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第114章
第114章
庄嫔的眼中钱氏和长孙李茂禛是一分为二的看待。特别是钱氏怀孕后, 庄嫔在郡王府里是有眼线的。
庄嫔一开口安排女眷侍疾，儿子李隆暻的态度就是摆明敷衍。那里女眷去侍疾，结果压根儿就是凑一个数。
这等结果让庄嫔不满意, 只是她不可能真的当着儿子的提出来。毕竟母子关系再好，孩子长大后也不会喜欢指手划脚的亲娘。唠叨太多的话也会惹人烦。
庄嫔心头万般想法, 最后还是在现实跟前败下阵来。
庄嫔能做的真不多，她只能是决定缓一缓。毕竟往贤郡王府的后宅没少塞人。
长相貌美的宫女，又或者姿容出众的秀女，这些女眷塞着一批又一比。庄嫔想贤郡王府的后宅是百花盛开。结果自然是让庄嫔失望。
“也罢, 想来皇上挑赵王妃时, 也一定不会落下隆暻的妻室人选。”庄嫔给自己寻一个台阶，她说道：“这一回挑儿媳, 我一定得让隆暻点头，挑一个他满意的才成。”
在庄嫔想来，如果儿子李隆暻的继室是一个儿子中意的人选。钱氏的独宠地位就会被打破。
“唉。”庄嫔又是一声的叹息。
宫里的庄嫔有万般想法, 自然还是需要时间才验证。
京都, 贤郡王府。
李隆暻领着孩子一回府后，他是送着两个儿子李茂禛和李茂禧回前院。
待两个儿子安顿后，李隆暻又是送女儿李毓秀回石榴院。
石榴院里，钱珍珠在窗边的小榻上闲坐。她是拿着书籍在灯下细细的阅读。
李隆暻和女儿李毓秀进屋的声音在安静的夜色下清晰。
钱珍珠抬头, 她是瞧着进屋的贤郡王父女二人。她笑道：“郡王爷回来了。”
“毓秀, 今个儿在宫里可是开心，宫里一定非常热闹。”钱珍珠又是招招手, 让养女到近前说说话。
当然这会儿的钱珍珠还是起身，她是向贤郡王李隆暻福一礼。
李毓秀也是向养母钱珍珠福一礼。尔后她是凑上前, 她是跟亲爹一起搀扶着养母。
“毓秀, 你这般学一学你父王, 倒显得我成一个大宝贝似的。”钱珍珠用揶揄的语气笑着提一话道。
“珍珠你是双身子，自然是一个宝贝一般的存在。”李隆暻也是笑着搀扶钱珍珠在小榻上落坐。
李毓秀坐在养母身边，她附合着父王的话，她说道：“父王说得对。”
钱珍珠听着这话就是笑出声。她的眉眼间舒展开来。这会儿的钱珍珠心情颇好。
屋内气氛好，李毓秀还是欢声笑语的讲一讲宫里的热闹。李隆暻在旁边瞧着这一幕，他的嘴角含着一抹笑容，显示着他的心情非常好。
等着李毓秀讲完进宫的趣事儿。李隆暻才是提话道：“毓秀，时辰不早，你应该回去歇息。莫再担搁。”
李毓秀说一番后，她是意犹未尽。不过父王发话了，她还是应承下来。
待李毓秀向父王和养母告辞离开后，屋中剩下李隆暻和钱珍珠。
至于侍候的下人们，李隆暻是挥挥手，也是让他们退下去。
屋内静悄悄，这会儿钱珍珠的容貌在灯光的映照下格外的温柔秀美。李隆暻瞧着灯下美人，他笑道：“这会儿得闲，本王灯下看美人，珍珠端是一位绝色佳人。”
“妾如何怀着身孕，姿容有损，也不过是用脂粉掩一掩。真是素颜之下还是有暇的。”钱珍珠说的实话。打从怀孕后，她的气色不如以前那般好。
只是有上等的脂粉掩一掩，旁人也不太瞧得出来。
“在本王眼中端看珍珠的内里，也不是看着空空的皮囊。珍珠，你倒是小瞧着自己有趣味儿。”李隆暻笑着打趣一话。
“空空的皮囊美丽才成。”钱珍珠伸手抚一抚自己的脸庞，她笑道：“人美就心善。人丑端是恶于人前的。”
“为着这一份美，妾还是用珍珠粉养颜呢。”钱珍珠也是谈一谈保养上的趣事。然后，她是提一话，她说道：“郡王爷，南边的珠场已经有一点小小的成绩。”
是真的摸到一些经验，哪怕还是不太成熟。到底下头也是报上来好消息。
“出成果了。”李隆暻挺惊讶的。
“没有出成果，不过找到一些经验，有几分把握后头能出成果。人工养珠是一条可以做成的事情。”钱珍珠笑着回道。
“既然能成，本王且等等就是。”李隆暻真不在意这事情。哪怕他吩咐下头人是出力出钱财。到底这等事情办好了，肉是烂在自己家的锅里。
李隆暻和钱珍珠又是聊一会儿话。这一晚，李隆暻是宿在石榴院。
关于贤郡王歇在哪儿，这等事情是瞒不住的。次日，后宅女眷们的耳朵不聋的话，有些消息也是知道的。
