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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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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那死神现在并不在北边。”黎平森道。

所有人都朝着他看去。

“你们之前不是遇到了他?”黎平森看向季言轻、夏沈书和蓝梓三人。

被提醒, 季言轻三人都从惊讶中回神,确实,他们之前才和那死神擦肩而过。

“你们遇见了他?”年轻男人眼底深处是瞬间的惊讶和狂喜, 那模样就好像一个孩子看见了什么极其喜欢的玩具。

季言轻看去,他却又已经是一副温和儒雅的模样。

“算是吧,我们也是听说。”季言轻道, 这消息还是他们从张古贤那里听说, 如今张古贤已经不在,他们也无从考证。

“我觉得应该是真的。”蓝梓道,“那野兽尸王不还和他打了一架?”

“可那之后他就不见了, 他总不能是打输了, 不说他是现在最强的尸王?”夏沈书道。

“我们没看见他的尸体也是事实。”蓝梓道。

夏沈书不再说话。

“这倒还是第一次听说。”年轻男人若有所思。

一屋子人均陷入沉思中。

丧尸的事情他们知道的太少,那已经不是他们可以进入探索的世界,他们只能从一堆迹象中推测出零零碎碎的一些细节。

光是这一点细节, 他们就已经由心战栗畏惧。

封亦莫也陷入沉默中, 就算死神很厉害, 他也会赢。

“好了,先不说这些了, 你们应该也累了, 我让小康带你们去休息。”年轻男人打破沉默。

随着他话音落下, 刚刚退到一旁穿着白色运动套装的那个十六七岁的女孩走了出来, 她对众人招招手,“这边。”

季言轻看了一眼身后不知不觉间已经把水喝完的其他人,并未马上离开, 而是看向那年轻男人, “季言轻。”

男人愣了下后笑开, “吕卿。”

季言轻点点头, 跟上小康。

队里其他人见状,纷纷放下杯子跟上季言轻。

从教堂后门离开,一出门,漫天的大雪立刻夹杂着刺骨的寒意迎面袭来,让一群还处于极度震惊之中的人被迫回到现实。

地面的大雪已经累积到一定的厚度,脚踩在地面时都往下陷去。

“这边。”前面带路的小康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丝毫不受影响。

季言轻带头向着那边而去。

小康带着他们顺着教堂右后方的后门离开,在巷道中来回拐了两个弯后,很快停在拐角处一扇铁门前。

门上用黑色水笔写着“员工通道”的字样。

小康从兜里掏出钥匙,有些艰难的把钥匙插进孔里,转动门把手,拉开门。

风很大,门一打开就被吹向一旁,“吱呀”的声音在黑暗中尖锐刺耳,不过临近河边城镇里风雪也大,声音并未传染就被风声吞没了。

小康带头进了屋。

季言轻回头看了一眼空荡的街道,确定没有丧尸被吸引过来,这才带着季安和季乐进了门。

进门是一段三四米的通道,通道的前方是一片空地。

空地靠近最前方是玻璃门,玻璃门上贴着许多关于存款利息的广告,玻璃门外紧接着就是加固过的铁门和卷帘门。

穿过通道,季言轻果然在左侧看见银行的业务办理柜台。

这里是一家银行。

“喏,给你。”小康把自己手里拿着的钥匙递向季言轻,“你们自己收着吧。”

季言轻接过。

“门可以从里面上锁,除了后面的休息室有窗户其它地方都无法进出,所以你们放心,这地方是安全的。你们好好睡一觉,有什么明天再说。”小康说着向着门口走去。

临到门口,她停下脚步,“对了,后面休息室里有被子,你们可以自取。”

留下这话,她不再停留直接出门,顶着风雪离开。

众人没有马上关上门,而是直到看着她回到教堂,这才关了门。

“我去看看。”夏沈书给黎平森递了个眼神,带着他拿着枪开始在屋里巡视。

银行很大,应该是个分行。

边缘焊在地上的公共座椅还在,靠近右侧的自动取款机也还在。业务办理柜台左侧的位置还有一条通道,通向VIP室和休息室以及柜台里面。

大厅一目了然没什么可看,夏沈书带着黎平森去了通往休息室的通道。

夏沈书很快回来,他点点头。

见夏沈书点头,一群人这才分别走向四周放下背包准备休息。

同时,屋里也传来讨论声。

“要不咱们直接去北边算了?北边比这边更安全,而且咱们都已经到了这边了,就差过个桥的事了。”夏琛道。

队里和他有一样想法的人不少,队里不少人都点头。

蓝梓看去,“如果那个吕卿说的是真的,那听他的意思去北边的人已经很多,那么多人,就算城市里没有尸王和觉醒丧尸,物资肯定也已经不多。”

