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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0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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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亭的药仆一刻也不敢耽误。

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回神医谷, 找到与窦亭关系不错的医师禀明此事。

医师震惊之后,立刻向上禀报。

不过片刻,消息在神医谷传遍, 连不爱八卦的袁琼都有所耳闻。

白果睁着一双懵懂的眼睛。

“师父, 什么是不可描述之事啊?窦医师到底对龟鹤居士做了什么?那个好心的路人为什么要义愤填膺?窦医师会不会有事?”

袁琼:“……”

她也一头雾水。

窦亭经常在龟鹤居救治病患,与龟鹤居士关系不错, 这是神医谷都清楚的, 怎么就突然出了这种怪事?

那个好心人又是谁?

“袁姨,”上官瑶焦急跑来,“十二应该也在龟鹤居, 她不会有事吧?我去看看!”

“等等。”袁琼叫住她, “一起去。”

神医谷平静多年, 一朝出了这等离奇之事,不少医师、医徒都如闻到腥味的猫,一股脑儿地挤出谷。

固然沉迷医理,也不能放弃热闹。

等神医谷的高层反应过来时,人已经离谷很远了, 喊都喊不回来。

袁琼带着上官瑶、小桃、白果, 跟着人潮行至龟鹤居。

居所外已经围着许多好事者。

问仙镇的武者们离得近,来得早, 占据了最佳观景点。

有的在院墙, 有的在屋顶,有的在枝头,各个目光湛湛,神采奕奕。

白果往上蹦了蹦。

“人好多啊。”

好在武者们给神医谷面子, 主动让开了道。这场热闹的主人公正是神医谷的医师, 总得让神医谷进去处理。

几个等级高的医师滞立于门前, 迟迟未曾入内。里头不知道什么情况,他们不敢随意闯入。

“里面的贼人不知有何目的,贸然进去恐怕不妥。”

“怕什么,敢在神医谷地盘上放肆,我定叫他有来无回!”

“真是可怜了窦医师。”

“不如你我几个先进去探探情况。”

药仆传回来的话他们根本不信,有脑子的人都不会信。

但这般嚣张的贼人还是得小心为上。

有的医师纯粹是来看热闹,不想进去冒险;有的看不惯窦亭,就想看他出糗,也不想做出头鸟;还有的等级低根本就没有资格。

商量来商量去,一直没个章程。

袁琼皱眉道:“我进去。”

她没等众人反应,直接踏入敞开的大门,上官瑶三人随之入内。

传话的药仆也泥鳅似的钻进门里,一路跑向主院,越过袁琼四人,刚入院子就跪倒在地。

“女侠,我传完话了,解药,我要解药!”

陆见微笑吟吟抛给他一颗药,后者立马接住,忙不迭往嘴里塞,嚼也不嚼,囫囵咽下去。

“甜不甜?”陆见微问。

“甜!”

众人:“……”

药仆后知后觉,原来他吃的是糖丸!

“女侠,解药……”

“本就没下毒,何需解药?”陆见微支着颐,“你做得不错,糖丸就当赏你的。”

药仆:“……”

神医谷超然太久了,谷中上到医师,下到杂役,无不受人吹捧,久而久之,谷中之人都养成自大傲慢的性子,毫无骨气可言。

一颗不存在的毒丸,完全暴露了人性的弱点。

梁上君不禁哀叹:“真是可悲!”

看看地上的一群人,哪个手上没有沾过血?哪个没有生出过恶念?

陆见微无视他的悲观文学,朗声道:

“神医谷诸位医师,何不一同入院?外头众位侠士也可入院一观。”

话音刚落,便有数名武者飞跃屋顶,落入主院。

上官鹤修建此宅是花了心思的,院落修得极大极宽,容纳数百人绰绰有余。

声音传到宅门外,神医谷医者们全都挂不住面子,纷纷踏过门槛。

刚行至主院外的上官瑶怔了一下。

这不是十二的声音吗?

她拔腿跑进院子里,目光恰好与廊下闲坐的陆见微对上。

“十二……”

陆见微有一瞬间的心虚,但也只是一瞬间。

上官鹤是泸州书院的人,有个上官家的人在这,事情或许更加好办。

“阿瑶,过来坐。”她朝上官瑶招招手,又吩咐五级仆役,“再搬四把椅子来。”

仆役不得不从。

椅子搬出来,排排放在廊下。

陆见微说:“小桃,袁医师,白果,都过来坐。”

小桃没什么杂乱心思,高兴地跑过去坐在她身边,眼睛滴溜溜地往屋子里瞅。

陆见微好笑道:“再去取些瓜果点心。”

仆役只能照办。

小桃露出灿烂的笑容:“十二你真好!”

