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2章 痛苦挣扎
陈歌这些猜测，当然不是空穴来风的。
生命原液这种神奇物质，来自幕后黑手已经是事实，可是幕后黑手为什么要这么做？
叶枫寒提出的猜测之一，就是为了“饲养”和收割。
他和林天河共同观测到了，蓝星上过去也是存在着文明的，但那些古文明只剩下遗迹了，就连遗迹也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
那么，那些古文明真的是被环境灭亡了吗？
古文明遗迹已经发现的，不同时代的就有五个，是不是代表，蓝星上的文明正在经历某种“轮回”。
文明的超高速发展，然后灭亡，这种事发生过多少次？
生命原液带给了蓝星沉重的灾难，然后推动文明的进化，这是不是也是幕后黑手愿意看到的？
现在，陈歌把这个猜测，和秦风所做的一切结合起来，就得到了这个惊人的猜测：秦风就是幕后黑手送来这个世界，负责推动文明发展的“动力”，引导文明，在关键时候作出关键选择，并且加速文明的进化。
从结果上来看，秦风的表现相当完美。
虽然叶枫寒一直在警惕他，但给他的权限却没有低过，各种研究资源和支持也没有中断过。
秦风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办法反驳。
自己却
是不是来自这个时空，也确实带着不为人知的目的，甚至开始自己都不知道目的是什么。
他只知道要完成目的，就要推动文明的发展。
后来，当他逐渐找到自己的使命，也更加坚定了自己推动文明发展的决心，引导人类文明，一直走到这一步。
同时，他还做了另一件解释不清楚的事：打压海族。
站在叶枫寒的角度，打压海族是必须做的事情，但那也是在海族成了气候以后的决策了。
可是，秦风从水下战斗药剂研发出来的同时，从这种药剂的推广就开始制止海族的诞生，在水下战士刚刚进入试行阶段，第一个海族还没有诞生的时候，秦风就坚定地反对海族的诞生。
只是，秦风的手段相对比较柔和，并且清楚的知道叶枫寒的底线，才没有跳到明面上反对。
他只是用核子集束枪，降低了人类对海洋进化路线的需求。
这当然属于正当手段。
可是，回过头来看他当初的决定，这些事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海族进化路线不是秦风愿意看到的。
他不愿意看到，所以就要扼杀，甚至毁灭。
偏偏这个结论，是该死的正确。
只是秦风想要扼杀海族的理由，和他们想象的有所不同。
要把原世界说出来吗？
不，到了现在，这个决定已经没有了意义。
秦风陷入了痛苦挣扎。
“不要纠结这些事情了。”
叶枫寒看出了秦风的挣扎，开口安慰道，“秦风，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对文明的未来有什么想法吗？”
陈歌恼怒了：“你还问他？”
叶枫寒斥责道：“就算秦风将来是敌人，那也不是现在，哪怕他是幕后黑手的意志，至少现在没有跟幕后黑手融为一体，那也是我们的朋友。即使他刚刚想起了什么，变成了敌人，我们就不能利用敌人吗？”
陈歌身上凌厉的杀气逐渐收敛，静静地等待着秦风的回答。
对文明未来的想法？
秦风也陷入了迷茫。
他刚刚的想法是找到幕后黑手，然后干掉对方。
可是，他使用噬魂之火，终于追溯到幕后黑手的位置，发现对方的力量和灵魂居然都跟自己同源。
这叫什么事？
现在已经不是，秦风还愿不愿意这么做的事情了，不算秦风还坚定的愿意灭杀幕后黑手，也不一定能做得到。
反倒是叶枫寒，如果持续开启两个空间的通道，引发的后果可能难以预料，一个力量无限的秦风能做出多可怕的事，叶枫寒再勇猛激进，也不
愿意拿这种事情去冒险。
生命编织，这个能力太可怕。
既然不愿意，秦风也就没什么想法了。
“先把我软禁起来吧！”
秦风苦笑一声，“我不会乱跑的。”
他不是要用这种方式自证清白，因为他自己，都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清白。
“好。”
叶枫寒也没有多劝，直接同意了他的请求。
就这样，秦风被软禁到自己的实验室区域，许天明被调走，虽然许天明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但他有时候，还是会被感性影响。
他信任秦风，所以在职责之外，可能会被秦风蒙骗。
李建国也同样如此，连带着他的部队一起撤离。
但是王科却保留了下来，作为秦风的贴身护卫保护秦风的安危。
“风子，发生了什么事？”
诡异的气氛让王科发现了不对劲，他很明显感觉到，秦风身上可能出事了，这让他十分担心。
秦风躺在椅子上，揉着眉心：“没有大事，就是研究出现了问题。对了，你看没看过这样的电影，一个人在执行任务之前封印自己的记忆，改变了自己的认知，先骗过自己，然后再骗过所有人，最后在关键的时候突然爆发。”
“挺多电影和小说用过这种设定，不过把这种
设定当成主角的我还……”王科说着，意识到了不对劲，看秦风的眼神也变得诡异起来，“风子，你该不会是记忆出现问题了吧？”
“你不是也感觉到了吗？或许我的记忆和认知被修改过，或许我根本不是来自所谓的未来，而是自己这么认为的。”秦风感到无比头痛，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什么样的认知才是正确的？
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可以作为标准的绝对认知？
王科说不出话来了。
秦风问道：“如果你发现自己是这样的，会怎么做？嗯，我是说，恢复记忆之前会怎么做？”
“我才不恢复记忆！”
王科斩钉截铁地说，“我不知道恢复记忆之后，会不会变成另一个人，但我觉得这种险还是不要去冒，就算是双重人格，起码也要有杀死另外一个人格，让自己成为主人格的觉悟。
既然，构成过去的我的核心记忆消失，用这些记忆塑造的世界观和信念已经消失，那就代表过去的我已经死了，用现在的我的信念和生命做交换，复活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我当然不愿意！”
“说的也是，我也不愿意。”
秦风勉强一笑，但心里的担忧并没有消失。
如果，这种事情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