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7章 道
离开雪域高原，秦风又去见了楚芒。
执剑军解散之后，楚芒重归部队，带着原班人马，拥有三个师的编制，不仅指挥系统和后勤系统是独立的，就连执行任务都是自己决定的，只需要跟上面打声招呼，互相协调好就可以了。
之所以给他这样的特权，主要还是因为秦风。
楚芒是军方补充执剑人正规军不足，专门调过去的，日积月累之下，身上已经打上了执剑人的标签。
秦风为了防止在执掌青州之前，就出现流血冲突，将执剑军解散了。
但他能解散部队，不代表军方就真的能随意将楚芒的人拆解了。
万一秦风要重组执剑军呢？
如果国家需要秦风再次执掌兵权呢？
那楚芒的旧部，是回去还是不回去？
不管回不回，都有一群人难受。
实力到了秦风这一地步，不管他嘴上怎么说，整个人族都不能忽略他的感受，哪怕只是有可能。
楚芒也没有任何抱怨，只是默默练兵，征讨蓝星上的变异生物。
“统帅。”
见到秦风到来，楚芒恭敬行礼。
“不用这么拘谨。”秦风很自然的坐在椅子上，“人类的未来，已经有一线可能，落在你的身上了。”
楚芒一愣：“真的吗？”
他倒没有谦虚，如果真要他扛起什么责任，他不会有逃避的念头，只会怀疑自己有没有资格去扛起。
他也不相信，秦风特地来找他，是为了开玩笑。
秦风：“第一次人体极限，是凡人的极限，第二次人体极限，是超凡者的极限，想要打破第二次极限，仅靠人类自身是做不到的，自己的力量越强，身体和灵魂的极限牢笼也就越强，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我们要借助外力。
神力，就是一种高品质的力量，哪怕只是神力投影，也比人类能掌握的力量品质要高，借助这一丝契机，就有突破的机会，当然，在黑暗光柱降临的时候，能感应到黑暗光柱的特殊天赋者，借助这些黑暗光柱，也拥有了同样品质的力量，所以提升道路上才会畅通无阻。
可是，这些道路终究不属于人类，借助神的力量投影，还不如从世界的本源求取力量，从规则和真理的本质获取力量，你的道路，则是借助众生的力量，为自己突破那一层桎梏。”
楚芒若有所思：“也就是说，如果我的方法能普及，人类就可以脱离神的影响，走出自己的道路？”
他也是有资格参会的成员，
自然知道很多内情。
秦风点头：“是这样的，但不是简单的走在一条道路上。”
楚芒：“什么意思？”
秦风：“开辟道路的事情，很多人都在做，异族也在做，但在生存的危机下，天族最终还是选择了借助源神晶的力量提升，是它们不够骄傲吗？你跟它们也交过手，应该不会这么认为吧？”
楚芒：“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天族的骄傲大于人族。”
秦风：“这就是了，如果仅仅是开辟一条道路，那你的价值并不高，借助众人之力帮一个人突破，这种思路也不能算稀奇，可你最珍贵的地方，在于你有一线可能，将开辟道路的经验总结出来。”
楚芒不解：“为什么是我？”
开辟道路的人不止他一个，但他绝对是最弱的一个，本来觉得丢人都不够，没想到秦风对他却另眼相看。
秦风轻叹一声：“唐士道开辟仙道，是因为他有一颗求仙的心，武圣正在开创武道，也是坚定的武道之心，坚定地信念是他们成功的根基之一，却也成为了他们的枷锁，让他们只剩下了道心。
他们都是亿里挑一的人才，然而，要求这么高才能达成的目标，真的能普及到每个人身上吗？
即使将他们的道路传播开来，为人类扩宽了道路，也不过是杯水车薪，人类可没有千百年的时间慢慢积累了。
别的不说，他们取代不了源神晶。
但你不同，你根本不在乎什么道不道的，想要力量是因为需要力量，对力量的形式，力量的限制都不在意，只在乎力量能不能达成目的，如果力量以外的手段能达成目的，你甚至能抛弃力量。因此，你就连渴望力量的念头都不够纯粹。
这样的你都能做到的事情，如果能找到其中的原因，对人类的影响将会不可估量，如果开路的成功率比源神晶突破法还高，谁还会去借助神灵的力量呢？取代，永远比封堵更有效。”
“原来是因为我的标准太低了吗？”
楚芒若有所思。
自己的身体资质，天赋悟性都不算好，对暗能量的亲和度也不算高，即使打破了第二次人体极限，战斗力大部分也是靠黑羽套装支撑的。
他实在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的。
可现在看来，这反倒是优势了？
对人族整体来讲，亿里挑一的天才才能做到的事情，意义可能不大，而自己的天赋，连万里挑一恐怕都算不上。
庸才的突破方法如果能普及，
绝对比天才突破法更有价值。
“我明白了。”想明白这点的楚芒，不仅没有感到屈辱，反而升腾起了斗志，“我一定会完成的。”
只是，秦风不是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
……
天族世界，地下城。
秦风出现在洛依身边，少女立刻起身行礼：“主人。”
看着这名乖巧聪明的少女，秦风问道：“洛秋现在已经成为了魔皇，统一了地下世界，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选择去往洛秋身边，我不会再给你任何任务，你和我的关系从此断绝，第二个选择就是，我带你走，但你以后的行踪，必须要在我人族的监视之下。”
“我选第二个。”
洛依没有任何犹豫地说，“洛秋现在的掌控欲，绝对比人类要强很多，他的身份有多高跟我没关系，如果我到了他身边，那一定是地狱，魔族从来只信奉力量而不讲道理，只要他稍稍觉得，我没有符合他的心意，就是我的末日。你们人类虽然提防我，但做事有规矩，只要我不出格，你们也没有亏待过我。”
“还真是只考虑自己的感受啊！”
秦风冷笑一声，“不过你的选择很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