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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第0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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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里面没有旁人, 除伙计外,便是温家主仆、上官主仆。

四人也列席会议。

陆见微居于主位,堂中烛火煌煌, 照亮她秀致的面容, 眼瞳映着跃动的烛光, 如夜空中熠熠生辉的星子。

她环视众人, 开门见山道:

“我打算去一趟西南,此行或许半年,或许一年,或许更长时间。”

西南路途本就遥远, 当地与中原武林隔阂甚多, 想要在茂密深林中寻找药材, 必须要做好前期准备。

陆见微就算没去过西南, 也能想象到当地的排外情绪。

她要先在西南立足, 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寻找解药。

张伯会意,问:“掌柜的是要在那边开个分店?”

“没错。”陆见微颔首, “此次去西南, 江州分店也不能离了人。”

带几个人, 留几个人。

伙计们面面相觑, 他们都想跟着陆掌柜, 可也知道不现实。

“掌柜的,我这把老骨头暂时不想折腾了, 我大半辈子都待在江州, 回来一趟还想歇一歇, 您若放心我这个老头子, 就将客栈交给我, 我一定仔细打理。”张伯率先开口。

云蕙也道:“掌柜的, 您若不嫌弃,我想以后都在客栈做事。”

后宅她是不想回去了,也不愿去江家客栈。

她现在只希望阿迢的毒能彻底解决。

“有两位在,我自然是放心的。”陆见微欣慰笑了笑,问其他人,“你们都有什么想法?”

薛关河:“掌柜的,我想跟着您一起过去。您去西南开客栈,也得带个厨子吧?”

“自然是不能少了厨子。”陆见微本就打算带着他,点头同意。

燕非藏神色坚定:“也少不了劈柴的。”

“可以。”

“我想去。”阿迢望着她的眼睛说。

陆见微笑道:“此行最大的事就是给你找解药,你必须去。”

“我、我也想去。”岳殊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这次机会,“掌柜的,我可以做很多很多事情的,温公子说我奇门之术大有长进,我尽量不拖后腿。”

年轻人就应该多出门历练,陆见微愿意给他一个机会,面上却调侃道:

“我不通奇门之术,倘若你和温公子合伙哄骗我,该如何?”

岳殊慌忙摆手:“没有哄骗,是真的,我已经学会好多种阵法了,掌柜的若不信可以考我。”

“我都说了不通奇门,如何考验?”

岳殊语塞,急得脑门子都冒出细汗,眼巴巴地瞅着陆见微,眼珠子都泛红了。

“逗你的。”陆见微失笑,“既如此,人员就这般定下……”

“还有我呢!”梁上君突然出声,哀怨道,“掌柜的,我也是店里的伙计,你就这么抛下我了?”

陆见微挑眉,“我可从没承认过。”

梁上君急中生智:“你们去西南,语言应该不通吧?我恰好通晓当地俚语,也能帮上忙。”

说得也有道理。

陆见微索性同意了,就当带个免费翻译。

伙计们都安排妥当,还剩下客栈的朋友们。

上官瑶内心想去,但西南瘴气多,她本就体弱,去了只会拖累旁人,遂道:

“陆姐姐,我就不去了。不过我在家中看过西南相关地志,那边很是排外,地形也很复杂,还有许多不同于中原的风俗,稍有不慎就惹了当地人不快。我可以去信家中,让人送几本西南相关书卷过来,你们先做些了解,再过去不迟。”

陆见微笑道:“阿瑶想得很周全,那就麻烦了。”

系统商城里也有西南相关书籍,但也只是介绍了当地气候和地理环境,一些需要人力去考察的情况并未呈现。

毕竟西南的局势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泸州书院汇集天下书卷,关于西南的记载,应该更加丰富全面。

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她的目光投向温家主仆。

“温公子是要继续留在客栈休养?”

温著之笑答:“与其在客栈休养,不如跟着陆掌柜一同前往西南,西南珍稀草药多,或许陆掌柜在寻药的时候也能找到解我身上之毒的药材。”

“西南遥远,你当真要一路颠簸?”陆见微上下打量他问。

温著之:“陆掌柜去西南开店,需得提前盘个铺面罢,若是不嫌弃,温某可以效劳。”

“你有门路?”

