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神圣圆桌领域特异点
莫德雷德和兰斯洛特虽然打得难解难分, 但两人心中有数，知道自己的力道顶多给对方身上添加几道伤口，真正危及到性命倒不至于。
莫德雷德内心决定好后, 他是倒戈最快的。
反正他早就是叛逆骑士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浪费这个称号，干脆地向狮子王举起反旗得了, 再加上迦勒底一行、山之翁哈桑、以及法老王的力量, 攻破圣都也不是不可能。
兰斯洛特却迟迟无法做出决定，因为生前犯下的错误, 让圆桌骑士分崩离析, 令大不列颠灭亡，尽管当时的兰斯洛特因为情绪而狂化了，但这依然是他无法否认的罪过。
莫德雷德见状, 知晓兰斯洛特已经开始动摇了, 便打算加大说服他的筹码：“那就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当初抓到你私会的人是阿格规文,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吗？”
兰斯洛特眸光冷了下来：“亚格拉宾一直对我怀有敌意和警惕——我以为这应当是圆桌骑士内部公认的事情了。”
“哈啊——看来我那位好兄长的确很擅长隐藏自己，居然让你都这么认为。”
莫德雷德嘴角的笑容加深。
“那么你知道，为什么阿格规文会对你怀有敌意和警惕吗？”
兰斯洛特不说话了，既然莫德雷德会这么说，那么当初阿格规文的出现，恐怕不仅仅只是单纯地想要抓兰斯洛特私会王后的现行，从而光明正大地惩罚他这样简单的原因。
“因为他嫉妒你啊。”
莫德雷德可没有要为阿格规文掩盖的打算。
“很惊讶吧？冷酷、冷血、冷静的阿格规文居然也会嫉妒他人！”金发的叛逆骑士毫不犹豫地揭露了阿格规文的秘密。
“不仅仅是你啊，兰斯洛特, 他还嫉妒着贝狄威尔，嫉妒着我, 嫉妒着高文……你想到什么了吗, 兰斯洛特卿？”
莫德雷德的话语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兰斯洛特瞠大眼睛，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阿格规文怎么可能会？”
“为什么不会？”
莫德雷德反问道。
“阿格规文嫉妒你毫不掩饰对摩罗伽的爱意，嫉妒你甚至可以得到摩罗伽的注视和回应，而他却只能将自己的情绪掩盖，因为忠诚的铁之书记官是不能有弱点和动摇的。”
“他嫉妒贝狄威尔，因为贝狄威尔得到了摩罗伽的信任，他嫉妒我，因为我从不掩藏自己的感情，嫉妒着高文，因为高文和他向来亲厚，他嫉妒着崔斯坦，因为摩罗嘉欣赏他，喜欢他弹奏的音乐。”
“他唯独不敢嫉妒他的国王，这也是我的好兄长阿格规文的可怜之处了——他甚至骗过了自己，认为只要亚瑟王和王后在一起便是最好的结局，亦是最高的幸福，而他作为忠诚的臣子守护着他们和大不列颠，便心满意足了。”
“所以他不能容忍，王后被除了王以外的人吸引注意力。”
“因为这个……亚格拉宾就不顾摩罗伽的安危，甚至把摩罗伽也拖下水？！”兰斯洛特无法理解，“他可是被架到了火刑台上，差点、差点就……”
兰斯洛特说不下去了。
“嘛，至于这点……大概是我个人的猜测。”莫德雷德挑了挑眉说道。
“如果阿格规文没有被你杀死的话，作为负责刑罚和戒律的书记官，这件事他有全权处理的权利。以他对城堡内务的掌控力，完全能把事态压到最低，在解决掉你这个碍眼因素的同时，安全保下王后，甚至这件事都不会传到父王的耳中。”
铁之书记官的手段可是相当冷酷无情的，他的部下可不会蠢到想要亲自尝试上官对付敌人的手段。
但是兰斯洛特因为发狂而杀掉了阿格规文，以至于事态完全暴走了，不过莫德雷德并不同情阿格规文就是了。