“那咱们不进城,就只沿着运河走,正好这运河里的水处理一下就能喝,这样以后我们也不用四处找水。”夏琛兴致勃勃。

蓝梓苦笑,“别人也是这么想的。”

夏琛哑然,他还有些不甘心,但他确实想不到反驳蓝梓的话。

他都能想到的事情,别人不可能想不到。

他们现在获得物资本就不容易,饿死在路上的人不计其数,如果人多物资还少,那到时候肯定又是另外一番地狱场景。

毕竟人饿疯了什么都干得出来。

季言轻没有加入他们地讨论,把季安和季乐以及自己背后的背包放下后,他绕着屋子转了一圈,也去后面的员工休息室和VIP室看了看。

房间里放着好些被褥、水桶、衣服、鞋袜之类的日用,特别是被褥,足足四/五十床,都快挤满两间屋子。

东西看着都还挺干净。

“之前应该有不少人在这里住过。”夏沈书看向季言轻。

季言轻也这么觉得。

那些被褥水桶之类的明显不是被一批人带回来的,应该是曾经住在这里的人每一批带回来一点,然后慢慢地累积到了现在的程度。

季言轻在屋里转了一圈,倒没看见什么血迹之类的东西,这也让他更加困惑,他有点弄不懂吕卿一群人到底想做什么?

平白无故接纳他们,还主动给他们水喝告诉他们关于北边的事,难道吕卿他们真的是好人?