“有。”

陆见微爽快道:“那就有劳温公子了,届时账目给我,不会少你一文钱的。”

“陆掌柜的品性,温某信得过。”

会议结束,众人各自回房。

薛关河等人开始整理细软,上官瑶执笔写信回家,温著之送信去西南。

陆见微则靠在摇椅上,令小客打开一部电影,手捧奶茶,啃着炸鸡,简直不要太惬意。

西南之行计划已启动,人却不能立刻出发,得再等一些时日。

陆见微时不时治几个病人,其余时间要么练刀,要么练习蛊术。

西南蛊术盛行,到了别人的地盘总归要知己知彼,谨慎小心方为正道。

虽说八级武王的防御强于绝大多数人,可蛊术一道神秘莫测,不能太过大意。

除蛊术外,陆见微还挑了感兴趣的旁门左道学了几手,其中以盗术和暗器学得最深。

个人技能显示:不问流年(4/7),疏星剑诀(4/7),卷霜刀法(4/7),春秋药经(熟练),雁过无痕(7/9),蛊术(入门),拂云手(入门),两三点(入门)

“拂云手”是窃盗之术,“两三点”是暗器功夫,两者都是极为精妙的武技,陆见微秉承着技多不压身的原则,学得相当起劲。

再看个人资产。

先前在江州,她从青龙帮、武林盟、千里楼等势力身上赚取不少钱财,除去一些花销和零头,资产如今是一千七百万。

客栈公账不过三百万,但陆见微已经是八级武王,道具存在的意义已经没有那么大,她就没再升级客栈道具等级。

七级道具,在江州城绰绰有余,再者,八方客栈名气已经打出,应该不会再有不长眼的前来挑衅。

八级武王又不是闲汉,整天晃来晃去。

只要没有八级武王,客栈的道具就坚不可摧。

但在西南开客栈,人生地不熟,即便她是八级武王,也不一定能时时刻刻保护其他伙计。

道具还是有存在的必要的。

好在公账的钱足够升到七级。

半月之后,泸州书院寄来几本地志,随地志而来的是劝回上官瑶的书信,她便向陆见微告别,带着小桃离开客栈。

温著之也收到西南的回信。

万事俱备,是时候前往西南了。

启程前夜,客栈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袁琼带着白果,站在客栈外面露歉意。

“冒昧上门叨扰,失礼了。”

陆见微笑道:“贵客临门,怎是叨扰?袁医师,请进。关河,上茶。”

“多谢陆掌柜。”

袁琼携白果走向厅堂,目光不由落在厅门旁的竖牌上,“客栈内禁止斗殴”的字样令人耳目一新。

“这是什么意思?”白果好奇问。

岳殊回道:“这是客栈的规矩,客栈里的人不能动武,要不然会受惩罚的。”

“怎会有这般奇怪的规矩?”

岳殊听不得“奇怪”的字眼,不由解释:“若无这般规矩,江湖客们只会打打杀杀解决问题,一些实力低弱的受害者岂非无处伸冤?”

他自己是这道规矩的受益者,便成了最忠实的拥趸。

这个规矩特别好,非常好,全江湖都应该遵守。

白果“哦”了一声,没再询问。

她常年待在神医谷,没见过多少纷争,还是无法理解。

袁琼不由感叹:“陆掌柜心思通透,不愧为‘青天女侠’。”

“都是话本夸大了,陆某当不得如此称赞。”陆见微换了话题,“袁医师到访小店,所为何事?”

袁琼不习惯绕弯子,直言道:“神医谷不愿送还受害者的医书,我心中复杂难言,便想着出谷散散心。我钻研经脉之道,这几年一直毫无进展,许是心胸太过闭塞,导致无法进步。不论是医德还是医术,我都远不及当初的林前辈。”

“袁医师的意思是?”

“陆掌柜,实不相瞒,我想在谷外待一段时间,谷外有这么多病人,兴许能助我提升医术。只是有林前辈的前车之鉴,我担心江湖险恶。我倒是活够了,只是白果还小。八方客栈能给人提供庇佑,也能给人治病,我想借宿此地,行医治病。”

陆见微:“……”

她本来还想着自己和阿迢都去了西南,客栈的“疗养”功能就失效了,未料竟有人亲自送上门。

她但凡有一丝犹豫,都是对金钱的侮辱。

“袁医师想在客栈行医,我自然是欢迎之至。”陆见微斟酌几息道,“只不过,我恰好要出一趟远门,难以管顾到客栈生意。治病救人存在风险,我并非不相信袁医师的医术,只是……”

“陆掌柜放心,行医乃我个人之事,绝不牵连到客栈。”袁琼郑重道,“若你不放心,咱们可以定下契约。”

陆见微说:“你看这样如何?你可以借客栈之地行医,客栈也会保护你与白果的安危,诊金便五五开。一旦遇到危险,客栈会尽最大的能力保障你与白果的安全,当然,必须在客栈经营范围内。”

“你走了,客栈如何保护我和师父?”白果脆生生问道。

陆见微向她眨眨眼,“秘密。”

白果:“……”

“好。”袁琼答应得很干脆,“就依陆掌柜所言。”

