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二合一
豪车的这一举动是令大家都万万想不到的。
此时此刻, 钟渐棠、茶摊老板、现场的节目组工作人员，还有直播间的观众们，都在一瞬之间陷入了懵逼的情绪。
之前还在直播间怼人的戴胤粉丝们, 如今更是如同被捏了脖子，张目结舌的不知道如何开口, 大脑陷入一片混乱。
他们刚发的弹幕还在眼前的直播间没有划走。
如今看来，那些对两人组言之凿凿的嘲笑简直就像个笑话。
而此刻屏幕中的每一个细节, 都在昭示着一个他们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这辆敞开门的豪车……似乎真的是来接两人组的。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呢？
凭什么这种好事能轮得到她们呢？
无论戴胤粉丝们多么不服气，但这辆豪车真的就停在了画面正中央，对着两个嘉宾敞开了车门。
单看车的长度就能感觉到车主本人的财富，令集市门口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和呆滞之中。
就连节目组也从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情。
工作人员们如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之中带着犹豫和茫然。
出什么事了？
他们拍个节目而已，这是撞上哪尊大佛了？
连节目组的人都懵了，身为嘉宾的钟渐棠此刻自然更为茫然无措。
今天对于她来说有太多的第一次了。
就在今天, 她第一次找到了归属感, 觉得自己是对队伍有用的人；
也就在今天，她的努力遇到了不可抵挡的挫折, 现在都还是耿耿于怀。
但不管今天的经历或好或坏，钟渐棠却从来都没预料到，自己的面前会突然停下一辆这样的车。
这种场景简直比她拍的偶像剧还要离奇, 让心理素质很不错的她下意识也有些紧张, 心如擂鼓。
此时此刻，现场唯一保持平静的也只有楚江烟了。
这个时候, 还要多亏节目组没有给嘉宾安装心跳检测器。
不然在全场都是一百三起步的心率中, 心如止水的她多多少少有点醒目了。
好在节目组没想到这个主意, 楚江烟也得以没那么引起关注。
如今在一片寂静的人群中, 她只是慢条斯理的放下茶杯，眼中浮现出了一抹了然的笑意。
这场比赛，终于要结束了。
而成功为这场比赛拉下帷幕的人，就是……
“小棠。”
在全场的注视当中，这辆写满了奢华的豪车里面突然探出了一张温柔的面孔。
这个眉眼含笑的姐姐，不是花店的杨澜还能是谁呢？
钟渐棠完全没想到她会从车里出来，大脑直接懵了一下。
如今她愣愣的站起身，张开嘴半响，才恍惚着开口：
“杨姐？你……你怎么从车里出来了？”
不仅是钟渐棠懵了，之前在直播间的观众们如今也是大跌眼镜，在弹幕狂扣问号：
[？？？？？这不是刚才那个花农吗？怎么回事？？？]
[她之前不是还在打工赚生活费吗？这豪车？？？？]
[什么情况？那个地头蛇呢？怎么就开豪车了？]
直播间的大家和惊呆的钟渐棠一样，也被这个大雷惊了个七荤八素。
此时此刻，弹幕成倍的翻滚着，大家的猜测也在越说越奇葩。
其实也难怪。
主要是现在的场景太过于难以理解了，观众们实在是很难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连一直跟着看的观众们都傻了，更别说是在直播间蹲守的戴胤粉丝们了。
他们原本信誓旦旦，一边骂钟渐棠就是个拖后腿的，一边嘲讽她俩高攀不起车里的人。
结果现在可好。
钟渐棠之前帮助过的花农本人，从这辆看着就贵得要命的豪车上下来了。
一个举动，直接把他们的脸打了两次。
虽然观众已经无暇在乎他们了，但刚才大放厥词的粉丝们，如今的脸上还是感觉到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不仅如此，现场的打脸还在发生着。
“我记得你们是要去山顶酒店吧，”
