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

李云说完之后问道：“试镜准备的怎么样了？”

帮助艺人读剧本为试镜做准备, 亦是经纪人的工作。姜黎太认真，李云见自己帮不上忙就没在提过这事儿。姜黎是很省心的艺人，脾气好, 没有恶习，工作认真努力, 除了不喜欢社交外简直没有缺点。

兴趣室里的刀工课, 每晚姜黎都有上。听李云发问, 姜黎左右瞧了瞧，见桌上有苹果伸手够了一个, 又拿过一旁的水果刀。

手腕微动, 水果刀在纤细的手指间花式转动。锋利的刀刃闪的李云肝颤。转够了，刷刷刷——刀尖不断在红苹果上移动，伴随着果皮的掉落, 眨眼的功夫红苹果上绽放一朵“玫瑰花”。

放下水果刀，姜黎把苹果雕花送给李云。

“你什么时候学的？！”

李云震惊的看着姜黎，她更想问的是她是不是新东方毕业的。

姜黎已经想好回答了, 系统教室的存在她必然要一直撒谎的。

“《膳味人间》剧本中有大量做饭的戏份, 我就趁空闲时间跟着网上的视频练了几天。”

这话说的那叫一个风轻云淡, 也不知道是谁, 每晚蹲在教室里一盆盆洗土豆切土豆丝。

李云看姜黎的目光充满了赞叹, 这个圈子现在很浮躁，但永远不缺认真演戏的人。她知道姜黎一直对演戏很认真, 进组从来不请假、打戏不用替身，但每一次她觉得自己已经了解这个女孩有多努力后, 她总是一种“我还能更努力”震惊她。看着手里的苹果, 一瞬间李云事业心爆表。

……

姜黎不知道自己“卷王”的行为震惊了自家经纪人, 为角色学习技能, 在她看来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和其他演员比起来，她既不是专业科班出身，也不是富婆星二代，不努力点，凭什么获得角色？

《膳味人间》女主角试镜终于姗姗来迟定了时间。再不定下时间，姜黎下个礼拜就要进组了。

不管什么剧组，试镜都是那套流程。试镜地点定在嘉泰传媒的一间会议室，和姜黎想象中不同，来试镜的女演员……还真不多。

姜黎心中皱眉，怕出什么意外。其实都是她多想，这部剧她很看重，并不代表其他女星也看重。一部没有大导热门IP的原创古代美食剧，当红流量小花是不要想了，甚至一些不缺戏拍的二三线女星都不会考虑，虽然是女主角，但团队能力不清楚，投资有限，能不能顺利拍完、杀青后能不能顺利播出都是个问题.。还要求提前进组培训，诸多要素一叠加才导致今天来试镜的演员骤减。远不如新倚天试镜时的演员人数，甚至还不如姜黎当群演时试特约时来的人多呢。

哪一行都是如此，越往上走竞争者越少，当然实力也越强大。

压下担忧，姜黎翻开翻烂的三集剧本。陪她来面试的赵雨快速扫了一眼等候区的女演员，见都不如自家黎黎姐漂亮，略微松了一口气。就是这么现实，这一行长得漂亮就是比长相平凡的机会多。

一共十一个试镜的女演员，姜黎运气不好，摸到了十一号。赵雨想去找负责试镜的工作人员，被姜黎拉住了。

“没事儿，我多准备一会儿。”姜黎讨厌别人耍大牌，自己也不能干，而且她算什么大牌。比起多等一会儿，她更怕丢脸。

试镜速度很快，不到十分钟出来了三位演员。姜黎剧本都不看了：“怎么这么快？”

群演试镜也就这速度了——

赵雨刚要说话，会议室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惊的所有人看过去，只见一只脑袋都没了的无头鸡，呼啦的飞了出来，淌了一滴血血腥十足。脑袋没了还能飞，而且飞得还挺快！

“啊啊啊啊！”

尖叫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姜黎回过神来有点怕但更想笑。

杀鸡真的是个技术活，不会杀很容易弄成“凶杀案”现场，就像现在。

“啊——”

无头鸡直奔赵雨飞来，姜黎有心帮忙，实在下不去手只好招呼赵雨赶紧躲开。两条大长腿瞬间跨过长椅，一把抓住“无头鸡”翅膀，一墩，惨遭折磨的鸡终于死翘翘了。

“谁的鸡？”大长腿主人拎着鸡翅膀问道。

闻声望去，嚯～好帅的一位姑娘。大长胳膊大长腿，身高约有一米七出头，留着短发，下颚微方，浓眉大眼是九十年代娱乐圈最流行那种女明星脸型。来试镜的女演员之一，说来也奇怪她站在美人堆里并不显眼，但只要看向她，时间久了就会觉得这张脸长的很有韵味。

