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司露没想到她在穿越来提瓦特快一个月后, 还能有机会产生“我是谁我在哪”这样的哲学疑问。 最要命的是，现在还不止她一个人有这样的疑问。 在这个房间里的三个人怎么看都不是好惹的类型，除去刚刚那名开口质问的紫色少女, 那两个脸上笑眯眯的一男一女显然也不是好相与之辈。 ——笑面虎。这是司露看到那两人的第一眼评价。 等等……那个粉色头发的巫女, 怎么看上去好像有点眼熟？ 不管怎么说，当务之急是先打消这三个人的敌意, 司露清清嗓子, “咳, 那什么……” 但他们显然也没有给她开口的打算，那个蓝色头发的青年转向了刚刚开口的仙女姐姐。 “珊瑚宫大人，此人能够突破重重关卡骤然出现在我等聚会之地，足以证明其身手与居心——此次会面事关重大，若是泄露了分毫，不管于社奉行、鸣神大社，还是海祇岛任何一方, 都不是小事。” 他顿了顿，看向司露的目光中多了几分饶有兴趣的意味，“珊瑚宫大人素有‘现人神巫女’之称, 心慈目善，便将此人交给我们社奉行审查吧，一日之内，保管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司露：？？？等会儿，怎么就快进到“审查”了？？？ 还有什么什么宫什么什么社……这都什么鬼啊！！她听都没听过啊！！ “哈，神里家的小鬼又在忽悠人了呢。”那个粉毛姐姐捂着嘴笑了起来, 眉尾一挑, 美目睨向那名珊瑚宫大人, “心海妹妹可别被他骗了, 当心他在其中做什么手脚。” 她幽幽叹了口气：“哎……虽说平日里我最讨厌麻烦，但既然是在我组织的这场会谈上出的事，我也不能不管，”她看向了司露，眼神中依然是笑眯眯的，眼底却不见笑意，“这样吧，这小美人儿就交给我，保管姐姐治得她服服帖帖的~” 司露：？？什么鬼？？连“审判她”这件事居然也是要抢着来的吗？？ 一直被这两人开口抢白的“珊瑚宫大人”终于开口了，她执起桌上唯一完好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气定神闲地放下了杯子，方才缓缓道。 “如果不是深知此事泄露于社奉行与宫司大人都弊大于利，看两位这么急忙地想将犯人归于自己名下，还以为这是幕府与天领奉行的钓鱼之计呢。” 司露：……已经快进到“犯人”了吗？ “哎呀，怎么会，”那粉毛姐姐笑得更欢了，“就算想钓我们的小美人鱼心海妹妹，也不能用如此草率的饵不是？”她的目光微微一瞥，须臾间已经将司露上下扫了一遍，“连神之眼都没有的普通人，拿来钓心海妹妹也太寒碜了。” 司露：……她现在连人都不是了，直接降级为“鱼饵”。 “神之眼从来不能成为判定实力的标准，”屋子里唯一的男性，那蓝发青年再度开口，“这一点，想必宫司大人再清楚不过了。”他的目光扫过了那粉毛姐姐发间挂的紫色神之眼。 等等，那不是头发！那是……耳朵？？ 司露这才发现那粉毛姐姐鬓角两侧垂下的两搓粉嫩嫩的毛毛不是头发，而是狐耳，她的神之眼便像耳坠一般挂在耳朵上。 粉色的头发、狐耳、鸣神大社、宫司…… 是你！她在散兵梦境中看到的那只粉毛狐狸！稻妻的雷神眷属，八重神子！！ 破案了……所以她是掉到稻妻来了？ 仔细一看，周围的房间装饰，确实很符合稻妻的和式风格。 短暂的时间只够她判断这么多，坐在主座上的珊瑚宫心海开口，言语间下了最后通牒。 “最后问你一次，闯入者，你究竟是何人？” 