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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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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永安三十年, 冬。南边的科举舞弊一案,太子已经按着皇帝要求料理完成。便是官场上的也是让太子大清洗一回。

南边事宜结束后,太子打道回京都。

太子走后, 南边的爆竹一时销售火爆。许多大户人家借着冬来,也是庆贺冬至节庆的由头。那是一时间爆竹声响不断。

总之爆竹的好卖年景,那是往常难以见到的。

太子走了,多少的大户人家是喜行于色。在这些富贵人家的眼中,太子一走大家伙的好日子又来了。毕竟那些真正犯事儿的全让太子在这一波的舞弊案里一起带走。

能剩下来的富贵人家,要么站对立场,要么就是真的牵连甚小。总之逃过一劫的人,劫后余生里的感觉要多欢喜, 就能有多欢喜。

南边的事宜在太子眼中不是结束,而是一场小动作。哪怕是官场牵连人数众多, 在太子的眼中,只要南边还是鱼米之乡,还是朝廷赋税的重要之地, 南边的富贵窝里就不会缺着想挖朝廷墙角的小耗子。

从南边往京都的大河已经封冻。太子一路坐着马车, 他是赏一赏冬日里的风景。

好在一路上的情况不错,在太子的马车驶进京都的大门时,太子还是掀开车帘子, 他是瞧一眼京都的大门。

冬日的京都依然热闹。人来人往, 一派喧嚣。

明明是冬日, 天寒刺骨。可是京都里却是人山人海, 那等热闹真可谓是盛世繁华, 犹在眼前。

太子的目光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马蹄声踩着青石板, 还是哒哒的往皇城而去。

等着过外城, 入内城后,人山人海,摩肩接踵的场景才是消失不见。内城的风景与外城又不同。

内城住着达官显贵们,这里更多的是出行全部是马车,随行是豪门的家奴。

一入内城,少着人间的烟火气。太子就是放下车帘子,他不在看着外面的一切。

太子回京都,待这一位储君去向永安帝请安,又是送是奏本时。

太子回京都的消息,也是慢慢的传开。至少在有心人的耳里,这一个消息是隐瞒不住的。

永安三十一年,冬,宁王府。

宁王病一场,永安帝也是关注着这一个儿子,还是差遣过太医过王府,也是给宁王瞧一瞧病情。

宁王养一养病,于是他是休整在家中静养。待太子回京都的消息传到宁王的耳里后。宁王是跟在他身边传道的宁王妃说道:“大哥一回京都,瞧瞧,京都的氛围都得变一变。”

“王爷,您还是先养好病,您再是操心外面的事儿。”宁王妃劝一话。

宁王妃也是病过一场,只是她的病是来得快,去得快。倒不像宁王这一病,也是在府里修养老长一段日子。

“本王病一病,偷得浮生半日闲。”宁王不在意自己的病一场,他倒是洒脱的模样。

“王爷,您不在意,宫里的母妃是担忧的不行。”宁王妃是提一提宫里的杨贤妃。

杨贤妃膝下就宁王一个儿子,杨贤妃在知道宁王妃病后,食不香,寝难安。如今天天得在佛堂前磕头抄经文。

“我托嬷嬷问过母妃身边的人,母妃如今是天天捡佛豆,就替王爷祈福。王爷,您不为旁的,便是为着母妃的一片慈爱,您也得赶紧的痊愈才成。”宁王妃是拿着婆母当牌坊,她是劝一劝宁王。

“母妃。”宁王一念着生母杨贤妃时,他的神色温柔下来。他的眼眸中没有旁的情绪,他说道:“也是我这一个儿子不孝,病一场,还累得母妃操劳。”

“罢,罢,全听王妃的。本王一定赶紧养好身体。”宁王嘴里回一话,他的眉眼间也是带上笑意。

“成,王爷一旦痊愈,您赶紧进宫给母妃请安一回,还真得好好的宽一宽母妃的心。”宁王妃也是附合一回话道。

夫妻二人又是聊一聊话,宁王就问道:“二哥和六弟还在闭门读书?”