二人就此立下契约。

袁琼作为神医谷的六级医师,就这样成为八方客栈的客座医师。

她的举动或许会让神医谷不满,但神医谷六级医师少她一个不少,且多的是医师在江湖上行走。

神医谷也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对上八方客栈。

袁琼精通的是经脉上的病症,对其他病症也有涉猎,给寻常百姓和江湖客治病是绰绰有余了。

陆见微放心将客栈交给张伯、云蕙和袁琼,带着其余伙计们,携温家主仆,一同踏上前往西南的路。

西南远离中原武林,若非草药资源丰富,中原武者也不会涉足此等偏僻闭塞之地。

从江州到西南,若快马加鞭,估计要月余,若是马车缓行,需要至少两个月的工夫。

这还没算上中途休息的时间。

沿途历经樟州、梧州、荆州、蜀州、黔州和滇州,他们的目的地是滇州达达城。

启朝之前,滇州不叫滇州,而是远离中原的区域,没有纳入朝代版图。

前朝时,滇州多由部落自治,当地大大小小的村寨上千个,不同村寨形成规模不一的部落,由部落成员选拔最厉害的人担任首领。

这样的风俗习惯已沿袭近千年,启朝建朝时将之纳入行政版图,不过数十年的时间,当地依旧保留着部落制度。

因为太过偏远,中央鞭长莫及,滇州部落首领的震慑力远超于当地官府。

达达城并非启朝之后建立的城镇。

滇州药材众多,尤其魂断岭中有无数珍稀草药,引得诸多江湖客前往。

滇州居民排外,他们不信中原人,不愿让中原人进入村寨。

可中原人有钱,也有他们稀缺的货物。

为了交易方便,双方便选了一处平坦之地作为集市。

久而久之,集市扩大为城镇,取名“达达”,在当地的语言中,意思是“发光的金子”。

越往西南,路越不好走。

黔州气候多变,早晨阳光明媚,到了午后,突然乌云蔽日,下起了雨。

“掌柜的,”薛关河撑起雨布,“此地偏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时恐怕找不到避雨的地方。”

他们正处在一条山道上,黔州山地多,丛林茂密,人烟稀少,确实找不到落脚之处。

陆见微查看系统地图,发现前方一里有一处凉亭。这种地方出现凉亭有点诡异,但有比没有好。

她吩咐道:“继续往前行进。”

众人没有异议,穿上蓑衣驾马前行。

陆见微掀开车帘,看向跟在后头的马车。

“温公子可还坚持得住?”

“多谢陆掌柜关心,”温著之浅淡的声音隔着雨幕,稍显几分沉闷,“温某无碍。”

车行一里,一座孤寂的凉亭映入眼帘。

岳殊惊喜道:“有座亭子,掌柜的,咱们要不要进去避避雨?”

根据黔州的气候,雨不会下太久,不如等雨停了再赶路。

陆见微自然同意。

一行人将马拴在亭边的树干上,冒雨走入凉亭。

“这亭子也不知是谁建的。”薛关河抖落身上的雨水,水珠溅落于亭柱,将斑驳掉漆的柱子染成深色。

温著之坐着轮椅缓缓驶入。

“亭名‘快意’,相传是一位侠客行至此处,因下雨无处躲避,恰逢另一位侠客也狼狈而至,二人一见如故。雨水虽扰人,却得以结识一位挚友,可谓快意至极。二人为表纪念,在此建‘快意亭’,也有为后来者遮风避雨之意。”

薛关河听得双目发热,心中也迸发出一种快意。

行走江湖,为的不就是结识志同道合之人,一起行侠仗义吗?

“然后呢?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其余人也都好奇地竖起耳朵。

温著之笑了笑,望着无边雨幕,只道:“后来的事,我也不清楚。”

“反目成仇,都死了。”梁上君冷不丁开口。

众人:“……”

“再真挚的感情,也抵不过利益的诱惑。”梁上君摇头叹息,“这亭子就是个讽刺。”

陆见微打断他的悲观,说:“咱们已经接近黔州和滇州交界,再过一两日便可抵达达达城。”

“也不知客栈有没有建好。”岳殊一脸期待道,“新店应该同样气派吧。”

铺面是温著之写信托人盘下搭建的,他最清楚新店情况,众人便都看向他。

温著之正欲回答,不远处忽然传来马蹄声。

众人止住话头。

雨幕中,一辆马车领先而行,两匹马紧随其后。驾车的是个年轻姑娘,修为四级,车厢内还有一人,修为五级,骑马的两人都是青年人,六级修为。

两人穿着蓑衣,看似并驾齐驱,实则你追我赶,一方故意别着另一方,互不相让。

“卞行舟!你要不要脸!给本公子滚开!”

“赵瑞,你如此粗鲁,怎配与雪儿同行?”