直播间的画面里，杨澜从豪车里探出头来，对着目瞪口呆的钟渐棠温柔笑笑，
“这里有顺风车，你们还需要吗？”
惊呆了的众人们努力转动着脑子，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了一个事实：
顺风车、山顶酒店……等等，山顶酒店？
——这是不是代表着，两人组坐上车就可以赢了？！
刚刚被弹幕带了节奏，观众们还在担心她们浪费时间输了赌局。
现在一看，她们不仅有了到达山顶酒店的方式。
而且还一分没花，就能坐到豪车上山？！
什么叫做否极泰来！
什么叫做柳暗花明！
事到如今，钟渐棠现在是最懵逼的一个，对着杨澜结结巴巴的开口：
“可、可以吗？”
杨澜往车里面看了一眼，然后转回头来，笑着点头：
“当然可以了。
车里空间很大，小棠、楚小姐，还有几位摄影大哥，大家都可以进来。”
这话说得，简直就是凡尔赛不自知。
听清了话里的内容，戴胤粉丝们的脸都扭曲了一瞬，心里酸得都能拧出水来了。
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自家哥哥被整个集市嫌弃，她们就又是茶摊老板又是花农？
凭什么她们就会遇到这种好事？！
看着钟渐棠和楚江烟已经和茶摊老板道别，一前一后的登上豪车，
呆在直播间本来想挑刺的戴胤粉丝们，如今直接愤愤不平的捏碎了手里的鼠标。
和他们波动极大的内心相悖，此时此刻，戴胤的粉丝群里是前所未有的一片寂静。
翻看聊天记录，最近的一条还停留在：
[她俩绝对输定了，就知道做梦，真好笑]
从这条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开口，也没有人接话。
整个粉丝群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尴尬。
明明知道继续看下去就是自讨苦吃，但是出于某种微妙的原因，他们并没有人知难而退，而是咬着牙继续呆在了两人组的直播间。
此时摄影师也跟着进了车里。
这时候观众们才发现，这辆豪车里面不只有杨澜，居然还有另一个男人。
他是个长相非常英俊的年轻男人，此刻闲适的坐在车内，对着摄像师和茫然的钟渐棠露出了微笑：
“你们好。”
这个男人自然就是邵屿。
身为豪车的车主，邵屿如今姿态从容，一眼就能看出周身的气度不凡。
弹幕也没想到里面还有个帅哥，如今更加激动了起来：
[我去，这是谁啊？素人也这么帅吗？！]
[这个小哥哥好帅！好贵气啊！看着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感觉他才是车主吗？但也太年轻了呜呜呜]
此刻的观众们激动的刷着屏，不过被讨论的邵屿本人对此一无所知。
如今他轻描淡写的对着陌生的钟渐棠打过招呼，视线便很快移开，继而停留在了最后进来的那人身上。
楚江烟已经与依依不舍的茶摊老板分别，如今走进车里，抬眼就看到了车内珠光宝气的内饰。
邵屿向来是个享受的人，车内地毯冰箱一点不少，要多浮夸有多浮夸。
对于这种奢华程度，就连娇气的钟渐棠都有些惊讶。
也就楚江烟脸色丝毫没变，如今平静的弯腰入内。
钟渐棠和杨澜都选了离邵屿远的位置，一方面是不熟，一方面也是避嫌。
楚江烟就没有这种顾虑了，如今坐到里面空的位置上，也是唯一一个敢靠近邵屿的人。
看着在自己身边坐定的楚江烟，邵屿先是一愣，继而抿着嘴唇露出一丝笑意。
楚江烟则表情从容，对着他浅笑着点了点头。
俊男美女相视一笑的画面很是养眼，弹幕一瞬间都有了磕cp的冲动。
但他们也冷静了下来。
毕竟大家下意识觉得他俩只是陌生人的礼貌招呼，如今硬磕的话可能会被骂cp脑之类的，所以也都没敢吱声。
不过观众们万万没有想到，这次被他们拉郎的双方，其实是真的认识的。
此刻，他们的视线对视了一瞬。
一方略带热切，像是完成任务后渴望表扬的学生；
一方清淡从容，用平静的目光给予了鼓励和肯定。
这种目光的交流转瞬即逝。
是楚江烟先移开了视线，平静的转而看向了车窗外。
准确的说，是车窗外街角人群中的一个身影。
刀疤脸，脸色阴沉，像是有一场暴风雨就要到来。
是吴伟平。
