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二合一
“上面写的是……”
钟渐棠凑过去, 然后有些茫然的念出了声，
“服务员？”
啊？
怎么是这么普通的职业？
不仅是钟渐棠懵了，旁边的其他嘉宾也都相当诧异,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毕竟谁能想到呢, 最稳妥最不会出错的黑色，居然会是一个最平平无奇的职业。
反而不被喜欢的其他颜色，倒是代表着歌手、玩具商人等等等等等, 热闹的不行。
人生的大起大落就是来得这么突然。
之前大家还羡慕楚江烟的黑色，此刻却又都摇头叹气起来。
而全场最欧的姜觉, 如今甚至还安慰的拍了拍楚江烟的肩。
也只有当事人本人了，脸上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如今拿着黑色面具走下了台。
现在, 五个嘉宾都拿到了各自的职业。
现在夕阳欲坠，在夜幕将彻底降临之前，他们将要分别换上各自职业的装束, 加入到这场盛会当中。
在这一环节当中，姜觉依旧是最省事的那个；
身为一个四海为家的流浪歌手，她甚至都可以穿自己原本的衣服, 连换都不用换，只用去后台挑了把吉他就出来了。
第二个出来的是赵老爷子, 衣服换上了比较本地风情的装束，再加上台下的一车布偶玩具，倒是显得更加慈祥；
再往后，钟渐棠和戴胤几乎是同时出来的。
他们一个一身粉, 一个一身红, 也算是相当的显眼了；
同样, 两个人的脸色也都不是很好, 好在看了对方的装束之后，也同时眉开眼笑了起来。
尤其是戴胤，丢人也不能丢面子。
如今他抚摸着面具上凸起的深红色花纹，然后再整理整理火红色的上下衣，对着镜头努力呲牙：
“怎么样，其实还是挺帅的吧？”
弹幕的粉丝自然宠着自家哥哥，如今直接激动的刷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胤你最帅了！！！]
[rapper届颜值担当可不是白来的啊啊啊啊]
[别人穿确实不咋地，但小胤好看，时尚的完成度果然看脸！]
弹幕还在那里夸得起劲，而姜觉在一旁跟着瞅了一眼戴胤，然后平静的开口：
“你这一身……过年版的游乐王子？”
原本激动的弹幕：？啊
这什么奇妙的比喻？
大家还在疑惑之时，却回过头看看旁边的戴胤。
额，如果把他身上的红色变成蓝色……
蓝色的面具，蓝色的制服。
这么一看，还真就是游乐王子的经典皮肤。
[啊啊啊啊啊什么怪东西！都怪姜觉，我现在回不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游乐王子]
[靠啊，小胤对不起，但是哈哈哈哈哈]
此时此刻，弹幕被姜觉的形容笑倒了一片，
现场的钟渐棠也是噗嗤一声，差点没绷住。
听着姜觉的形容，戴胤原本还在显摆的神情突然一僵。
如今他默默放下面具，干脆无视了姜觉调侃的眼神，转而去找了主持人，问道：
“我这个职业，这个护法，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是可以选择保护的对象吗？”
之前拿到这个职业的时候戴胤就在思索：
如果真的可以选择保护的对象，为了防止刀疤脸搞事，他也可以跟在楚江烟身边的。
结果主持人用笑盈盈的语气直接打破了他的幻想：
“抱歉，但是不可以哦。
护法的意思是给花车护法，需要全程跟着花车游街的。”
戴胤：……
怪不得，怪不得这么红，看着就和个表演服似的！
原来真的就是表演服啊！
也就是说，他不仅仅穿的红配绿，甚至还要被整个夜会的人都看到他这副模样！
想到这个画面，戴胤的脸直接黑了下来。
与此同时的周围嘉宾们，听到这个回答之后笑得更大声了。
尤其是钟渐棠更是控制不住，如今彻底放声大笑。
然后主持人站在一边，对着钟渐棠也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钟小姐，你的职业，就是站在花车上面那个哦。”
钟渐棠：……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次轮到戴胤哈哈大笑了。
两个人互相折磨了一会，气氛倒也热闹。
楚江烟不知道为什么出来的慢了一点，赵岁迟和姜觉等着也是等着，干脆也打听了一下他们的职业要求。
果不其然，玩具商人和流浪歌手都是随意移动，走街串巷的那种。
所以如今看来，节目组早在划分职业的时候就有了三个区域的规划：
第一类是花车区域，护法和公主，最引人注目，但也不能自由移动；
与此同时，因为服装的局限性，所以非常挑剔扮演者的特征。
比如赵老爷子要是抽到了公主的角色……可想而知画面将会有多么清奇；
接下来的第二类是行人区域，玩具商人和歌手，完全可以自由移动，但剩下的就全看个人发挥；
比如歌手这个职业，虽然姜觉现在是很有把握的，但要是五音不全的钟渐棠选择了歌手的职业，同样也只会是一场灾难；