“所以，你要放弃吗？让阿格规文以忠臣的身份和他们一同生活在圣都之中？想想看吧，一个完美的君王，一个完美的国度，阿格规文将站在距离国王与王后最近的地方，看着他梦寐以求的一切实现。”
莫德雷德微笑着，但是他的笑容在兰斯洛特看来，却宛如恶鬼般狰狞：“你想要让阿格规文如愿以偿吗？在你得知了他并非看上去那般铁面无私，在你得知了他内心埋藏着的私欲之后？”
兰斯洛特闭上了眼睛，“把阿格规文留给我解决。”
莫德雷德笑了起来，朝着站在王殿上的众人挥手致意道：“我们的目的和来意已经很明确地说清楚了，那么你们要和我们合作吗？”
“你们把余的王殿当做什么了？”奥斯曼狄斯出离愤怒了，他的身体甚至从王座上站了起来，这一次他将要亲自出手，将这两个大不敬之人彻底摧毁。
“请等一下，奥斯曼。”摩西在这个时候开口了，他虽然表情似乎带着笑，但那双浅紫色的眼瞳里完全没有笑意。
“既然圆桌骑士内部有人也想举起反旗，我认为可以利用。”
“就凭这两个无光之人？”奥斯曼狄斯冷哼一声，“余可不认为他们值得信任。”
“对于他们来说，同样也无法信任我们。”摩西冷静地说道，“但这边人手不足是客观存在的问题，不需要信任，只需要我们拥有相同的敌人，合作便能达成。”
摩西冷静而理性的叙述让奥斯曼狄斯的怒火微微减少，他略略思索，开口道：“余明白你的意思了。”
奥斯曼狄斯重新坐回到自己的王座上，只是表情依然带着余怒：“剩下的交给你了，摩西，但余绝不会允许这两个无光之人踏入余的神殿！”
“这是自然的。”摩西微笑着回复道，他的目光冷漠地扫过了殿外的兰斯洛特与莫德雷德。
“圆桌骑士内部，真的好错综复杂啊……感觉好像遇到的人都对那位王后殿下有想法，突然觉得有些同情狮子王了。”藤丸立花没忍住低声和玛修交谈道。
“小声一点吧，前辈……好歹情况对我们有利。”玛修无奈地回复道。
法老王不信任圆桌骑士，圆桌骑士亦不信任法老王，莫德雷德和兰斯洛特去往了他们的驻地，将隐匿起来的军队汇合，而藤丸立花一行自然也跟着他们一起行动。
不过还是有好消息的，达芬奇并未死在兰斯洛特的手中，反而被这位骑士救了下来，和兰斯洛特救下的其他难民一同，在这个驻地里生活着。
兰斯洛特的军队，再加上莫德雷德的军队，林林总总共有约计两万人的士兵数量，总算是让这场攻打圣都的战斗差距看上去不那么悬殊了。
“我还是不太明白，莫德雷德先生。”在驻地的村庄中，藤丸立花小心翼翼地问道，“就算我们攻破了圣都，打倒了狮子王，这个特异点也会随之结束，世界会恢复原状，你一样也无法和王后在一起呀……”
因为摩罗伽既是拉美西斯二世的王后，又是狮子王亚瑟的王后，藤丸立花干脆便以王后来代称他了。
金发的叛逆骑士抱臂扫了一眼橘发的少女，那目光冷漠锐利，宛如利剑般刺人，藤丸立花浑身一抖，却依然勇敢地直视着莫德雷德。
“哼——看在你还算有勇气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
莫德雷德嗤笑了一声，懒洋洋地说道。
“按照你所说的的确如此，就算我攻破了圣都，也依然没办法和摩罗伽在一起。但我更不愿意让亚瑟得偿所愿。”
金发的俊美骑士冷酷地说道。
“他是完美的君王，却不是一个好父亲，更不是一个好丈夫。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让他得偿所愿，和摩罗伽重归于好？我可不是这么善解人意的人。”
莫德雷德丢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再过一会便是开始强攻圣都的时间了，他得去安排进攻事宜。
他从莫德雷德这里知道，铁之书记官居然嫉妒过自己这件事，大脑便一片混乱了，再加上得知那场混乱的导火索真相竟是如此，更是令他心情复杂，甚至下意识地躲开两位曾经的同僚。
阿拉什还在养伤，虽然幸运地保下了一条命，但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已然是强弩之末了。
