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身世【二合一】
召唤世界意识的地方最后选定在复仇者大厦的顶层客厅。
在扎塔娜和康斯坦丁的要求下, 人工智能将落地窗旁边的窗帘紧闭，隔绝所有的光线。
明明只是下午两点，但却房间的昏暗程度却像是晚上八九点。
这样的情况下，康斯坦丁和扎塔娜站在中间施法, 而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的超级英雄分别站在两侧, 等待着传说中的世界意识苏醒。
伴随着魔法手势的变化和法杖的不断输出, 来自于扎塔娜和康斯坦丁的暗色魔力，转化为纯白色光点。
光点覆盖整个客厅，在空气中缓缓的浮动着，魔法元素逐渐活跃。
这魔咒并不激烈, 反而十分的温和，来自世界本源的力量, 对于人类来说，带着天然的亲近意味。
视线瞩目之下, 客厅的正中央凝聚出一个白色的实心圆球, 它的周围不断出现波纹状涟漪, 铺陈开来。
【我是世界意识。】这是实心圆球的开场白。
毫无波澜的声音，也没有声线特征，既不属于上位者，也不属于下位者，就仅仅只是漠视。
即便是第一次面对传说中的世界意识，但超级英雄并没有因此而做出任何的姿态变化。
而是以一种尊重和平等的态度面对。
“您好。”康斯坦丁做出绅士的礼节，他摘下帽子, 弯腰行礼，“我是康斯坦丁。”
“扎塔娜。”扎塔娜倒是没有像康斯坦丁一样行礼, 她挥动魔杖, 魔力已然传达出友好。
鉴于时间不多, 所以超级英雄们并没有开口，而是先让两位魔法师和世界意识进行交流。
【我知道你们的来意。】世界意识的声音里透着显而易见的虚弱，仿佛下一秒就会没有声息，【生命之树可以用安迪的。】
它直白的指出了安迪的名字。而在此之前，安迪甚至没有做过自我介绍。
听见世界意识的话，原本趴在神奇女侠怀里的安迪，也好奇的探出小脑袋，看向中心闪烁着光芒的小圆球。
【我现在的力量无法帮助你们。】世界意识并没有遮掩，它已然是强弩之末，【四年之前，黑暗纬度就已经在暗中窃取我的能量。】
【所以我陷入了沉睡。】
“是魔法界的那场争夺？”扎塔娜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她紧皱着眉，表情有些凝重。
四年之前，魔法界爆发过一场关于生命之树的斗争。有心之人想要召唤生命之树，摘取树叶，或者果子。
这并没有成功，但当时的召唤魔法声势浩大，将生命之树的不少枯叶和腐烂的果实都震荡出来。
这也是康斯坦丁手中生命之树枯叶的来源。
【是。】世界意识肯定道，它简要的为扎塔娜进行解释，【虽然召唤生命之树的魔法被打断，但召唤的魔咒被来自黑暗纬度的间谍记住。】
【他们不间断的偷取我的能量。】
这一次的连根拔走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蓄谋已久。
听着世界意识和扎塔娜之间的对话，超级英雄们也隐约猜到了事情的走向。
而康斯坦丁和扎塔娜心中隐约的困惑，也被解开。但两人的心绪却是截然不同。
四年前的那场争斗，康斯坦丁是分了一杯羹，而扎塔娜当时在游历，事后才知道这件事情。
当然，世界意识此时也没有找康斯坦丁算账的意思，它只是专注于拯救目前没有生命之树的地球。
【沉睡之前，我为今天的灾难留下了最后的希望。】
“是什么？”站在一旁的托尼斯塔克开口追问，他保持着微笑，走上前来，将康斯坦丁和扎塔娜挤在身后。
经过这一番交谈，托尼斯塔克现在对魔法界的家伙们观感很糟糕。
索性直接代替这两位和世界意识交谈。
眼见着这一幕的复仇者们心中一惊，主要是这样突兀的举动会惹怒世界意识。
对于未知的非人生物，他们一向保持着基本的尊重和警惕。
显然，康斯坦丁和扎塔娜也是这样想的。
但事情总是超乎意料之外。
【你好，托尼斯塔克。】世界意识回应着，它的声音依旧没有变化，但能够听出其中的友善。
原本对于世界意识态度还有些不确定的托尼斯塔克，这下倒是放心起来，“你好。”
“不过，我记得我并没有进行自我介绍。”托尼斯塔克微微挑眉，习惯性的继续补充，“当然，斯塔克的魅力……”
他中途一顿，也意识到这句话面对世界意识有些轻佻。
【是的。】世界意识肯定道，【斯塔克的魅力一脉相承。】
【你是我最为天才的孩子。】