然后是第三部分，也就是这个服务员的职业了。
身为里面最常见、最普通的一个职业，正是因为谁都能做，每个人都能做的差不多，所以最为稳妥，同样的，发挥的余地也是最少的。
从某些方面，楚江烟的职业是第一部分和第二部分的折中。
按理来说应该是一个中不溜秋的成绩。
但因为其他嘉宾的手气都还不错，并没有出现非常离谱的配对，所以反而把服务生这样一个中庸的选择显得落后了。
尤其是服务员这个职业要是拿到小橘花，也只能靠服务客人的小费。
在这样一个五光十色的庆祝场合，谁又舍得给服务员这唯一一朵小橘花呢？
自然是难上加难。
如今四个嘉宾思来想去，竟然硬是找不出什么可以夸出来的地方。
甚至就连钟渐棠这个“楚总唯粉”在这里思考了半天，最后也只能干巴巴的开口：
“至少，至少这个职业……额……至少……”
话都到了嘴边上愣是编不出来，钟渐棠的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但还不等她勉强挤出一句溢美之词，
此时此刻，清脆的皮鞋声音突然从后面响起。
是楚江烟，终于已经换好了衣服。
在场的嘉宾们下意识的一齐回头，然后都在一瞬之间瞪大了眼睛。
钟渐棠更是愣在了原地，呆呆的张着嘴，呢喃一般补完了后半句话：
“……至少，穿的帅啊。”
是真的。
是真的很帅。
如今从门里走出来的女人，白色的衬衫，搭配黑色哑面的收腰马甲，将平日隐含爆发力的手臂和腰腹尽数收敛，勾勒出了宽肩窄腰的优越身材；
再加上束起的黑色长发，垂至脚踝的西装裤，还有一双微微带跟的皮鞋。
“咔嗒”
“咔嗒”
皮鞋抬起和落下，每一次声响的间隔都是分毫不差，精密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但是女人的姿态却又是如此的从容和泰然，像是天生的掌控者，一步一步的挑动了人们的心弦。
虽然早就意识到楚江烟非常好看、意识到她的气质非常突出，
但是直到如今，大家却又一次被这个感知而震撼了。
真的，楚江烟真的太适合这样的穿着了。
也许旁人是用宽松衣服来修饰自己，遮盖缺点；
那么对于楚江烟来说，一切休闲的版型则都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加亲和。
但是现在，在西装残酷而锐利的包裹之下，她的藏拙失败了。
衣服上的每一个细节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干脆利落的弯折、收紧，像是剥开了楚江烟温和的外壳，把她深处的特质毫无保留的凸显了出来。
沉着、从容、闲庭信步、运筹帷幄……
只消一眼，那种浑然天成的矜贵感就简直就快要冲破了镜头。
而面具，面具的设计就更加精妙了。
漆黑的底色，银边勾勒，挖空处露出了楚江烟最为吸引人的一双眼睛，略带慵懒的垂着；
而下半张没有被遮住的脸上，唇角微扬，似笑非笑。
再搭配上她从容不迫的走姿，还有皮鞋踏地的清脆声音……
某一瞬间，甚至都让人看的恍惚。
仿佛这里不是什么直播现场，而像是坐在影院的沉浸式观影，
而在人声和音乐声都褪去的瞬间，伴随着清脆的脚步声，楚江烟就从画面里风度翩翩出现。
然后一眼万年。
能走出这种感觉，之前郗导对她“非常适合上镜”的评价果然一语中的。
当然了，这也和节目组的摄影给力有关系。
不过从某些层面，节目组也很难错过楚江烟的现身。
毕竟领着楚江烟换衣服的女工作人员，她在工作群里的尖叫声都刷屏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楚江烟怎么会这么帅！！！啊啊啊啊啊她马上出去！一定要拍到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
——大概就是这种。
刚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节目组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自然提前做好了准备。
结果如今一看，果然是颇有成效。
单看直播间的弹幕就知道，如今在短暂的停滞之后，也已经变成了满屏“啊啊啊”的海洋：
[我靠啊啊啊啊啊啊楚总啊啊啊啊我被帅晕了]
[啊啊啊啊啊啊这是我的老公！我的老公！！]
[我宣布，黑色签是最伟大的签啊啊啊啊西装真的太绝了]
[小胤你……妈妈对不起你，但隔壁楚总太香了啊啊啊啊啊！！楚总娶我！！]
不得不说，楚江烟这一套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强了。
看惯了楚江烟穿着浅色休闲服，如今这副打扮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反差感？
此时此刻，面对着浅笑走来的楚江烟，弹幕无数的其他粉丝和路人都直接被一锤子砸进了坑底。
至于#楚总西装造型太帅了#这种没什么营养的词条也能在五分钟之内被嚎上热搜，这也是带来的意外之喜了。
