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默契
大家相互间看了看彼此的动作。
彼此大致上扫了一眼, 看到大家动作基本上都是一致。
心说，行，这一把稳了, 再努力努力, 面应该是能吃上。
当大家的视线落在顾迟身上时，眼底的惊喜顿时转为了绝望。
“啊！顾迟怎么跟我们不一样啊！”
“太绝望了，我们是不是吃不上面了啊！”
夏然盯着顾迟双手比的两颗心, 问他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说好做同一个动作比心吗？顾迟你是怎么回事？怎么跟我们大家都不一样？”
夏然刚才跟姜羽一样，上楼换衣服去了，等于沈书意跟顾迟还偷吃了一个蛋糕, 其他人吃了点水果垫肚子的时候, 他是一口水也没喝上, 就开始游戏环节了。
这面闻着这么香, 一口吃不上, 夏然心态不炸才怪。
“不是说两只手比同一个动作么？而且这样比心不是更容易一点？”顾迟双手仍然保持着刚才两只手比心的动作, 语气也很疑惑, 奇怪为什么大家的跟他的不一样。
郁茜茜迟疑地道：“是……这样没错。但是一般我们说两只手比心, 更容易想到的是我们刚才的那个动作吧？”
顾迟的这个动作, 一只手比心也就够了呀。
顾迟十分诚恳地道歉：“抱歉, 是我平时这个动作用得少。”
沈书意替他作证：“是真的，我看过顾迟粉丝制作的考古视频，顾迟的确很少会用我们刚才的那个姿势比心。”
夏然发出灵魂拷问：“你竟然还看过顾迟粉丝给他做的考古视频？到底他是你迷弟, 还是你是他粉丝？”
宋兮挥了挥手, “都不重要。都不重要啊家人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能够吃得上饭啊！咱们赶紧进行到下一道题吧？好吧？”
姜羽也出声道：“对, 赶紧继续下一题吧。我好饿啊。”
唐晰雯对导演道：“下一题。”
导演：“……好, 下一题, 我给大家再简单点的吧。吃面。”
夏然：“节目组是真行啊，面到现在也不让我们吃，还出这道题。杀人诛心。”
夏然说话的时候一点没耽误他做小动作，他碰了碰坐他边上的沈书意，手在桌子底下做了个吃面的动作。
沈书意会意，也跟顾迟比了相同的动作。
顾迟又碰了碰坐他身边的姜羽。
姜羽GET到动作以后，连忙给齐琰比动作，嘴里头不忘出声附和：“节目组确实太无耻了。”
齐琰又碰了碰宋兮。
宋兮表情严肃， “节目组再一次刷新了我的下限。”
导演：“……吃面，你们准备好了吗？”
唐晰雯：“好了。”
“行，那你们大家一起比个吃面的动作。”
这一回，大家的动作达到了统一。
这道题顺利通关。
接下来，导演又一连出了几道题。
大家的动作也都保持了一致。
终于，累计答对了五个。
“你们现在……这么有默契了的吗？”
导演吉吉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前面出题的时候，大家的动作五花八门，后面正确率忽然变高？
…
顾迟一脸平静：“毕竟已经一起录制过一次节目了，多少培养了一些默契。”
沈书意脑袋低了一下，忍住笑意。
夏然则是一点不气地道：“快，给我们拿碗筷 。节目组，你们该不会是输不起吧？”
导演吉吉虽然觉得这帮人的动作忽然出奇一致有些奇怪，只是没有证据，而且后面几道题他确实出得简单了一些，于是，还是让工作人员把小碗跟筷子给拿上来了。
大家拿着筷子跟小碗夹面。
面还热着，就是有点坨了。
不过肚子饿的时候，吃什么都香，就这么一碗有些坨了的面，大家也吃得津津有味。
一共是八个人，一碗面就算是分量再组，也不够大家分的。
不过好歹算是吃上热乎的东西了，胃舒服了不少。
工作人员小跑地上前，低声在导演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导演看着大家，“等一下，刚刚，你们是不是集体作弊了？”
宋兮端着碗筷，赶紧将最后一口面给吃完，“我们哪里就集体作弊了？导演你有证据么？”
导演给大家放了其中一个刚好能够将大厅全部拍摄在内的几位的画面，把大家每道题答题开始前做的各种暗号跟动作全部都给捕捉了个正着。