从花房逃离出来的吴伟平心有不甘的跟在后面，然后目睹了她走进邵家车里的一幕。
经历了重大失败的他，此刻迫切的需要一个发泄口。
但问题在于，邵家他不敢动，杨澜也被完全保护住了。
可想而知，他这种挑软柿子捏的，自然会把全部愤怒都施加到楚江烟的头上。
在吴山这样一个偏远的、楚家的手也需要几天才能伸过来的旅游城镇里，
这种地头蛇的报复算是相当危险的程度了。
隔着车窗的玻璃，此刻的楚江烟就已经能感受到了那股浓烈的、无法掩埋的恶意。
按理来说，她是应该害怕的。
但楚江烟还是平常的那副样子。
写意的靠在车座上，修长的十指交叉在胸口，呈现出一种轻描淡写的权威感，比起旁边的邵屿甚至更像是车的主人。
她就这样略带懒散的、闲适的坐着，清浅的垂下了目光，才堪堪掩饰住了眼中的兴味。
那是一种戏谑的、略有期待的玩味。
作为一块磨刀石。
吴伟平，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她这么想着，嘴角簇起一抹微笑。
下一刻，车子便发动起来，把那张狰狞的脸庞甩在了后面。
此时的车内人多复杂，重点也不在她身上，所以很少有人关注到她这些细微的微表情。
也只有一直偷偷关注着身边人的邵屿，如今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扭头看了她一眼。
此时此刻的楚江烟，从往日温和的外壳中剥离出了一瞬的不同凡响。
若他没有被她教导过，也不会意识到这种改变的意义。
但正是因为之前见过她信手拈来的从容，如今邵屿瞳孔一缩，心里突然怦怦乱跳了起来。
他有些茫然无措的移开了视线，感受着内心前所未有的悸动。
那是一种复苏。
一种野心的复苏。
从小开始，邵屿就深知自己并不算是商业奇才，甚至可以说是天赋平平。
他想要当好邵家的继承人，却没有这个能力、没有这个远见，所以一路走得堪称跌跌撞撞。
但就在之前在集市后面和楚江烟的交谈中，他却透过她的眼睛、在她的引导下，第一次见过了从没见过的图景。
——一幅瑰丽的、令人拍案叫好的商业图景。
仅凭只言片语，他就能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商业思维。
就像是楚江烟从他的身后握着他的手，引导着他一步步的构建出了一个可以预见的未来。
在这个未来里，每一个板块都是前所未有的清晰、而且充满生机。
只是听着，就令他的心里充满了悸动。
那一刻，看着单手抄兜表情平静的楚江烟，邵屿明明还在认真听着她的讲述，却冷不丁想到了之前的事情。
那是之前一场严肃的父子谈话。
他的父亲第一次告诉了他，其实邵家的飞速发展，是源自因为一场七八年前的“机遇”。
七八年前的邵鸿偶然被一句话点拨、然后见到了一个从没被人注意过的未来。
“那是我这一生最为清晰的机遇。”
说这句话的时候，邵屿从他父亲的脸上看到了一抹前所未有的激动的笑容。
那么现在，邵屿相信，他也遇到了他的“机遇”。
此时此刻，看着身边楚江烟那张漂亮而清淡的侧脸，邵屿转回头，只觉心跳如擂。
这边邵屿和楚江烟的暗流暂且不说，另一边，观众们最为关注的其实是钟渐棠和杨澜。
如今的钟渐棠还没反应过来前因后果，脑子都转不动了。
最后，她干脆放弃思考，一边紧张兮兮的拽着楚江烟，一边迷惑的看着杨澜。
这幅呆头呆脑的样子，竟然显得有些可爱。
杨澜本来就喜欢钟渐棠，如今一下子就被逗笑了，见时候差不多，也就一五一十的把刚才的事情解释了一下。
从杨澜的角度出发，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她在钟渐棠和楚江烟面前被吴伟平喊进了花房，之后就一直在后面的花棚种花。
结果种着种着，突然这位年轻的先生就进来，说她被吴伟平骗了。
原来他是想买花的大客户，如今已经赶走了赚中间价的吴伟平，可以直接和她合作。
所以杨澜天降了一笔横财。
刚好他们要去山顶酒店继续谈合作，她就挂念着楚江烟和钟渐棠，如今拜托了这位邵老板把她们捎上来。
如今杨澜一边解释着，钟渐棠也终于理解的差不多，脸色稍微平复了一点。
听到“吴伟平被赶走”的时候，她更是噗嗤一声，差点笑了出来。