“没有父皇的开恩,二哥府上,六弟府上,可是都得老实的闭府。如今就瞧着上喻何时开恩。”宁王妃的心情挺轻松。毕竟出事儿的是赵王府和康郡王府。

“二哥是急性子,他吃一个闷亏,往后一定会小心谨慎几分。也会晓得人心险恶,免得再给人做出头的椽子。”宁王的嘴里,赵王似乎就是一个莽张飞一般的人物。

“二哥的性情瞧着也不是鲁莽之辈。”宁王妃劝一劝话,她说道:“我瞧着,还是十里红尘,软玉温香。这美人堆,最可谓是英雄冢。”

在宁王妃的眼中,赵王哪是吃的闷亏,这是吃的美人亏。

宁王妃觉得赵王妃才是可怜人。赵王妃一直时病时好。宁王妃这一个做妯娌里,她都替赵王妃的身子骨担忧。

瞧瞧往年的赵王妃,那也是干脆利落的英雌人物。在脂粉堆里,赵王妃未出阁前,也是名声好着。便是嫁进皇家做媳妇,早年赵王和赵王妃恩恩爱爱,赵王妃诞下嫡子。

赵王妃也是宣宣赫赫的摆过好些年的排场。那时候的赵王妃眉目顾盼之间,自然有一番的风姿仪表。让妯娌宁王妃瞧见,都是好生的羡慕。

再瞧瞧如今的赵王妃,宁王妃都替她心累的紧。当然,哪怕是现在呢,宁王妃也是羡慕赵王妃膝下有嫡子。不像是宁王妃,宁王妃一直得着嫡女。

盼了这些年,一直没盼来一个嫡子。宁王妃也是歇下心思,她是一心一意的就盼着女儿将来嫁一个好儿郎,得一门好姻缘。

女子出嫁,一看娘家,二看夫家。

凭着出身皇家,宗室贵女的身份。宁王妃知道,只要宁王这一个当爹的肯顾惜女儿,女儿就一定谋得一门好姻缘。毕竟,有亲爹疼,跟没有亲爹疼,那就是两回事情。

“王妃,你还替二嫂担忧?”宁王听着嫡妻的话,他是笑着问道。

“不是替二嫂担忧,我是替自个儿担忧。二嫂的膝下好歹有嫡出的世子呢。哪像我,我这肚子不争气,也没法子给王爷生一个嫡子。”宁王妃带着两分自嘲,又是两分揶揄的语气回话道。

“王妃,你这话错了。”宁王一指后宅的方向,他说道:“本王最是信任王妃,王妃若是瞧上哪个庶子,你是抱在膝下抚养就是。待着百年之后,哪一个庶子还敢忤逆你这一个嫡母不成?”

“若有这等不孝之徒,不需要王妃你提醒,本王就先扒了逆子的皮。”宁王心头有一盘帐。要说宁王妃这些年求神拜佛的,宁王也是瞧在眼中。

论宁王的本心,他当然是想要一个嫡子。当年嫡女出生前,宁王也是盼着好久。奈何孩子出生后,那就是一个女儿。

儿子和女儿,全是宁王的骨血。宁王这些年也是想开了,有嫡子没嫡子,好像也没有多大的差别。反正他不缺儿子孝顺。

倒是嫡妻这里,哄一哄的说说好话。只要嫡妻心头顺畅,宁王府里也能和和气气,一片安宁。

宁王乐意给嫡妻体面,除开看着岳丈家的势力外,也是觉得有王妃镇着,也免得后宅的一些女眷是起心思,那是内宅生疑,搅和出来一些麻烦。

“王爷,您这是什么话。府上的哥儿,人人都是孝顺的好孩子。你这话让旁人听见,可不是伤了哥儿们的心。”宁王妃赶紧的劝话。

对于没有嫡子的宁王妃而言,哪一个庶子都乐得捧一捧。谁将来有本事,将来宁王妃也就意添一添顺水人情。

总之宁王妃自己没嫡子,她可是看得开。

“王爷,您是吃一盏蜂蜜水,我瞧着您说这般久的话,一定也是喝了。”宁王妃亲自调一盏蜂蜜水,她是递给宁王。

宁王接过来,温热的度,不太烫,也不凉。宁王小饮一口后,他觉得喉头是舒服许多。

“舒坦。”宁王是饮过小半盏后,他是搁下杯盏。

“咱们也不聊着儿女情长。”宁王把话题挪开。他说道:“也是本王病着,若不然,本王一定去开导一下二哥和六弟。特别是六弟,瞧瞧,如今五弟的庶次子都得着父皇的赐名。六弟的嫡长子还是没一个着落。六弟的心情得多失落啊。”