导演吉吉道：“这碗排骨面就算了。但是接下来，还是希望大家能够遵守游戏规定。不要再作弊了。如果被我们的摄像机给拍到，那答题就不作数。”
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大家一边再心里大骂导演鸡贼，一边只得“委屈”接受导演的条件。
…
下一道菜被端上桌，是一碟家常黄瓜小酥肉。
鹅黄的脆香小酥肉，散发着肉的香气，勾得人馋虫都出来了。
“黄瓜切块备用，先将肉炸至金黄酥脆，黄瓜是在饭馆的后院的现摘，猪肉选至最上等的……”
夏然：“过。直接答题。”
“可以直接答题吗？导演？”
沈书意问得则要客气很多，但是从眼神当中也看得出来，对这碟小酥肉可以说是非常期待了。
导演：“……好，那我就直接开始了。
“快。”
“快开始，快开始。”
“赶紧的。直接出题。”
其他人迫不及待地催促。
导演也就当真没多余废话，直接出题：“鲜花。“
“鲜花？这个怎么比啊？”
“导演你是不是故意的啊？这一组题一开始就这么难！”
“不管怎么样，大家先试试吧。”
“只能先试试了。”
导演熟，“三、二、一……”
顾迟是双手做了一个捧着花束的动作，宋兮、郁茜茜还有唐晰雯以及夏然都是双手托着下巴，比了一个花。齐琰跟姜羽都是完全抓瞎，后面见宋兮他们比花朵的姿势，他们也赶紧跟着照做。
“书意老师，你能跟大家说一说，你这个是什么动作吗？”
被CUE到的沈书意看了看大家，这才发现，除了他跟顾迟，其他人的动作都是双手托着下巴，他眼底闪过一丝懊恼，“我怎么没想到可以做这个动作呢……”
“书意老师，你能跟我们大家分享下，你这个深呼吸的动作，是什么意思吗？”
导演眼底完全一片茫然。
他刚刚出的是鲜花，为什么书意是在深呼吸？
夏然也没看明白，“小小，你是不是听错题了。”
顾迟：“书意哥不是听错题，他是在嗅花吧？因为导演出的是鲜花，鲜花大都是芳香，所以书意哥做了一个呼吸的动作，他是在嗅花。”
沈书意眼睛很亮，是被理解的兴奋跟高兴，他点了点头，“就是顾迟说得这样。”
导演：“……”
夏然无语。
这两人是共脑了是么？
唐晰雯叹了口气，“下一题吧。”
“简单点的！！！”
“对！！简单点的！！！”
导演：“相框。”
导演的确没有为难大家，出的都是很日常的物件。
这一回大家的动作总算又一致了一次。
只是后面几道题默契还是不够，差一道题，就累积五题了。
最终，大家也没能吃上这叠小酥肉。
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节目组的人坐在地上，瓜分了这一碟小酥肉。
…
这天晚饭，大家竭力奋斗的结果是，最终只赢得了两道菜。
一道就是一开始的那碗排骨蘑菇蛋丝葱花面，还有一道菜是酸菜鱼。
悲惨的是，就只有这两道菜，幸运的是，两道菜都分量很足。
面算是主食，酸菜鱼八个人吃，每个人好歹都能够吃上不少鱼肉，不像小酥肉，如果真的赢到了小酥肉，可能八个人每个人都吃不上几块。
两个菜，显然也不能填饱八个人的胃。
导演将一切看在眼里，在大家坐着吃酸菜鱼的时候，出声问道：“大家都吃饱了吗？”
姜羽：“我们一起把导演打一顿吧。”
宋兮：“对，我们把导演给绑起来！逼他交出吃的，如果他不肯，我们就大刑伺候。”
顾迟点头，“可行。”
夏然：“绳子呢？你们谁有绳子？”
唐晰雯跟郁茜茜还有齐琰对上导演的视线，一个个要么低头看着天花板，要么低头看着地面。
只是沈书意肯跟导演的眼神对上，“导演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
可把导演给感动坏了。
他“小心”地提出自己的提议，“我刚刚是想说，如果大家没有吃饱的话，可以试着再加玩一轮？刚刚工作人员告诉我们，村民还给大家准备了一道雪梨莲藕羹。”
“我还以为是导演良心发现了呢。”
“就知道导演不可能有良心这种东西。”
导演：“……”
唐晰雯：“我觉得可以加玩一轮，大家觉得呢？”
唐晰雯发了话，其他人都没意见。
于是，大家决定再加玩一轮。
然而，然并卵。
这一轮当中，大家依然因为动作没能全部一致而跟最后的一道菜——
雪梨莲藕羹失之交臂。
…
夏然：“算了，注定晚上我是吃不饱了。我还是先回房睡觉吧。”