而直播间的弹幕，听完也是一片欢天喜地：
[真的被赶跑了！吴伟平滚远点吧！太恶心了！]
[好人有好报啊！杨姐不用打工了！呜呜呜太好了]
[钟渐棠也是好人好报。帮了杨澜，换来了这趟顺风车]
经过这条弹幕的提醒，大家发现还真是如此：
[确实，要不是她去找杨姐，估计现在可能也走不了吧]
[www我还记得她拽着楚总跑起来的样子，完全就是个渴望被认可的小孩子啊]
[确实，楚总也好厉害，从她来了之后完全看到了小公主不一样的一面]
……
此时此刻，弹幕里面已经充满了对楚江烟和钟渐棠的夸奖。
尤其是钟渐棠。
她对花卉的热爱、还有热心的表现第一次展现在了节目里，让观众们又是吃惊又是赞赏，甚至还有好多人直接变成了小公主的妈粉。
不过钟渐棠还是那个钟渐棠。
虽然好的一面被大家看到了，但坏的一面也依旧存在。
——比如说话情商低这种问题，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改变的。
此时此刻，钟渐棠一时激动，如今便对着杨澜有些鲁莽的开口：
“原来是这样！
我刚才还在想，这辆车这么贵，估计也不是杨姐你的呢。”
又是这么直白的话，一不小心就会被误会成阴阳怪气。
但杨澜早就了解了钟渐棠嘴笨的特点，如今丝毫没有介意，只是温柔的笑了笑：
“这是邵老板的车，我也确实是买不起。”
听到这个回答，钟渐棠这才愣了一下，终于明白自己话里的歧义了。
如今她表情慌张了片刻，在楚江烟温和的表情中镇定了下来，继而看回杨澜，红着脸开口：
“我的意思是，没、没关系，杨姐。
你以后好好种花，肯定也能赚到大钱的。”
这是在节目上开天辟地头一次，钟渐棠主动低下头说了好话。
一旁的摄影师们都有些惊讶于她会这么做。
至于杨澜，听着钟渐棠的话，她的眼睛笑得都弯了起来，如今伸手揉了揉钟渐棠的头发。
而钟渐棠这次也没有躲避她的肢体接触，乖乖的被摸了摸头，脸上还有些害羞的跟着笑了。
此时此刻，车里的气氛是前所未有的和谐，直播间也跟着一片感动之声。
而在这种气氛之中，准备挑刺的戴胤粉丝们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不仅如此，他们的脸上还有种火辣辣的感觉。
怪就怪之前他们骂钟渐棠就是个只会拖后腿的，把她贬的一文不值。
结果现在钟渐棠已经带着两人组上了豪车，马上就要获胜了。
他们呢？另一边的自家哥哥呢？
戴胤粉丝们咬着牙，如今切换到三人组的直播间一看：
好嘛，还在吵架。
看着画面上气鼓鼓的小绿毛，粉丝们狠狠一摔键盘，这下彻底说不出话了。
*
这边，两人组已经在豪车上顺利登顶；
另一边，戴胤被钟渐棠骂傻眼了之后愤而出走，三人组又在集市里面乱走了很久。
此时此刻，比赛已经开始了将近三个小时。
赵岁迟老爷子虽然体力不错，但一直在做无用功，表情自然也有些不愉快。
如今又被一家店拒之门外之后，他忍不住也有些心浮气躁，看了一眼时间，继而开口感叹：
“快三个小时了，当时我就说要直接爬山。
唉，现在的后辈啊，是真不好管。”
毕竟爬山也只用三个小时，虽然累了点，但好歹现在可能就到了。
哪像现在一样，处处碰壁，走了一圈都找不到突破口。
赵岁迟陪走了一天，说句抱怨也算是无可厚非。
但问题在于，戴胤现在就听不得这种话。
原本他还板着脸准备敲下一家客户的门，如今一下子就炸了，直接窜起来咋呼：
“你当时也没说啊，现在马后炮什么意思？
怎么，你就这么想和楚江烟一组？”
平时的戴胤虽然嘴欠了点，但也算是好沟通的。
今天他则出乎意料的暴躁，尤其是在和楚江烟有关的事情上，敏感的不行，根本就是提都不让人提的程度。
戴胤要是个中年人，或者娱乐圈辈分高一点，赵岁迟也愿意给个面子。
但戴胤在赵岁迟心里就是个不懂事的后辈。
赵老爷子也懒得让着他，如今直接就开口了：
“是又怎么样。
我活了这么一把岁数，你这种小年轻我见多了。别怪我说，你再这样下去，以后在娱乐圈也走不远的。”
赵岁迟说话虽然说教意味重，但很少这么严肃。
如今一句话出来，直接让戴胤的表情都僵住了。
他在对手身上吃亏，又被队友这么贬低，戴胤咬紧牙后槽，整个人都快要濒临爆发。