司露：……我真的只是个一般路过的普通人罢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掉到你们这个房间里来啊啊啊啊！ 躲在司露脖子上的菜菜哪见过这场面，只悄悄探出了头看了看面前的三个人，就再度缩回了她头发里，瑟瑟发抖：“快想想办法啊啊啊啊我们要被当入侵者抓起来了！！” 司露的内心也在崩溃地咆哮，面上却仍旧摆出了一幅不动如山的模样，镇定道，“……三位误会了。”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口胡，“在下来自璃月，乃是……咳，绝云间修仙之人，师承……” 救命！！电子木鱼那个新身份的仙人叫什么来着？？ “……菩慧昙鸾真君，正、正在练习新的功法，不慎误入此地……” 她还没编完，旁边的蓝发青年就已经轻笑出声，“呵……有趣，现在幕府那群老家伙们能派出来的间|谍已经是这样的水准了吗？被抓到后连谎话都不会编了。” 司露当然不会指望自己口嗨两句就能洗清嫌疑，她高深莫测地勾了勾唇，微微摊开手掌，一张薄薄的信纸便出现在她的掌中。 泛黄的信纸一出，房中三人的目光顿时变了。 司露不动如山：“据师父所说，这份……传送功法乃是当年岩王帝君亲传秘法，当世已少有人知晓，我、在下……额……没有听从、师父的话，擅自学了秘法……不慎传入此地，让三位受到惊吓了，实在抱歉。” 她收起那张纸，脑中回想着璃月那些古朴礼节，干巴巴作了个揖，算是赔礼道歉 房中三人都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司露当然知道是为什么——哪怕她的话听上去十分荒谬，但她拿出来的那份纸张上，岩神摩拉克斯的施咒气息却是实打实的。 远在千里之外的璃月人在锁国令仍在的情况下，传送到了稻妻的境内，绕过层层关卡从天而降？ ——连八重堂的故事都不敢这么编。 但她的那份“功法”是真材实料，岩神亲笔，神谕浓厚，任何一个稍微有些眼界之人都不会错认。 更何况身为雷神眷属的八重神子，她该比任何人都敏感一国执政神的神力。 无论司露的故事听上去多离谱，在拿出那份“功法”的那一刻，哪怕她讲了个笑话，都足够令人重视。 ……对不起了钟离，借你狐假虎威一下。 【系统提示：个人任务开启，提升稻妻社奉行家主好感度。】 【系统提示：个人任务开启，提升稻妻鸣神大社宫司好感度。】 司露被系统的提示听得一愣，还没来得及细想，八重神子就再度开口了。 “小美人儿，你说你是哪位仙君座下弟子？”她眯了眯眼。 “菩慧昙鸾真君。”司露边回答边默默吐槽电子木鱼这名号的拗口。 “……这么说来，那位同为你们真君座下弟子的甘雨姐姐，是你的师姐咯？” 司露被这声“甘雨姐姐”听得一呛，随即意识到了对方在试探她。 “甘雨小姐是留云借风真君座下的弟子，与我并非同出一门。” ——还好在璃月主线任务开启后，群友们断断续续给她科普了璃月的各种主要人物和一些仙人，不然这一下还真糊弄不过八重神子。 她抬头，直视那位八重宫司，“倒是这位小姐……狐身、雷眼，又被称作‘宫司’，言行间还称‘甘雨姐姐’……莫非就是甘雨小姐口中的八重宫司，稻妻鸣神大社的八重神子大人？” 八重神子笑了起来，“想不到我在甘雨姐姐心中如此重要？竟还和小辈们提起过我吗？” 她轻轻掩唇，转了转眼睛，“你们那位……理水叠山真君近日可好？先前稻妻与璃月尚有往来的时候，我还同他探讨过皮毛保养的学问呢，啊对了，他还向我讨要过专门的精油保养那对鹿角……可惜后来稻妻锁国，这精油也没能送出去。” 