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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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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信不信你的话, 在于本王自己判断。”李隆暻回应刘庶妃的话道。刘庶妃听得这话后,她是想了想,她才是说道:“其时妾能有喜, 那一晚……”

刘庶妃似乎有一点难以启齿,她是低下头,她说道:“妾假装侧妃骗着郡王爷到海棠院,妾是故意的。”刘庶妃先是曝出一个消息。

李隆暻没有说话, 他只是静静的听着。李隆暻又不傻, 他当然知道刘庶妃能怀孕,自然是因为他在海棠院歇下一晚。至于那一晚,是他认错人,还是刘庶妃的故意劫人?

李隆暻心头有数。只是这是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秘密。李隆暻并不想戳破罢了。

眼下的情况是李隆暻揣着明白装糊涂。刘庶妃自己是自曝其短处。刘庶妃低着头,她不看贤郡王的神色如何?刘庶妃继续说道:“妾一个不得宠的, 当时只是郡王府的侍妾。妾哪有什么本事知晓郡王爷的行踪?”

“全是春庶妃向妾透露的, 春庶妃还说, 妾若不是搏一搏, 一辈子也别想有一儿半女的。”刘庶妃伸手, 她是抚一抚自己的小腹,她又说道:“妾知道自己不得郡王爷的欢心。妾就想替郡王爷生下一个孩子。这般妾就心满意足。”

刘庶妃在装可怜。李隆暻望着面前的刘庶妃,他的心里在起伏。

李隆暻听出一些东西。哪怕刘庶妃句句不离春庶妃。奈何就像是刘庶妃说的,她一个侍妾,她没本事打探李隆暻行踪。她想劫人, 她也得有本钱。

至于春庶妃嘛,春庶妃又哪来的本事,她又能确定李隆暻这一位贤郡王的行踪?

这后头的牵连太明显。李隆暻只要动一动脑子, 他就是知道答案的。一切的答案指向牡丹院。

“本王知了。”李隆暻回一话, 他起身, 他说道:“本王会处罚谋害子嗣的人。你腹中的孩子流着本王的血脉,本王不会让任何人亏待于他。”

“刘氏,你全安心养胎。”李隆暻对刘庶妃宽慰一二话后。李隆暻在海棠院没有多待。

离开海棠院,李隆暻去一趟福芦院。李隆暻去瞧一眼大女儿李毓秀。

兰香对于贤郡王的到来,她是非常开心。李毓秀见着父王,她哪怕害羞,她也会在亲娘兰香的教导下,也是用小奶音喊一声“父王”,哪怕咬字不清楚。

可是那等小小的女童,长得惹人怜爱。李隆暻是亲爹,他当然也会心疼乖巧的闺女。

福芦院里,李隆暻来一趟,又是让全德海吩咐下头人,又给女儿李毓秀赐下一些赏赐。尔后,李隆暻才是离开。

兰香在贤郡王离开后,她是抱着女儿李毓秀。兰香心头是欢喜的。她想着,她不得宠。可是她的女儿总归是得着她父王的宠爱。

从福芦院出来。李隆暻去一趟石榴院。

李隆暻到了石榴院时,他在下人见礼问安前,他摆摆手。他做一个手势,让众人禁声。

得着贤郡王的吩咐,在石榴院侍候的下人们不敢出声儿。于是李隆暻是领着全德海往屋里去。

屋中,钱珍珠在给儿子李茂禛读书。

“人之初,性本善……”钱珍珠读着《三字经》,儿子李茂禛听不听得懂,这其时并不重要。钱珍珠只是念一念,她自己也是复习一下。更甚者只是想让儿子跟着囫囵的念一念。

就这一句话,钱珍珠念好些遍。李茂禛不一定学得会,不过,他跟着念一念,假装学会还是可以的。

李隆暻进屋时,他瞧见的就是念过书后。钱珍珠和儿子李茂禛一起在吃水果。

当然,李茂禛吃的是水果泥。是钱珍珠这当娘的拿着小勺子一点一点的从果子上刮下来,然后,喂给儿子李茂禛。

甜甜的味儿,水果在小孩儿的口中也是美味。李茂禛吃的小嘴动一动。他的神情可是丰富的很。

李隆暻瞧见的就是母子二人,全是馋嘴的一模一样。

“父王。”李茂禛瞧着进屋的李隆暻,他是伸手,他要抱抱。

钱珍珠这会儿手头拿着小勺子和果子,她是转身,她见着进屋的贤郡王。钱珍珠起身,她是放下果子和小勺子。她笑着向李隆暻福一礼。

“郡王爷。”钱珍珠唤一声。

李隆暻走上前,他是抱起儿子李茂禛。他笑道:“我家茂禛又长个子。掂一掂,他又重了。”