世界意识对于超级英雄一向友善，毕竟是在用尽生命保护它的人类。某种意义上，都是它的孩子。
骤然受到世界意识夸赞的托尼斯塔克，还有些不适应，他咳嗽一声，“谢谢您的赞美。”
“不过，您说的办法是？”
即便如此，托尼斯塔克也没有忘记当前最重要的事情，他继续补充着，“我希望不要伤害到安迪。”
“安迪是我的女儿。”
他记得种下生命之树可能会对安迪造成的影响。
【我知道。】世界意识停顿了片刻，它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四年之前，我将我的大部分能量封存起来。】
随着这句话落下，客厅内变得安静起来，而周围的超级英雄也下意识的靠近，将世界意识逐渐变得微弱的声音收入耳底。
原本趴在神奇女侠怀里的安迪，也稍稍动弹两下，就稳稳落地，她迈着小步子靠近，站在蝙蝠侠旁边。
也是托尼斯塔克的对面。
小表情相当认真，俨然一幅好好听讲的模样。
这样的变化自然逃不过托尼斯塔克的视线，他不由嘴角上扬，焦糖色眼眸里带着笑意。
而世界意识也因为这样的变化，周边的光点浮动得活跃起来，它将冷硬的声线缓和，听起来不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一段隐藏于四年前的故事缓缓出现。
【四年之前，我的能量不断被黑暗纬度的间谍窃取，逐渐衰弱。】世界意识说着前因后果，【其实这远不会导致我沉睡。】
【但凭借对于魔法师的了解，我知道生命之树还会被召唤出来，并且会被黑暗纬度的首领盯上。】
说到这里的时候，康斯坦丁的表情有些僵硬，他尽可能的保持淡定。
而蝙蝠侠则微微眯起眼睛，他用余光看向康斯坦丁，口中却询问道，“魔法界为什么召唤生命之树？”
“我记得某位魔法师说，这是为了给后辈参观。”托尼斯塔克有着优秀的记忆力，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康斯坦丁。
其实，康斯坦丁不是主犯，顶多是听闻召唤生命之树这件事情，去浑水摸鱼。
【得到生命之树的树叶可以延长寿命。】世界意识直白的回应着。
话音落下的刹那，托尼斯塔克就不给面子的嘲笑出声。而其他的超级英雄们倒是没有做出更多反应。
顶多只是皱眉。
【所以我要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希望。】世界意识的声音里充满了沧桑，它环视着周围的超级英雄们，【你们是这个世界的希望。】
【但是你们也需要休息。】
【我使用世界上最优秀的基因创造了她，她是世界意识亲自创造的孩子。】世界意识不易察觉的注视着蝙蝠侠的旁边。
那是安迪的位置。
【她身体里封印着我留下的大部分能量。】世界意识收回视线，继续讲述着，【她是被世界眷顾的孩子，她注定会成为世界新的希望。】
【她可以亲手种下生命之树。】世界意识叹了口气，【种下生命之树后，她身体里的能量会激活，能量催化生命之树成长，那足以支撑地球。】
伴随着世界意识的讲述，事情逐渐明了。但只有少数几位敏锐的家伙将视线落在安迪身上。
一位是蝙蝠侠，另一位是康斯坦丁。
他们不约而同的心情复杂。蝙蝠侠只是心疼于安迪的诞生，一开始就是有目的；而康斯坦丁则是……
他好像得罪过这位世界之子。
虽然说小孩子应该不记仇，但就是膈应得慌。
对于魔法师来说，很看重和世界的交流。而现在，康斯坦丁得罪了世界之子，世界气运凝聚于一身的小姑娘。
仅仅刹那之间，康斯坦丁的表情就难看起来，恨不得穿越回到刚刚遇见安迪的时候。
“所以我们应该怎么寻找她？”托尼斯塔克还是满头雾水的，而剩余的复仇者们和正义联盟的成员也是相同的状态。
对此，世界意识轻笑了一声，它也渐渐的有些人性化行为，大约是因为和超级英雄的交谈很愉快。
【她身上凝聚着世界上最优秀的基因。】世界意识暗示着，它继而坦然的开口，【蝙蝠侠的身体素质是人类极限，托尼斯塔克的智商是世界顶尖。】
【我选择了你们的基因。】世界意识丝毫没有顾虑，它将所有人类看做自己的孩子，【如果按照你们的说法，她和你们两位血脉相连。】
“等等！”托尼斯塔克瞳孔地震，他甚至有些结巴，“世界意识，你是说我还有一个孩子？”
“你甚至没有通知过我们！”他很惊诧于自己又成为了父亲，但本能趋势，还是第一时间看向了安迪。
