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小乌龙
名姝手忙脚乱, 但沈君兰一点也不着急, 名姝耽搁的时间越多越好，她巴不得周末可以跟名姝腻在一起。
名姝解除了最初系好的结，想重新系时发现自己不会，她脑子里就只有红领巾这一种系法。
糟糕。
“沈教授, 我……不会。”名姝的手松了领带, 就抬手按在沈教授的双肩，将她推开。
沈君兰意犹未尽, 却也不好再霸着名姝不放。
“我自己来，名姝你去陪玲玉过生日吧。”沈君兰微笑道。
名姝盯着沈君兰系领带的动作, 在脑子里认真过了一遍, 想着下次就能帮忙系了。
“你放我走啦？”
“再不走, 我就后悔了。”沈君兰抓住名姝一只手, 名姝赶紧转身去开车门, 溜下车，关严实车门，才回身挥手，“沈教授拜拜, 后天见。”
后天见，后天晚上才见, 沈君兰微笑点点头，心却在痛, 她的新婚妻子真狠心。
沈君兰看着名姝进了姜玲玉的屋子, 身影消失不见了才发动车子。
名姝回到玲玉家的时候, 姜玲玉正端着一只手, 咬着另一只手绕着客厅散步, 眼有忧思。
“玲玉？”名姝走到她身边, “在想什么？”
姜玲玉回神，还有些恍惚，名姝在外面太久了，她还以为名姝会被沈教授带走，不会陪她过生日了。
“没什么，你还在就好。”
“我当然还在，说好陪你过生日的嘛。”名姝对玲玉笑笑，“对了，玲玉，你吃早饭没有？”
姜玲玉摇头，她从昨晚就开始担心名姝不能过来陪她过生日，早上醒来也在想这事，压根就没有心思吃早饭。
好在，名姝还是来了。
名姝不知她在想什么，甜甜笑道：“快10点了，我给你煮碗长寿面好吗？”
“嗯。”
名姝对姜玲玉的家很熟悉，感觉跟自家没差，她在这里跟玲玉一起度过了很多个周末，厨房也用得顺手，她做饭不如张姨，但比玲玉好很多。
“好像没有多少食材了。”名姝将冰箱还有菜篮都看了一遍，面也所剩无几，“我把这些面都下了，再加两个鸡蛋、几片娃娃菜、再切点火腿肠。”
姜玲玉站在名姝身后，熟练地取了墙面上挂着的小熊围裙，很自然地给名姝系上，“要一个煎蛋，一个水煮荷包蛋。”
“可以，我给你做，小寿星。”名姝满足她道。
“名姝。”
“……嗯？”名姝认真煮面，听到玲玉叫自己还愣了两秒，“还想吃什么，说吧，两天呢，我都可以做给你吃。”
“你在沈教授家里，有帮沈教授做饭吗？”
“这个……好像没有哎，倒是沈教授给我做了一次，家里有位做饭非常棒的阿姨，用不上我做饭。”
“那……”
“嗯？”鸡蛋煎好了，名姝将鸡蛋盛出来，往锅里放了水，盖上锅盖，等水开再下面，“玲玉你今天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
“我有点不敢问，怕冒犯你。”
“你这样才是冒犯我，玲玉，你现在是不是不想跟我做朋友了？”
“不是！”
“那是什么？”
“名姝，我想问你，我们还能像之前那样做好朋友吗？”
“为什么不能？”名姝疑惑地歪了歪头，“因为我跟沈教授结婚了吗？”
姜玲玉迟疑地点了点头，“很多人结婚后都更专注自己的家庭了，没有多少时间跟朋友相处，我怕我们以后都不能像现在这样过周末了。”
“这个呀……”名姝一想，觉得确实有些为难，沈教授这几天的表现确实都表明希望她更多时间陪着自己，似乎还有点吃玲玉的醋，凌寒的醋似乎也吃。
“很为难吧，名姝，我一个人其实可以的，我只希望你幸福。”姜玲玉低下头道，今天是她的生日，虽然名姝还在她身边，可是她再也不能像从前过生日那样开心了。
“我会幸福的，玲玉，你也一定会幸福的。”名姝笑说，语气信誓旦旦，莫名地有信心，是沈教授给她的信心吗？
姜玲玉也瞬间被名姝的乐观感染，但很快心情就回落下去。
名姝已经是沈教授的妻子了，她想要幸福已经没什么可能了。
“玲玉，你今天好像不是特别开心？”名姝往锅里下面条，背对着姜玲玉问，感觉今天的玲玉跟大学那会儿她们刚成为朋友的时候很像。
“你结婚了嘛，感觉我们的关系跟从前不一样了。”玲玉拉着名姝后腰的蝴蝶结，轻轻拽，名姝做饭的时候，她总喜欢悄悄这样做。
“哎呀，玲玉，我们永远是好朋友，以后你结婚了，我们也还是好朋友，我还以为你喜欢上谁，又失恋了呢，还好不是。”名姝庆幸地说。
姜玲玉心里一惊，冷汗都冒出来了。
怕名姝看出来，手慌乱一扯，将蝴蝶结扯散了，名姝有所察觉，回过头就看见一脸慌张的姜玲玉。
“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名姝小心翼翼地问，“是同事吗？”