李隆暻今个儿因为春庶妃推刘庶妃落水一事,他的心情不太好。

等着他在福芦院走一趟,他是见一见大女儿李毓秀,如今再是见一见大儿子李茂禛后,李隆暻的坏心情变得好起来。

“父王。”李茂禛在亲爹的怀中,他还是扭动小身子。

李隆暻是抱一抱儿子,再是抛一抛儿子。这等举高高的游戏,让小孩儿李茂禛很兴奋。他是“咯咯”的笑起来。李茂禛的小脸蛋儿上,他是笑得特别的高兴。

李隆暻和儿子李茂禛玩一会儿举高高的游戏后,他又把儿子放回小榻上。

这会儿,李隆暻接小勺子和果子,他是喂一喂儿子李茂禛吃果子泥。

李茂禛得着吃的,他也是不再闹着举高高。哄一哄肚皮和胃口的事情,李茂禛也喜欢。就像亲爹看到的一样,李茂禛像他娘,他跟他娘一样馋嘴。

“茂禛长得真快,小孩子是一天一个样子。”李隆暻感慨一回。李隆暻是一边说话,一边喂儿子李茂禛吃果子泥。一举两得,哪处都落下。

钱珍珠在旁边瞧着李隆暻当一个慈父,她笑道:“茂禛如今多可爱,多讨喜。”

“郡王爷,您瞧瞧,如今再是抱着茂禛去宫里请安。娘娘见着茂禛后,一定是舍不得撒手。”钱珍珠捡着好话讲。

“母嫔……”李隆暻沉默片刻后,他是回道:“母嫔是盼着郡王府儿孙多。茂禛又是本王的长子,是母嫔的头一个孙儿。茂禛在母嫔的跟前,自然有着一番不同的地位。”

长子长孙,哪怕是庶长子庶长孙,在富贵人家里的地位也是特别的有一点不同。

钱珍珠当然是知道。就是因为这一点不同,钱珍珠才是挺忌讳着,她和儿子得着郡王妃的一些特别针对。

只是钱珍珠不得提,她的身份摆这儿。

这一个时代就是如此的要求,女子得贞静,女子得贤惠,女子得大度。

总之后宅的条条规规,全是用来束缚女子的。钱珍珠没有能耐打破规矩。那么,她能做的就是沉默。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因为少说少错,不做不错。这等原则就被钱珍珠奉为瑰宝。

李隆暻在石榴院陪着儿子李茂禛玩耍一些时间,又是父子二人一起吃吃喝喝。

快乐的时间最是短暂。李隆暻在石榴院里留有小半个时辰。尔后,李隆暻就在李茂禛不舍得的小眼神里,李隆暻还是起身起开。

钱珍珠抱着儿子李茂禛,母子二人一起送着李隆暻的离开。

钱珍珠在贤郡王离开后,她又是哄着儿子去拿着小玩具玩耍会子。

这会儿的钱珍珠是跟魏嬷嬷说说话。她道:“嬷嬷,你说说,郡王爷来一趟石榴院。偏偏除着逗乐一番茂禛外。郡王妃也没有多提旁的话。今个儿刘庶妃出事,郡王爷似乎在保持沉默呢。”

“侧妃,这事儿与您干系不大。便是有一些牵连的,也一定是旁的诬告。您自然是等一等,再是瞧一瞧后头的好戏便是。总归您是立身正,立身稳,也不怕那些歪风邪气的。”魏嬷嬷轻声细语的回着话。魏嬷嬷的态度非常从容。