“先睡吧。”季言轻看向其他人。

现在已经快夜里九点,平时这会他们早就已经睡着。

季安和季乐两个小家伙早就困了,时不时的就会打个哈欠,两双眼中满满的都是困倦。

“要安排人守夜吗?”蓝梓问。

“我守。”季言轻道。

蓝梓没说什么,只点点头。

其他人对视一眼,纷纷进里屋去抱了被褥出来铺下。

被子很多,每人一床都够用。大厅很大,全部人找了地方躺下后还有很大的空间。

季言轻拿了被子把季乐和季安两个小家伙裹在被子里让他们睡觉后,再在屋里转了一圈。

他们进来时的大门能从里面反锁,很安全。

之前放被褥的休息室和VIP室倒是有两扇窗户,但两间房间和大厅之间的门也都能锁上,如果有什么东西试图破门而入他们肯定能察觉。

季言轻重新回到大厅时,好些人都已经睡得迷迷糊糊。

长时间地逃亡让所有人都拥有了一项特异功能,那就是倒头就睡。

情况危险的时候他们一天可能只能睡一两个小时,有时甚至连着两三天加起来睡不了十分钟,久而久之所有人都已经养成习惯。

季言轻回到季安和季乐身旁,在黑暗中靠着墙壁坐下。

两个小家伙已经睡着,面对着面躺着躲在被子下面只露出个脸颊的他们脸蛋粉粉红红,嘴唇也粉嘟嘟,鼻子小小一只,很是可爱软糯。

封亦莫在不远处的角落抱着自己的刀坐着,似乎睡着。

季言轻替季安和季乐捻了捻被角,闭目养神。

城镇临近河边,夜里风大,再加上大雪一直下个不停,整个世界呼呼作响,轻易盖过屋里众人的呼吸声。

夜里两点多时,风刮得更大,呜呜地叫着如同怪兽嘶吼。

等了大半夜没等来任何异常,季言轻在凌晨两点多近三点时起身穿过客厅,向着员工休息室而去。

他关上门,开了窗,从窗户跳入地面已经铺上厚厚一层雪的过道。

巷道处于银行后方,两侧通往其它建筑的后门,季言轻左右看了看后就近选了一处底楼房门开着的楼梯口,向着楼上而去。

楼中并无丧尸,房门开着的几间屋也已经被搜索得一干二净,从门口看去大厅中全是衣服杂物。

楼一共七层,顶楼从里面上了锁。

季言轻利用手中的斧头把门撬开,裹紧身上的大衣踏入呼呼的风雪中。

楼顶的风非常大,踏入风中的瞬间他都有种整个人都快被刮到天上的错觉,夹杂着的雪花打在脸上身上时更是发痛,像是什么人扔来的石头。

季言轻踩着厚实的雪走向栏杆附近,站在高处俯视整个城镇瞭望远处。

城镇很大,绝对比他们之前到过的那个县城还大,而这城镇之所以如此之大则是因为码头和渡桥。

大桥处于城镇左侧下游的方向,桥面很宽,桥上到处都是废弃的车辆,风雪太大季言轻看不清楚乔那头的情况,只能隐约看见漆黑的陆地。

码头处于城镇右侧上游的位置,码头以及附近相关的产业占据了三分之一个镇子,从高处望去相当夸张。

城镇有一大一小两条主要的街道,小的街道处于靠近下游的老城区,应该是以前的主街道。

大的街道建筑以及各种店面招牌看着都很新,是在小的街道老化后新规划出来的,使用的年限可能不超过十年。

新的街道处于码头和桥中间,应该是为了方便来往码头运送货物的产业以及过桥的司机游客。

城镇正处于高速发展中,老城区大多都还是两三层的平房,新城区却已经有十来城的高楼,各种大品牌的店家商城也已经入住。

这样一个高速发展的城镇,又是交通枢纽,按道理来说城镇里的人应该会非常多才是,但城里的丧尸却很少。

远比之前那县城里的丧尸少,甚至可能只有那县城的三分之一。

如果是以前,远远发现这城中是这状况,那他们绝对会认准这城里肯定有觉醒丧尸或者尸王,可现实却是吕卿二十个人就安然无恙的住在城镇里。

整张脸都被吹得没了知觉的季言轻长长吐出一口气,气体还没来得及在空中雾化,就被寒风吹散。

这城市到处都很奇怪,吕卿他们很奇怪,丧尸也很奇怪,再加上河对面就是那死神的地盘,他总有种异常的不舒服的感觉。

季言轻转身,准备回去。

他一回头,就对上一道修长高挑的人影。

季言轻吓了一跳,本能举起手中斧头,视线看去对上一双幽幽黑眸,他高高悬起的心放回心窝。

封亦莫不知何时跟着他上了楼,只穿着一件衬衣一件风衣的他,背后的风衣以及身后额角的长发都被吹得在夜色中飞舞,给人一种他仿佛随时都会飞走的错觉。

“你怎么跟来了?”季言轻心有余悸,封亦莫来了也不出声。

封亦莫没有回答,只是在风雪中看了一眼那条长桥。

“你怎么跟来了?”季言轻靠近两步,加大些声音,风太大。

封亦莫回头看来。

两人视线再对上那瞬间,季言轻一瞬就明白过来,封亦莫刚刚没有回答不是因为风雪太大没听清,而是他没回答。

季言轻无奈,封亦莫这性格着实有些难以相处。

“回去吧。”季言轻带头向着楼梯走去。

风夹着雪在门口吹过,把整个楼道都带出嗡嗡的声音,让那被黑暗吞没的楼道就如同通往地狱的入口。

楼道黑得让人不舒服,但踏入其中避开风雪的瞬间,季言轻还是有种整个人都活过来的错觉。

楼道中至少温暖。

季言轻走到下方拐角处时回头看去,封亦莫已经跟着进门。

确认封亦莫不会丢了,季言轻快速向着楼下而去。

“你上楼了。”一道冷清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季言轻愣了一瞬,回神,封亦莫是在回答他刚刚的问题。

季言轻回头看去,黑暗中封亦莫正看着他,幽幽黑眸可乖可乖。

大概是进入楼道中久了四肢回过温来,那一瞬间季言轻只觉得整个人都变得温暖。

黑暗中,季乐偷偷把自己那一侧的被子掀开,让外面冰冷的空气灌进被子中,冰冷的空气迅速带走他背上的热意,那让他舒服地松了口气。

精神几分,季乐抬头迷迷糊糊看了眼四周,没在周围看见季言轻,他有些不安地看向面前睡着的季安。

“哥哥……”季乐抓住季安藏在被子下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他好热,就好像身上着了火。

季言轻从楼上下来时已经快三点,他悄无声息进门,一进入大厅远远就发现季乐把盖在身上的被子踢开。

季言轻上前摸了摸季乐暴露在空气中的背,确认季乐身上依旧暖呼呼的,他松了口气,重新拉了被子给季乐盖上。

这还是他捡到季安和季乐以来第一次看见季乐踢被子。

四点多,天微亮,大厅中的人陆陆续续醒来,他们已经习惯早起,哪怕知道暂时安全。

五点多,风雪停下时,教堂那边有了动静。

六点左右,天气逐渐开始热时,小康从教堂后方出来向着他们而来。

“都醒了?”小康在门口站定,她敲了敲大开的铁门,“我们烧了些水,你们要喝吗?”