此时此刻，三人组眼看又是一场分崩离析。
只不过这次，姜觉反而成了拉架的。
不过她如今没急着开口，而是被他们的对话提醒，站在原地愣了一下。
然后在下一刻，她眼睛突然就亮了。
对啊！
她怎么把那件事忘了！
之前她问过楚江烟来着，问她有没有什么提示。
楚江烟当时说的是，让她可以去南边的集市试试。
这件事姜觉问过去就忘了。
毕竟她俩是对手，自己也很难把楚江烟的提示真当回事。
但现在想想，她反而忽视了一个地方：
那就是——楚江烟为什么会说出这件事情？
她这么聪明的人，真的会告诉对手一个有用信息吗？
当然不会！
那她在当时为什么要把这句话说出来？
如果不是有用信息，那么只能是一个错误的引导了。
楚江烟故意告诉了她错的事情，所以楚江烟真正的目的应该和她的提示刚好相反：
既然她说是希望让自己去南边的集市，说明她不希望自己去北边的集市啊。
也就是说，北边集市才是楚江烟真正想去的地方！
这是一招调虎离山啊！
想到这里，姜觉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如今她正准备开口，却又卡了下壳，天性中的怀疑论让姜觉没有把猜测说出口。
因为她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楚江烟聪明，是她早就看出来的事情；
而且楚江烟的聪明，应该和自己也不遑多让。
那么如果自己是楚江烟的话，真的会用一句反话来错误引导对手吗？
不，当然不会。
正是因为智商高，所以她会打出一个反套路，
让对方思考到这一点，引导对方以为自己在北边的集市。
但实际上，她没有任何套路，其实就在南边的集市。
这就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
就像是剧本杀一样，在嫌疑人A的门口发现了凶器。
大家都会以为，如果是A杀的，他绝对不会这么大大咧咧把凶器放在这里，所以这应该是个陷害，因此排除了A的嫌疑；
殊不知，A正是利用了这种心理，打了个反套路，故意就把凶器扔在自己家门口。
这就是楚江烟做出来的事情。
想到这里，姜觉才惊呼一声，发现自己差点就着了楚江烟的道。
但没关系！
她现在多想了一层，发现了这一点。
所以现在她就可以将计就计，去南边集市找到楚江烟他们组，破坏楚江烟的计划啊！
想到自己识破了楚江烟的计谋，姜觉顿时就兴奋了起来。
再看看堵着气的赵岁迟和戴胤，她也再懒得废话了，直接开口道：
“南边集市有可能赚钱，你们走不走？”
戴胤和赵岁迟闹得这么僵，本质还是因为赚不到钱完成不了任务。
如今一听姜觉这么说，他们就像是被捏住了七寸。
虽然脸色都不太好，但没一个人扭头离开。
就这样，在姜觉的带领之下，三人组终于逛到了南边集市。
结果还没走进去几步呢，他们就在集市的大路上看到了一辆运货的小卡车。
货车车后门如今正敞着，一个男人正在一旁的店面前前后后的搬运着什么东西。
看样子货物的量还不小，就是男人这个来回奔波的架势看上去似乎有点缺人的。
姜觉此刻已经激动起来，决意抓住每一个机会，如今便先一步就走近了货车，笑着开口：
“师傅，你这是在忙什么呢？”
大哥如今气喘吁吁的放下一盆泥土，擦了擦头上的汗，然后对着姜觉朴实的呲了呲牙：
“我这是在运花，给山顶的大老板送的。”
察觉到了有用的关键词，姜觉心里闪过了一丝激动。
她脸上的笑容倒是丝毫没变，看着大哥热情一笑：
“师傅，我看你这里忙前忙后的，有点缺人手啊。”
大哥擦了擦汗，点了点头：
“哎，那个大老板据说是被贵客委托，要的量出奇的多。
现在就我有空，一个人还真不好忙活。”
大哥倒是实诚，把知道的内容都说了个大概。
可惜姜觉并不知道前因后果，甚至都没在乎过“贵客委托”这几个字眼。
她听到的内容，只有“有车”、“山顶”这几个字。
既然如此……这应该就是楚江烟想要上山的方法吧？
看着眼前这辆小货车，姜觉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自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