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个国家意志
这就是两个人的区别了, 嬴政相信这份地图的原因是因为有着‘秦国’本国的背书，那这份地图还能有错了？
在郑国眼里，他即使知道这是秦国王上拿出的地图, 也会下意识觉得会有细微的偏差, 他对这么精细的地图也是抱着一定的怀疑的，在实地考察的时候不禁更加细致了一些。
如果说最开始郑国还是本着职业操守，同时也是为了自己小命着想认真工作的话, 那之后越到后期，他看着这份地图就越觉得心惊肉跳。
这么详尽的地图究竟是何人绘制？
如果用到军事上面, 那发挥出的作用简直不可想象。
要不是周围人看他看的紧, 一边的蒙武还天天跟着他, 他都有点想往国内寄信问问，他们韩国有这样的地图吗。
不过也就是想想罢了，他郑国还想多活几年，还处于战国时代的他无师自通了闭目双手合十的能力。
总之他就好好完成韩王吩咐的事就好了，其他的也与他无关, 即使是多年之后, 他也可以说一句已经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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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郑国站在咸阳宫内，秦王所在宫殿门外的时候，心情并没有多紧张, 毕竟这次出去他可是认真地工作了的, 他手上的这份规划图可以说是用到了他毕生的学问, 每一处都是经过认真思考的，因为蒙武手上那份详细的地图, 再加上他们花费了时间做了实地考察, 这份规划在他眼里看来就是完美的。
干渠的分布, 还有干渠首部在哪里开凿, 都是他亲自选的地方，而且在选出他认为极佳的位置时，他还不忘给出两份备用的选择，可以说是很敬业了。
他站在秦王面前也毫不心虚，经过数月的实地考察，他也想明白了，开凿灌溉渠的人数就如实上报，能拿出那样详尽地图的秦国，不会连一个灌溉渠所需人数多少都不清楚，有的事他不应该做。
能说动秦王开凿灌溉渠，他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了，剩下的便只能听天由命了。
“回禀王上，臣已经对灌溉渠有了详细的计划，”郑国将手中以竹简所成的书卷双手捧上，由旁边的侍从拿起放在了嬴政面前的桌案上，“其中干渠的分布位置已经选好，因当地西北地形略高，东南略低，所以臣建议利用地形之便，于东北谷口开始修建干渠。”
嬴政放下手中的竹简，看向蒙武，蒙武很有眼色地取下背在背后的木制长筒盒，将放置于其中的地图取了出来，展开在郑国面前，示意郑国将具体的位置指给王上看。
郑国也不怯场，他大方跟着蒙武向前走了两步，在蒙武的协助下指出了地图上泾河附近的位置，按照心中的规划，将他想要修建干渠的地方沿途指了出来。
“泾河从这里的群山中冲出，流至礼泉也就是地图的这里，就进入了关中平原，平原东西要比南北宽敞上数十倍，这里就是臣刚刚所说能利用的地形，若是从这里开始修建干渠，使干渠沿着北面向东伸展。”
郑国从这里开始将最高地带圈了一片出来，他继续说道：“如果干渠能分布在这片地带，最大的好处就是尽可能的控制灌溉的土地，而且因为地势原因，是可以自行缓缓向下灌溉的，粗略估算可以灌溉田地上万顷。”
秦月挑了挑赛博眉毛，郑国报的这个数字还是保守了，事实上按照历史统计和后世的计算，郑国渠可以灌溉的土地能达到四万余顷，折合一下就是一百一十万亩地。
她还记得史记上的记载——于是关中为沃野，无凶年，秦以富强，卒并诸侯。*1
看见这场面，地下长眠的前六任秦王都得笑出声——感谢韩王打赏郑国x1.
