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 73 章
虽然常洺的行为难以理解, 魈却能够接受打牌，在他的记忆里，曾经他的夜叉同伴也很爱打牌, 只不过他们玩的不是那种需要骰子做辅助的卡牌游戏，相对而言更加简单一些。
那时身为大哥浮舍的还因为输了牌，被指挥着在他的脸上偷偷画上滑稽可笑的图案。
不过魈认为即便是没有输牌，浮舍也会做出这种事。
魈想起有次他有次睡过了头, 走的的匆忙忘记照镜子, 所以不知脸上被浮舍偷画猫胡子，等他走出门，见到其他的仙人，通过他们欲言又止的表情才发觉出不对劲。
不合时宜出现回忆令魈谢不明显的笑了笑，但很快他垂下眼, 笑容也消失了。
常洺在旁边注意到魈表情上微妙的变化, 再联想游戏里层岩巨渊的剧情, 对魈来到此地的目的有了几分推测。
在游戏的剧情里, 与魈同属夜叉一族的浮舍, 于五百年前为平息漆黑的灾祸，在层岩巨渊战斗过，后来不知所踪，但他的英勇事迹一直被生活在这里的人口口相传。
魈极有可能是从哪里得知了这件事，所以从荻花洲赶过来。
再联系剧情, 常洺越发感觉他的推测没有错，魈在之后的剧情里来层岩巨渊不是临时起意，他提前调查过, 并且那些调查极有可能什么都没查出来。
等后来听到层岩巨渊下层在旅行者的努力下发生了变化, 魈才抱着一丝希望决定最后闯一闯。
那这样话, 岂不是代表温迪其实早知道魈会提前来层岩巨渊调查？常洺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温迪交给他口琴是为魈在层岩巨渊下层的调查加一层保险，不是特意借要他手办一些事。
倘若魈在层岩巨渊下层出现意外，那只口琴能帮把他一把，缓解业障的侵蚀，如果没出事，口琴则可以帮助常洺镇退某些敌人的注视。
实际上温迪的保险是有用的，这把口琴确实派上了用场。
常洺推测到这里，突然又冒出一个念头，要是说温迪的这些安排钟离一点不知道，那肯定是不可能。
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疏导型教育吗？常洺颇为佩服的感慨，堵不如疏，拦着魈不让他去层岩巨渊下层调查，对魈本身没任何好处，还会加重他的心结。
倒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魈来到层岩巨渊下层，自己去寻找答案。
至于出了问题？那无所谓，往生堂客卿会出手。
在这个前提下，常洺在仔细回想游戏里的那段剧情，忽然发现魈极大概率不知道钟离真正的态度，毕竟钟离在魈准备最后去层岩巨渊搏一搏时，特意前往魈常驻的望舒客栈阻拦他。
如果那是钟离特意为之，一切就有意思了。
常洺第一次发现魈在剧情里来到层岩巨渊下层与旅行者他们的相遇，不是偶然反而是必然，他们注定会第二次走过那条属于英雄之路，将真相和释然从地底带出。
不知道为什么，常洺很想传送回璃月港找到钟离问问，一切是不是都在计划之中？
在让魈解开心结的项目中，钟离是总策划，温迪算是场外支援，至于他这个本来与项目无关的路人，顺手被安排了一个类似于快递员的角色，等魈出意外的时候，及时带着能帮助主角的道具出现。
常洺眉头一皱，猛然发现他怎么一回到璃月，就会开启在无意中给别人干白工的模式，从上次岩神退休，到这次的为少年仙人解开心结。
这么一对比，系统的任务竟然算有良心，起码做完还会给他原石。
但是做系统的任务，常洺总是觉得很不爽，回璃月打白工，主要是给钟离打白工，他却没有任何不舒服，反而很高兴能参与进来。
真不愧是钟离先生。
常洺摇摇头，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官方要特意点名钟离是饿不死的，这不止是说钟离不用吃饭，还是在暗示以他的能力，即便是做凡人那也能游刃有余。
不经意间，常洺的所思所想开始跑偏，但这不影响他陷入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
没有人挑起话头，另一边魈更是一言不发。
整个营地陷入可怕的沉默中，然而制造这种沉默的罪魁祸首们却丝毫没有察觉，更不用说不适应。
因此唯一感到难受的，唯有什么都不知道的尼古拉。
握着那个小本子，尼古拉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他实在是不敢打破这份安静。
“你写完了？”直到常洺脑补的差不多，主动开口问。
尼古拉点点头，他扫了眼那少年，随后将本子和笔递还给常洺。
“我已经按您说的全部写出来。”尼古拉说话间眼睛中流露出几分悲伤，他由衷的希望他过去遇见的人全部活着。
常洺接过本子收起来，打算一会再看，他还要和魈说两句话。
“仙人，你最近都会留在层岩巨渊下层吗？”常洺对闭目养神的魈轻声问。
听到仙人这个称呼，尼古拉眼睛瞪大，他没想到这名刚到他肩膀的少年竟然是璃月的仙人。这令他不禁想起璃月的传闻，这时他再看魈，内心的戒备消去不少。