司露眯起了眼睛，“八重宫司又记错了，理水叠山真君的真身乃是仙鹤，同留云借风真君一样，削月筑阳真君才常以鹿身示人，能向八重宫司讨要护养鹿角精油的，应该是削月真君才对吧？” 八重神子笑容不变，“哎呀，是这样吗？看来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了。” 在场的都是人精，听着这一问一答，也都知道八重神子的试探，而显然这一番试探下来，结果喜人。 最后八重神子笑得很开心，眸中的冷光也短暂地消退：“看来小美人儿当真和那群老家伙们交情不浅，一切细节都如数家珍呢。” 司露微笑：“……差不多吧。” 她离和那群仙人“交情不浅”只差最后一步：认识。 八重神子是三人间最年长的，当年稻妻还没有锁国的时候，也是她常年负责和璃月的外交，能通过她的试探，算是坐实了司露“璃月仙人弟子”的身份。 这一下暂且打消了其余两人心里的部分疑虑——毕竟无论是幕府还是天领奉行，都没能力培养出一个这样了解璃月的年轻间|谍。 ……或者说，就算真的培养出来了，大概也不会让她以这么“草率”的方式登场。 当然最能证明她身份的还是那张来自岩王帝君的“功法秘籍”。 房中气氛不再紧绷，菜菜也终于敢露出头来。 “哟，这小白蛇看着眼熟啊，”八重神子好奇地凑了上来，“是你们那位……什么庐的白术大夫给你的？” 司露有意亲近一下这位八重宫司，就将菜菜揪了出来，放到八重神子手上。 “不是，白术大夫养的是灵蛇长生，我这条只是在家门口随便捡的菜花蛇，名叫‘菜菜’。” 八重神子揪住菜菜的身体，伸出指尖逗弄着它。 菜菜也不知是怕生还是怎么的，看上去对她有些抵触，怎么逗弄都不起劲，吐着舌头呲呲地想要往回爬。 司露一看就知道菜菜又泛怂了，朝八重神子小小，“抱歉，它比较胆小。” 八重神子逗弄了两下，就兴致缺缺地将菜菜还给了她。 旁观了许久的珊瑚宫心海终于开口：“原来是璃月来的贵客，这位……” “司露。”她报上自己的名号。 “司露小姐，”珊瑚宫心海点点头，“只是我尚有个疑问——如今稻妻境内锁国，连接璃月的海域内雷暴汹涌，珊瑚宫周围更是把守森严，司露小姐是如何突破重重阻碍，来到这里的呢？” 司露：……巧了，我也想知道。 她明明是传送的秃秃，怎么会莫名其妙掉到稻妻，甚至还乱入了人家开会现场？ 她想了想，谨慎道：“我也不太清楚，那份功法秘籍……是我在师父的藏书中找到的，上面附着了岩王帝君的仙力，我就随手学着念了咒语，没想到眼前一黑，就掉到这里了。” 她编得半真半假，“现在想来，功法上的内容，似乎确实有一个传送坐标，只是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坐标定位的是稻妻。” 珊瑚宫心海抬眼：“那份秘籍，方便让我看一下吗？” 司露正色道：“非常抱歉，虽说这份功法算不上禁书或是不传之秘，但是毕竟是师父的东西……若是要交给外人传阅，我想我需要先回去请示他老人家的意思。” 这样的拒绝算得上合情合理，珊瑚宫心海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司露见自己的“身份”解释得差不多了，环视了室内一圈，缓缓道：“我今日不慎闯入三位的房间，实非本意，我本是绝云间修仙之人，师父也时常教导我远离俗世，所以三位大可放心——我今日从未来过稻妻，也不曾掉入过什么会议房间，更不曾见过什么人。” 