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2章 艰难的选择
“造神计划的牺牲者，是超凡……”
秦风没想到，居然会得到这个答案。
在来到这里之前，他心中预演过很多可能性。
造神计划的牺牲绝不可能只有十二人，虽然不知道名为【神】的强大生命体到底有多强，但曾经见过虚空巨兽的秦风，却见证了真正强大的生命体的样子，神如果存在，能量级别上只会更高。
所以，别说是十二人了，就算是十二万人，都不一定能做到。
但他万万没想到，造神计划的牺牲品居然是“超凡”本身。
秦风声音干涩：“能确定吗？”
吕阳摇头：“好消息是，这只是个猜想，但这个猜想被提出之后，很多事情就能解释清楚了，比如，为什么这些曾经连接起来的世界会分散开，为什么所有文明都不约而同的抹去了过去的历史？”
“因为，他们要削弱和神之间的联系。”
秦风已经给出了答案，“越接近神的种族，力量反而越虚弱，远离神，或许才有更多的可能性。”
他忽然想起了，攻入天族世界的异空间时候，看到的黑暗翼人。
这一刻，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或许，天族也在尝试。
只是
，他们的尝试是在远离神。
“至于这个猜想是不是真的，可能你比我们更清楚，林诚和江圣知道的，也比一般人要多很多。”吕阳道，“好了，会长吩咐过，如果你能来到这里，这里的一切资料都对你开放，最后，当你知道了这些事情，就可以做出选择了。”
选择……
秦风心中甚至出现了后悔的情绪。
为什么自己要知道这个？
但这样的念头转瞬即逝，有些事情，是逃避不了的。
黑色立柱上的人选，其中之一就是金色眼睛，那么，凌汐很大概率就是其中的祭品之一。
如果自己逃避了，凌汐就要自己去面对了。
所以，秦风不会逃。
而他要面临的选择，比预计中要艰难很多。
如果人类诞生了“神”，所有的超凡者就不再是超凡者了，或许会死亡，或许会失去超凡能力，但不管是哪个结果，对超凡者来说都是一场噩梦，这是绝大部分超凡者都不愿意接受的。
体会过了力量的每秒，谁愿意去放弃。
甚至，哪怕那些愿意为了人类牺牲生命的超凡者，在面对失去力量这个选项的时候也会动摇。
包括……秦风自己。
他之所
以坚定地站在国家和族群的立场上奋战至今，倒不是因为什么高尚的情操，或者是具备牺牲精神，仅仅是因为，他是这个国家的一员，是人类的一员，既然我在这个位置上，遇到危难去面对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国家为个人遮风挡雨，也需要每个人的反哺。
秦风也设想过，自己会不会在某天战死在战场上，但就算那一天真的来临，他也认了。
谁叫我选择了这条路呢！
蓝星遭劫，没有人能独善其身，就算真的死在战场上，那也只能自认倒霉了，怪不得人。
可是，这和牺牲是不一样的。
秦风愿意为之死战的，是那个可以为人遮风挡雨的国家和种族，而不是一个高举大义的大旗，将所有人作为燃料的战争机器。
推己及人，如果拯救人类的代价是牺牲所有超凡者，那么超凡者们的选择会是怎样的？一定会有很多人愿意牺牲，但更多超凡者宁愿战死，恐怕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牺牲方式。
那些非超凡者呢？
那些普通的进化者和幸存者，是否愿意牺牲超凡者呢？
他们自己，可不是超凡啊！
只要他们看到了这样的可能性，心中就难免会出
现这样的想法，只要他们有了这样的想法，行动上就会和平日有区别。
普通人和超凡者之间，就会逐渐走向对立。
反对造神计划的，也未必和自己一条心，支持造神计划的人，也难以分辨敌友。
敌人不一定是敌人，朋友不一定是朋友。
最致命的是，现在人类需要超凡者的力量来守护自己，一旦超凡者可以被牺牲的选项出现，分裂几乎是必然会发生的。
在秦风不知道这些的时候，还能用最直接的方式选择阵营，但，当他已经知道了这些，就不能装聋作哑了。
“造神计划，造神计划！”
秦风从没有一刻觉得，这个计划背后是如此沉重。
他暗中咬牙，打开了造神会的资料，开始查看造神计划的准备工作，以及推演出来的所有可能性，包括不同可能性分支的应对方法。
只是，不是所有可能性都能找到应对方案的。
“不对，牺牲所有超凡者确实是造神计划的代价之一，但造神计划制造出来的所谓神灵本身就没有问题吗？永恒真神，死亡主宰，这两个神灵到底是以什么形态存在于世间，还是一个未知数，有问题的，可能是神本身。
如果造神计划没有问题，那么梦境中的那个时间线，不管过去有多少牺牲，起码应该有了一个被拯救的世界才对，但很显然，梦境最后的结局是悲剧收场，那么，造神计划本身一定存在问题，我必须要找到这个问题。”
秦风强行为自己排除掉干扰，尽可能去思索造神计划本身的问题。
他是确定造神计划有问题的，只是没办法对别人证明，造神会也不可能为了他一个梦境，就终止一直以来正在进行的计划。
很快，秦风将造神会的资料强记下来。
令他感到绝望的是，知道的越多，选择就越少。
“直接找造神计划的破绽，可能性不太大，一些无关紧要的破绽根本就没用，因为这本就是绝望之下，孤注一掷的豪赌，想要真正终止造神计划，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一个替代方案。”
秦风心念急转，一个个念头在脑海中浮现，“这个替代方案，必须是一个成功率足够高的，可能解决人类生存问题的方案，并且得到足够多人的认可，只要不比造神计划差，那我的反对就有可能成为最后的砝码。
解决人类的危机，主要有两个方向，加强自身和威慑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