比起和莫德雷德与兰斯洛特相处，贝狄威尔更愿意与阿拉什多说说话。
阿拉什对圆桌骑士和王后的事情也略有耳闻，他只是对银发骑士道：“我对于大不列颠并不了解，但我想一个国家的灭亡，是绝不能归结于某个人的错误。”
“我知道。”贝狄威尔低声说道。
“我只是觉得……我可能根本不了解我的同僚。”银发骑士失落无比。
“没有人能够完全了解另一个人的。”阿拉什轻声道，“人是复杂而多面的，即便你看得到他所展现出来的一面，却也无法确定那就是他的全部。”
正说着，摩西撩开帐篷的门帘进来了，他看向了身上裹着绷带的阿拉什，礼貌地问道：“贝狄威尔阁下，能否让我与阿拉什单独交谈？”
贝狄威尔沉默地点头，起身离开了帐篷。
摩西看向了这个与摩罗伽同样交情匪浅的英灵，平静地说道：“阿拉什阁下，你还有余力吗？圣都的大门坚固得难以攻破，恐怕需要你的力量。”
阿拉什笑了起来，开口说道：“虽然可能无法再射出将星辰击碎的箭矢，但击破一扇大门，还是绰绰有余。”
“那便好。”顿了顿，摩西低声道，“这是奥斯曼宝库中的酒壶，里面装着我固有结界中的石榴酒……短时间内这酒能够让你的身体维持稳定不崩溃，但是时间有限……你看着使用吧。”
原本固有结界中的酒酿是无法被带出结界外的，但是奥斯曼狄斯宝库中储藏的宝具却能够做到这一点。
“多谢你和法老王了。”阿拉什眨了眨眼，笑着回复道。
“不过你应当也是喜欢摩罗伽的吧，让我支撑到和他见面，没关系吗？”
阿拉什的话语让摩西沉默了一会，随后浅紫发色的圣人无奈地轻笑了起来：“没关系的，我的确喜欢摩罗伽。但还没有冷血无情到，让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遗愿也不肯实现的地步。”
“对将死之人的怜悯吗……不愧是传说中的圣人啊。”
“我不是圣人。”摩西淡淡地说道，“生前的我，其实也是有私心的。”
兵贵神速，尤其是在众人从兰斯洛特与莫德雷德这边得知，圣都已经收集完了纯净灵魂，并且狮子王即将把圣枪拔锚，一旦圣枪完全拔锚，那么整个世界将会化为世界的尽头，除去圣枪内部外的一切，都将化为虚无。
计划简单粗暴，攻破圣都大门后，众人分散行动，咒腕哈桑和静谧哈桑去解决崔斯坦，兰斯洛特会去寻找阿格规文，莫德雷德自告奋勇地要去解决狮子王，而迦勒底一行自然是要和贝狄威尔一同行动，他们的目的也是狮子王。
阿拉什仰头，饮下了酒壶中的石榴酒，绯红的酒液宛如鲜血般从他的嘴角留下，为他汇聚身体里最后的力量。
带着光芒与力量的箭矢轰开了圣都的大门，只是当众人和军队一同来到了圣都门口时，除去看守大门的高文与阵列的骑士外，他们还看到了另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摩罗伽怎么会在这里？！”
兰斯洛特愕然地瞠大了眼睛，差点握不住手中的剑。
黑发红瞳的神明漂浮在空中，他站在高文的身畔，明显要与金发的太阳骑士一同迎击敌人。
“狮子王怎么可能会舍得把摩罗伽放出来？”莫德雷德也不可置信。
“是我自己要来帮忙的，亚瑟不知道哦。”摩罗伽听到了他们疑惑的询问，微笑着回复道。
“决定过来是对的呀，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呢。”摩罗伽的红瞳一一扫过了摩西、阿拉什、贝狄威尔、莫德雷德、与兰斯洛特的面庞。
“但是抱歉了，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摩罗伽拍了拍手，原本漂浮在半空中的叉铃化为了红色的绳索与金色的铃铛，缠绕在了他的手腕与脚踝上。
摩西几乎是立刻便知晓了摩罗伽接下来会做什么，他想要开口提醒众人不要去看、不要去听、甚至不要去呼吸，可是已经迟了。
当
摩罗伽开始起舞、而那缠绕着他的金铃铛摇曳，清脆作响时，在场的所有人，无一例外地陷入到了呆滞而痴迷的状态中。