她对稻妻的局势现在还是一头雾水，但能和八重神子坐在一起谈判的多半也是稻妻高|官，而听他们先前的意思，这场会议内容事关重大。所以司露在打消他们疑虑的下一步，就是表明自己的立场，一定会对今天的一切守口如瓶。 一旁一直缄默的神里绫人笑了一声，瞳中溢出几丝兴色：“司露小姐的通达，可不像‘远离俗世’之人啊。” 司露坦然道：“璃月仙法讲究远离俗世，并非完全不食人间烟火。” 在座虽然对璃月的一些情况略知一二，但总归不可能悉知到了解他们传承功法的地步——这也是司露胆敢这么忽悠的重要原因。 神里绫人笑笑，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转向了珊瑚宫心海：“既如此，那看来得麻烦珊瑚宫宫主好好安顿这位璃月贵客了。” 司露听得心头一跳。 这个“安顿”，怎么让她听出了“软|禁”的意思呢？ 八重神子再度笑了起来：“小美人儿别听他胡说，这位社奉行大人惯会吓人，”她眉目一动，向旁边的珊瑚宫心海看去，“你既是璃月仙人弟子，于情于理我们都该好好安顿，再派两名医女替你看看身子，免得为功法所误，伤了身体可不好——不然到时候你师父找来，说我们稻妻欺负他徒弟，我们上哪说理去？” 司露：……言下之意，不仅要“软|禁”，最好还要我的“师父”亲自来接人是吧？ 她现在思绪也十分杂乱，但手里无论如何都捏着“倒转时间”的底牌，便也先走一步看一步。 “应该的，本就是我擅自叨扰在先，想来如果师父前来，也该是要将我狠狠责骂一顿的。” 珊瑚宫心海唤进来一位蓝色巫女服打扮的人，“露子，这位是璃月前来的贵客，你安排一下房间，记得派人来替她检查一下身体，若有不适，好好调养。” 说着，她的目光从司露脖子上的菜菜划过，“还有这位司露小姐的……灵蛇，也要好生照料。” 那位名叫“露子”的巫女显然是她的心腹，对“三巨头会议现场莫名其妙多出一个璃月人”来没有半分惊讶，只是点点头，向司露道：“司露小姐，是吧？请跟我来。” 司露再度向珊瑚宫心海道了歉，便乖乖跟着露子离开了。 走出了会议室的门，司露这才将海祇岛的全貌尽收眼底——那是一座建立在珊瑚珍珠上的岛屿，犹如童话中的海底王国一般。 “哇，真漂亮。”她真心实意赞道。 露子笑得很温柔：“这是海祇岛的信仰，魔神奥罗巴斯所赐之御所，想来司露小姐在璃月不常见到这样的生态。” “奥罗巴斯？”司露愣了一下，“但我记得雷神的尊名似乎叫……” 散兵的梦境里是怎么称呼他母亲的来着？ “……巴尔泽布？” 露子摇摇头：“海祇岛并非信奉雷神，我们有自己的神明。” 她点到即止，不愿多说，将司露带到了一处客房中，推门而入：“司露小姐暂且在这里休息一下，我这就派人来照看。” 司露点点头，乖乖进去坐好，等露子的脚步声完全远去，这才松下了一口气。 [群聊]司露：草草草草草草吓死我了啊啊啊啊啊啊—— 菜菜：…… “所以，你哪来的岩王帝君的功法秘籍？”菜菜歪了歪头。 刚刚司露能把那三个人忽悠住，主要还是靠那张充满了摩拉克斯力量的信纸，如果没有那个东西，这三人根本不会听她胡扯，更不会信了她的胡扯。 司露从背包里掏出那张纸：“你说这个？温迪的欠款单啊！” 不仅有岩神的气息，他们要是仔细看还有风神的气息呢——不过只有一个签名，大概是被全程手写的钟离的气息压过去了。 “他们要是不信，我还能拿出雷神的亲签来。” 菜菜：？ 司露拿出流浪者签的那张合同：“喏，雷神的好大儿，怎么不算雷神的气息呢？” 菜菜：…… 所以她才不能把这玩意儿给珊瑚宫心海看，不然打开一看里面写着“风神欠款单”什么的…… 噫，画面太美。 [群聊]你胡说我没秃：你到哪去了？不是说传过来吗？怎么没见你人啊？ [群聊]司露：我还没问你呢！！你到底在什么鬼地方？我定位的是你，结果落点落到稻妻了，珊瑚宫，还碰到了海祇岛、鸣神大社、社奉行三巨头的私下会面现场，差点交代在里面！！ [群聊]电子木鱼：？等会儿，你在珊瑚宫看到八重神子和神里绫人，在和珊瑚宫心海开会？？ [群聊]咸豆腐花天下第一：雷神手下都是一群什么二五仔啊。 [群聊]摩拉单推人：……虽然看剧情就知道神里家和八重是胳膊肘往外拐的，但没想到已经拐成这样了吗？直接往人反抗军老家拐？ [群聊]群主：没那么简单吧，神里家和八重神子不是背叛雷电影，反而是在帮助她稳定局势，剧情里一直小打小闹的，估计也是和珊瑚宫心海签订了什么条款——他们的目的主要是让雷电将军那个人偶AI看清愚人众，顺便把自闭的影逼出小黑屋吧？ [群聊]司露：……这都不是重点！！所以重点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现在又该怎么办？？ 司露深吸一口气，拉开系统面板看了一眼，把自己现在的情况描述了一下。 [群聊]司露：我很确定当时发动了技能，我也确实传送了，但是积分没扣，我人也传送到了这个地方，所以，有人知道怎么回事吗？ [群聊]咸豆腐花天下第一：我当时用队友传送的时候，直接眼前一黑就落到默菈他们面前了，积分也马上扣了，你这情况我不知道。 群里到现在也就花花一人用过队友传送。 [群聊]摩拉单推人：……其实我之前看秃秃的描述就有点奇怪，秃秃再仔细说说自己那里的情况，你到底在哪啊？ 群里除了司露这个完全没接触过游戏的人，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对原作有一定了解，但了解程度也是有区分的。 比如秃秃本人——她基本只跑主线，比起剧情，她更享受和游戏中角色互动冒险的体验，如果没有司露垫底，她大概会是整个群里对原作剧情最一无所知的人。 [群聊]你胡说我没秃：我真的不知道啊！我都不知道游戏里还有这么一个地图！就完全没有亮光！好像在很深的地底下似的……地貌大概是有水有陆地？然后还有一群奇奇怪怪的两栖怪物和我们抢地盘，他们怕火，我们点着火它们就会跑，所以我才让老六来给我送照明工具啊！ [群聊]咸豆腐花天下第一；水陆两栖……那怪物是不是长得很像璃月的岩龙蜥？ [群聊]你胡说我没秃：你这么一说长得还真有点像，有水属性的和雷属性的，打起来感电得那叫一个酸爽。 [群聊]电子木鱼：听秃秃的描述……我觉得你的地方和渊下宫有点像。 [群聊]司露：渊下宫？ [群聊]群主：稻妻的一个海底地图，入口点就在海祇岛，如果是这样，老六定位秃秃降落在海祇岛也说得通，但有个很大的问题。 [群聊]司露：什么问题？ [群聊]咸豆腐花天下第一：按照游戏里的剧情，稻妻现在已经闭关锁国，眼狩令也早就开始了，剧情已经进行到了三巨头打算把雷电影逼出一心净土，那按理来说渊下宫早就毁灭了——他们整个族群早在几百年前就都从海底迁徙到了陆地上，你现在待的海祇岛，就是渊下宫那批迁徙人类的后代。 [群聊]群主：但根据秃秃的描述，他们还处在“没有亮光”、“和龙蜥抢地盘”的时间线……那个时间线，很可能渊下宫才刚刚建成…… 司露看得胆战心惊。 [群聊]司露：所以，其实我们根本不在同一条时间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