听说有水喝,屋里一群人精神都为之一振。

很快,一群人就穿过巷道从后门进入教堂中。

教堂的前面大门关着,窗户从里面用木板加固过无法打开,白天时屋里有些暗。

大厅其中一个长桌前,吕卿一群人正坐在桌前吃东西。

见季言轻一群人进来,吕卿几人冲他们这边看来。

大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饭菜的香味。

众人纷纷朝着长桌看去,吕卿他们正在吃着蔬菜粥一样的东西。

粥里的米不多,更多的是一种绿色的如同莴笋般的块状蔬菜,粥里飘着些许油花,香得让已经大半年都没正常吃上一口饭的黎平森一群人喉结滑动。

“你们要尝尝吗?”吕卿大方地发出邀请。

黎平森一群人喉结忍不住再滑动了下。

“不了,谢谢。”季言轻拒绝。

吕卿并不意外,他笑笑后指向一旁正冒着热气的锅以及一个装满冷水的大红桶,“这个桶里面是我们净化过的水,锅里也还有些热水你们可以喝。发电需要耗费汽油,所以平时我们除了净水几乎不用电。”

季言轻点点头,道了谢。

季言轻没有去动那烧开的水,而是让黎平森他们拿了他们自己的锅,从大红桶里面取了水,在篝火堆前点火,要煮他们自己的食物。

这一路下来他们一直缺水,所以他们找到的面粉、米之类的东西一次都没吃过,现在有了水,他们倒是可以好好吃上一顿。

对于吃,所有人兴致都很高,四/五十个人都恨不得冲上去帮忙。

二十分钟不到,面条的香味就飘散在空中。

他们只有面没有油,煮熟的面条清汤寡水,但这一点不影响他们的食欲,分好面条众人端了碗也不等水凉就迫不及待地坐下唏哩呼噜地喝了起来。

面条的量并不多,就算他们暂时安全,也不代表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放纵。

季言轻快速把自己碗里的水和面都喝下后,又回头要盯着季安和季乐把碗里的面条和水全部喝下。

喝完面条,季言轻摸摸季安的额头,季安额头依旧滚烫。

他们的药早就已经喝完。

“难受吗?”季言轻问。

季安摇摇头,一口气把面条囫囵吞枣地咽进肚子后,迫不及待的把碗拿开。

一旁季乐皱着眉头看着自己手里捧着的碗,面条还剩许多。

“怎么了?”季言轻看去。

季乐有些不高兴的嘟着粉粉的小嘴看着碗里的面条,面条明明很香,但他一点都不想吃,他甚至觉得恶心。

“快吃。”季言轻轻声催促。

季乐看看季言轻,知道食物很珍贵的他硬着头皮开始大口喝起来,要做乖孩子。

季言轻找到食物就已经很辛苦,他不能还浪费。

吃完饭,一屋子人正吐一口气,吕卿那边就传来说话声,“要让人带你们去镇上逛逛吗?”

季言轻看去。

“镇上已经没剩什么东西,没什么可逛,不过倒是可以带你们去河边看看,河里的水虽然被污染不能直接喝,但洗洗脸和手还是行的。”吕卿道。

听说可以洗漱,黎平森一群人眼睛都亮了起来。

他们处于极寒和极热的状态下,身上的油脂和汗水通常还没来得及附着在皮肤上就被蒸发,他们身上倒没什么怪味,但是长久下来还是让人难受。

“麻烦了。”季言轻道。

他本就有今天准备去城镇里面逛逛的打算,他本是想瞒着吕卿他们,谁知道吕卿居然主动提议带他们去逛。

吕卿这人越来越让他想不通。

“那走吧!”小康拿了枪,对着众人挥挥手,带着众人向着后门出去。

他们吃完饭已经七点多,空气中温度已经达到三十多度,路上大雪肉眼可见的开始化去,好些地方都露出黑褐色的地面。

小康性格很活泼,话也有点多,她熟门熟路地带着一群人避开丧尸走在巷道中,一边走一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黎平森他们有时会回答几句,但他们四十多将近五十人一路下来说的话都比不上她一个人说的多。

