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Chapter 52
话音一落, 沈末就看到越衡川脸上的笑容忽然变了味，眸底光芒闪烁，唇角勾着丝弧度, 默不作声与他四目相对。
沈末眨眨眼。
越衡川也冲他眨眨眼。
沈末：“……”
越衡川低笑一声：“不会打扰到你吧？毕竟这么晚了。”
话是这么说，他却跟自己家似的熟练按开电梯，长腿一迈跨了进去，微笑用手绅士挡住电梯门, 等着沈末上来。
沈末淡淡看他一眼, 进了电梯：“不会。”
进了门，沈末从鞋柜给越衡川拿了双新的拖鞋，这双鞋码很大, 明显不是他自己的码。
上次越衡川来穿的拖鞋半个脚后跟在外面, 这次的刚刚好。
越衡川换上鞋, 意外感觉很合适，他微挑眉梢，看到沈末已经进了厨房, 只留给他一个修长匀称的背影。
越衡川的眼神一瞬间变得炙热起来。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发现沈末最近对他的态度好转许多，在实验室会问他累不累, 吃饭时会问他合不合胃口, 现在会心疼他穿湿衣服，家里还为他准备了合脚的拖鞋！
越衡川这边想着, 脸上笑意又加深了些。他发现自己终于将坚厚的冰层凿开了一个小洞, 感受到了冰层下的绵长流水。
晾衣间, 越衡川正光着上半身拿吹风机吹衬衣。沈末进来时, 入目是越衡川精悍结实的后脊, 肌肉线条狂野凌厉, 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格外性感。
沈末问：“怎么不用烘干机？”
越衡川回头一笑：“湿的不多，吹会儿就干了。”
沈末嗯了声，没再吭声。
他以前也见过越衡川光|裸的肩背，但他那时的心境与此刻截然不同。
彼时他除了稍微不自在，再没有别的想法，而如今在他已经知晓自己心意的情况下，无法再不为所动。
他对越衡川心思不纯，此刻面上虽然维持着镇定，实则一直在升温，在发热，在发烫，幸好晾衣间的大灯没开，不然越衡川必然会发现他的窘样。
啪嗒。
越衡川打开了大灯，室内顿时亮如白昼。
沈末的红脸在明亮灯光下变得极为耀眼。
沈末：“……”
他仓促扭头，背对着越衡川，从衣柜拿了件深色睡袍递出去，语气有种故作淡定的僵硬：“先穿上，你刚淋了雨容易感冒。”
沈末转头转得太迅速，越衡川没发现他脸红了，所以如常笑了笑，说：“迟了，已经感冒了。”
听到越衡川生病，沈末一怔，也顾不得自己的红脸了，转身瞧向越衡川那张懒洋洋的脸庞。
难怪他刚在楼下感觉越衡川精力不济，神色疲惫，原来是感冒了。
“要紧吗，头痛不痛，有没有发烧？”沈末问。
越衡川忽然关掉刚一直嗡嗡作响吹风机，严肃盯着他，室内一下静谧了下来。
沈末一愣：“怎么了？”
越衡川扔下手里的吹风机和衬衣，不由分说伸手摸向沈末的额头，嗓音微沉：“笨不笨，自己发烧都没感觉到么，脸都烧红了。”
沈末表情一僵：“…………”
越衡川拉着沈末出了晾衣间：“家里有退烧药没？”
沈末捏紧了手里的睡袍，心道这就是我的退烧药啊！
“有是有，但……”沈末为难道：“我没发烧。”
越衡川不信，伸手又想摸沈末发红的脸。
沈末深吸一口气，偏头躲开了越衡川伸出来的手，囫囵将睡袍塞给越衡川，盯着他的眼睛，不容置喙道：“穿上。
……你都感冒了，今晚天凉。”
越衡川不疑有他，并且因为沈末的关心内心还暖暖的，便依言将睡袍披在了身上。
这一动作，让沈末终于松了口气，脸上的热温渐次消散，但终究没能逃过越衡川手里的体温枪。
越衡川见沈末体温正常，这才放下心，笑着说：“真没发烧啊，那你脸刚怎么那么红？”
这话让沈末很没面子，他找借口：“刚在厨房泡茶，里面太闷了。”
说完，也不等越衡川回应，拿过体温枪在越衡川额头一测。
37度8。
“……是你在发烧。”沈末皱眉说。
越衡川靠在沙发里，尝了口沈末亲手泡的茶：“没事，睡一觉明早就退了。”
“怎么感冒的？”沈末埋头翻着医药箱。
越衡川眼神幽暗，沉静凝视着他：“冷水澡洗的。”
最近越衡川与沈末朝夕相处，除夕将至，谢直和课题组其他成员都回家过年了，因此实验室每天就他们两个泡在里面，吃饭也是一起吃，除了没睡在一起，几乎可以说是形影不离。
越衡川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每当夜深人静，一想到白天和沈教授每个举案齐眉的瞬间，浑身血液就会沸腾，抱着画自|慰都难以纾缓，必须在冷水里泡一个小时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人的贪欲永远无法被满足。一开始，越衡川仅是远远望上沈末一眼就会很满足，一段时间后，他想和沈末聊天，想介入沈末的生活，等这些都做到了，他的爱欲又开始骚动，无法再满足现状，想拥抱沈末，想吻沈末，每一次性冲动皆来自于沈末。
越衡川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面对沈末时，血液总容易躁热起来。
沈末看他的每个眼神，留给他的每个背影，对他说出的每句话，无意间的肢体触碰，都会令他心猿意马，撩拨着他的心神，搅乱了他的心绪。
越衡川觉得自己最近要么是心火旺盛，要么就是他变涩了。
不然怎么会觉得沈末无论做什么，都是对他的无形引诱。
然而，在这件事上，自以为是色胚的越衡川，其实是单纯的。
他万万想不到，他最近的种种反常，其实都是沈末的有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