当然了，单从摄像头里就能震慑到人的气质，放在现实之中自然更加惊艳。
尤其是楚江烟本来个子就高，比例也好，在人群之中更加突出。
也难怪姜觉在一旁愣了半天，才缓缓地吐出了一句话：
“你……真穿这样去当个服务员？”
要不就地走个红毯什么的吧！
不然也太暴殄天物了！！！
当然了，职业的选择是无法被改变的。
所以不管楚江烟这身究竟有多么惊艳，该上班的终究还是要上班。
于是眼看着夜会准备时间到来了，
几位嘉宾只得依依不舍的分开，（主要是指钟渐棠、姜觉和戴胤都不舍得离开楚江烟），如今各自启程，准备以他们的方式参与今天最为盛大的夜会比赛。
而楚江烟，则也被节目组送到了合作的饭店老板手上。
老板是个中年女人，如今看着车上下来的楚江烟愣了三秒，才有些迟疑的开口：
“这么漂亮的女娃，过来给我当服务生？”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是个小年轻，一听这话尴尬一笑，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倒是楚江烟长腿迈出一步，如今轻轻弯腰，温和的握住了老板的手：
“初来乍到，今天还要麻烦您多多费心了。”
老板本来还怕漂亮明星难伺候、毛病多，如今一看楚江烟的态度，倒是微微放下了心。
一旁的工作人员更是对着楚江烟投出了一个被解围的感激眼神。
自此，节目组和老板的交接仪式结束。
老板把楚江烟从后门领进了店里，然后简单介绍了一下饭店的业务。
交谈之间倒也正常，但最后没什么可以介绍的了，老板再看看繁忙的店内，又有一瞬间的犹豫。
这个漂亮女娃……该让她干点什么好呢？
从服务员统一西装革履的着装也能看出，老板的业务发展的很好，店面开得很大，生意相当不错。
不过家大业大，从其中挑选出合适的岗位就成了一个关键。
其实按照老板的想法，这女娃盘靓条顺的，去门口迎个宾最合适了。
但老板也知道节目组关于小橘花的比赛。
迎宾根本没什么拿到花的机会，怕影响了楚江烟的输赢。
而要说接触顾客，最多的还是上菜服务的；
可另一方面，这女娃说到底也是个明星，脾气还真不好说。
要是和顾客闹了矛盾，也是一桩麻烦事。
两边各有优劣，老板一时之间又有些犹豫不决，最后干脆把问题抛回了楚江烟身上：
“小姑娘，你觉得这里面有什么想干的吗？
你尽管说，我都可以给你安排。”
楚江烟之前也接触过餐饮业，自然知道老板在担心什么。
听着她有些试探的语气，楚江烟笑着开口：
“我现在初来乍到，怕笨手笨脚坏了您的生意。
还是先当一下迎宾，跟大家学习一下吧。”
这倒是合了老板的心意。
如今她笑着应下，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眉目之间的犹豫尽数舒展。
本想叫来大堂经理带着楚江烟去培训上岗，末了老板倒又想起比赛的事情。
犹豫了一下，她然后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朵橘花，作势要塞到楚江烟的手里：
“女娃，你拿着我的吧，给你当个开门红。”
这就是人情世故了。
花都给你了，这是表达态度，自然后面也会多多帮着你的。
可是楚江烟这次倒是没接，如今笑着推了回去：
“无功不受禄，您这花我不能收。”
花没送出去，老板还有些诧异，以为自己是哪里惹了人家。
结果她还没想过劲来，就听面前的漂亮女娃温和说道：
“橘花这么珍贵，您也就这一朵，现在给了我多可惜。”
楚江烟话音落下，老板心里微微一动。
这倒是真的，老板自己是本地人，也很喜欢橘花代表的祝福含义。
如今楚江烟要是真把花拿走了，老板自己就算乐意，但今夜度过之后，再回忆起来，心里也多多少少有些遗憾。
就是没想到这女娃还能想着自己。
老板心里微微感触，一方面也暗骂自己小看了人家明星的为人处世。
实际上，这倒和明不明星的没什么关系。
别的不说，至少在情商方面，楚江烟一骑绝尘，顶得上一万个戴胤。
所以如今，老板被楚江烟的真诚说法给触动，倒也收起了用橘花来收买人心的方式。
但话都说出去了，也不太好收回。
老板刚想到这一点，就听到楚江烟在一旁递出了台阶：
“不如您先把花拿回去。
我要是表现得好，收工了您再给我，到时候也来得及。”
楚江烟都这么说了，老板自然顺势而下，笑着收回了花，心里也是微微感叹。
别的不说，这漂亮姑娘脑子灵光，是真会说话。
单看这句话，似乎是暂时把花让自己保管着。
但实际上，就和“有空再一起吃饭”一样，“收工再给”这种说法也是个客套话。
真要是表现的不好，自己装做很忙忘了，不提这事，花也就不用再给出去了；
不过现在来看……
看着被大堂经理接走的年轻女人那挺拔身姿，老板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微笑。
她倒是很期待，自己心甘情愿送出这朵花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