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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著书传道,百家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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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

昭阳公主刚到勤政殿门口, 就听到元和帝暴怒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她和元和帝父女相处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见元和帝发这么大的脾气。

听到里面瓷器破碎的声音, 昭阳公主叹了口气。

旁边的宫人见到昭阳公主来此, 赶紧劝道:“公主,回去吧,现在陛下正在气头上。”

可是昭阳公主并没有听劝,而是直接跪在勤政殿的门外,高声道:“儿臣昭阳, 前来向父皇请罪。”

似乎里面的声音小了一些,但勤政殿的大门依旧没有打开, 昭阳公主的声音又高了一些。

“儿臣昭阳,前来向父皇请罪。”说完后昭阳公主就拜倒在勤政殿门前。

很快, 一个内监从勤政殿里面出来。

“公主, 陛下让您进去。”

昭阳公主嘴角勾了勾,但就在一瞬间将嘴角压了下来,变得悲伤难过。

“你来请什么罪?”元和帝皱眉看着进来的昭阳公主,他想等的请罪的人没来, 没等的人却来了。

“若非儿臣举办芙蓉宴,二皇兄也不会外出,更不会在回去的路上被刺, 这是儿臣之罪。”昭阳公主说完后,哭泣道:“儿臣愧疚难当。”

听到昭阳公主隐隐地哭泣声,元和帝暴怒的神色终于缓和了一些,上前亲自将女儿扶起。

“昭阳, 不怕, 此事和你没有关系。”元和帝看着已经泣不成声的昭阳公主, 叹了一口气。

“父皇,二皇兄现在如何,刺客有没有抓到?”昭阳公主擦了擦眼泪,关心地问道。

“刺客当场被擒,但却服毒自尽,你二皇兄伤得不算太重,太医正在医治。”元和帝甚至亲自给昭阳公主擦了擦眼泪。

“那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敢刺杀二皇兄?”昭阳公主又问道。

元和帝摇了摇头:“已经让人在查了。”

“那等查到了人,父皇一定要严惩凶手,给二皇兄报仇!”昭阳公主道。

元和帝却没有惩治凶手的心情,他现在心中五味杂陈,他骗昭阳公主说还在查,实际上禁龙卫的人已经将查到的结果呈报他的龙案上。刺客是已经身死,衣服也是寻常,但偏偏那靴子是东宫才用的虎头金靴。

他现在都不知道是该骂太子残害亲弟,还是该骂太子愚蠢!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是有人陷害太子,可他就两个儿子,实在是没人有这个理由再去刺杀楚王了。

“今日芙蓉宴,太子和楚王可有再起冲突?”元和帝对着女儿问道,他想要知道今日芙蓉宴上到底发生了何事让太子这般急于对楚王动手。

昭阳公主皱了皱眉:“没有吧,太子殿下不仅没和二皇兄起冲突,还把芙蓉宴魁首的位置给了二皇兄。”

“当真?”元和帝皱眉问道。

昭阳公主点头:“当真,自从太子殿下被父皇训斥要友爱手足后,太子殿下对二皇兄还不错。

“太子在宴会上可有什么不对?”元和帝又问道,虽然他不相信太子会对楚王这么快就有了兄弟情,但他相信太子愿意做戏给他看,最起码在芙蓉宴上确实是收敛的。

元和帝是希望太子和楚王有兄弟情,但他到底是帝王,很清楚太子和楚王之间的情感不可能这么快就变成了真心,但就算是演戏,只要太子愿意配合他就会觉得欣慰。

在芙蓉宴上太子对楚王态度还算缓和,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文会结束后,许多人都围在二皇兄面前,都是想要入二皇兄的文学馆的文人,倒是太子周围门庭冷落。”昭阳公主道:“太子当时确实有些生气,还问了儿臣几句话,儿臣还宽慰了太子几句,但太子并没听进去,气着离开了。”

“你把太子跟你说得话,跟朕重复一遍。”元和帝沉声道。

昭阳公主一字不错地重复了一遍,她当日的话虽然存着激怒太子的心思,但确确实实是正经宽慰的话,就是元和帝也找不出半点错处。

果然元和帝没有怀疑,转而开始问楚王的事情。

“楚王在士子中一直如此吗?”元和帝皱眉问道。

昭阳公主点点头:“儿臣参加的过的一些文会确实如此,这些士子一直以二皇兄为尊,很多士子都立志投身楚王府,以成为楚王府的座上宾为荣。”