人类能够忍受丑恶、能够忍受疼痛，但对于美丽的追求与抵抗力，却是出乎意料地软弱。
生前摩西远远地见到过摩罗伽的舞蹈，所以他明明知道，如果继续放任自己沉迷下去，他们这些人都会全军覆没在圣都的大门前，可是目光无法移开，乐声直入大脑，就连鼻腔似乎都能嗅到那漂浮在空中的暗香，香气让摩西回想起了尼罗河畔夏季时盛开的莲花，被雨水打湿之后的清香更加浓郁诱人。
或许是因为不仅仅摩西一行陷入魅了状态，高文与肃清骑士们同样也被迷住了，摩罗伽最终没有选择让他们继续在舞蹈与乐声中融化成血水，而是选择了暴虐战神哈托尔alter另一个强大的宝具。
“众生啊，沉溺于罪恶的深渊。恐惧于太阳的威严吧，在烈日下化为无边血海。”摩罗伽手腕与脚踝上系着的红绳，化为了金色的火焰，这些火焰吞吐着炽烫的火舌，却宛如温顺的鸟雀驯兽般，依恋地缠绕在了摩罗伽的周身上。
“烈焰啊——肃清大地吧！”随着摩罗伽解放宝具的吟唱完毕，璀璨而灼热的火焰宛如滔天的海啸般朝着众人扑来。
此宝具本体是象征着太阳神威严和燃烧力量的“拉神之眼”，能将所有试图反抗者燃烧殆尽。
摩西手中持有的荆棘权杖感受到了从摩罗伽身上散发出来的剧烈魔力，以及危及到主人的巨大威胁，荆棘权杖颤动起来，将摩西从大脑放空的痴迷状态中拉了出来。
浅紫发色的圣人几乎是在清醒过来后，察觉到己方人员无一例外地陷入了痴迷状态，丧失了战斗力与战斗意志，便当机立断地展开了自己的固有结界，将摩罗伽和那朝他们扑来火焰浪涛一并吞入了石榴酒之海里。
这些火焰刚一进入石榴酒之海的结界中，酒海便翻涌着愈发激荡的波涛，试图淹没那些火焰，只是摩罗伽的火焰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浇灭的，火焰与酒水交织着、相互吞噬着，让摩西的固有结界中流淌着愈发浓烈灼热的酒香。
而灵基即将溃散的阿拉什也被一同裹入了固有结界中，阿拉什在射出轰开圣都大门的箭矢后，身体已经维持不住灵基，在逐渐地崩散了，如果不是摩西的石榴酒海不断地为他提供力量，恐怕下一刻他就要彻底消散，回归英灵座了。
摩西将他一同带进来，大概也是已经预料到了这是阿拉什最后的时间了。
波斯的大英雄没有错过迦南圣人提供的机会，他踏过愈发鲜红、仿佛在燃烧般的石榴酒海，走上前，微笑着将自己做出的宝石项链捧出来，递给了从容不迫的摩罗伽。
“摩罗伽，你能收下这份礼物吗？”
摩罗伽歪头看了看阿拉什，他微笑了起来，不再继续放出火焰，而是任由摩西的酒海将火焰吞没。
随后摩罗伽伸手接过了项链，同时准备抱住阿拉什。
阿拉什没有避开，并且张开手臂，回抱住了怀里的黑发神明。
即便他知道摩罗伽的手指带着杀意，下一刻便会贯穿自己的心脏，彻底夺走这幅躯体最后的力量，但阿拉什的脸上依然带着满足的笑容。
“能够在这个时代再次遇到你……实在是太好了。”阿拉什闭上眼睛，将亲吻落在了摩罗伽的额角上，任由黑发红瞳的神明夺走自己的性命。
阿拉什的身体化为了点点金芒，逐渐地消散开来，摩罗伽微微眯眼，欣赏着光辉消散在自己掌心里的美景。
随后他抬眸，微笑着对摩西道：“好久不见了，摩西，这个固有结界，是专门用来对付我的吗？”
摩罗伽好奇地低头看，那色泽剔透晶莹的石榴酒之海正一圈圈地荡漾开了涟漪，散放着酒香，沁人心脾。
“不过很可惜，狮子王给我现在这具身体的灵基施加了祝福……让我除了他的血液外，没办法喝其他人的血液，更不会喝醉了。”
摩罗伽带着点无奈和恼怒地说道。
狮子王亚瑟自然清楚作为哈托尔alter召唤出来的摩罗伽最大的弱点是什么，正如同他给予了崔斯坦‘反转’的祝福，让生前死于毒液的崔斯坦不再惧怕剧毒，摩罗伽被施加的祝福，让他不会被石榴酒灌醉，更能令摩罗伽在维持着暴虐战神的强大力量情况下，还保有着理性。
摩西的固有结界石榴酒之海对摩罗伽彻底失去了效果。