“抱歉抱歉，没受伤吧？”工作人员这才小步跑过来，关心的问道。

见赵雨摇头，方才放下心伸手小心翼翼将死掉的鸡兄接走。

赵雨向对方道谢，虽然没有危险，但撞一身血也挺烦人的。对方爽利的摆摆手，安静的到一旁坐下。

见赵雨没事儿，姜黎都不关注好好的试镜现场为什么会有人杀鸡？满心的注意力都在方才那个女孩身上。

看着对方的脸，姜黎大脑飞速转动，半响也没想起对方演过什么剧。这张脸很有韵味，虽然并不符合当下审美，但她只是简单往那里一坐，便自带故事感。许林李云他们总说她长了一张天生的电影脸，但注意到对面女孩后，姜黎觉得这句话更适合对方。

而且对方刚才利落抓鸡的动作，实在太符合她根据剧本构造的女主角林知味的形象，那个西北小镇上炙热如火的老板娘就该如此。

“你好，谢谢你刚才救了我助理，认识一下我叫姜黎。”姜黎捏了捏手指，走过去说道。

姜黎虽然一直说自己不擅社交，但好歹经历过学校宿舍文化的人，打招呼还是会的。

赵雨眼睁睁看着本应该来关心自己的黎黎姐，路过自己，走向了隔壁帅气美人。

赵雨：“……“

“啊你好我叫王简宁，没事儿举手之劳啦。”抬头看向姜黎，王简宁连忙伸手说自己名字。

和帅气的外表不符的是王简宁说话声音软软的，还是个外表酷酷内心软萌的软妹子？

姜黎心中微笑，自然的往旁边一坐，借着打招呼跟王简宁聊了起来。

一旁的赵雨再一次眼睁睁看着自称不善言辞的黎黎姐和刚认识的小姐姐热聊起来！

赵雨：“……”

姜黎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过来打招呼，也许是王简宁长的太对自己审美？也许是她太符合试镜角色气质，反正她就走过来了，聊上之后姜黎放下了刚才的纠结，无他王简宁实在太对姜黎胃口了。除了连萍等高中好友，她好多年没碰到这么对脾气的女孩了。

聊上之后，姜黎不光知道对方叫王简宁，还知道了她今年28岁，别看少年感十足竟然比她还大三岁呢。王简宁从小学习杂技，可惜没过发育期，越长越高不再适合表演杂技，这才转行演戏。她在圈里混四年了，没签公司一直自己单干。

两人都是为同一个角色过来试镜，闲聊之后发现彼此很对脾气，不禁聊起了角色。谈起彼此对林知味这个角色的理解，谈到兴起，不禁当场演了一段。

看完王简宁的表演，姜黎心中叹息。实在……太好了！说起来姜黎也演了不少戏了，大大小小的明星也见过不少，女星有诸如林曼雪候涵婧等，男星有林斐沈秦，也都是当今娱乐圈顶级热度的小花小生，但说起演技来，姜黎可以很自信的撇撇嘴。

虽然林曼雪眼光不咋地，但她拍戏确实很认真。可惜好像差了点灵气，她的表演流于表面很难让人共情，就那种观众一看：哦她演戏呢的感觉。候涵婧只搭了几天戏，不评价。沈秦别提了，他能亲自过来演戏都是纡尊降贵，演技如何不知道。林斐的少年气演的不错，可后来姜黎补了对方几部作品后，发现他从出道以来演的角色不是少年气十足的角色，就是高冷仙人。

除了当红艺人，“老戏骨们”也见了不少，演技有的很好，有的也就那样。但没有一位真的在表演上惊艳、震撼到姜黎的，都不如姜黎在演技训练室里播放老电影时围观某些小角色给她带来的压迫感大。

如果没有演技训练室时时提醒自己的演技还比不上从前只能跑龙套的优秀演员，姜黎难免会在身边人的吹嘘中飘起来，自觉自己可能是个天才演员。

但现在，王简宁只是在聊剧本时，简单的几个表情动作。说句夸张的，姜黎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种演技带来的压迫感还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体会到。

“十号王简宁！”

回过神来姜黎刚要说话，便听工作人员喊道。俩人聊的忘我，都忘记了试镜。

“到！”王简宁下意识伸手喊到。

“加油！”姜黎收起心中复杂的情绪，真心的祝福道。虽然是对手，但实力强大的对手永远值得尊敬。

“谢谢，你也加油！”王简宁一吐舌头小声说道，说完连忙跑过去。

“黎～黎～姐～”

咦～姜黎寒毛直竖，一把推开凑过来的赵雨：“失魂了。”

赵雨幽怨的看着姜黎：“黎黎姐你还记得我吗？”

姜黎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摸摸赵雨狗头：“吓到了吧，一会儿请你吃冰淇淋。”