“最近几日我不会离开。”魈淡淡的回答，他以为常洺恐惧的层岩巨渊下层的魔物，正好他正在寻找前往层岩巨渊下层深处的方法，会多停留几天。
想到那些淤泥魈微微皱眉，他们远比他想的要麻烦。
“那太好了。”常洺长吁一口气，他想趁机对魈透露点信息，“有仙人在的话，我们就放心了，那些从地下涌出的淤泥不是普通人能对付的，想进入到最下层更是没有可能。”
常洺这番话让本来心情放松的尼古拉大吃一惊。
在层岩巨渊下的深处还有东西这件事，可不是一般的高层能知道。
即便是尼古拉，也是从同伴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这一信息，至于在层岩巨渊下最深处的东西是什么，他没有概念。
“你知道进入最下层的方法？”
不同于尼古拉只顾着惊讶，魈从常洺的话里听出另一重意思。
常洺暗叹魈的敏锐，他继续说下去，“是的，消除危险之源，层岩巨渊的危机便能解除。”这话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非常的难，不然七星也不会让愚人众进入层岩巨渊下层。
在常洺看来，七星放任愚人众进入层岩巨渊下层，本就是抱着一种侥幸心理，万一能根除污染，那璃月赚了，不能根除，璃月也没有失去什么。
“但是层岩巨渊下层的危险不止是黑泥。”常洺没有说透，层岩巨渊下层的情况非常复杂，不止有黑泥蔓延这个危机，还有名为深渊教团的组织在筹划一些大事。
“你是说那些丘丘人？”魈准确的点出来，他知道不久前有不少丘丘人如被控制般走进层岩巨渊下层。
常洺见魈知道也没藏着掖着，“对。”随后他提示，“那些丘丘人是表象，在真正的破局者到来前，没有人能接触所有事件背后到真相。”
即便如此，人们还是竭尽自己的力量，去试图改变无法改变的现实，而非枯坐着等待救世主的降临。
破局者吗。
魈默念着这个词，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两个人影，金发的旅行者和他身边的旅伴，从她们的种种表现上来看，确实符合破局者这个描述。
这一刻魈对常洺的身份产生些许疑惑，原本他是将常洺当做普通的凡人，可从刚刚那些话语中，常洺知道的事情好像非常多，其中不乏某些秘辛。
然而这在魈看来很不符合常理。能通晓如此多的秘密，必然有守住秘密的实力，但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常洺连史莱姆都无法战胜，那样弱的战斗力，使他不具备守秘的基本条件。
忽然魈想起来，在初次遇见常洺的那日，常洺说自己是他的粉丝，后来还托望舒客栈的老板送了他一盘特制杏仁豆腐……将线索串联起来，魈发现常洺根本没遮掩过。
不过他转念又想起钟离和常洺是邻居，顷刻间所有的疑虑烟消云散。
能被钟离认可的人，在魈眼中都不是什么坏人，更何况听那位旅行者说，钟离和常洺的关系挺不错的，他们经常一起喝茶听戏，甚至常洺还试图教钟离打过牌，不过因为胡桃突然找过来只能不了了之……
魈想到牌再度沉默了他感觉想到最后，兜兜转转回到起点。
再看等待自己回应的常洺，魈莫名产生一个念头，他似乎不打算邀请他打牌。
其实魈对打牌没有任何兴趣，那都是凡人的娱乐，与他无关……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想到常洺试图钟离打七圣召唤这件事。
“我明白了。”魈实在是不愿思维被打牌两个字充斥，他决定远离常洺。
虽说常洺的意思是必须等破局者到来才能打开通往地下的路，可他不打算因为对方的两句话就放弃，他想知道真相，更想知道浮舍是否还在。这对魈来说是夙愿，是他放在心底的事，即使从未提起。
“嗯，那我也要接着去找人。”常洺虽然不知道魈明白什么，但他看起来好像有点想开了。
常洺眼看着魈化为化为黑雾直接消失。
转头看向呆愣的尼古拉，常洺稍作考虑，对这位普通的愚人众士兵问出一个问题，“你觉得我们刚才谈的怎么样？”
尼古拉眨眨眼，感觉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因为他被那些连不起来的词汇弄得云里雾里，什么破局者，丘丘人，另一重危险他都无法理解，这就是高层之间的对话吗？他长见识了。
“前辈，你们的谈话在我听来和谜语一样。”尼古拉诚恳的说。
常洺这下满意，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就在常洺要让尼古拉收拾收拾，他们一起去寻找他的姐姐卡塔琳娜时，金色的框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提示的跳出来。
【成就达成：谜语人滚出提瓦特】
面对突然出现的成就，常洺没有任何震惊，他早习惯了。
可是系统似乎不这样想，在成就暗淡下去后，一行新的字浮现。
【PS：戴因斯雷布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