嬴政不懂开凿灌溉渠，但是他身边站着‘秦国’本国，所以他在内心向秦月寻求意见。
秦月当然是同意了，她在刚刚也看了郑国交上来的东西，虽然技术含量可能比不上后世，但对于这个时代来说，无疑是郑国交上来的方案最为合适，她点了点头：“可以，问问他需要多少人去开凿。”
嬴政没有立刻开口，他先是看完了手中的竹简，在郑国平静的眼神中开口说道：“如此甚好，那依你所见，修建这灌溉渠需要多少人？”
郑国在心中稍微算了一下，报出了一个正常的数字，这个数字在他看来也是很合理的，即使现在是韩国要修灌溉渠，他也会报这个数字。
“禀王上，臣认为，开凿此灌溉渠所需人数不少，需得十万人左右，”郑国偷偷瞄了眼嬴政的脸色，愣是没看出什么，他猜不透秦王的心思，但是为了自己的小命，他还是给了方案二，“如果要放慢修建速度的话，人数可以再少个几成，但最好不低于五万人。”
嬴政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他只是又问了郑国一个问题：“若是十万人，保持着这样的修建速度，这灌溉渠大概多久可以开凿完成？”
“若是十万人的话，需得十年左右，要是削减人数，至少要十年往上。”
这还是他的初步预计，没有实际开凿的速度做参考，他也不能确定很具体的所需年月，他只能给出一个大致估计出来的年份。
这是根据个人经验算出来的数字，毕竟这些人除了死囚什么的不可能常年修渠，征收的徭役也得放人回家种田，这个数字还算是保守。
郑国都想好了，要是秦王连五万人都不愿意出该怎么说服对方，毕竟少于五万人，这个渠真不一定能修得起来。
只见嬴政面带笑意，语气温和地道：“两位就先下去休息，这件事还要放在朝会上商讨，过些天寡人会派人通知你们。”
等人走了之后，嬴政开始和秦月商量派多少人修渠的事，这个事其实秦月有想过，她甚至特意给自己加载了半个电竞系统模块，里面有一个buff是她所需要的。
当然了因为本身注明了是国拟新模块，所以使用电竞系统模块也需要和主系统报备，她有理有据地说服了主系统，将电竞系统里部分buff转移进了她的系统商城里。
她所看重的主要是那个全属性增幅buff，因为这个时代没有电竞，这个全属性增幅自然不可能增加到打游戏上，而是会改到身体的基本素质上。
且因为人的基本属性比电竞细致分类的属性要少一些，这个buff的效力甚至还要强上一些。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玩意是限时的，最长一个buff可以持续一个月，一个月需要三十国运，看起来就跟续费VIP一样。
不过这样也有一个好处，开凿灌溉渠不可能是一批人修到底，中间肯定会换人，终身buff太贵她买不起，这样中途换人的时候，可以重新给新人增添buff，这样就不会产生大量浪费。
虽然以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些人都是秦国人，花他们身上也不算浪费，但国运点数目前并不够用，能少用点还是少用点，像是秦国自己就能锻造出来的铁剑她就不会想着去系统商城买。
就算上次因为蒙骜带人平乱成功，获得了百万点国运，但是算下来还是很少。
因为就算压着人数到底线的五万，她算了一下五万人，一个月就要一百五十万，瞬间可以倒欠四十多万国运的那种。
秦月思索了一下该如何利用这件事产生更大的好处，想了想她开口：“不如你挑个吉日，举办祭天典礼，通过仪式我可以帮些忙。”
“不过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要赌上国运吗，赌上未来，如果赌输了国力衰减是小，国家分崩离析也是有可能的。”
国运这种事啊虚无缥缈，还不是她想怎么编就怎么编，至于别的国家为什么不这么做？还不是他们的国家意识薄弱，历史上也没有这种祭祀。
秦月给出了嬴政需要在祭祀上念出的文字，浅金色的秦篆熠熠生辉，这其实相当于是一份合同，和借贷差不多，借款发展秦国再在规定时间内把款项还上。
若是还不上最多也就她和嬴政两个人倒霉，其实是没有秦国的事的，但是为了方便嬴政理解，她写了份现在人也能看懂的‘合同’。
大批量欠主系统国运的事她不会自己一个统决定，这个事还是问过嬴政本人比较好。
她将利弊告诉了嬴政，由他决定是否动用本来不能动用的国运部分，并告诉他只要在一定时间内将国运的窟窿填上，秦国就不会发生动乱。
在嬴政的视角里，这就是一场豪赌。
“赌吗？”
“政以为，秦会越来越好！”嬴政的声音很是坚定，他从回到这个国家开始就是这么想的，等到成为新的秦王之后，更是相信秦国会在他的统治下变得更好。
秦月跟着点点头：“我看得到这个未来。”
“所以，并不是赌，这天下终究属于我大秦。”
“那便尽快准备祭祀吧，我给的那份尚且属于秘密，不能当着众人面宣读，在心中默读即可。”
嬴政大概也看懂了秦月给的信号，她是这个国家的意志，但大事上是由他来决定，她会给意见，但不会越过他而动用国运。
最早将他视作秦王的或许不是任何一个臣子，而是秦国。
“明□□会，我便吩咐下去。”
嬴政不打算将这场祭祀办的很大，礼仪不能少，但排场可以小一些主要是尽快，毕竟一场祭典的前期准备用时还挺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