“别跟我装模作样,你这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你才不配与雪儿同行!”

“你太吵了,雪儿会不高兴的。”

“……”

风雨裹着争吵声送入凉亭。

陆见微不动声色坐直身体,耳朵朝着来者方向。

一听就是传说中的修罗场,路途无聊,总算来点有意思的了。

驾车的姑娘率先看见凉亭,高兴道:“小姐,前面有座亭子,咱们先进去避避雨?”

车厢传出一道极悦耳的声音,如冰击玉石,清越动听。

“好。”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叫人心头发热。

陆见微竟也觉得心弦被拨动,耳廓微红,她下意识催动无名心法,脑袋瞬间清明,目光转向亭中伙计,除阿迢和梁上君,竟都有些发愣。

连心中只有练刀的燕非藏都不例外。

再看温家主仆,温著之垂眸端坐轮椅,不知有没有痴迷其中,阿耐却靠着亭柱,眼神直直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关河。”

“阿耐。”

陆见微和温著之同时开口。

二人对视一眼,又移开目光,看向靠近凉亭的四人。

阿耐和薛关河几人猛然醒神,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干了什么,不由脸颊发烫,羞愧至极。

不过是好听的声音罢了,怎么就出神了?

燕非藏懊恼地背过身,闭上眼摩挲腰间的长刀。

刀才是最令人着迷的东西,其余不过虚妄。

梁上君蹲在角落,易了容的脸平平无奇,一双眼假装好奇望着凉亭外的来客,看上去与寻常小厮无异。

马车看似低调,实则极为奢华。

不论是车厢用料还是拉车的马,都是难得一见的宝贝。隔窗的帘子也是用上等丝绸编织而成,其上染着极品香料,帘子随风而动,香味也随之弥漫。

两位年轻江湖客也都衣着华贵,器宇轩昂,一看就出身不凡。

这样的四人,倒是衬得陆见微一行人颇显几分寒酸。

“小姐,凉亭到了。”驾车姑娘撑起一柄竹伞,伞面精致美观,伞骨用的竹料也价值不菲。

两个骑马青年慌忙下马,唯恐错失良机。他们同时伸手去掀门帘,一人在左,一人在右,互相拉扯间,车帘刺啦一声,从中裂开。

众人:“……”

“卞行舟,你是不是有病?!没看本公子已经在掀吗?你非要伸出你的猪蹄,实在是多此一举!”

“明明是我先伸的手,赵瑞,在雪儿面前,能不能不要如此粗鲁野蛮?”

陆见微:继续撕,再撕得猛烈点。

“你们烦不烦?”驾车姑娘挥手打发他们,“你们堵了车门,小姐怎么下车?”

二人立刻噤声,互相瞪视几眼,退离马车,却依旧杵在车旁,如保护公主的忠诚护卫。

“雪儿,我扶你下车。”

“雪儿,你若担心亭中有外人,我把他们赶走。”

陆见微几人:“……”

赶走谁?

车厢内沉默几息,一只手拂开破裂的车帘,雪白如玉,纤长无骨。

陆见微眼睛一亮,定是个美人。

美人俯身而出,一袭白衣,身姿单薄瘦削,身量不高不矮,一切都恰到好处。

她立于辕座之上,风雨中衣袂翩跹,如天山雪莲般出尘无瑕。

只可惜,一顶帷帽遮掩了她的容颜。

美人下了车,洁白的鞋底踏过污浊的泥路,裙摆溅上黑色泥点,她本身丝毫不在意,身后两个男人却都忍不住了。

“唉,都怪我,方才应该铺上砖石,免得弄脏雪儿的衣裙。”

“雪儿为何不用轻功?”

美人没有搭理他们,随侍女入了凉亭,见到陆见微等人,很有礼貌地行了一礼,后背过身,凭栏望向远处山峦密林,一句话都没说。

赵瑞与卞行舟微感挫败,打起精神踏入亭中。

凉亭本就不大,陆见微一行八个人,已经把凉亭挤得满满当当。

美人主仆进来后,亭子里更是站不住人了。

赵瑞觉得拥挤,也因无法得到美人回应而心生郁闷,看陆见微几人就暗火滋生。

八个人,最高的也就六级,穿的衣服算不上名贵,三个十几岁的少年等级更低,还有一个坐轮椅的残废。

蹲在角落的估计是不会武功的车夫,至于剩下的两个姑娘,一个相貌不俗却无一丝内息,另一个年纪小的应该是侍女。

总而言之,没有任何威胁。

他负手而立,神情倨傲,只看着燕非藏,说道:“此亭本公子包了,烦请诸位移步。”

陆见微不禁弯起眉眼。

路遇蛮客,甚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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