海棠院里。
刘庶妃一知道这事儿，她就是哀声叹气。刘庶妃哪有什么心情用朝食。她是对身边的大丫鬟说道：“这世道就不讲究一个公平的。”
在刘庶妃的心头，一样的地，那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郡王爷的偏心眼儿在王府里是半分不掩饰的。
大丫鬟听着刘庶妃的话，也是轻声劝几句。刘庶妃还能怎么办，她在现实面前只能无能狂怒。
便是真怒，还不敢在外面露半分。也只敢在心腹面前发一发牢骚。
永安三十四年，腊月下旬。
庄嫔也是懒得管什么贤郡王府后宅里钱氏一枝独秀。这等事情庄嫔是不会多插手。庄嫔更在意的事情还是她的母亲杜家老宜人又是病上一场。
杜家老宜人的寿数高，这人老了自然许多毛病找上来。
庄嫔是差着太医去杜宅，她是更关心杜宅里的亲娘近况。旁的事情庄嫔自然就是没有分心多管的心思。
杜宅的杜家老宜人病一场。这一病在年前就是拖拖拉拉的一直到年后。
永安三十四的冬天过去，迎来永安三十五年的春。
这一年的春闱，杜家三爷杜叔孝自然是榜上无名。
待二月过去，迎来三月，正是春光明媚好时节。
京都，贤郡王府的后宅。钱珍珠在石榴院的小花园子溜哒。
坠儿搀扶着钱珍珠是慢慢的散步。一边嗅着鼻间的花香味儿，钱珍珠一边赏着春季的花景。
“坠儿，你不如再考虑一番。”钱珍珠在劝导坠儿。至于为何劝导坠儿，也不外乎是为着坠儿的人生大事。
“侧妃，奴婢是考虑清楚。奴婢想自梳做姑姑。等着年岁再大些，被其它人尊称一声嬷嬷也挺好的。侧妃待奴婢好，奴婢一辈子就是得一个依靠。奴婢心满意足。还望侧妃成全奴婢这一点心思。”坠儿一边搀扶着散步的钱侧妃，一边是语气温柔中带着坚定的回话道。
钱珍珠停下步子，她的目光是打量着面前的坠儿。在钱珍珠的眼中，坠儿的容貌不算出众，但是她的身上有一股子年轻女子的青春与美好。
“坠儿，一旦你自梳的话，你就没有回头路可走啊。”钱珍珠是想再劝一劝。
“只要你不自梳，你哪怕晚些想成婚也是顺顺利利的事情。真是自梳，再想反悔就不成的。”钱珍珠是一个什么身份，也不过是一个郡王府的侧妃。有些世俗的规矩凭着她的身份也没法子打破。
“奴婢心中主意定了，奴婢不后悔。”坠儿是真的想通透。她的前半辈子并不怎么幸福。卖进皇宫前的生活太坎坷。
要说那些不美好的记忆给坠儿什么样的想法，就是让坠儿不再乐意嫁人。
如今侍候侧妃的日子，在坠儿眼中真的是顶顶好的日子。
当嬷嬷，像是魏嬷嬷一样的得一个后半辈子的依仗，也是许多人眼中的好结果。坠儿就觉得挺好。
“罢，罢。”钱珍珠也不再劝话。毕竟这是坠儿的人生。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
她非坠儿，她也不能强硬的逼着坠儿按着她的选择过日子。
钱珍珠又不傻，她的记忆里也是清楚的告诉她。那些民间妇人的日子过的幸福的有，过的不幸福的更多。
因为这是一个男女不平等的时候。这一个时代里，女子是依附在男子身上的。
像是民间许多贫困人家，卖妻卖女都是常事。在世人的眼中，一旦妻子嫁人后，只要娘不是硬实的靠山。妻子跟儿女也是夫家的货物一样的可以买卖。
钱珍珠心中想到，这真是一个挺坏的世道。至少对于弱女子而言是如此的。
当然对于下层的庶民百姓而言，世道也是同样好不到哪儿去。
“坠儿，你自梳一事不着急。且待佩儿和环儿的未来议定后，你的事情再提议程吧。”钱珍珠拿出决断。
“如今我也是到生产的日子。如今石榴院里也不好操持什么大一点的事情。”钱珍珠的预产期就在最近。这等时候的石榴院是按下一切事情，还是以她腹中的孩子为要紧的。
“奴婢明白，全听侧妃的吩咐。”坠儿自然是恭顺的应下话。
这会儿的钱珍珠又是让坠儿搀扶着，她是继续的散步。
春日的暖风吹过，吹拂起钱珍珠耳畔的几缕青丝。钱珍珠感觉到风的温柔，她的眼眸里映着春日的倒映。
哪怕是四四方子的院子呢，有这一方的小院子的美景。还是让钱珍珠感受到春天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