钱珍珠听着魏嬷嬷的话,她是捂嘴偷笑。钱珍珠心头最有数儿,魏嬷嬷与她谈话,二人都是心知肚明的装糊涂。

刘庶妃早向石榴院报信儿。魏嬷嬷就是拉线的人。魏嬷嬷岂能不知道,这里头的文章有点多。

刘庶妃乐意当棋子,她想破掉春庶妃的局。或者说,她想破开郡王妃抬台子,春庶妃唱大戏的局。

刘庶妃觉得自己有底气,她不想附于春庶妃的尾翼之后。结果嘛,自然是春庶妃吃着一个大闷亏。

牡丹院。

郡王妃杜雁蓉刚回到正屋的主位落坐,丫鬟送上茶点,杜雁蓉是懒得碰一下。

这会儿的杜雁蓉还是伸手,她是轻轻的嗅一嗅自己的指缝间。明明只有淡淡的香气。那是保养柔胰的珍珠膏。

偏偏杜雁蓉却是从中间隐隐约约里嗅到一股子的血腥味儿。

杜雁蓉的眼前,似乎春草的容貌又在飘啊飘。

“唉。”杜雁蓉一声叹息。

“表妹在叹息什么?”李隆暻此时从外面走进来,他一进屋后,他就是问出此话道。

“表哥。”杜雁蓉起身,她挺是惊讶的。表哥李隆暻去而复返。这如何不给杜雁蓉惊讶。

“我来看望一下表妹。”李隆暻在主位落坐,至于丫鬟们送上的茶盏,李隆暻没有碰。他在落坐后,他的目光望向嫡妻表妹。

“表妹,加害刘氏这一个孕妃的有罪之人,你打算如何处置?”李隆暻问一话道。

“表哥,春庶妃已经自尽谢罪。”杜雁蓉伸手,她是轻轻的捂一捂脸。良久后,她是拿开手,她此时已经是泪流满面。

“春庶妃,唉,我只是想着小惩大戒。哪料想春庶妃的心气儿如此大。”杜雁蓉的脸上是满面的苦色。

李隆暻抬头,他的目光是直勾勾的盯着嫡妻表妹。他瞧了她许久后,他是收回目光。他说道:“是吗?”

“表哥,您不信我?”杜雁蓉的声音低落两分,她是委屈的说道:“春庶妃想不开,我也是没有预料到的。唉。也是我办事不周全,让表哥误会,我……”

“也不怪表哥,全怪我,是我的错处。”杜雁蓉伸手,她是拿帕子擦拭着自己的泪水。杜雁蓉哭得梨花带雨,此时的她有一番的弱不禁风之感。

李隆暻在沉默。他突然发现,他也许不够了解后宅的女人们。人人都爱演戏,人人都在他的跟前演戏。哪怕是她们知道,他也知道。

他知道,她们也知道他知道。可是这些女眷还是要演戏。似乎大家伙都在一个虚假的场景里试探来,试探去的。

明明这一切不是李隆暻想要的。他只是想着外头的政务就够恼人。回到郡王府后,他只想歇一歇。

“表妹,春庶妃没了,她的身后事你来操办吧。”李隆暻简单的吩咐一句。尔后,他是起身,他不再多话,他是离开牡丹院。

杜雁蓉望着贤郡王李隆暻离开的背影。她是轻轻的笑出声。

“哈哈哈……”明明先前还是轻轻的笑声,后来杜雁蓉是越笑越大声。杜雁蓉笑了良久,她是笑得咳嗽起来。

又咳了片刻后,杜雁蓉收拾起自己的狼狈。杜雁蓉是端坐在主位上。她是伸手,她端起面前的茶盏。她拿在手中,然后,她是狠狠的摔在屋中的地面上。

“哗啦”茶盏被摔的粉身碎骨。

杜雁蓉不想自己显得狼狈,可是现在的她却是觉得自己太狼狈。

“为何会走到这一步啊?”杜雁蓉在问自己。她瞧出来表哥的变化。

表哥不再相信她,他望着她的目光里没有以前的信任。有的是一种防备与怀疑。

明明是夫妻,应该是世间最熟悉的枕边人。落到最后,二人却是越走越远,成为一对相敬如宾的陌生人。

贤郡王府的前院。

李隆暻的书房里,一直点着灯。李隆暻没有在处理公务,他只是在书桌前静的坐着。

许久后,夜深了。李隆暻喊一声,道:“全德海。”