赵雨一笑，下一秒反应过来，我什么时候要吃冰淇淋了？！

姜黎此刻已经翻开了剧本，伸两指比了个微笑闭嘴的动作。

王简宁进去的时间很长，将近半个小时之后才出来。

姜黎的心越发沉了，面试时间越长意味着演员表现的约好，导演想要进一步了解。

“加油！”

王简宁伸手对姜黎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姜黎眉眼弯弯，算了，尽力表现，没选上也不可惜。

进屋之后姜黎才知道为什么会有“无头鸡”飞出来，好好的会议室里，此刻清出了很大一片空地，摆放着长桌，桌上尽是些瓜果蔬菜厨具等物，虽然没看到活鸡，但从地上遗落的两根鸡毛可以推断出这里刚才至少有一只咯咯哒飞过。

面试地点布置的像是厨房，但想到剧本后便能理解了。光前三集剧本内容，杀羊、扯面、比斗厨艺……大量做饭戏份，如果演员不会做饭光靠替身，那这戏真没法看了。

扫了一眼桌上的厨具，姜黎看向负责试镜的工作人员。一共五人，中间穿着黑色短袖的男人是导演王宇，左边碎花衬衫短发女孩是编剧谭雪，另外三个人一男两女，其中年长的女性是制片人，姓李，另外两个人同样是嘉泰传媒的工作人员。

信息是试镜前李云给她的，有经纪人的好处之一，试镜之前姜黎可以拿到更为详细的内部资料。

姜黎走到中间，打了一声招呼。

打招呼的同时，对面的导演等人也在观察姜黎。

尤其是导演王宇，脸上还带着未散的笑意，这份笑容显然不是对姜黎，而是刚刚结束试镜出去的王简宁，看来他对王简宁很满意。

看到姜黎时所有人眼前一亮，80+的颜值，确实足够让所有第一次直面姜黎容貌的人感到惊艳。

导演王宇惊艳过后，微微皱眉又很快恢复认真表情。编剧谭雪看向姜黎的眼眸亮晶晶的，偏头和一旁的人低声说了一句什么话。

姜黎没能听清，但众人的表情她倒是看的清清楚楚。

微微垂眸，整理大脑刚准备进入角色表演，便听导演抬了抬手：“抱歉打扰一下，姜老师你看过剧本应该知道女主角林知味是个厨艺非常高超的女孩，剧中也有大量下厨的戏份，我想问你一下你有做饭经验吗？”

导演王宇语气很客气，双眸直视姜黎，显然是不觉得姜黎会做饭。其实也正常，现在外卖这么便捷，有几个年轻人会做饭？煮面炒饭不算啊。尤其是很多年轻的艺人，也不知道是人设啊，还是真五谷不分。明星可以不认识，但林知味不可以。

姜黎看出了导演的不信任，她也确实不会做饭，虽然也饿不死自己，但真不好意思梗脖说自己厨艺好。抬眼看向一旁的餐台，没有苹果但有新鲜的黄瓜。

姜黎没有回答导演的问题，对他点点头径直走过去拿起黄瓜。刚放菜板上，想起自己还没洗手，又将菜刀放下。

王宇等人：“……”

瞧那架势，以为那位大厨传人呢，怎么又放下了呢？

没有洗手的地方，姜黎扯了一张厨房抹布打湿后认真擦拭了手指。擦完之后，拿起黄瓜，一根普通的黄瓜，捋直，拿起菜刀，刷刷刷正面直刀切下，翻过来斜刀切到尾。

切完，捏住收尾，一提一拉，连续不断的蓑衣黄瓜完成。

“啪啪啪——”

编剧谭雪激动的鼓掌。

装完逼，姜黎后退一步微笑深藏功与名。

看着完整的蓑衣黄瓜，导演眼眸闪过惊喜，但随即摇摇头尤其是见编辑和制片人满脸惊喜的表情后，他的眼神越发严肃。

“你还没回答我会饭饭吗？”导演再次开口问道。

姜黎心中皱眉，感觉导演有些针对她？

“与林知味相比我厨艺技能为零，但我可以学习，为了试镜我学了大半个月的刀工，进组之前我可以每天训练厨艺。”姜黎平静的说道。

她确实不会做饭，但这是试镜选演员又不是选大厨，如果以是否会厨艺为标准选女主角，那干嘛不去厨师学院挑选呢？

说道最后姜黎语调升高，眼眸像是燃起了不屈服的怒火，这种表情不属于姜黎，独属于剧本中性格如炙热太阳永不言败的林知味。姜黎手里没有完整剧本，只能从前三集内容推断林知味人设，西北小镇民风彪悍，前三集剧本中林知味独自经营知味小馆，面对当地混混捣乱、食客刁难，她一直保持笑容将困难一一化解。在唯一的亲人面前，她孝顺乐观，在爱人面前她活泼大胆。姜黎没看到完整剧本，但出于多年看言情小说的经验，林知味后续一定会继续受到刁难，主角不受刁难剧情怎么发展？