“原本还有一些士子是冲着东宫的崇文馆而去,但现在随着朝中传言您要允许二皇兄修建文学馆,原本打算投效太子的士子都转头奔向二皇兄的门下了。”昭阳公主说道。

“父皇,儿臣听闻楚王对这些士子极为礼遇,前些日子儿臣听说楚王府中养了几十个学子,其中还有一些学问大家,现在全京城都在传楚王贤德,堪为皇子楷模。”昭阳公主道:“总之,京中大半的读书人都已经在为二皇兄说话了。”

“这些你是听谁说的?”元和帝虽然不是多疑的人,但他到底是帝王,只要是帝王就会有疑心。

“之前去江南的时候,闫太保等大人曾经闲聊起二皇兄在京中得人心,芙蓉宴中儿臣也见识到了。”

元和帝眉头拧了起来:“你觉得太子和楚王孰优?”

“都是儿臣的兄长,儿臣不好评判。”昭阳公主摇摇头。

“没事,今日只有父皇和你,你大胆和父皇说,太子和楚王你更看好谁?”元和帝看向昭阳公主的眼神温和,他是真的想要听一听儿女的意见,难道他立长子为储真的是立错了?

“儿臣觉得太子固然私德有瑕,但二皇兄也未必真的贤德。”昭阳公主说完后就直接跪了下来:“儿臣妄议,还请父皇恕罪。”

这个评价倒是元和帝第一次听说,以往那些人只会和他说太子如何暴虐不堪为储君,然后说楚王贤德有贤王风范,这般说法还是第一次听到。

“你起来,不要怕,和父皇说说你的真心话。”元和帝将昭阳公主扶起来,然后让昭阳公主在自己对面坐下,一副促膝长谈的样子。

“太子对儿臣很好,但这些年太子确实有荒唐之举,可难道太子所犯之错难道就没有二皇兄的逼迫在吗?”昭阳公主似乎是在为太子抱不平:“二皇兄如果真的贤德,父皇因慈爱赐下的那些独属于太子的特权就应该辞去不受才是,可二皇兄却把此当作炫耀和筹码,紧紧地握在手中,丝毫不顾及太子的颜面。”

“父皇,太子向来是爱惜颜面的,楚王很多做法就是在不分尊卑,在打太子的脸。”昭阳公主道。

“你的意思是朕对楚王的宠爱错了?”元和帝这话倒也不是在责怪昭阳公主,而是真的在反思,他在思索两个儿子闹到今天这个局面难道是因为他吗?

他最厌恶的就是先帝让诸皇子恶意争斗夺权,所以他登基后就赶紧立了太子,他立志做一个慈父。他又确实喜爱楚王的才学和性情,所以对楚王多有恩宠,他也确实因为太子的不成器所以想要用楚王来刺激太子。

现在看来,他是真的错了吗?他也成了另一个先帝?

昭阳公主连忙摇头:“父皇当然没错,父皇对我们兄弟姐妹都很好。儿臣的意思是,您纵使宠爱我们,想要我们过得好,可是我们身为儿女臣子就应该懂得其中的度,我们是太子的弟妹,但同时也是太子的臣子。”

“儿臣代太子巡视江南,处处以太子为先,可是二皇兄却将太子特权视为可以与太子争夺储君之位的筹码。”昭阳公主道:“这就是我和二皇兄的不同。”

“你说得对。”元和帝听后叹息一声点点头,随后揉了揉昭阳公主的头发:“你将身为臣妹的界限把握地很清楚,是楚王越界了。”他对昭阳也一样荣宠,昭阳甚至是他唯一的嫡子女,可昭阳却还事事以太子为尊,即便太子犯错也是对太子谏言,而不是像楚王一样借机和太子争权。

“你是最听话懂事的孩子,比你两个兄长都强多了。”元和帝看向昭阳公主的眼中更加柔和慈爱。

昭阳公主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阿微果然是将父皇的心思把握地极准,即便太子犯下如此大错,她父皇依旧不想废太子。

她父皇是宠爱楚王,但更宠爱太子,因为太子是国本,不可轻易废黜。

大概除了谋反,她父皇都不会废太子了吧。

“父皇。”昭阳公主看向元和帝:“这次二皇兄遇刺,会不会被有心人借题发挥,推到太子身上?”