“奴婢在。”全公公是赶紧应声,他是立于贤郡王的身侧两步开外,他是躬声应道。

“去,把福嬷嬷和满嬷嬷唤来。”李隆暻吩咐一话道。

全德海心头算一算时辰,他是叹息一声。只是主子有吩咐,下头的奴才哪能拒绝。

全德海是马上应一声,尔后,他是躬身退出书房。

李隆暻在书房里静静的坐着。约是一刻钟后,福嬷嬷和满嬷嬷二人一起进屋中。

“奴婢拜见郡王爷。”福嬷嬷和满嬷嬷二人是向贤郡王见礼。

“二位嬷嬷请起身。你等是母嫔身边的老人,本王总要给二位嬷嬷一些体面,没得让母嫔的脸上难堪。”李隆暻这一番话说的平淡。落在福嬷嬷和满嬷嬷的耳中,确实有点不中听。毕竟这一番话怎么听着,真不是夸赞,更像是讽刺。

“全德海,你去外头守着,别让人偷听本王与两位嬷嬷的谈话。去吧。”李隆暻又是摆摆手,让贴身太监全德海去守门。

全德海不多话,他是应一声,就是躬身退出书房。他去守大门。

福嬷嬷和满嬷嬷瞧着贤郡王的阵仗,二人是赶紧的跪下来,又是磕头认错。

“二位嬷嬷,本王的话二位应该听清楚。本王给二位嬷嬷体面,是在给宫里的母嫔做脸。怎么,还要本王请二位嬷嬷起身吗?”李隆暻的声音依然很平淡。

福嬷嬷和满嬷嬷自然连声道不敢。二人是赶紧的起身。这会儿的福嬷嬷和满嬷嬷二人是眼观鼻,鼻观心。

“福嬷嬷、满嬷嬷,你二位都是有本事的人。不然的话,母嫔不会让你二位来郡王府协理王妃管理中馈。”李隆暻先开口提一话。

“本王想问一问,二位妹妹对于今天刘庶妃落水一事,你们可有什么交待,是想禀报给本王的。”李隆暻又是问一话道。

福嬷嬷、满嬷嬷二人听得李隆暻的问话后。福嬷嬷是先开口,她回道:“奴婢得着最新的情况,就是亲自禀明前院的小张公公。”

福嬷嬷嘴里的小张公公,自然就是张起恩。这一个小太监自然不跟全德德一样。张起恩也是从宫里出来的小太监。

只是他如今管着贤郡王府前院的门护。算是李隆暻得用的人手之一。只是比不过全德海这等贴身太监威风。

“禀郡王爷,刘庶妃落水,春庶妃马上就让郡王妃控制起来。郡王妃有发话,一切都当禀公处理。”满嬷嬷这话说的,也全是废话。这些事情李隆暻当然都是知道的。

“二位嬷嬷在本王跟前还是装糊涂啊。”李隆暻觉得这两个嬷嬷没讲实话。

“郡王妃犯着什么错处,母嫔才要两位嬷嬷来分着中馈之权。”李隆暻冷声说道:“郡王妃又是受着母嫔什么样的处罚,二位全是装傻啊。”

“本王像是傻子,就让二人捧哏着,就把本王忽悠着忘乎所以吗?”李隆暻真怒。他这时候就想闹起来,福嬷嬷和满嬷嬷来郡王府当差,二人是不是办实事。还是就是混一个面子情。

对于表妹在暗中隐藏多少事情?

李隆暻相信,福嬷嬷和满嬷嬷一定最清楚。毕竟,她二人一直盯紧后宅。

“奴婢不敢。”福嬷嬷和满嬷嬷听着贤郡王的话后,二人是赶紧的又跪下来。

福嬷嬷和满嬷嬷此时是对视一眼。二人的眼中都有无奈。她们的主子是庄嫔。但是,李隆暻这一位贤郡王是庄嫔唯一的儿子。

李隆暻在庄嫔的心中,那位是大不同的。

李隆暻真想知道一些事情,福嬷嬷和满嬷嬷不敢不讲。偏偏二人又担心,有些事情从她们这里说漏嘴。庄嫔娘娘知道后,又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呢?