正好导演疑似对她有意见，姜黎接着回答，开始进入角色表演。

“小女子自小是在厨房长大的，刚过三岁便开始拿刀，五岁时踩着凳子上灶台，十三岁时接受知味小馆，多年来承蒙大家照顾……”姜黎慢悠悠的念起了台词。

这是剧本中林知味化解陌生食客刁难后，说的一番话。

说话间，她拿起桌上的白萝卜，菜刀如自己的手指一般灵巧，刷刷刷～脸上浅笑不变，眨眼间白萝卜在众人眼前变成食客模样。

姜黎没雕食客的样子，而是将手中的白萝卜雕刻成一尊少女相。细节上虽然粗糙了些，但面带笑容的古代少女相一眼便能看出。

她雕刻的正是林知味。

姜黎人菜瘾大，系统教室中土豆丝切多了，难免觉得自己行了想要挑战挑战高难度。雕刻人像是她从最近重温的一部古装剧《多情剑客无情剑》中得来的灵感，表哥对待感情优柔寡断，但实在美丽。尤其是病怏怏雕刻表妹人像时，真真惹人怜爱极了。姜黎用白萝卜学表哥雕人像，切过多少次手指就不说了，伴随着最后一刀落下，一尊形神兼具的少女萝卜像雕成。

姜黎一笑，笑容中带着少女的张扬肆意。那一瞬间，林知味好像活了过来。

众人看呆，尤其是导演王宇视线不断从桌上的白萝卜和姜黎之间移动，表情有些傻。他并没有针对姜黎的意思，在姜黎这番表现之前，他已经决定了王简宁就是他心中林知味最好的扮演者。

刚才他们讨论过，王简宁外形差了点，但演技实在太好，完全可以弥补颜值人气上的差距。他和编剧谭雪都是支持王简宁饰演林知味的，唯有两位制片不是很赞同，无他，王简宁没人气外形又不够靓丽，他们先考虑的是卖剧。

姜黎是来试镜演员中外形最出色的，如果没有王简宁珠玉在前。导演不会表现的这么明显，他实在针对姜黎也不是针对姜黎。

可现在姜黎用出色的表演展现自己演技，显然她是可以胜任林知味这个角色的。导演不禁纠结起来，姜黎演的好但抡起演技来，是不如王简宁的。王简宁展现出来的林知味眉眼间带着一股子倔强，带着为厨艺奉献一生不屈的决绝倔强感。而姜黎，也不是演的不好，她诠释的林知味更偏向张扬肆意，明艳的小馆老板娘。

这两种表演方式，无外乎好坏，但王简宁表现的林知味，更加符合导演王宇心中对主角的定位。

满心都是厨艺的倔强少女，红尘摸爬滚打中体味蕴藏在煎炒烹炸烟火中的人间百味。

试镜的后半程，导演未发一言，倒是制片人问了姜黎不少问题，试镜结束。

姜黎出来时，王简宁还没离开。姜黎有些惊讶，虽然是竞争同一个角色，但姜黎对王简宁并没有恶感或嫉妒感，这样飒爽的女孩实在太对姜黎口味。

在姜黎的邀请下，王简宁上了她的商务车。

“你住哪里？”姜黎问道。

王简宁报了一个小区名字，正巧姜黎刚到北京时就住在那里，如果不是签约新艺，她还住在那儿呢。

这下子更有话聊了，下车前俩人交换了联系方式。等人下车了，赵雨才道：“云姐刚才打电话了。”

姜黎眉眼笑意未散：“先回公司。”

……

一回公司，李云照例关心下姜黎，然后才问起试镜如何。

姜黎摊摊手：“导演对我并不满意。”

“什么！”

“为什么？”

赵雨和李云同时开口道，赵雨是惊讶的，她见姜黎这么开心还有心情交新朋友，以为试镜过程很顺利呢。李云则好奇姜黎这么说的原因。

“碰到一个女孩……”姜黎把自己对王简宁的评价简单说了一下。

可能会失去努力准备多日的角色是很可惜，但如果是因为对手实力强大，似乎并不丢人，也没有特别难过。

“王简宁……”

李云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赵雨已经搜索到了对方的信息，都是网络上能找到的。李云看了一会儿：“她的演技很好？但外形不如你，人气也不如，先别气馁，我和制片人联系一下。”

姜黎点点头，这是作为经纪人要做的事情，但她觉得《膳味人间》剧组既然愿意这么试镜，应该不会错过王简宁这位好演员。还是准备准备进组《倾城时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