“你觉得不是太子?”元和帝挑眉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就算是太子殿下,那也是被奸臣挑唆,鬼迷心窍才这般做的。”昭阳公主摇摇头:“父皇,我只想兄长们都好好的,我希望他们能和睦相处。”

“昭阳之愿又何尝不是朕之愿呢?”元和帝也有些无奈,他也不知道是气太子的心狠还是气楚王的野心。

“父皇,二皇兄这次真的会建文学馆吗?”昭阳公主试探地问道。

“楚王遇刺,这文学馆不建不行了。”元和帝道,这是对楚王的补偿,他虽然觉得是楚王激怒了太子,但此事受委屈的到底是楚王,太子如此心狠手辣,也确实该罚。

“那太子恐怕会更生气的。”昭阳公主抿抿唇道。

元和帝叹了口气,他不想让太子背负谋杀兄弟的名声,所以替他死死瞒着,可满朝文武和楚王又岂是傻的,他如果真的再偏袒太子,是无法给朝野一个交代的。

“他自己做得混账事,就该吃个教训。”这话是变相地承认了太子是刺杀楚王的主谋。

昭阳公主道:“父皇要惩戒太子吗?”

“他不受罚,不足以平朝廷之心。”元和帝说完后就叹了口气,对着周围的人吩咐道:“传令下去,太子自今日起禁足东宫,不许参与朝政,不许召见臣属,让太子闭宫自省。”

“可是东宫一切事务呢?”昭阳公主问道:“太子手下还有那么多政务要处理,二皇兄又卧病在床,东宫和朝廷大局又该由谁主持?”

“还有,父皇真的要关闭东宫吗?若是如此在外人看来,恐怕还以为父皇是在废太子呢!”说完后昭阳公主就再次跪下:“儿臣失言,还请父皇恕罪。”

“你说得对,太子要自省,但东宫不能闭,东宫需要主事之人。”元和帝脑中盘旋着人选,他想要找一个人替太子守住东宫,这个人必须是皇族才行。

最终元和帝将目光落在了昭阳公主身上:“东宫事务一切交由你主持,昭阳。”

“儿臣?”昭阳公主压下心中的激动,面上做出一派吃惊的样子。

“对,就是你,能全心为太子的就只有你了,你一定要替太子守好东宫。”元和帝拍了拍昭阳公主的肩膀郑重道。

昭阳公主却有些推辞:“儿臣从未参与过朝政,怕自己做不好。”推辞是必须推辞的,不然就显得太急切了。可就算是推辞,她也绝不会拿她的性别说事,这才是大忌。

“你巡视江南的时候不也做得很好?”元和帝对这个女儿的能力还是很欣慰的。

“朕相信你,再说那么多东宫官在,你有什么不懂地就问他们,他们会为你解答的。”

“那儿臣有一个请求。”昭阳公主道。

“你说。”元和帝宽和道。

昭阳公主不好意思的样子:“儿臣想要阿微辅助儿臣,阿微的学识好,又聪慧,有阿微在儿臣有不好意思直接询问的,也可以让阿微去问钟太傅。”

“可以,齐微这些年在士子中名声极好,她若是能入东宫效力,也能为太子积攒些美名。”元和帝真心喜欢乔微编著的几本道经,再加上乔微的学识,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这若是男子,元和帝早就让乔微入东宫辅佐太子了。

“多谢父皇。”昭阳公主叩拜道:“儿臣一定替太子守好东宫。”东宫她肯定会守好,毕竟她会一步步成为东宫的主人,自己的东西自然要自己守着。

楚王遇刺第二日,元和帝就下旨在楚王府建文学馆,文学馆一应建制和崇文馆相同,此外太子禁足东宫不许统领朝政,东宫一应政务交由昭阳公主负责。

这个消息一出,震惊了整个京都。

当日乔微也收了吏部的官谍和印鉴,朝廷授予她右春坊太子舍人一职,正六品上的官职。

可这个任令并没有让永城侯感到高兴。

“阿微,将这个任令还给吏部,我领着你去吏部辞官。”永城侯一点高兴的心情都没有,他甚至直接提出了辞官,可见他并不想乔微入东宫为太子谋事。

“父亲,为何?”乔微却没有将任令交给永城侯,而是气定神闲地说道。

“你难道看不清楚如今的局势吗?陛下说让太子禁足是因为太子性情骄躁,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太子禁足是因为楚王遇刺。”永城侯不觉得这么简单的道理他这个聪慧的女儿看不出来,可乔微看出来了却还要往里掺和,这就让他很生气了。

“那又能如何?”乔微问道。

永城侯见乔微不为所动,一时间也有些生气:“还能如何?太子如今连手中的政务都交出来了,再加上朝臣早就对太子不满,就连东宫属官也多数不看好太子,你现在入东宫,就相当于一条路走到黑,你知不知道!”