好在教堂距离河边并不远,过去只用了五六分钟。

城镇临河而建,上游因为要建码头所以修建了防洪堤,下游则是一片鹅卵石和树林。

树林在靠近城镇的方向,也起到防洪的作用,树林更那头才是鹅卵石滩,五六米宽的鹅卵石滩前就是运河。

能够遮掩视线的树林中被走出一条土路,吕卿他们应该经常从这边打水。

穿过树林进入鹅卵石滩,一群人迫不及待地朝着前方水流并不湍急的运河看去。

运河很宽,从他们的角度只隐约看得见对面的河岸以及建筑,运河也非常清澈,他们甚至能够看见十米外的河底。

“河水是从很上游的高原流下来的,上游的水质应该没问题,但现在不是每天下雪?所以水已经被污染不能直接喝,得净化了才能喝。”小康道。

走在河边,吹着凉风,一群人脸上神情都不由缓和几分。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锁在那条河里,虽然他们现在已经不渴,但他们还是有种想要跳进去的冲动。

“你们要下去洗洗吗?”小康问。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接待求生队,对他们的想法知道的再清楚不过。

黎平森一群人纷纷向着季言轻看去。

季言轻转动脑袋看了一圈,确定河边并无丧尸,他点头。

得到允许,黎平森一群人立刻迫不及待地开始脱衣服,猴急得不行。

他们衣服脱到一半才想起来队里还有女人,一时间衣服挂在身上不知所措。

“我们去上游。”小康对着蓝梓几人指指上流。

蓝梓几人一走,除了几个负责看枪的,黎平森一群四十多个人迫不及待的扑通扑通地跳下水,一时间岸边都是笑声和欢声。

季言轻没有下水,看了眼上游,确定蓝梓她们并没彻底离开这边一群人的视线,他看向已经在水里泡着的夏沈书,“我去附近逛逛。”

夏沈书视线在跃跃欲试却又不敢下水的季安和季乐身上少过,不等季言轻说什么就猛地把水泼向季安和季乐。

“呀!”

“爸爸!”

两个小家伙哪里见过这种事,被泼了一身水的他们吓了一跳,转头就咚咚咚的要跑向季言轻寻求庇护。

他们两张小脸涨得通红,眼中也氤氲出水汽,他们很是兴奋,他们跑得飞快。

然而不等他们跑远,夏沈书就已经抓住他们。

夏沈书把他们拎到水里。

“爸爸……”

两个小家伙一边兴奋的在水中飘着,一边不安而无措地看向季言轻。

在他们不多的记忆里还从来没有人教过他们游泳,他们连下水的机会都少,站在水中后脚不着地的无力感让他们害怕。

他们试图抓住季言轻,可季言轻后退一步站得远远的。

“还想跑?”夏沈书把两个小家伙抓回来。

季言轻在旁边看了会,又看了一眼蓝梓她们那边,确认蓝梓把小康拖住,他转身离开进了城镇。

他们的位置很接近在城镇下游的桥,季言轻离开河边后第一个向着那桥而去。

季言轻还没跑出多远,身后就多出一条尾巴。

季言轻回头看去,果不其然,封亦莫跟了上来。

“你跟来做什么?”季言轻问,封亦莫越来越像条尾巴了。

“危险。”

“我会注意安全的。”

封亦莫完全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季言轻哭笑不得,只能带上封亦莫。

十分钟左右,季言轻到达下游桥边。

季言轻并未直接靠近,只是远远观察。

桥上确实有病毒爆发后过人的痕迹。

桥头的位置有好些丧尸,那些丧尸像是被以前试图过桥的人惊动,然后从附近建筑中跑向那边的。

桥的远处中间地段倒没什么丧尸,桥的那头另外一边接近岸上的情况不得而知。

封亦莫站在季言轻身后瞭望远处的桥。

不知是不是封亦莫的错觉,他觉得这桥好像有点眼熟,但他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季言轻没在桥边久留,把向着相反方向而去的封亦莫抓回来后,他快速进了城。