李隆暻见着二位嬷嬷这般的神情。李隆暻说道:“二位嬷嬷年岁大了。你等不顾念自己。你二人总要顾念一下,二位嬷嬷过继到名下的继子与孙儿吧。”

福嬷嬷和满嬷嬷得着庄嫔的恩典。她二人来贤郡王府里当差,除着协助郡王管理中馈之权外。也得着庄嫔的恩准,二人从娘家过继侄子到名下成儿子。

这侄子变儿子,这是在二位嬷嬷百年之后,要给她二人上香祭祀的后人。

二位嬷嬷的心中,这等属于自己这一脉的儿子,那当然就是命根子一样的存在。

只是这侄子变儿子,到底相处的少。感情上还是有点生疏。那孙儿又不同。孙儿年纪小,两位嬷嬷多培养感情。孙儿就是真正的心尖尖。

福嬷嬷和满嬷嬷也是盼着孙儿有一个好前程。两位嬷嬷用心的揣摩庄嫔心思,也是想着讨好庄嫔。总归是想着在能一直在贤郡王府里当差。

借一借贤郡王府的虎皮,两位嬷嬷的子嗣,那是做买卖,还是干一些别的事儿。这一帆风顺是必然的。没谁会跟福嬷嬷、满嬷嬷的子嗣过不去。

“郡王爷。”福嬷嬷与满嬷嬷相视一眼后,二人是轻轻的点点头。福嬷嬷说道:“您是主子,奴婢们没有敢瞒着您的事情。”

“本王知道的情况,确实不像二位嬷嬷口中所说的一样啊。”李隆暻声音里有满满的遗憾。

福嬷嬷觉得脖子一凉。满嬷嬷马上接上话,她回道:“郡王爷,奴婢能禀报的,一定是禀报给全公公和小张公公二位。”

“奴婢们真不敢隐瞒。”满嬷嬷继续喊冤枉。

“哼,到现在还想瞒本王。”李隆暻真的怒了。他说道:“二位嬷嬷,本王想给你等体面,若是你等不需要。真要让本王发话,去帮衬你等的亲人一起体面吗?”

这等体面,福嬷嬷和满嬷嬷自然不想要。

福嬷嬷是叹息一声,她说道:“郡王爷,奴婢们有些话不敢讲。宫里娘娘的吩咐,奴婢说了,就是对娘娘不忠心。”

“母嫔与本王是母子,母子之间何谈什么隔阂?”李隆暻心头有一些震动。他语气依然是平淡的。他说道:“你等对母嫔忠心。对本王自然就得更忠心。若不然的话,才要让母嫔失望。”李隆暻的态度开始随和一些。

福嬷嬷跪在地上,她是低下头,她是磕在地面上。满嬷嬷此时也跟福嬷嬷一样的姿态。

“郡王爷,奴婢想着当好差,也就是想着替儿孙借一借王府的威风。总要让儿孙们有一口饭吃。要说奴婢待主子有二心,就让奴婢一家子人全部不得好死。”福嬷嬷又发誓言。

满嬷嬷见此,她也是发出一样的誓言。

满嬷嬷见着福嬷嬷一直不说话。她是牙一咬,她说道:“郡王爷,奴婢就瞒着一件事情没有上报。这是宫里娘娘的吩咐。”

然后,满嬷嬷是讲出来,她二人会被派来贤郡王府的真正原由。

郡王妃刚大婚,就让宫里的庄嫔抓住小辫子。郡王妃谋害怀孕的钱侧妃和兰庶妃。当时,钱侧妃和兰庶妃都有身孕。

新婚宴尔,郡王妃肚子还没有消息。郡王妃就敢加害郡王府的子嗣。

宫里的娘娘震怒。这是满嬷嬷的原话。

这一切听在李隆暻的耳中,他是大受震憾。同时,李隆暻一直在想,这些事情母嫔瞒着,也是想给杜氏一族留一份脸面。

满嬷嬷接着说道:“郡王妃前有谋害钱侧妃、兰庶妃的前科旧案。等着郡王爷您在棣州府出事后,郡王妃又是没有同甘共苦之心。”

“宫里的娘娘非常生气。”满嬷嬷继续低着头,她声音一些沙哑。她说道:“于是娘娘发话,让奴婢给郡王妃秘密喝的生子药方里添了几味药。”

