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愿望
名姝亲完就想跑, 沈君兰比她反应更快，两只手抓住了名姝双臂，名姝要护着咖啡不撒出, 被逮个正着。
“对不起, 沈教授。”名姝低低地垂下头，像犯错后认真认错的好学生。
好乖。
沈君兰觉得名姝好乖, 这乖似乎是从学生时代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之前在课堂上，名姝由于紧张无法回答她的提问, 也会说对不起。
沈君兰笑了笑, 说：“不用道歉，我喜欢你吻我。”
这实在不是一个正经教授会说的话, 名姝震惊了好半晌才抬起头，沈教授用温和的正经的语气说话时, 总给名姝一种无论内容是什么，都很正经的感觉, 要好几秒才能反应过来。
名姝心里偷袭的愧疚感散去了，沈教授说她喜欢。
“名姝，你还没尝我做的咖啡味道怎么样。”沈君兰道。
“拉花非常漂亮, 像艺术品。”名姝先对沈教授耿耿于怀的拉花做出评价, “玫瑰花好像有很多品种，沈教授做的这个是哪一种呢？”
“跟咖啡的名字一样, 也是卡布奇诺。”
“咦？还有这个品种吗？”名姝一脸惊奇地问。
“有，可惜家里的花园没有，下次我买来送你。”
家里的花园，名姝还没有去看过, 两人在鹤望兰花丛边相互依偎着, 名姝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好奇, 还有近处的海。
“沈教授，你听到海的声音了吗？”
“嗯，你想去看看吗？我可以陪你去看。”
“想！”
以前的名姝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住进海边的别墅，现在的一切都显得有些梦幻和不真实。
“咖啡待会喝吗？需要不要我帮你提着？”沈君兰绅士地问，就像别的人问太太需不需要帮忙提包。
名姝还不太舍得喝，不舍得破坏咖啡表面那朵沈教授精心做出的那朵卡布奇诺。
“我自己提着就好。”名姝不愿再让沈教授费心。
沈君兰不勉强，她牵住名姝一只小小的软软的手，准备带她去看海，张姨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君兰、太太、你们在那呢，饭做好了，先吃饭再玩。”
玩。沈君兰好久没听见有人对她说这个字了，好像又跟着名姝做了一回小朋友。
“我们先去吃饭？”沈君兰问，名姝点头说好。
佳佳走了，又只有三个人了，名姝关心地问了一句佳佳有没有平安到家。
张姨苦涩笑笑，“还没来信，小妮子这次不知生了谁的气，我这个姑姑也不理了。”
名姝心里不是滋味，这个家里，佳佳只可能生她的气。
“是我。”沈君兰道：“那天我说了她几句，吵了一架，没让着她，她年纪小，多生几天闷气也正常，张姨，你别多想。”
“这不能够啊，”张姨叹了声气，“佳佳以前最听你的话了，难不成是人都有个叛逆期？”
张姨说着看向名姝，沈君兰也看向名姝。
“我好像没有叛逆期。”
“那太太一定让父母都很省心吧。”张姨慈爱地看着名姝道。
名姝只是笑笑，她已经被妈妈扫地出门了。
生在那样的家庭，名姝比一般孩子懂事早，很小就学会照顾人，自己几乎不怎么需要别人照顾，即便是被爸爸妈妈忽视，她也没想过要通过叛逆的行为去从爸爸妈妈哪里获得点什么。
其实，她有点羡慕佳佳，佳佳生气和叛逆的底气都是她没有的。
吃完晚饭，沈教授陪她一起去看海。
夜幕降临，名姝第一次走近海边，她发现海边的夜并不是一望无际的黑，带点灰和深蓝，海边风很大，不过掀起的海浪并不高，反射着天上的月光，海水显得比天上的月还要更亮一点。
名姝看海、看天、看月亮，沈君兰只看名姝，这里，只有名姝对她来讲是特殊的。
“沈教授，我可以把鞋子脱掉吗？”纠结许久之后，名姝还是问出这个问题，因为脱了鞋，光脚踩在沙滩上一定会将脚弄脏，还可能将沙子带回家里去，所以她考虑得久一点，但她真的好想试试光脚踩在沙滩上的感觉。
“当然，我可以帮你拿着鞋。”
沈教授甚至还要亲自帮她拖鞋，名姝惶恐，于是自己随意踢拖两下，将鞋子踢掉了。
没了鞋子，名姝稍稍解除了一点乖孩子封印，快乐又拘谨地往前跑了几步，很快又回过头来看沈教授，月光下，沈教授真的弯腰替她拾起了鞋，宽容地陪着她做很幼稚的事情。
沈君兰觉得今晚的名姝格外活泼一点，比刚重逢时开朗了。
“沈教授！”名姝忽然停了下来，她离沈教授有点远，一边挥手一边喊她。