他选了一处附近相对最高的楼快速进入其中,上楼,他还没到顶楼就在楼道中听见说话声,这楼被选做了哨点,每天都会有人在这边放哨。

季言轻在楼梯中听了会,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后,快速下楼向着教堂那边而去。

白天时吕卿他们并不会只守在教堂中,季言轻回去时,教堂中只剩下一两个年龄大的人在下棋,其他人都不见踪影。

季言轻趁着这机会,把教堂附近所有建筑都巡查了一遍。

吕卿他们的储备远比季言轻预料的还要丰富厚实,他们甚至有着自己专门的武器库以及物资仓库。

吕卿他们做得很隐蔽,从外表看去那就只是两个打不开门的房间,但季言轻还是轻易发现痕迹。

他并未进入其中,只是从门窗或者门缝间查看。

武器库中还有十来把枪,子弹应该也还有不少,甚至可能还有一些其它设备。

储存物资的仓库也不小,里面的情况不得而知,但东西应该不少。

这样的储备都够百人的大求生队使用了。

检查完两个房间,确定完周围并无其它被使用过的房间,季言轻稍作迟疑,带着封亦莫向着码头那边而去。

教堂距离码头有段距离,因为不熟悉城中的情况季言轻为了避开丧尸绕了些路,十来分钟后,他才远远看见停泊着许多货船放着许多大铁货箱的码头。

季言轻以前生活的环境并不能看见这样的大码头,这让他不由多看了两眼。

视线看去,他却在码头靠城镇里面的位置看见一片生机勃发的绿色。

那是一片并不大但却有人打理的农田,农田是由一栋拆了还没来得及重新修建的房屋的地基构建而成,里面种着好些植物,其中还有个人正在给植物浇水。

浇水的那人是吕卿。

季言轻迟疑片刻,向着那边靠近。

靠得近了些后,季言轻看清楚农田中的东西,那是一颗颗变异后足有人高的小白菜,他们之前在县城外看见过。

吕卿拎着个水桶弯着腰,正在给那些小白菜浇水,他已经交了有一大半,还剩下小半。

在距离那片农田只剩下百来米时,季言轻故意加大脚步。

听见声音,吕卿似乎吓了一跳,连忙回头。

看见来人是季言轻和封亦莫不是丧尸,他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惊讶却又儒雅的笑容,“你们怎么来了?”

季言轻在小白菜地前停下。

靠近后那些小白菜看着更加怪异,它们已经完全没了原本该有的样子,现在长着粗壮的根茎以及大片大片绿色的叶子。

如果不是叶子还和以前的很像,又长在农地中,季言轻未必能认得出它们。

“这些菜可以吃。”吕卿见季言轻打量那些小白菜,笑着解释。

季言轻看去,吕卿他们早上菜粥里的菜就是这小白菜?

吕卿他们在吃变异的植物?

认识到这点,季言轻心中蓦地冒出一种奇怪的不舒服的感觉。

病毒爆发后植物迅速变异,最开始时他们很多人都想过去吃它们,但是见识过它们的厉害之后,所有人都对这些变异植物避之不及。

“放心,这东西能吃……”吕卿一边笑着说话一边继续弯腰给小白菜浇水,“味道其实还挺不错,少了几分以前的苦味多了几分清甜,水分也很多,有点像是水果。”

吕卿笑着看向季言轻。

季言轻脸上并无笑容。

吕卿摇摇头,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目前没有什么后遗症。”

“你怎么知道?”季言轻总算开口。

有些东西并不会马上就出问题,但出问题时就已经来不及,例如光头的眼睛。

吕卿眉眼中露出几分无奈,“不是每个人都会把自己之外的人当人,不然你以为那些几百个人的大队伍怎么养得活那么多人?”

季言轻虽然在看见吕卿伺候这农田时就早已有所猜测,但听见吕卿这话,他一颗心还是不由一沉。

能够吃的作物少说数千种,如今几乎全都变异,要一种一种地尝试直到找出其中能吃的,那得活活吃死多少人?

那一瞬间,季言轻甚至都看见无数植物从人的身体中长出以活人血肉为养分的画面。

很多东西吃进肚子,不到那东西发难的时刻他们并不知道东西是否有问题,恐怕很多被逼着做尝试的人在自己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发难之前,精神就已经被折磨崩溃。

吕卿给最后一株小白菜浇完水,直起身体回头看向季言轻。

见季言轻眉头轻皱,他哑然失笑,“你知道这样一条信息可以在其他求生队那里换取多少东西吗?”