“是什么?”李隆暻已经能平静的问出来。

“郡王妃喝的不是什么生子药方,郡王妃喝的是娘娘吩咐的绝子汤。”满嬷嬷最终还是吐出来真相。

“……”李隆暻不想说话。他突然发现,他身边的女人一个个开始面目模糊起来。

“郡王妃不知情?”李隆暻问一话道。

“不知情。”福嬷嬷回道。

“是啊,表妹怎么可能知情。母嫔……”李隆暻想说什么,最后,他是摆摆手。他说道:“福嬷嬷,满嬷嬷,今天本王见你二人,只是想问一问刘庶妃落水一事。你等退下吧。今晚的话,就当本王没问过,你等没说过。”

“退下。”李隆暻吩咐道。

福嬷嬷和满嬷嬷相视一眼后,二人是识趣的告退。这等时候留下来,等着贤郡王发怒吗?

福嬷嬷、满嬷嬷二人告退离开。屋中安静下来。只是偶尔里,有烛花小小的曝鸣声。

李隆暻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他突然觉得整个世界变得不一样。跟他以为的大不同。

李隆暻在父皇赐下圣旨,给他的嫡妻赐婚成为表妹时。要说李隆暻心头没有一点想法?那怎么可能。

众位皇子里,李隆暻的表妹出身最低。其它哥哥们的王府里,便是侧妃的出身,那娘家人的品阶都有比着舅舅的官位高。

奈何有亲娘的谈话,李隆暻也通知透。他一个皇子,还是排序靠后的皇子。

一辈子注定就是宗室子,往后当一个贤王。想必也是父皇赐给他“贤”字封号的原由。

李隆暻不挣扎,他准备顺从命运。就像是母嫔说的,当一个孝顺的儿子。

顺道抬举一下杜氏一族,毕竟往后呢,杜氏一族是他的母族兼妻族。

李隆暻一直以为他和表妹两小无猜。李隆暻曾经也是幻想过,待表妹过门后,他必然是做一个爱重嫡妻的夫君。

加之宫里的母嫔也是心疼表妹。他一个皇子也不必像是民间的一些男子一般,还是头疼母亲和媳妇之间的婆媳关系。

都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李隆暻曾经觉得他就不会有这等麻烦事情。哪能料想到,在这平平静静的背后,也是潜流横生。

“母嫔不喜表妹啊。”李隆暻轻轻叹息一声回。他是悠悠的说道:“岂是不喜,简直就是憎恶。”

春庶妃加害刘庶妃的事情一出来,李隆暻就不能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他心中的表妹,全是他的幻想。

真正的表妹手段狠,把一些人命不当人命。春庶妃有传疾的功劳,在表妹的眼中也不过是一颗棋子。用了,便是用了。

一旦不中用时,弃之不可惜。

春庶妃的模样不好看,李隆暻不在意。李隆暻觉得贤郡王府不缺着春庶妃的一口吃食。

哪料想,他曾经的好意,全是付之东流。

春庶妃一旦接触到富贵后,她的心定不下来。春庶妃还是愿意听从表妹的指挥。哪怕做一颗冲锋的棋子,春庶妃也是加入后宅女眷的算计之中。

棋差一招,春庶妃掉进坑里。

刘庶妃真是白如纸一般样,就是纯洁的如同水莲花,出淤泥而不染吗?