“我已经猜到这一点了。”摩西温和地说道，千里眼技能可不是摆看的，在见到摩罗伽时，摩西便已经知道这一点了，但他依然展开了固有结界，并不仅仅是为了给阿拉什满足最后遗愿这一个理由。
“说起来，我作为‘奈菲尔塔利’的时候，好像的确没有与你交过手。”摩罗伽低低地笑了起来，“真可惜我没能亲眼看到你挥拳分开苇海的那惊人一幕啊。”
提起那个场景，摩西的脸上滑过了一丝羞赧和无奈，“那是因为荆棘权杖分开得太慢了，我等得不耐烦了，所以才……”
只是没想到，在他得到异域神明的力量后，会变得这么夸张。
说起来也有趣，caster阶职的冠位以及冠位候补们似乎都挺擅长近战的，包括且不限于阿瓦隆剑圣的梅林、乌鲁克斧之贤王吉尔伽美什，现在恐怕还要加上一个以拳分海的摩西了，看来以色列拳皇所罗门，是从先贤这里学习到拳法的。
大概是因为年幼时因为清秀外表的缘故，摩西没少被人认为战斗力不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所以才会加倍地训练自己的近战能力吧。
而另一方面，他也想要更加靠近出身将军世家的‘奈菲尔塔利’，曾经的摩西总是担心自己和‘奈菲尔塔利’会没有交流的话题。
对话让若有似无紧绷的气氛似乎松缓了些许，但两人都知道，一场战斗在所难免。
摩罗伽饶有兴趣地看向了摩西，很想知道摩西要怎么对付这个化身。
“你要向我挥拳吗？”摩罗伽兴致勃勃地询问道，“我倒是想看看你的拳法有多厉害，传闻中你与那位异域神明比赛过，而且还曾打败过天使。”
摩西叹了口气，缓缓道：“很可惜，我不会攻击你，所以摩罗伽，你看不到那套拳法了。 ”
“那你打算怎么击败我？”黑发红瞳的神明好奇地追问道，“你应当知道，这个固有结界对我无效了，而一旦我施展宝具，不仅仅是你，包括和你一同而来的那些军队，都将在我的宝具下化为灰烬。”
摩西没有回答，反而开口询问道：“狮子王的血液味道如何？”
摩罗伽皱了皱脸，回复道：“亚瑟的血液吗……味道当然不错。但这么久了，只能喝他一个人的血，也是会腻的。”
尤其是当摩罗伽想要尝试其他人的血液时，几乎是在舌尖接触到血液的第一时间，便被那古怪而难以入口的味道给逼得吐了出来，也让他知道了狮子王真就霸道到不允许他喝其他人的血液。
偏偏被召唤出来的可是暴虐战神哈托尔alter，无法喝醉，嗜血，却又只能喝狮子王亚瑟一个人的血液，不喝又腹中饥饿。
被圣枪侵蚀的狮子王亚瑟血液也带着神明的力量，好喝是好喝，味道也颇为刺激，但喝多了是真的会腻。
况且每一次亚瑟给摩罗伽喂血时，非得嘴对嘴地渡过来，到最后也并非只是单纯地喂食了。
而每一次‘进食’，摩罗伽会错觉并不是亚瑟在用血液喂饱自己，而是他自己在喂饱饥饿的狮子王。
摩西闻言，愉快地笑了起来，他松开手中一直握着的荆棘权杖，让那把通体碧绿色的权杖融化在了这片弥漫着浓郁香气的酒海之中。
“那要尝尝看我的血液吗？”
摩西轻声诱哄道。
“我自认为，我的血液味道应该也还不错，应当能满足你。”
浅紫发色的圣人声音轻快。
摩罗伽挑了挑眉，看向了微笑着的圣人：“我的身上可是有狮子王霸道的祝福，没办法喝下其他人的血液——这点想必你很清楚。”
“我很清楚，神明的力量唯有神明才能抵御。”摩西答非所问地回复道。
他的荆棘权杖是异域神明所赐予的，手持着这把权杖时，摩西能够做许多常人无法想象到的伟业，以拳分开苇海，不过是他创下的伟业中微不足道的一件。
而现在，那把蕴含着强大力量的荆棘权杖融化在了殷红的石榴酒海之中，宛如在清透的红茶中融化开来的糖霜一样，消失得不见踪迹。
摩西畅快地笑了起来，甚至有些庆幸奥斯曼狄斯因为要操控光辉复合大神殿，而无法出现在这里。
浅紫发色的圣人坦然而愉悦地割开了自己的手腕，从伤口流出的血液源源不断地流入到了下方的石榴酒海中，让那甜蜜剔透的酒液散发出了愈发浓郁惑人的香气。
“让我们融为一体吧，摩罗伽。”摩西含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