院中众人再次无语。

上官瑶无奈,索性也坐过去,然后就发现此处看热闹的视角确实极佳。

“袁姨,白果,你们也来。”

袁医师:“……沈姑娘,不知你辱我谷中医师,大闹龟鹤居是何目的?”

其余医师、医徒此时赶到,纷纷站在她身旁身后,皆投以愤怒的目光。

“为何欺辱谷中医师?”

“窦医师与人为善,救死扶伤,你怎可用这等龌龊手段羞辱于他?”

“真当我们神医谷好欺负?”

陆见微抬手:“稍安勿躁。”

怎奈神医谷的人越说越激动,声讨的话不绝于耳。

她瞟一眼角落。

“裴指挥使,帮个忙?”

八级武王的气息瞬间笼罩整座庭院,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唯有陆见微依旧闲适自在。

众人这才发现角落里的玄衣男子。

戴着面具,手握弯刀,玄镜司的腰牌清晰可见。

竟真的是玄镜司指挥使!

可他为何要听从一个女子的吩咐?

这女子到底是何人?

陆见微轻笑:“多谢了。”

“不客气。”面具下的声音有些沉闷。

“小客,他真听话。”

小客:“肯定认出你了,不敢不听话。”

陆见微忍俊不禁。

威压散去,众人这才寻回呼吸。

“沈姑娘,你引我们来,定是有话要说。”袁琼面容冷静,“若是与窦医师有什么误会,不妨说出来,大家一起做个见证。”

陆见微笑眯眯道:“行啊。你们有什么问题,尽管问窦亭,什么问题都可以。”

这些人来之前,她已经给窦亭、上官鹤喂了“敞心扉”,一定可以满足众多武者的好奇心。

袁琼没开口,神医谷的人也没开口。

好事的江湖客忍不住了。

有人躲在屋顶后头问:

“窦医师,你当真对龟鹤居士做了那等不可描述之事?”

周围一片哄笑。

窦亭郁愤难言,根本不愿理睬,却在药效的作用下,不得不回道:

“胡说八道!我只是为上官鹤调理‘内力寄生之症’!”

“什么?”

“内力寄生?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窦医师也能治了?”

“还有谁能治?”

“八方客栈的陆掌柜,这都没听说过?”

“我为什么一定要听说过一个客栈掌柜?”

“我知道,陆掌柜能根治内力寄生!”

“真的?你快跟我说说。”

袁琼皱起眉头,问窦亭:“你当真能治此症?”

“当然,”窦亭一脸自得道,“林从月当年就研究过此症,已经有所成效,我钻研多年,如今更加完善。”

“林从月?怎么又出来个女魔头?”

“女魔头研究过?”

“他是怎么拿到的?”

“你忘了?女魔头的夫君可是他的护卫。”

神医谷众人的脸色极为难看。

借鉴女魔头的心得,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有脑子转得快的江湖客。

“既然这么完善了,为何龟鹤居士的病一直治不好?”

窦亭哼道:“那是因为他一直吸取别人内力,我不得不替他调理,真是烦死了!”

众人哗然。

吸取别人内力?是他们想的那个意思吗?

又有人问:“他为何能吸取别人内力而不被反噬?”

“他出身泸州书院,泸州书院钻研心法武技多年,自然会有相关的试验。”

“什么?!”

“泸州书院竟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

“我要去泸州书院问个清楚!”

“小心别被人吸了。”

这可是关乎全江湖武者生死存亡的大事。

若泸州书院真有此举,那就是武林的公敌,谁也不想成为他人的养料。

上官瑶震惊一瞬,猛地摇头。

“不可能,这不可能!”

小桃也张大嘴巴,倒吸一口凉气,吓得零嘴都不吃了。

“十二,书院不会做出这种事的,真的不会。”上官瑶满眼焦急,脸色更加苍白。

陆见微轻声安抚:“别担心,继续往下看。”

“你既然能治此症,为何对那么多受伤的武者视而不见?”

“没错,不是说神医谷没法治吗?”

“都说神医谷的窦医师仁善,这么看倒是沽名钓誉了。”

窦亭说:“你们懂个屁!你们知道治一次要耗费多少药材和心力吗?我才不像林从月那么傻,要背负你们这群蠢货的性命。”

“什么意思?”

“医者仁心,你竟说出这种话!”

“窦亭,我往日看错你了!”

神医谷众人脸色愈加黧黑。

今日之后,神医谷定名声大跌,颜面也荡然无存。

怎么就出了这样的老鼠屎?

袁琼冷静的大脑瞬间分析出其中深意,满心的惊愕让她脱口而出。

“窦亭,你说的‘林从月背负性命’是什么意思?”