沈君兰快跑过去，问她出了什么事。
“沈教授，你看！”名姝抬起小脚丫，沈君兰低头去看，看见一只指甲盖大小的小螃蟹。
“要不要抓回去养着？”沈君兰问。
名姝摇头说不要，她走到海水边去，当脚真的触到海水时，忽然有一点怕，她本能地跑到沈教授身边。
沈君兰笑着将人揽住，问她是不是被吓到了，名姝不承认。
“回家吧，下次白天过来，你一定不会怕了。”
两人牵着手回家，名姝依旧打赤脚，鞋还在沈君兰手里提着。
“名姝，你冷不冷？”
“不冷。”
“沈教授，这里有没有贝壳呀？”
“嗯？”
“我之前一直想看海，就是想捡贝壳，今天好像没有看到。”名姝有些失落。
沈君兰笑了笑，“有的，只是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名姝，你相信我吗？”
“嗯！”名姝重重点头，一定是晚上太黑了，她才没看到贝壳。
接下来的路，名姝发现沈教授刻意走得比之前慢了些，好像是为了寻找什么东西似的。
名姝也不急着回家，她喜欢这种被沈教授牵着，慢悠悠在海边散步的感觉，她感受到了一种安稳的幸福。
沈君兰没想到自己会对名姝的喜好和需求如此上心，决定跟名姝领证结婚的时候，她想的也不过是满足自己那方面的需要，现在竟然连小姑娘想要贝壳这种小心愿也放在心上。
月光照亮银沙滩，沈君兰认真地看她们经过的每一寸地方，最后，靠的却不是眼睛，她感觉自己的脚有所感应。
“名姝，我们先在这里停一下。”
沈君兰抬起右脚，蹲下身去，用手指将陷在沙子里的硬物挖出。
“真的是贝壳耶！沈教授你找到啦！”
名姝雀跃地跳了起来，十足地像一个快乐的小朋友。
小朋友，沈君兰笑着将爬满泥沙的贝壳递给名姝小朋友，贝壳不大，但是形状和纹理都很漂亮。
名姝将贝壳洗干净了，托在手心看了又看，爱不释手，回到家中，又一直在灯光下看，说这个贝壳是彩色的。
“卡布奇诺拉花咖啡失宠了。”张姨也没忍住打趣了一句，名姝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一杯咖啡，也是沈教授的心意，被她暂时搁置在一旁已经好久了，分量不大，她很快就喝完了，惋惜那朵花就那么消弭在她唇角。
沈教授过来吻她，说一点也不可惜，她喜欢的话，下次还可以给她做。
名姝道：“沈教授下次教教我，我也想学。”
“好，下次你有时间的时候我教你。”
刚从海边回来，沈君兰担心名姝受凉，让名姝先去洗澡，名姝还不愿意去，只好她自己先去，洗完再帮名姝放满一浴缸的水。
名姝洗澡也要将清洗干净的贝壳带进去。
沈君兰无奈极了，不知那贝壳哪里来的这么大的魅力，等会儿名姝怕是要抱着那贝壳睡着。
沐浴完毕的沈君兰靠在床上，觉得自己就像张姨开玩笑说的，她也是失了宠，名姝今晚先是偏爱她拉花卡布奇诺咖啡，然后又偏爱小贝壳。
唯一值得开心的是，那两样东西都是她为名姝准备的，但风头盖过她这一点，让她有些微妙的不满意，在名姝心中，她是端庄的沈教授，做不出跟小物件吃醋的事来，她也不会那样做，有失身份。
名姝这一次泡澡的时候，将手机带进了浴室，她给玲玉拍了一张贝壳的照片。
[真好看！名姝，沈教授陪你一起去看海了吗？]
[嗯。]
[我们之前也说过一起看海的，但还没一起去过。]
名姝看着玲玉发来的信息忽然觉得有些伤感。
[你生日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看海。]
姜玲玉说好，可她知道，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名姝已经跟沈教授结婚了。
名姝泡好澡出来，给贝壳也用沐浴液洗了洗，香香的。
沈君兰一直等着名姝，名姝站在床下问她可不可以带着贝壳上床，说自己已经洗干净了。
沈君兰哪里舍得驳回名姝的小愿望，点点头。
“好像真的能听见海风的声音，沈教授，你要不要听一听？”名姝问。
沈君兰侧身，“名姝，我对贝壳不感兴趣，我想要一点别的奖励。”
“别的奖励……是什么？”名姝问。
沈君兰勾唇一笑，翻了个身，手伸进名姝裙摆，探入自己想去的地方。
“说错了，我并不是对贝壳都不感兴趣，我只对你的珍珠贝感兴趣。”
名姝忽然感受到一阵强烈陌生的酸.软，小贝壳从她手中滑落，她都没有力气去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