托尼斯塔克甚至把世界意识晾在了一边。
“小甜心。”托尼斯塔克蹲下身，平视着安迪，安抚着，“我现在承认的宝贝女儿只有你。”
“我不会因为血缘关系，而对你有任何的不同。”
“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你都是daddy的宝贝女儿。”托尼斯塔克的确是个贴心的父亲，真正的将安迪放在心里。
而猜到内情的蝙蝠侠，也下意识的低头看着旁边的小姑娘，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和安迪对视的时候，会有熟悉感，
肉眼可见的，蝙蝠侠身边的温度直线升高，甚至有了一丝愉悦的感觉。
这迅速的改变让超人都感觉害怕，还条件反射的后退一步。
蝙蝠侠这是发火前的回光返照？
别直接和世界意识吵起来啊！超人仿佛看见了极为可怕的一幕。
他知道世界意识这样的做法的确是在蝙蝠侠的控制欲上蹦迪，但这可是世界意识……
情有可原。好吧，超人也不确定。
骤然被托尼斯塔克按住小肩膀的安迪，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她后知后觉的安慰着托尼斯塔克，“没关系的，爸爸。”
“我相信你！”安迪一如既往地活力满满，“爸爸也永远是我的爸爸。”
她害羞的红了脸颊。
得到安迪回应的托尼斯塔克，这才放下心来，他还嘲讽着蝙蝠侠，“老蝙蝠爱捡孩子，我可就只有这个宝贝女儿。”
明目张胆的护短。
主要是蝙蝠侠此时一点没有反抗的意思，反而有些心甘情愿？这直接点燃了托尼斯塔克的脾气。
其实就算真的有孩子，托尼斯塔克也不会不管，但他肯定会保护好安迪。
面对托尼斯塔克的嘲讽，蝙蝠侠微微皱眉，还是没有和这幼稚的家伙计较。
倒是世界意识在一旁和蔼的看着这一幕，它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们在娱乐。
但事情总归是要走到正题的。
“世界意识。”史蒂夫罗杰斯毅然决然的站了出来，“您能告诉我们如何找到她吗？”
这一次，世界意识的回答很直接，它的时间不多，即将陷入沉睡，【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她的名字是安迪。】
【安迪.斯塔克.韦恩】
在世界意识的答案出现后，整个客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尤其是刚刚还气势汹汹的托尼斯塔克，现在的表情变得格外僵硬。
他低头看向安迪，而安迪也正抬着小脑袋看向他。
四目相对间，托尼斯塔克天才般的大脑在此刻彻底当机，停止运转。
所以，安迪就是世界意识送给他的女儿！
对此早有所知的蝙蝠侠倒是波澜不惊，他只是在意着世界意识当年的做法，“为什么要把安迪扔在犯罪巷？”
他很难想象安迪一个小孩子要怎么在犯罪巷里生活下去。
这个问题挽救了被集体震惊的超级英雄们。
即使蝙蝠侠的眼神很可怕，但世界意识还是不动分毫，它说出了原因，【其中一种可能性是，我以为她会偷你的轮胎，然后被你收养。】
【另外一种可能性……】
【红头罩是个好孩子，我很喜欢。】世界意识藏着私心，【但是他太孤独。】
【只要安迪展现出能力，红头罩就不会不管她。】
这就是世界意识选择犯罪巷作为安迪初始地点的原因，犯罪巷是红头罩的夜巡地点。
至于是隐藏反派的房东太太和糟糕到随时会坍塌的小阁楼……
纯属意外。
世界意识当时是留了很多钱给安迪的，只是被房东太太给私吞了。
【我帮助安迪提前掌握了所有生活技能。】世界意识多少还是知道自己做得有些过分，【她能够在犯罪巷成功活到成年。】
按照世界意识的计划，它赋予安迪的超能力会在长大一些之后觉醒，然后安迪会顺理成章的成为超级英雄。
除了能力之外，世界意识还赠与了安迪一颗包含着所有美好的心脏。
这颗心脏和强大的超能力，足以给世界带来新的希望。
只可惜，这一切被最强辅助系统横插一脚，将世界意识的计划全盘打破。
当然，这些内情世界意识都没有说出来，它只是略微带着无奈的看着安迪身上的最强辅助系统。
最强辅助系统选择安迪的原因，大抵也就是被安迪身上庞大的世界能量所吸引。
世界之子，谁能不喜欢？
面对世界意识如此不负责的回答，蝙蝠侠的脸色并不好，但他也勉强能理解。