林从月名声虽不好,医术却值得称道。

若非当年一念之差,也不会落得那样惨烈的下场。

她是天才这一点毋庸置疑。

同为女子,袁琼敬佩她的医术,惋惜她的遭遇,遗憾她的陨落。

如果当年之事另有隐情,那么造成这一局面的刽子手,合该下十八层地狱。

她盯着窦亭,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冷然。

窦亭讽笑:“我就没见过那么蠢的人,明明毒不是她下的,她却非要揽到自己身上,不遗余力地去救那些人。可是那些蠢货哪里明白她的苦心呢,一个个真的听信了谣言,将她当成心狠手辣的女魔头。”

全场皆静。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因为这不可思议的真相。

白果脆生生问道:“什么谣言?”

“世人都当她因妒给丈夫和情人下毒,却不知道,那毒是我下的。”窦亭得意洋洋道,“那些愚蠢的江湖客都被我耍得团团转,他们根本不知道,‘群芳妒’其实是我研制出来的。”

众人:“……”

袁琼极度失望:“那些负心汉也是你下的毒?”

“没错!”窦亭冷哼,“我用她丈夫的命跟她换寄生之症的解决办法,可你知道她是怎么说的?”

“怎么说?”

“她说她自己能研制出解药!笑话,我的毒,怎么可能被一个女人轻易解开?”

袁琼神色愈加冰冷,笃定道:“她做到了。”

“是啊,她做到了。可是那又怎么样?杜寒秋根本就不喜欢她,她的名声也已经臭了,所有人都在骂她,她拿出解药又有什么用?”

“所以你就用其他人的性命逼迫她?”

“没错,她一日不交出方子,我就一天毒一个人,每次都算好时间,提前放出消息,她为了救人,次次都在毒发后出现,就这么佐证了流言,真是太蠢了。”

窦亭也不知是什么心理,摇头叹息,“她巴巴地拿着解药去救人,可谁又相信她呢?那些江湖客都将她视为洪水猛兽,怕她,恨她,巴不得她去死,到最后,已经没人相信她的解释了。”

庭院一片静默,所有人的心头都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几欲喘不过气来。

如果这才是真相的话,那当年的林从月死得是有多冤?

她曾救了那么多人的性命,最后却只能在绝望中服毒自尽。

可悲!可叹!

跟天下人的误解相比,丈夫的背叛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一个天才医者就这般惨烈收场。

袁琼怒到极致:“你不配行医。”

“我不配,你配吗?你们配吗?”窦亭哈哈大笑,不吝嘲讽,“你们这些看热闹的武者配吗?”

众人:“……”

“当年她出事时,有谁为她说过话?同为医者的你们有过吗?”窦亭指着神医谷的一群人,“你们好多人,都在私底下窃喜、落井下石、幸灾乐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嫉妒她。”

神医谷众人面色胀红,想反驳却又失语。

“你们呢?”窦亭转向江湖客,“你们中经历过这件事的人,当年是不是也曾讨伐过女魔头,向她举起手中武器?”

“……”

“真是可笑,一群虚伪的人竟也来数落我的不是。”窦亭痛骂道,“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年林从月救过那么多人,无人为她洗刷冤屈,如今我救过的人也在看我的热闹,这就是侠肝义胆的武林?我呸!”

陆见微不由击掌。

“窦医师的话真是振聋发聩,但如果,你在残害无辜武者的时候,也能想想这些话,似乎更有说服力。”

窦亭:“……”

“袁医师,这等丧尽天良的医师,贵谷会如何处置?”陆见微问。

袁琼:“以命抵命。”

十年前给多位负心汉下毒,诬陷害死林从月,十年间又骗取武者信任,让他们死于上官鹤之手,累累罪行,简直擢发难数。

死一万次都不足以平民愤。

“很好,”陆见微笑道,“窦亭想要害我,作为受害者,我要些补偿不过分吧?”

袁琼:“你想要什么?”

“林从月的另一半医书和手札。”

“你要这个做什么?”

窦亭脑子似乎清醒了一点,陡然出声:“你是陆见微!你竟是陆见微!当日进我书房的一定就是你!”

“恭喜你,答对了。”陆见微笑眯眯道,“我想知道,在明知我有九级武王做靠山的情况下,为何还敢暗算我?”

众人倒吸一口气,满眼敬畏。

八方客栈之前的确在江湖上扬名,但还算不得天下皆知。

有些围观的江湖客不曾听闻,自然惊愣愕然。有所耳闻的江湖客则敬佩窦亭的胆量。

窦亭说:“上官鹤很快就能成为九级武王,只要我彻底掌握化解寄生之症的方法,他就一定能到九级。”

“那又如何?”陆见微不解,“同级之间也有高下之分。”

梁上君适时解惑:“陆掌柜,你有所不知,二十几年前曾有两位九级武王决斗,害死很多无辜百姓,后武林达成共识,九级武王之间不得轻易出手,除非双方共同选一个人迹罕至的荒芜之地。”

陆见微了然。

这说的莫非就是望月城外武王决斗之事?