宋兮喃喃地接了一句，“睡着了就不会觉得饿了吧。”
郁茜茜拍了拍她的肩膀，“想开点，就当是减肥吧。”
导演：“……”
他什么也没听见。
大家还真的纷纷起身，往楼上走去。
导演：“你们吃饱了就直接回房了吗？”
不坐在一起，聊个天，谈个心什么的吗？
姜羽站在楼梯口，手扶着楼梯栏杆，看着还在大厅里的导演：“我们吃饱了吗？我们怎么不知道？”
他看着齐琰，“齐琰，你吃饱了吗？”
一碗面跟酸菜鱼八个人根本没有办法吃饱，何况齐琰是把他的那一份也都尽可能地拨给了姜羽。
齐琰：“没有。”
姜羽，“晚安，我们决定要靠睡眠抵御饥饿。”
导演：“……”
…
沈书意也跟大家一样上了楼。
回房洗澡洗漱，穿着长袖睡衣的沈书意从浴室走出，掀开了房间里用来盖着摄像机镜头的毛巾。
沈书意掀开被子，拿起手机上了床。
他点开顾迟的个超。
沈书意用小号打卡签到。
跟往常一样，沈书意用小号浏览顾迟个超的帖子。
沈书意发现，个超背景图换了，以前是顾迟的舞台照，今天个超换成了顾迟在春日里，一身黑色T恤，戴着黑色墨镜的照片。
照片精修过，使得顾迟身上的气势更冷酷一些。
沈书意倒是觉得，照片不修，顾迟反而更加有气场。
但不管怎么样，还是好看的。
人气比较高的，依然是顾迟参加《我最闪耀》时的经典舞台，还有就是顾迟新片电影《半生》的预告宣传片。
沈书意刷新了一下，意外刷到一张熟悉的合影——
是今天他跟顾迟两个人在咖啡店，跟那位店员女生的合影。
[啊啊啊，宝子们！我今天见到顾迟了！就在我上班的地方！！他们在录制节目，天呐，顾迟真人真的好帅的！他人真的好NICE，还请我喝咖啡。还有书意也是，请我吃我们店里的蛋糕。呜呜呜，我真的是爱死他们了！！]
店里的背景都已经全部给打了码，并不会涉及路透。
沈书意唇角微扬，为这位粉丝的贴心。
沈书意在这个帖子上点了个赞。
退出时，他注意到，帖子的下面一下子多了好几个回复。
沈书意好奇地地点进去。
[姐妹，我看你超话也五级了，有些规矩你不会不懂吧？在个超禁止提及其他艺人，望你知。还有，我点进你的主页，看见你也转发过沈书意的微博动态。双担就不要在个超跳了吧]
[是双旦，只怕是CP粉吧？这些CP粉真是疯魔了，都舞到个超来了，圈地自萌到底懂不懂]
[我又没有刻意去提沈书意怎么样，我今天就是遇见他们两个人，还跟他们合影了啊。难道我遇见两个人，但是我不能提，还要把另一个人P掉是吧]
[姐妹劝删]
[算了，那我转沈书意唯粉总行了吧？毒唯真是劝退]
[CP党就不要装是唯粉了好吗？恶心]
[我是CP粉，可是我是先喜欢他们两个人，才逐渐喜欢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氛围的好吗？我又不是无脑磕。而且我也没有在个超里发任何磕CP的言论。你们唯粉到底在高贵什么啊！追星还有鄙视链了是吧？CP粉不是粉？]
[对，CP粉还真不是粉，是邪|教好吗？麻烦请主动点，退出个超]
沈书意本来还想用小号，问那位粉丝，蛋糕好不好吃……
事态的发展超过了他的预期。
他的眼底有些疑惑，只是录制节目时一起拍的合影而已，也不可以出现在个超的吗？
不知道顾迟会不会逛自己的个超，知不知道这些规矩，又会对这些规矩怎么看。
…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
沈书意赶紧退出顾迟的个超，将手机锁屏。
一份任务卡被递到沈书意的手里。
沈书意下意识地伸手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任务卡，他看着给他递任务卡的工作人员，以及工作人员身后的跟拍摄影师，迟疑地问道：“现在这个点做任务吗？”
他刚刚看过手机上的时间，都快十点了。
这个点，其他嘉宾应该都已经睡了吧？
工作人员：“请问书意老师，我们现在方便进去吗？”
“抱歉，是我忽略了。方便的，你们尽管进来吧。”
工作人员和跟拍摄像进来以后，沈书意关上了房门。
工作人员建议道：“书意老师要不要打开来看看，你的任务是什么？”
沈书意将任务卡打开，当着镜头的面念出来，“收到此张任务卡的嘉宾，必须要给这一期的其中一个嘉宾讲一个鬼故事，且不能被该嘉宾发现。如果被该嘉宾发现，任务即告失败。明天早餐取消。注：放弃任务即当任务失败处理。”