宁王脸上全是同情。就是他出来的话,一个坑里全是填得康郡王的难堪。

“您真去六弟府上,六弟还得羞死个人。”宁王妃摇摇头,她说道:“如今六弟和六弟妹一定是不想见外人。他们躲一躲,也是少听一些闲言碎语的,也得讨得一个清静。”

“难。”宁王摇摇头,他回道:“咱们皇家的皇子,哪有什么真正的清静日子。不争不抢的,还得像五弟一样。瞧瞧五弟后宅的妻妾都是什么出身。王妃,你再瞧瞧六弟妹的出身。王妃,可是瞧出来什么?”

宁王这一问,宁王妃再是一思索,她回道:“六弟妹的出身可不低,世族大家,累世名门。”

“至于五弟妹,还有五弟府上的妾室们……”宁王妃迟疑一下后,她说道:“这些人选全是庄嫔娘娘选的。若不是知道庄嫔娘娘是五弟的生母。让旁人这般做贱皇子,真可能引来一番风波。”

“王爷,我知道,便是五弟妹的娘家就是五品小官。五弟会迎娶五弟妹,还是论一个亲上加亲。至于五弟后宅的妾室,全是宫女出身。不,说宫女都担举,基本上全是卖身到宫廷的宫婢出身。”宁王妃也是听过一耳朵后宅的事事非非。

如今宁王妃再一提,宁王就是回道:“是啊,咱们这些皇子,就是五弟的后宅妻妾最是低眉顺眼,捡出来让人看,都是觉得五弟有些可怜。”

“偏偏就是五弟这等没母族和妻族的帮衬,也才是真正的让大哥放心,让二哥懒得针对这一个弟弟。”宁王说出来贤郡王一直能过轻省日子的原由。

因为贤郡王的背后没人帮衬,他自己又不拉帮结派的拉拢朝臣。

“瞧瞧五弟,到如今还是孤臣一个。若不得父皇的信任,五弟随时是一个风浪就能打翻的小船。大哥、二哥哪有那一份闲心去针对。”宁王又是伸手,他是指一指自己。

“本王得王妃你这般的贤内助,又是小舅子们的帮衬。王妃,你说说,本王不避一避风头。一旦大哥和二哥针锋相对的。本王这一个做弟的多容易吃亏。”宁王想躲一躲风波。

这病一场后,宁王自然就顺势回家歇一歇。巧合嘛,遇上机会,宁王只是顺从天意的躲一波。

宁王妃听着宁王的这一番话,她心头也是思量良多。

宁王府里,宁王和宁王妃这一对夫妻可能不是恩恩爱爱,却也是战友,是夫妻,是相敬如宾,又没有同床异梦的枕边人。

京都,贤郡王府。

石榴院里,钱珍珠在陪着儿子堆雪人。京都一场雪后,雪不大,也是积着薄薄的一层。

李茂禛这一个小孩儿穿得厚实,身上厚厚的皮毛夹袄穿上身,再是带着皮毛帽子。

他小小的一个人儿,那是跟一个可爱的小熊一样。李茂禛是跟亲娘一起在石榴院的园子里摆弄。

小孩儿动手的能力不错。他瞧着亲娘堆出两个小雪球,一大一小的叠一起。然后,一个小雪人的轮廓就是成形。

李茂禛学着亲娘的举动,他也是戴着厚厚的手套。他还是手动搓出两个雪球团。

钱珍珠瞧着儿子学一学她的动作,她是哈哈大笑。大冬天里,口中呼出去的空气都是成一团的白雾。

这会儿钱珍珠还是拿出准备好的梅花枝,还有给小雪人做鼻子的红萝卜。

钱珍珠是先给小雪人添上眼睛,再是添上鼻子。最后,小雪人的脖子上,再是围一围小围巾,一切就是成型。

李茂禛瞧一瞧亲娘的小雪人,他赞叹一声,道:“好漂亮。”

