪电侠心想，中心城里谁能比他男朋友的生意还大呢。
他刚想说点什么捧一捧古德曼——在这种场合下还是需要他捧的——古德曼兜里的电话忽然响了。
来电人：诺曼·奥斯本。
“抱歉失陪一下，我去接个电话。”古德曼冲闪电侠点点头，手背在身后给朱利安打了个手势，让他盯着点闪电侠，自己深入到废墟深处，感觉闪电侠应该听不到声音了才按下通话键。
“怎么了，诺曼……”
“你这个该死的、见鬼的、不可理喻的暴发户！”愤怒的咆哮声从绿魔嘴里嘶吼出来，声音之大震得他耳朵里嗡嗡乱响。
古德曼连忙回头往闪电侠那边看去，闪电侠还在逗弄朱利安，没发现这边的现象。
“你吼那么大声做什么。”古德曼冰冷的提醒他：“有事就说，我还没耳背呢。”
“你还敢抱怨我？！”绿魔尖细的声音听起来怒不可遏，“你昨天用我的身份玩得很快活吧？！”
他怎么能这么想？古德曼有些生气了：“讲点道理绿魔，是你求着我让我伪装成你的身份出去的，你觉得我很愿意这么做吗？”
对面传来一长串不堪入耳的辱骂。
古德曼紧紧地皱着眉，觉得绿魔表现的不太对劲，对方可是奥斯本的掌权人，怎么会有如此粗俗无礼的行为。
他又想到诺曼痴迷于哥布林的一场审美，和之前聊天提起过的药剂副作用，觉得绿魔大概是被副作用影响了理智。
“冷静点诺曼，”他压低声音小声说，“你现在的情绪不正常。”
“我看你才不正常！”绿魔在对面大声骂道，“你竟敢把我的武器交给蜘蛛侠！”
“当时真的是无奈之举。”古德曼耐心解释，“要么和蜘蛛侠打起来，要么想办法让他放我走，我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
“现在你也有两条路可以选。”绿魔阴郁的声音像条毒蛇一样咝咝作响，“五分钟内出现在我的眼前，要么和我一起杀了蜘蛛侠，要么你就躲在中心城别出来，等着我找上门把你在乎的人全杀光。”
古德曼不吭声了，墨镜下的眼睛危险的眯成了一条线。
“好好考虑，亲爱的小暴发户，你和那些孤胆英雄可不一样，你父母尚在人世呢。”绿魔威胁道。
“三思后行啊奥斯本，你儿子也还活着呢。”古德曼不甘示弱。
绿魔那边沉默了一会，冷笑道：“一个儿子而已，你觉得我会在乎一个儿子？”
“说的像是你有好几个一样。”古德曼冷笑，“就算你有，要不要比比是你查户口快还是朱利安的嘴快？”
朱利安听见关键字，扭头远远地冲着电话嚎了一嗓子。
对面绿魔似乎是冷静了些，犹豫了一会儿妥协道：“刚才只是开个玩笑。”
“我也是我也是，我都不知道哈利少爷在中城高中就读呢。”古德曼冷哼一声，给绿魔递了个台阶：“各退一步怎么样？我出手帮你摆脱蜘蛛侠，这件事就算揭过了？”
绿魔从暴怒的情绪中出来后，发现自己除了同意暴发户的要求外，也没有其他的可以选了。他看了看自己在盛怒中耗尽一空的弹药包和蛛丝清洁剂，还有黏上一堆蛛丝收不回来的滑翔翼尖刺，又看看跟在他屁股后面像条疯狗一样追得死紧的蜘蛛侠，忍气吞声的说。
“那你最好速度快点。”
等格里菲斯带着朱利安赶到纽约现场的时候，正好看到蜘蛛侠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为了防止绿魔挣扎开他的蛛丝束缚——他知道绿魔有这种能耐，之前的蛛丝清洁剂让他在疏忽之下险些吃了大亏——他把绿魔黏在网上，并用蛛丝裹成了一个蛹。
“所以说绿魔，你给自己找了个替身？”蜘蛛侠手上忙着吐丝，嘴上也没闲着，“你找的人是谁？我得说，那个人的理念恐怕和你有些不符，哦，是完全不符，昨天我还以为你疯了呢，但又一想我也得给你们这些坏人一个向善的机会不是吗，可惜你没有把握住，这真令人失望啊绿魔……你为什么会找他当你的替身呢？难道是因为他的演出费更便宜？”