没有等到季言轻回答,吕卿直接就说道:“可以换五十把枪、两百多发子弹、一大卡车的食物,甚至两百个大活人。”

季言轻不语。

在吕卿的计量单位里,人甚至是最廉价的。

吕卿似乎读懂季言轻心中所想,季言轻让他觉得有趣,“你和其它求生队的队长不同。”

季言轻不置可否。

吕卿看向季言轻身后的封亦莫,封亦莫一脸漠然,似乎那些人的死活与他无关。

不在乎别人死活的人很多,但封亦莫的不在乎和那些人不同,他更加漠然。

吕卿收拾了水桶,走向一旁的一家装修富丽堂皇的货运公司,把水桶放进门后。

整座城市都已经死去,所有的建筑都任由他们使用。

“走吧,回去,天该热了。”吕卿带头往回走去。

季言轻回头看了眼身后堆叠得遮住大半片天空的货箱,他故意慢了几步,带着封亦莫远远跟在吕卿后方。

从背后看向前方吕卿的背影,季言轻越发看不懂吕卿。

进城之前他原本是想着如果吕卿他们图谋不轨,那只要吕卿他们敢动手,他们立刻就可以反制,然后理所当然地抢走他们的枪。

但进城之后吕卿不光主动给他们水喝,还主动给他们提供信息,甚至主动告诉他那小白菜能吃且没有后遗症。

用吕卿自己的话来说,小白菜的信息足够换取一堆物资,那样“贵重”的东西,吕卿为什么要主动告诉他?

是笃定他们走不出这座城?

还是当真不在乎?

吕卿一直一副温温柔柔好说话的模样,季言轻甚至不曾在他身上察觉到过杀意,哪怕是一瞬间。

“你怎么看?”季言轻询问身边的人。

视线看去,对上封亦莫那双幽幽黑眸,他立刻就知道自己问错了人。

封亦莫仿佛脱离于这世界之上,从来不关心这些。

闻言,封亦莫侧头看来。

封亦莫幽幽黑眸中倒映出他的脸,封亦莫只关心他。

察觉到自己心中突然冒出的想法,季言轻心脏狠狠跳动了一下,紧接着快速回归平静,他想太多。

封亦莫这人太不同于常人,自然也不能以常人的思维去猜测理解。

码头距离教堂并不远,吕卿又知道哪条路安全,三人只用了不到八分钟就回到教堂。

拐过拐角三人才看见教堂,正在教堂后门说着什么的吕卿队里的几人就向着他们这边跑来。

“你又去码头了?”最前面一个人小跑到吕卿面前后停下,话音落,看见从拐角后出来的季言轻和封亦莫,他愣了下后继续道:“城外来了新的求生队。”

季言轻看去,眼中是淡淡惊讶。

吕卿惊讶,“这么巧?我们这好像还从来没有同时来过两个求生队。”

“人挺多,估计得一百五六十个人。挺狼狈的,看着像是被什么东西追到这边的。”那人道。

“怎么办,要现在让他们进来吗?”旁边另一人问。

吕卿回头看向季言轻,道:“麻烦你先让你的人集合。”

季言轻立刻明白吕卿的意思。

他们都是求生队,都是在这末世下艰难求生的人类,然而他们见面却并不会像老朋友般互相拥抱问候,真的见面互相之间肯定免不了猜忌防备,更甚至直接兵戎相见。

季言轻带着封亦莫快速向着河边而去。

穿过城镇,季言轻还没来得及进树林,远远的他就看见夏沈书抱着一个孩子向着树林外跑来。

他怀中的孩子一动不动,他神情焦急,他周围还有好些焦急的人。

季言轻加速向着那边而去,“夏沈书?”

一靠近,季言轻立刻认出夏沈书怀中的孩子是季乐。

身上大衣脱掉,就穿着一身宽松底衣的季乐眼睛紧闭小脸通红,整个人一动不动。

“季乐?”季言轻快速从夏沈书怀中接过浑身都湿透的季乐。

季乐这是溺水了?

“不是溺水,我一直很小心,我正教他游泳,他玩得正开心就突然说很热,紧接着就晕了过去。”夏沈书赶紧解释。

季言轻有多紧张季安和季乐他们所有人都看在眼里,难得季言轻让他帮忙照顾下,他怎么可能粗心大意到让两个小家伙溺水?

“热?”季言轻听说不是溺水松了口气,眉头却越皱越深,如果不是溺水,那季乐这是怎么了?

“会不会是感冒?”

“就算是感冒也不至于突然发热然后突然昏迷。”

“那会不会是吃坏了肚子?”