李茂禛这会儿有动力,他要做一个像亲娘一样漂亮的小雪人。于是小孩儿也是动手给小雪人做眼睛,做鼻子。

可能小孩儿的力道没掌握好。然后,他的小雪人,明明是两个小雪球叠在一起的。这会儿,做为脑袋的小雪球一下子是摔在地上。

“啪嗒”一声,小雪球是碎成几半。

李茂禛盯着小雪球看过几眼,他是抿一抿嘴唇。小孩儿没有哭闹,他是再动手,再是亲自搓出来一个小雪球。

这一回重新给大一些的雪球上,再是叠一个小雪球。李茂禛的动作轻柔起来。小孩儿也怕再是弄掉小雪人的脑袋。

李茂禛的动作认真,他是真正的想制作一个自己的小雪人。

等到成功后,李茂禛看着拿梅枝当武器的小雪人,他是高兴的大呼一声,他说道:“娘,看,好漂亮。”

李茂禛指着自己的小雪人,他觉得很得意。他是仰起头,他是露出小酒窝,他笑得牙齿都是露出来。

钱珍珠瞧着这般快乐的儿子,她伸手,她在小孩儿的肩膀上轻轻拍一拍。她笑着回道:“茂禛真利害,做得好漂亮。”

钱珍珠是夸一夸儿子。李茂禛笑得更开心。他说道:“父王来,让父王看。”李茂禛指着小雪人,他还想跟亲爹分享快乐。

“好孩子,你父王瞧见,一定会高兴的夸一夸茂禛。”钱珍珠讲着好话头。

“只是茂禛的父王在外面当差,有政务要忙碌。”钱珍珠慢慢的蹲下身,她与儿子平齐着视线。钱珍珠是笑着回道:“父王要干活,要挣钱财,要养全家人。茂禛是好孩子,一定不哭不闹,要当一个父王夸赞的小汉子。”

“父王,大汉子,我,小汉子。”李茂禛伸手,他是拍一拍自己的小胸膛,他特别的骄傲。

钱珍珠点点头,她是重重的。她笑道:“对,茂禛小汉子,等茂禛长大跟父王一样高大时,茂禛就是大汉子。”

钱珍珠陪着儿子说说笑笑。

石榴院里有着小孩儿的欢笑声,钱珍珠这一个亲娘自然在养儿里得着最多的开心。

又几日,天气冷,冬日寒。又吓着一场大雪。

李茂禛在冬天里的学业,就是蹲屋里跟亲娘识字。然后,李茂禛打从在堆雪人里得着快乐后。

李茂禛也是玩心大起,小孩儿的开心事情,那自然就是堆雪人。还是要做出连环画里的兵阵图。

李茂禛是把自己住的屋里廊道下,那是使唤着身边的嬷嬷帮衬着。

于是钱珍珠是一个旁观者,也是一个亲眼见着儿子一个小雪人,一个小雪人的堆出来。最后,在儿子住的廊道下,那铺开地面上,还是摆上整整齐齐,四四方方像兵阵图的小雪人。

钱珍珠还是细心的数了数,都是上百个。

这能摆在廊道里的小雪人都不大,个个都是武人的装扮,还是拿着一根小梅枝当着武器。

特别显眼的,就是在兵阵最前面的主帅和抗旗的。那是迎风招展,一眼就让人瞧见。

“娘,雪人兵阵。”李茂禛把小雪人兵阵做好后,他是向亲娘炫耀。

钱珍珠还是仔细的打量一回,确实跟连环车里的兵阵布置的一样。

钱珍珠对于小孩儿的举一反三,她心头是高兴的。她是笑道:“茂禛好利害。”

“茂禛的小雪人兵团就位,我家茂禛是小雪人的将军。”钱珍珠还是哄着儿子,她是跟小孩儿一起折腾小游戏。

李茂禛是瞧着亲娘的逗弄,他没有觉得不好意思。他还是高兴的举起自己的小手,他说道:“小雪人到位。”