沈书意：“如果我选择明天不吃早餐，是不是就可以把这张任务卡还给你们了？”
大晚上的，不管给谁讲鬼故事都很容易被发现吧？
而且不止会被发现，大概率也会被“嫌弃”。
反正都是失败，还不如直接放弃，可以早点睡觉。
工作人员：“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们可能要被导演骂的。”
沈书意犹豫地道：“可是导演看上去脾气挺好的样子……”
工作人员：“不，不，那都是假象。”
跟拍摄像：“……”
导演在摄镜头的那边，估计已经伤心地咬手帕了。
沈书意只好道：“那好吧，我试一试。”
工作人员立即趁机问道：“那书意老师打算找谁？”
“我先试着找一找然然吧，不过然然太了解我了，我担心，我一过去找他，他就知道我可能有任务。”
沈书意一只手放在房门把手上。
“不过你们要是跟着我出去，不是跟容易引起怀疑吗？”
工作人员：“我不跟书意老师过去，其他房间里也都有摄像头。我们就是跟进来拍这一段而已。”
“喔。好。”
沈书意将任务卡暂时先放在房间里，出了房间门。
他去敲夏然的房间，敲了挺长时间，都没人来开门。
沈书意问了工作人员，才知道夏然在楼下客厅。
…
沈书意下了楼，还没走到一楼，就在楼梯上看见大家都在客厅。
不仅仅只有夏然，唐晰雯、宋兮还有郁茜茜他们也都在。
就连齐琰跟姜羽也在。
沈书意奇怪地问道：“你们怎么……都还没睡觉？”
宋兮转过头:“我们在看齐琰跟姜羽的首次同台呢。书意哥你要不要……”
宋兮差一点下意识地问沈书意要不要坐下来一起看，倏地想到沈书意跟姜羽的关系，及时闭了麦。
夏然强调：“我不是啊，我就是肚子饿，下楼看看节目组有没有给我们留了一点吃的。”
沈书意从楼梯上下来，抱着一丝希望问道：“节目组给我们留了吗？”
夏然愤愤地磕了一颗瓜子：“没有！！！要是留了，我能至于磕瓜子充饥么？！”仰起头去看他，“你怎么也下来了？”
一楼除了用餐区，还有一个会客厅。
现在夏然他们就是在这个会客厅坐着。
其他位置都坐了人，沈书意搬了一张矮脚凳，坐到夏然边上，“我洗完澡去你房间里，看看你晚上在这里睡得习不习惯。敲了你的房间门，你没开门。是工作人员告诉我，你在楼下。”
夏然放下手中的瓜子，给了沈书意一个大大的拥抱：“宝贝，你对我真好！平时哥哥没疼你。”
沈书意左右看了看，没看见顾迟，“顾迟睡了吗？”
听见沈书意坐下后就问起顾迟，齐琰唇线微抿。
夏然不以为然地道：“我哪儿知道他睡没睡，我又没跟他睡一个房间。”
沈书意见大家都在，这是一个很好地做任务的机会。
沈书意双手放在膝盖上，“然然，我给你讲个……”
“哇塞！姜羽、齐琰，你们这一场的造型很可以啊！”
沈书意的话被宋兮兴奋的声音所打断。
唐晰雯的视线落在电视机屏幕上，“这一场姜羽跟齐琰的造型是不错，而且上一场齐琰的发挥很稳定。你们这首歌选得也很好，你们两个后来赢了吗？”
唐晰雯是乐坛大前辈，能够得到她的认可并不容易。
沈书意坐下后，一直在想着怎么完成任务卡上的内容，因此，他并没有留意大家在看的节目。
听见唐晰雯跟姜羽、齐琰两人的对话，他这才好奇地看向电视，这一看，他瞬间怔住——
电视机的右下角，赫然写着“嗨唱听我的”这几个字。
“呵欠~~~好困啊。小小，我们先上楼睡觉吧。”
夏然从刚才起，就担心沈书意会发现大家在看《嗨唱听我的》，一直想找个机会哄沈书意上去，结果一直没能找到机会。
这会儿也顾不上许多，他挽住沈书意的手臂，想着直接把人给带上楼。
身为好友，夏然哪里会不知道当初沈书意因为没能录成《嗨唱》心底有多失落。
这会儿还要看齐琰跟姜羽两个人的录制现场，这也未免太虐了。
“等一下”，沈书意深呼吸一口气，“然然，我想看一会儿……”
沈书意现在脑子有些乱糟糟的，他试着稍微理清楚脑海里的思绪。
姜羽也参与录制了《嗨唱听我的》吗？
他后来听宋哥提及过，节目组之所以违约，的确如同他一开始猜测得那样，是因为节目组认为找到了比他更合适的艺人。
那个节目组宁可支付给他巨额违约金，也要请的人……是姜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