“我们吃的东西都一样。”

乱糟糟你一言我一言的讨论中,季言轻试图从自己不多的关于幼儿病状的记忆中找出相似的,然而他根本没有相关的记忆。

病毒爆发之前,他几乎没有机会接触到季安季乐这个年龄的孩子。

“爸爸……”吓得脸色惨白的季安抓住季言轻的裤腿,他都快哭出来,季乐怎么了?

“没事,不要担心。”季言轻抱着季乐,嘴上安抚着季安,一颗心却在感觉到季乐身上的高温后越发不安。

就这片刻时间,他被季乐身体触碰到的皮肤已经热得发烫。

他们队里没有医生,他们也已经没有药……

季言轻蓦的想到刚刚的事,还有一个求生队正进城。

季言轻快速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夏沈书他们,让他们收拾东西回去,然后先其他人一步抱着季乐往回跑去。

快速回到教堂附近,季言轻没有直接抱着季乐冲到吕卿他们面前,而是把季乐放到了银行中。

浑身湿透的季乐一离开季言轻怀抱被放在地上就习惯性地缩成小小一团,没穿那大一号外衣的他缩小之后看着就只有巴掌大小,仿佛一只病得奄奄一息的小猫崽子。

季言轻脱掉他身上的湿衣服,拿了大人的T恤给他换上,不合身的衣服让他看着更加瘦小。

似乎察觉到他的气息,烫得迷迷糊糊的季乐还往他这边挪了挪,要挨着他。

“爸爸……”

季乐坠入黑暗中,浑身滚烫,他意识模糊,仿佛又看见了薛刚。

那天的天气很热,热得厉害,热得他喉咙都发痛,他想要喝水,他已经很久没有喝过水。

他偷偷抬起头看了看周围,所有人都无视他的存在,没有人愿意给他水。

“看什么看……”薛刚声音突然响起。

他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薛刚就坐在他旁边不远处的木板上。

薛刚很凶,他早就知道。

他不敢再看,他连忙低下头。

想了想,他从地上爬起来,要坐到远的地方去。

从地上爬起来时他的脚崴了下,他的两只脚底痛得厉害,他之前偷偷看过,它们长满了红色的血泡好些地方还破了皮。

他很痛,但是没有人在乎。

站稳,他刚准备顺着墙角走远些,什么东西就朝着他飞来。

“哐!”那东西砸在他的额头上再弹到墙壁上,最终滚落在地上。

他痛得整个身体都瑟缩了下,他痛得马上就要叫出声,但是声音到了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薛刚不喜欢小孩哭,如果哭了薛刚会打得更狠。

他不安地看向薛刚,滚烫红色的东西从他的额头流进他的眼睛,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正准备伸手去擦,一到黑色的人影就走向他,看见那靠近的巨大人影,他吓得本能后退,但他背后是墙壁。

巨大的力道狠狠踹在他肚子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大脑空白,还没等他从那份空白中回神,更加剧烈的殴打踢踹就落在他身上。

“晦气。”

“老大,这城里已经被搜索过,要不咱们还是……”

“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你。”

“所有人都给我去找,如果这点事情都做不好,我养你们做什么?妈的……”

……

咒骂声疼痛再次袭来,他努力缩小身体,然而一切都毫无意义,疼痛遍布他全身。

他试图求救,他哭着看向周围那些人,然而所有人都避开他的视线。

“唔……”

“谁让你哭了?”

他被踹飞出去,身体被什么东西贯穿,他手脚本能抽动了下,他面前的薛刚似乎也愣了下。

那之后的事他已经记不清,他只记得从背后传来的那剧烈得仿佛要把他整个人都撕碎的疼痛,他只记得他害怕。

他被扔在了地上,他没有马上失去意识,他恐惧地看着很多人在他面前来来往往,然而他们没有一个人在乎他是不是痛是不是害怕。

他身体变得冰冷,他害怕极了。

他隐约记得有什么人给他喝了水,那之后他身上的伤口就不再疼痛。

他再次睁开眼时,他已经被小心装在背包中。

看见那只向着他伸过来的手,他吓得本能闭起眼睛,然而他却并未等来疼痛。

“爸爸……”

给季安换完衣服正准备去教堂看情况的季言轻,看着昏迷着的季安在空中无助抓着的小手,连忙把自己的手伸过去让他握住,“不怕。”

季言轻轻轻拍拍季乐的背。

抓住季言轻的手指,感觉着身旁季言轻身上的气息,季乐带着水气的睫毛轻颤,他吸吸鼻子,不哭。

他神情逐渐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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