“兵阵出发,出发。”小孩儿很高兴,他是学着跟娘亲一起听皮影戏时,那是听来的话。

钱珍珠看着儿子乐呵,她也是陪着一起乐呵。于是李隆暻下差后,他来到石榴院时,他瞧见的就是这一幕。

“给郡王爷请安。”仆人们的请安时,让钱珍珠是转身。钱珍珠在看到李隆暻时,她是蹲身福一个礼。

李茂禛也是走上前,他是向着父王行礼问安。李隆暻是拉着儿子走到廊道下。

李隆暻瞧着廊道下,地面上摆满的小雪人。李隆暻愣神片刻,然后,他问道:“这是?”

“郡王爷,这是茂禛亲手制做的小雪人兵阵。”钱珍珠给枕边人介绍一回儿子的丰功伟绩。

“茂禛做的吗?”李隆暻的目光是落在长子李茂禛的身上。

李茂禛重重的点一点小脑袋,他回道:“茂禛做的小雪人。”

李茂禛对着亲爹笑一笑,小洒窝露出来。他一指地面上的小雪人兵阵,他眼眸子里全是骄傲的小眼神。他说道:“父王,这是我的小雪人兵阵。”

“等我长大后,我要当将军。”李茂禛的心里,将军应该就是能领很多兵的大人物。总之,一定跟亲爹一样的是了不得的英雄豪杰。

“哈哈哈……”李隆暻听着儿子的话,他是伸手,他在儿子的小脑袋上揉一揉。

“好啊,父王等着茂禛长大。”至于儿子是不是当将军?在李隆暻看来,儿子还没有长大,小孩儿的话哪能当真。

李隆暻是牵着儿子的手,父王二人一起指指点点,围着小雪人兵阵是说起话。

大人与小儿一起聊天,明明是各说各话,却是各得其乐。钱珍珠在旁边瞧着,她的眼中全是温柔。这般的温馨,钱珍珠是盼着的。毕竟钱珍珠最清楚不过,小孩儿的世界不光是需要一个温柔的娘亲,更需要一个伟岸的父亲。

石榴院里,李茂禛在冬日里,他是寻着自己的乐趣。玩雪什么的,好有趣的。

福芦院里,兰香又病一场。这一回,郡王妃是差着大夫去给兰香请过脉。应该开的药方子,郡王妃是差着管事嬷嬷把药材一一送去。总之不能担搁半分。

大夫隔三五日,又会在郡王妃的吩咐下,再去福芦院请脉。

在府上的下人眼里,郡王妃抱养了大姑娘李毓秀,却也是没有半分薄待兰庶妃。兰庶妃那儿,缺什么东西,不需要福芦院的人提一提。郡王妃早是叮嘱下人给送过去。

冬日的福芦院不缺碳,兰香的屋里一直烧着碳,很是暖和。

屋中的兰香,她是卧在榻上,她在养病。明明是药汤子吃着,上等的补品也是熬好就呈上。偏偏兰香是越养病,她人变得越发的消瘦。

这一日,李隆暻去一趟石榴院,又去一趟海棠院。尔后,李隆暻是来一趟福芦院。

“郡王爷。”兰香瞧见李隆暻的那一刻,她的眼神亮了。她的希冀之火在眼眸子里燃起来。

“兰氏,你病着,也不必起身。你好好躺下歇息。”李隆暻对于兰庶妃的感情,要说多深,完全没有。

李隆暻会来一趟福芦院,也是得着汇报,他知晓兰庶妃病一场后,他就来探望一回。兰香是大姑娘李毓秀的生母。

李隆暻总是顾及女儿,他也乐意给兰香一份体面。

兰香得着贤郡王的话,她是半坐起身。她说道:“妾失礼了。”

李隆暻不在意,他摆摆手,他是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李隆暻唤来兰香的大丫鬟,他还是问过一回话。李隆暻是关心兰香病后,福芦院的用度可是有什么短缺的。