李隆暻不相信啊。

春庶妃没了,那就没了。

一个人的本心守不住,今天不出事,总有一天也会出事。

哪怕春庶妃侍疾有功劳。在李隆暻的眼中,还是子嗣为重。这等事情就是搁在皇宫里,也是谋害皇家的子嗣,罪加三重。

李隆暻更在意的是表妹。

表妹的容貌美,又是青梅竹马一般的存在。李隆暻哪怕与表妹起芥蒂,他还是愿意给表妹尊重。他不想落了表妹的体面。

李隆暻最后发现,他以为娇娇弱弱的表妹,原来不需要他的保护。

李隆暻一个人在书房时,他想过许多的事情。

李隆暻最后想见一见福嬷嬷和满嬷嬷,他只是想从这二人的口中知道。母嫔待表妹的态度。

结果是李隆暻以势压人,福嬷嬷和满嬷嬷受不住。二人是开口吐露真相。

这真相一旦揭开,真是臭不可闻。李隆暻情愿他不知晓啊。

毕竟母嫔在李隆暻的心中,一直是一个最完美的形象。哪怕李隆暻也知道,在宫里的嫔妃,每一个人都有许多面。但是,李隆暻知道的是母嫔待他,只有着真心的关爱。

“母嫔。”李隆暻的心情不好受。只是在表妹和母嫔之间。李隆暻要站的立场不言而喻。

“唉。”良久后,李隆暻是叹息一声。这等事情便是知道,李隆暻也只会压下来。他不可能让家丑外扬的。

这一晚,李隆暻宿于贤郡王府的前院。

又过几日,郡王府的女眷请过平安脉。李隆暻召见王府的大夫。

李隆暻是在前院见的人。他除开留下大夫外,没有留着侍候的仆人。

屋中,就是李隆暻和今天给郡王妃请过平安脉的顾大夫。

“郡王妃的身子骨如何?”李隆暻问道。

“禀郡王爷,郡王妃一切安然无恙。”顾大夫是恭敬的回话道。

李隆暻起身,他是从书桌后走上前,他望着跟前的顾大夫。

对方是一个老大夫,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也是显眼。这一位医术李隆暻是相信的。正因为如此啊,李隆暻就觉得这话说的全是场面话。

“郡王妃的身子骨健康,又为何会一直没有怀上子嗣?”李隆暻再问一话道。

“这……”顾大夫有一点迟疑。

“顾大夫,有些事情本王不想查,一旦本王真想查看,就没有能瞒住的消息。顾大夫,你说是不是这么一个道理。”李隆暻的语气是平平淡淡,可是他的眼神却是冷上两分。

顾大夫低下头,他回道:“郡王妃有宫寒。此事于子嗣上有碍难处。”

李隆暻听着这话,他的唇嘴轻轻一提,这是一个冷笑与嘲讽。李隆暻问道:“宫寒啊,郡王妃这是先天的问题,还是后天的问题?”

“……”顾大夫不想回答。偏偏贤郡王问出来,顾大夫迟疑片刻后,他说道:“郡王妃是后天遇上的问题。”

“顾大夫,你是一个忠厚之人。你倒是没有故意隐瞒问题。”李隆暻这一回的冷笑,那是一点不隐藏。李隆暻是自嘲的说道:“宫里大选,如果真是选出不能生孩子的秀女。宫中管着这等事情的太监和嬷嬷都应该被去好好的审一审。”

顾大夫听着这话后,他是背后见冷汗。

顾大夫一点也不想掺合王府大院内的隐私之事。顾大夫不敢多话,他只是低头装死。

“算了。这等事情也怪不到顾大夫你的身上。”李隆暻摆摆手,他说道:“本王就想问一问顾大夫。如果给郡王妃调理身体。郡王妃有多少机会怀上子嗣?”

顾大夫听得贤郡王的问话。他是思考片刻后,他回道:“禀郡王爷,郡王妃的宫寒之症有些严重。老朽学艺不精,不敢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来。”

顾大夫的话哪里是推辞与谦虚。他就是觉得没把握,成不了。

李隆暻听着这话后,他心头再一次确定一件事情。他的母嫔和表妹之间,这二人真是梁子结大发。

“顾大夫,你是贤郡王府的府医,郡王妃的身体情况应当保密,不可外漏半分。”李隆暻的话语里有警告的意味。

顾大夫当然听出来。他回道:“今日之话出得老朽之口,入了郡王爷的耳。”

“往后老朽请平安脉,只会诊出一个结果,郡王妃身体康泰,安然无恙。如果有人不同意,只能是老朽无能,医术不精,没能诊出什么问题来。”顾大夫赶紧保证话道。

“嗯。”李隆暻轻轻的点头。

顾大夫得着李隆暻的一些赏赐,尔后,顾大夫是告退离开。

在顾大夫走后,李隆暻是走到书桌前。他是提笔,他落于纸上。

李隆暻是写下一个字,一个大大的“忍”字。李隆暻决定了,他再给表妹一次机会。毕竟母嫔办的事情,唉,他做儿子的不评价。

李隆暻是怪过表妹的贪心,但是,在他知道母嫔的做为后,他又有一分的怜悯表妹。

这一个“忍”字,究竟是写给表妹,又或是他自己。再或者是母嫔呢?

这是一个李隆暻自己清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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