共识很合理,如此看来,武林还没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窦亭依仗的就是这个规则,只要上官鹤继续待在问仙镇,八方客栈的九级武王就不能随意出杀招。

这与江州那夜不同。

江州时,陆见微伪装九级武王,杀的是远低于九级的武者,无需使出全力,自然不会伤到无辜百姓。

可九级对九级,不可能不用全力,一旦力道无法掌控,问仙镇或将灰飞烟灭。

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陆见微疑惑解开,没必要再留着窦亭,只轻轻抬了抬手,后者便凄厉大叫,浑身抽搐,口吐鲜血。

那么多无辜的武者被吸取内力,都会在丹田破碎、经脉尽断的痛苦中死去。

直接杀了岂非便宜了他?

八级武王的内力毫不留情地侵入窦亭的经脉,大肆破坏他的丹田,他痛不可遏,不断用脑袋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咚响。

“你们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他如同一头濒死挣扎的困兽,“我能解寄生之症!我能解寄生之症!”

一众武者面面相觑。

若是此症真能解,必定是天下武者的福音。

但无人敢出声求情。

廊下悠闲喝茶的女子,不过轻轻抬手就能废六级医师的经脉,实力堪称可怖。

他们不敢也不能得罪。

陆见微观察众人神情,颇为善解人意。

“不用担心,如若有人患了此症,可去江州八方客栈求诊。”

“真能治?”

陆见微没有理会,吩咐梁上君:“该到上官鹤了。”

梁上君一把揪起上官鹤,迫使他跪在地上,解了他的穴道。

又嫌窦亭吵,点了他的哑穴。

上官鹤头顶秃了一块,形容极其狼狈,曾经高高在上的八级武王,如今连苟且偷生都做不到。

先前封了穴道无法出声,眼下解了穴道,他再也忍不住。

“陆见微,你装作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给人定罪,自己不也——”

话音戛然而止。

陆见微手里捏着一枚玉佩,笑望着他。

“你怎么会有这个?”上官鹤不敢置信,“这是泸州书院嫡系才有的信物,你怎么会有?!”

玉佩自然是上官瑶送她的,陆见微拿出来,只是想诈一诈上官鹤。

“你能是泸州书院的人,我为什么不能?”

“书院根本就不允许研究‘内力共生’,你怎——”

陆见微打断他:“你说的‘内力共生’,就是指强行吸取他人内力以致对方丢失性命?一个研究寄生,一个研究共生,你二人堪称绝配。”

“你——”

陆见微继续问:“你吸了这么多年,请问,内力共生了吗?若无窦亭助你,你恐怕早就爆体而亡了吧?”

“窦亭那个废物,这么多年也没治好我!”

八级武王的意志不易瓦解,“敞心扉”此刻才发挥效用,他现在只能被动回答问题,无法主动询问。

“有一点我很好奇,”陆见微慢条斯理道,“你是如何与窦亭勾搭成奸的?你们又是如何知晓林从月在钻研‘内力寄生’的治疗方法?”

上官鹤神智不清,知无不言。

“我与窦亭年轻时便相识,至于林从月,哼,不过是一个听信花言巧语的蠢女人罢了,稍稍给杜寒秋一点好处,他就将林从月的医术进展都告诉我们。”

“为什么要这样做?”袁琼实在无法理解,也为此深感痛心。

上官鹤道:“林从月年少成名,窦亭年纪大她许多,却怎么也比不上她,自然心生嫉妒。”

“那你呢?”

“我曾找她合作研究‘内力共生’,她不同意。我要让她知道拒绝我的下场。”

袁琼:“……”

她忽然捂住心口,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显然是怒急攻心。

“袁姨!”上官瑶立刻跑过去。

“我没事。”袁琼一直活在神医谷中,只钻研医道,不问外界之事。

当年林从月一案影响太大,而且跟医道有关,她才听了整件事的经过。

彼时的她,对江湖上的谣言深信不疑,也认为林从月为情入魔,心中复杂难言,但也仅此而已。

无人在意真相,无人为其伸冤。

她越是想,便越是自责愧疚。

代入她自己,若处在被人误解的情况下,她或许做不到带着解药去救人性命。

这样的背负太过沉重。

在场之人尽皆默哀。

尘封十年的真相,迟到十年的正义,狠狠撕开笼罩在江湖上空的虚伪的侠义,显露出痛彻人心的血淋淋的残酷现实。

上官瑶忍不住落泪,小桃也红了眼眶。

众人沉默中,白果忽然出声,清脆而干净。

“他是坏人,他们都是坏人。”

“没错,他们是坏人,坏人就要接受惩罚。”陆见微转向角落里的黑衣玄镜使。

“裴指挥使,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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