李隆暻也是担忧,会不会大女儿李毓秀挪去正院后,就有下人不涨眼,还是暗中苛刻福芦院。

百闻不如一见,李隆暻比起听下头人的回报,他更相信亲眼所见。

大丫鬟恭敬的回着话。

要说郡王妃的周到,那是真周到。福芦院这儿,还真的没有薄待半分。

哪怕是兰香心头怨着牡丹院的郡王妃,她怪郡王妃抢走她的女儿毓秀。兰香也是寻着不郡王妃的把柄。

没有薄待,兰香想告状,她也是寻不着借口。兰香在旁边听着大丫鬟的回话,她是心堵的利害。

“咳,咳……”兰香是捂嘴,她是咳着好些声。

李隆暻见状,他是挥挥手,他说道:“本王知了。你等好好侍候庶妃。去吧,去给庶妃顺顺气。一直让庶妃咳着也不成。”

李隆暻瞧着兰香消瘦下来的脸庞,李隆暻还是心软一分。到底是替生过一个女儿的后宅女眷。李隆暻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物。

“兰氏,你好好养病。福芦院里缺什么,若是正院给的不及时,你就差人跟全德海寻问。本王会吩咐下去,福芦院的月例也是添一分。”李隆暻又是讲一话道。

兰香在大丫鬟顺气儿后,她人是舒坦一回。这会儿也不咳。兰香是回道:“妾谢过郡王爷的恩典。”

“郡王爷……”兰香是想了想后,她说道:“大姑娘在牡丹院里一切可是安好?”

兰香还是想念女儿的。

李隆暻是回道:“你放心,毓秀在牡丹院里一切无恙。本王多去瞧过,毓秀如今用饭香甜,比照往日还是圆润二分。本王喜爱毓秀这孩子,她是一个有福相的好姑娘。”

李隆暻对于女儿李毓秀自然是关注的。他每一回去牡丹院,他总要亲眼瞧一瞧女儿。

在牡丹院的李毓秀,在李隆暻瞧来活泼可爱,这般自然就是讨喜的孩子。

“咳咳……”兰香又是捂嘴咳起身。良久后,她是说道:“也是妾的身子不争气。如今倒不好见一见大姑娘。也怕让大姑娘沾上病气。”

生病中的兰香最是想念女儿。只是她病一场,也是忌讳见一见小孩子。

小孩子的身子骨弱,一旦沾上病气是麻烦事情。搁哪等人家,这都是忌讳的事情。

“你若想见毓秀,兰氏,你就赶紧养好病。待你病体痊愈后,你去牡丹院请安时,自然可以见到毓秀。”李隆暻的劝慰听到兰香的耳里,她觉得是一个笑话。

前头她病愈后,她在牡丹院里,她可是没有见着女儿。郡王妃防她这一个生母,防得跟賊似的。

兰香心里难受,当着贤郡王的面,她不敢表露出来。兰香只能勉强的笑一笑。她回道:“嗯,当是如此。”

李隆暻在福芦院里待的时间不长。他就是来坐一坐,瞧一瞧兰香的近况。在安慰一番后,李隆暻就是离开。

兰香瞧着贤郡王离开的背影,她是看了良久。直到大丫鬟去送贤郡王离开,也是回返到屋里后。

兰香的目光还是瞧着屋顶。

大丫鬟往上瞧一眼,也没有旁人什么特别之处。大丫鬟回道:“庶妃,可要让奴婢侍候您躺下?”

兰庶妃听着丫鬟的话,她回道:“我躺着太久,身子骨都乏了。坐一坐吧,你陪我说说话。”

兰庶妃吩咐一席话,大丫鬟自然是应下来。兰香此时是说道:“瞧我不中用,一直养着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痊愈。”

兰香的心情真的不太好。大丫鬟瞧着这一切,她只能捡着好话劝一劝。

永安三十一年,冬月一过,腊月就来。

石榴院里,钱珍珠和儿子李茂禛是扳着指头算一算腊八节。

福芦院里,兰香得到最新的消息。

“咳咳……”兰香是连咳太久,以至于她咳的像是整个人的胸膛里都是烧起一把火来。

许久后,兰香感觉她是出气少,进气也少。她是再度拿起摔落在榻上的一纸书信。

兰香又翻看一回后,她是拿出帕子捂住自己的脸。兰香是没有哭出声,只是帕子被打湿一片。

良久后,兰香拿下脸上的帕子,她对大丫鬟说道:“你等扶我去一趟正院。去向郡王妃求情。”