姜玲玉摇头。
“那是谁啊？”
姜玲玉不敢说，说了怕是跟名姝真做不成朋友了。
“那你想倾诉的时候随时找我，我当你的树洞，还是跟以前一样，绝对保密。”
姜玲玉点点头，感觉眼睛含水量蹭蹭蹭上涨，赶紧跑出厨房，名姝没反应过来，迟钝地摇摇头，心想平衡友情和家庭真的是世纪难题。
为了让玲玉开心一点，名姝打算提前拿出自己的杀手锏。
“玲玉。”名姝看着面，走不开，于是望着客厅的方向喊，等玲玉应她一声后，她就继续说：“我给你买了生日礼物，在我包里，你可以自己打开看看，希望你会喜欢。”
姜玲玉在客厅，一眼就看到名姝的包包在沙发一角卧着，很是紧张地走到沙发边去，坐下，然后将名姝的包包放到腿上，郑重地拉开拉链，入眼就是柔软白丝。
难道这次名姝送她的礼物是裙子吗？姜玲玉上手摸了摸，感觉很舒服，等拿出来一看，直接傻眼了。
这……这……这……真不是弄错了吗？名姝怎么会送她这个？
名姝端着做好的长寿面出来，看到玲玉拿着那件不正经的睡衣发呆，也吓傻了，差点把长寿面摔了。
“不是，不是那个。”名姝将面放到餐桌上，因为着急汤汁洒出来一些，她手上都是。
姜玲玉有些尴尬又有些错愕，“我就说嘛，你怎么会送我这个。”
“是放在底下的玉兔坠子。”名姝连忙道，想上手自己拿，发现自己一手的油又止住了。
姜玲玉自己去看，包包底部果然还有一个精致的小首饰盒，打开，里面躺着的正是名姝说的玉兔坠子。
“喜欢吗？”名姝一边问一边抽出几张纸擦手，觉得擦不干净又会厨房挤了点洗洁精洗，等她再回到客厅的时候，玲玉已经将那件白丝睡衣塞回了她包包里。
两人默契地没有说话。
等了几秒，名姝道：“快吃面吧，等下凉了就不好吃了。”
姜玲玉开始吃面，名姝在一旁沙发上坐下，有些坐立不安。
“好吃，我还是很喜欢你煮的面。”姜玲玉主动·缓解尴尬道。
名姝将包包往自己身后藏了藏，“你喜欢的话，我每年都给你做。”
姜玲玉不再说话，闷不吭声将面都吃完了，吃到最后，眼泪掉进汤里，“滴答”一声，惊动了名姝。
“玲玉……”名姝被吓到了，连忙起身到玲玉身边，将手按在她的肩上安慰。
“名姝，沈教授强迫你了吗？”姜玲玉吸吸鼻子，垂着头问。
“没有，你别乱想，沈教授对我很好，也很尊重我。”
“你确定吗？名姝？”姜玲玉将手中筷子往桌上一放，也站起来，想问“我刚刚看见那件白丝衣物是什么？”但没勇气问出口。
名姝知道玲玉此刻一定脑补了许多不太好的画面，忙安抚玲玉道：“真的，沈教授没有逼迫我做什么，她会尊重我的意见。”
“如果沈教授提出一些不好的要求，你能拒绝吗？名姝。”
“当然。”名姝点头，“沈教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名姝，你喜欢沈教授吗？”
“我不知道。”
“你不排斥沈教授？”姜玲玉知道名姝嫁给沈教授最初是无奈之举，但她刚刚无意间撞见的那个吻，车里名姝主动吻沈教授，真的是名姝自愿吗？她知道应该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心里始终抱有一丝希望，眼见不一定为实。
可是名姝说：“不排斥，我不排斥沈教授。”
名姝也搞不懂自己，她望着姜玲玉，真诚地说：“玲玉，我不骗你，我自己也没搞懂我对沈教授的感情，感激之情肯定有，喜不喜欢不确定，但肯定不排斥，可能我也很肤浅，最初觉得要嫁给大腹便便的黄老板不如去死，但是嫁给沈教授，同样是出卖自己的幸福，我却可以接受。”
“我懂。”姜玲玉笑了笑，眼里还闪着泪光，“人性如此，选择变好了，肯定更好接受。”
“我以为你会看不起我。”名姝捏着围裙，小声道。
“不，名姝，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只恨自己没能及时帮到你，如果，我是说如果，”姜玲玉顿了顿，鼓起勇气继续说：“如果愿意给你一百万彩礼娶你的不是沈教授，而是我，你接受吗？”
“你？”名姝讶异地睁大眼睛，不明白玲玉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假设。
姜玲玉含泪带笑，紧张得要命，但还是故作轻松地回应：“嗯，因为之前作为朋友，我想问父母拿钱借给你的时候，你没接受，所以我想问如果是给彩礼娶你，你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