“唔唔唔！”被吊起来的绿魔不服地扭动着身体。
“我也没打算让你回答，我就是随口问问……”蜘蛛侠说着，突然猛地睁大了眼睛，蜘蛛感应发来了危险的信号，下一秒他就顺应着直觉一跃而起，蹦到了绿魔制成的茧上。
几乎同时，一道黄色的身影出现在蜘蛛侠之前站的地方，伴随身影而来的还有一只……狗？
蜘蛛侠不解的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为什么这只狗带给他的威胁感比对面的人还大。
格里菲斯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畅快的打量着绿魔的新造型，蹲在绿魔身上的蜘蛛侠警惕地盯着他，尤其是他脚下和绿魔的滑翔机相似度极高的飞行器。
单看没什么，两架放一起就显得耐人寻味了。
诚实的说，这个姿势像是一只黑寡妇坐在网上，屁股底下是被缠起来奄奄一息的猎物。格里菲斯看着蜘蛛侠心想。
“你是谁？”蜘蛛侠问他。
“我是谁不重要。”格里菲斯看着绿魔，轻飘飘的说，“抱歉蜘蛛侠，我得把他带走。”
“你可以试一试。”一道蛛丝黏在了格里菲斯和墙面上，蜘蛛侠警惕的没有对那只狗动手，但令他疑惑的是，对面一人一狗都没有反抗的动作。
“我不想与你为敌，蜘蛛侠，我知道你是一个强大的，可敬的超级英雄。而我要救的人是臭名昭著的罪犯。”格里菲斯垂下头，难过地说，“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绿魔用我的亲人威胁我，如果我不救他，他们会有生命危险的。”
“唔唔唔呜！唔呜呜！”
蜘蛛侠愣了愣，气愤地低头瞪着挣扎的更厉害的绿魔。
他几乎立刻相信了格里菲斯的说法，绿魔确实做得出来这种缺德事。
“昨天你遇见的绿魔其实是我扮演的，当时绿魔威胁了我，强迫我做那些坏事。”格里菲斯举起没有被蛛丝粘上的手，探到墨镜框底下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这，这不怪你先生。”蜘蛛侠到底还是年轻，哪里解决得了这种场面，发现还是熟人之后立刻顺着格里菲斯的意思安慰他，完全把昨天晚上格里菲斯找借口骗他溜走这件事忘在了脑后，满脑子都是格里菲斯把绿魔的弹药包递给他时的场景。“这都是绿魔的错，而且你并没有如他所愿不是吗，你把那些武器都交给我了，什么都没做。”
绿魔挣扎得更厉害了。
“谢谢你蜘蛛侠，你这么说让我觉得好受多了。”格里菲斯感激不已，“我努力反抗过他了，可我还是不够强大，要不是因为我，我的亲人们就不会……可若是放走绿魔，之后一定还会有更多的受害者。对不起蜘蛛侠，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可是他们都是我的亲人，我不能眼看着他们被绿魔害死……”
绿魔被吊在网上，差点把晚饭给吐出来。
“……别这么说先生。”蜘蛛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语气低落下来，“下次我一定会在绿魔犯罪之前将他绳之以法。”
最后一击狠狠落在绿魔脸上，失去意识前的最后时刻，说不出来话的绿魔在心里狠狠地唾弃格里菲斯。
不要脸的暴发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