“无论如何,总要请郡王妃大发慈悲。还要请郡王府差一回人手去帮衬一下。”兰香的心头乱如麻。

兰家人的书信,兰老爹兰老娘这二位老人病逝。这一个冬天,这两个老人受不住儿子被砍头的事实。

老年丧子,还是丧的独子。兰老爹兰老娘的情绪不高一入冬,天太冷,二位老人又是病一场。然后,自然是没有熬过去。

“庶妃,您还病着。”外面冷得要命。大丫鬟瞧着病体沉重的兰庶妃,她哪敢让兰庶妃一路走到正院去。

“不成,不成。”兰庶妃伸手,她瘦得指节分明的十指是握住大丫鬟的手腕,她说道:“我一定得去一趟正院。”

“扶我去。莫不成,我这一个主子使唤不动下人了。”兰庶妃是发火。

屋中的丫鬟们是跪下来。这时候哪敢反驳话。最后,因着兰庶妃的强硬态度。

兰庶妃是换一身冬日的夹袄,外面又是披上大氅。兰庶妃才是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她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后,才是走到正院。

正院的下人见着病中求见的兰庶妃。那也不敢担搁,一面迎人进院里的花厅坐一坐。

一边有丫鬟去正屋里禀话。于是郡王妃很快就是知道,兰庶妃亲自来一趟。

“咦,兰氏不是病着吗?她来一趟,倒是稀奇。”郡王妃不好兰香看在眼里。在郡王妃的眼中,大姑娘李毓秀还住在正院。她拿捏兰香一个庶妃,那是手把手陷的小事儿。

“郡王妃,您瞧瞧,您可是见一见?”春雨在旁边问一句。

“见,为何不见。”郡王妃倒是坦然的态度。春雨是提醒一句,她说道:“郡王爷,兰庶妃在病中。如今来一趟牡丹院,若是有一个万一……”

话到这儿,春雨是迟疑一下,她见着郡王妃听着她的提醒。她是说道:“要不奴婢去请大夫来一趟牡丹院。也是以备万一。”

“有道理。春雨,就按你说的办,去吧。去把大夫唤来牡丹院候着。”郡王妃也觉得以防万一,很是有必要的。也是免得给牡丹院里添什么晦气。

春雨得着话,她是躬身而退。

待春雨离开后,郡王妃又是简单的梳妆一下,她是领着丫鬟往花厅而去。

花厅中,兰庶妃勉强自己端坐好。只是她病中,又是走一路,迎一路的冷风。这会儿兰庶妃人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

好歹兰庶妃还是强撑着,她是撑了下来。

又过片刻后,在兰庶妃觉得时间太难熬时。郡王妃在丫鬟的拥促下是来到花厅里。

兰庶妃赶紧起身,她起福一个礼。然后,兰庶妃是摔倒在地上。

这把郡王妃是吓唬一跳。郡王妃都觉得兰庶妃是故意来碰瓷儿的。

郡王妃对身边的丫鬟吩咐话,说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兰庶妃搀扶起来。”

有郡王妃的话,丫鬟赶紧上前。两个小丫鬟还是仔细的搀扶着兰庶妃落坐。

郡王妃这会儿也是在上首落坐。又有丫鬟送上茶点。郡王妃是端起茶盏,她拿在手中当着小暖炉。

郡王妃的目光是落在兰庶妃的脸庞上。她心头想着,还是那一张熟悉的脸,就是瘦的太多,有一些脱形。这一等瘦,倒是不减兰氏的美丽。

郡王妃想,明明抹了脂粉,兰氏的容貌还是显得太素。那等素,不是脂粉能掩掉的。主要还是兰香的脸上没有半分的血色。她的眼中也全是疲惫。

郡王妃说道:“兰妹妹,你在病中,你应该好好的静养。真有什么事儿,你差着丫鬟来一趟正院就是。”

“你瞧瞧,你亲自走一趟。唉。”郡王妃一声,她说道:“兰妹妹,你这是太不爱惜自个儿的身子骨。”郡王妃这话说的叫一个情真意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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