【只要安迪亲手种下生命之树，就可以让地球重新充满生机。】世界意识恢复了漠然的状态，它即将陷入沉睡，【你们要在杀死黑暗纬度首领之后，再种植生命之树。】
【祝你们成功。】世界意识交代完毕，它将最后的视线留在安迪身上。
代表着世界意识的小球消失，客厅内恢复了黑暗。
而最后一刻凝视着世界意识的安迪，则清晰的听见了耳边传来的声音，是世界意识。
【对不起。】
听见这句话的安迪只是摇着小脑袋，她咬着小嘴巴，努力的组织着语言，小声的在心里回复着，【没有对不起的，我超级喜欢现在的生活！】
【世界意识，你要好好睡觉，我会努力保护这个世界的。】
【等你睡醒了，我带你喝超级好喝的牛奶！】
极端的寂静之下，安迪听见了世界意识带着笑意的回答，【好，谢谢你，安迪。】
听见世界意识的感谢，安迪有些害羞的低着小脑袋，但也开心的笑了起来。
同一时间，窗帘被托尼斯塔克吩咐人工智能拉开，室内恢复了明亮。
此时距离黑暗纬度的入侵还有两个小时的准备时间，并不着急，还可以进行短暂的战前休息。
眼见着客厅内恢复常态，托尼斯塔克满意的扬起嘴角，他抱起旁边的安迪，坐在沙发上。
而其他的超级英雄也在沙发上落座。
现在一切都已经准备好，只剩下等待战斗打响。
“老蝙蝠。”托尼斯塔克看着对面沙发上的蝙蝠侠，他理直气壮的开口，“既然我是安迪的亲生父亲，那户口问题……”
“我可以提供亲子鉴定。”托尼斯塔克直截了当的说出目的，他还将怀中的安迪抖了抖，“小甜心，一会给你抽点血，好吗？”
“不疼的，daddy陪着你。”托尼斯塔克亲昵的在安迪额头上落下一吻，随后又给安迪在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我不怕疼的。”安迪摇着小脑袋，一如既往的乖巧，“爸爸不用陪着我的，我不想爸爸疼。”
这句话逗乐了托尼斯塔克，他捏了捏安迪的脸颊。
除了存着心思让蝙蝠侠堵心之外，托尼斯塔克也是为了将安迪加入到他的财产继承人里面。
有了亲子鉴定，安迪才不会被欺负，也不会被斯塔克集团的董事质疑身份。
“我也可以提供亲子鉴定。”蝙蝠侠分寸不让，他甚至还给出了论据，“可以分析基因占比。”
“安迪的外貌继承于我。”他很有底气。
同样的黑发蓝眸，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对此，托尼斯塔克冷哼一声，“安迪的智商继承于我。”他将怀中的女孩紧了紧，“我的小甜心可是天才。”
“斯塔克家祖传的天才。”
话音落下，蝙蝠侠和托尼斯塔克对视着，眼神交锋间，火花四溅，硝烟味道浓郁。
围观的正义联盟成员都迅速减少存在感，谁知道蝙蝠侠会不会情绪转移。最近，他们在瞭望塔里还是干了不少偷偷摸摸的事情。
例如在作战室里吃零食，用蝙蝠电脑打游戏……
而复仇者们处在欲言又止的状态，但联想到托尼斯塔克和蝙蝠侠之间的发小情谊，也就淡定了起来。
这样的寂静被前来取样本的工作人员打断，工作人员干脆利落的为安迪和托尼斯塔克取了血液样本。
当然，蝙蝠侠顺势留了一份安迪的血液样本。
蝙蝠侠的血液样本不会留在外面，这也是蝙蝠侠基本的警惕。他会在回到蝙蝠洞后做亲子鉴定。
在取了血液样本之后，托尼斯塔克还提醒了几句，“加急，半小时内，我要看见结果。”
面对复仇者联盟最大的金主，工作人员自然是不敢不答应。
这句话也引来了大家的好奇。不明白托尼斯塔克为什么这么着急要结果？
难道是不信任世界意识？
但很快，就证实这种想法是多虑的。
拿到亲子鉴定证明的托尼斯塔克，甚至没有打开文件袋，就嚣张的向着蝙蝠侠炫耀，“我女儿，亲生的！”
他是真的很笃定安迪就是他的女儿。
虽然世界意识只是提点了一下，但托尼斯塔克很快就把整个逻辑都捋顺了。
安迪既聪明又可爱，还和他相处得这么融洽，肯定就是他的亲生女儿！这还用测吗！
托尼斯塔克的自信足以概括一切。
与之相对的就是，冷着脸不想理会托尼斯塔克的蝙蝠侠。
当然，托尼斯塔克也不想理会蝙蝠侠，他现在可是有了亲子鉴定的名正言顺的父亲。
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抱着安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