“我不觉得陛下现在会废太子。”乔微摇摇头,说着自己的意见。

“太子论能力、贤明都不如楚王,之前陛下态度并未松动,可现在都允许楚王开文学馆养士。陛下已经该换主意培养楚王了,现在离废太子就差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了。”永城侯觉得元和帝是不忍太子以残害兄弟的名义被废,所以这是在拖延时间。

“可是陛下命昭阳公主暂领东宫。”乔微道。

“昭阳公主只是皇女,陛下让她暂领东宫也不过是想要东宫不闭宫,只是个名头而已,你还真当昭阳公主能够坐稳东宫不成?”永城侯觉得昭阳公主只是元和帝丢出来的一个傀儡,元和帝只是不想东宫倒台地如此之快,毕竟还有那么多身为朝廷大员的东宫官,如果太子一旦被废,这些东宫属官要怎么办?

他认为陛下只是在为妥善安置东宫官员争取时间,才让昭阳公主暂领东宫的,而且有昭阳公主在东宫,太子也不至于受太多委屈。

陛下到底宠爱太子,即便是废太子,但也不想真的杀太子。

“所以父亲现在是站在楚王一边了?”乔微道。

永城侯皱了皱眉:“我没打算掺和进这些事情中,永城侯府已经有了先帝时期的教训,无论是太子还是楚王,我都不会掺和。”

这话乔微是相信的,剧情中男女主有感情要成婚的时候,男主已经成为了太子,那个时候废太子被已死,元和帝只有男主一个儿子,自然也就没有了夺嫡之虑。

“可如果我非要入东宫为官呢?”乔微目光灼灼,看向永城侯。

永城侯此时只有一个想法:“你疯了?”明知道太子被废已成定局,为何偏要往火坑里跳?他印象中乔微做事从来都是三思而后行,此次为何会做如此荒唐的决定?

“我没疯。”乔微淡淡地道:“我年少时便举神童,授进士出身,可是我身上除了妇人的诰命外,并无一官半职,当年和我一起举神童的那些男子,最起码也是个校书郎。”

“可我呢?这些年我才名传遍大周,注南华经编纂通玄真经,可除了一堆金银珠宝的赏赐外,我连一个从九品的官职都没有。”

“父亲,这是我唯一入朝的机会,失去这次,我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再得到一次入朝堂的机会了。”

看着乔微目光中的坚定和语气中的不甘,这让他想起那些怀才不遇的士子。

“这是个女子,入朝堂干什么?”永城侯对着乔微语重心长地道:“阿微,我知道你心思大,可是你到底只是个姑娘家,以你现在的名头无论嫁到哪里,夫家都不会与你为难,你现在的才学足够你一辈子受用了,何必去朝堂上?”

“我为何不能入朝堂?论才智,我过目不忘,天下能有几人与我一样?论才学,我六岁举神童成为进士,这天下学子又有几人的文章能和我相较?”

“自古以来就没有女子为官的,即便你这次因为昭阳公主入东宫为官,可也许未来你一辈子也就只能做一个六品小官,永远无法升迁。”永城侯以前就知道这个女儿有野心,但从来没有此刻感受地这么具体。

他以前以为这个女儿最多就是想做吕后武后之流,但没想到他是要开亘古未有的女官之先河。

“只要我步入朝堂,自有我的方法升迁,这点不劳父亲费心。”乔微态度冷淡。

“你不用我费心!可是你会连累整个永城侯府!”永城侯被乔微这句话差点气得跳起来。

“为了不连累永城侯府,我自请出族。”

永城侯被这话震惊极了,他不相信这话是从乔微嘴里说出来的!

“自请出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永城侯捂了捂胸口,他这个女儿真的是疯了。

“父亲,我的身世你我心知肚明。”乔微说道:“我要入东宫之事,父亲你不可能拦得住我,与其我以后连累侯府,还不如我现在自请出族,和永城侯府一刀两断,省得日后连累永城侯府。”

“你是一早就计划好的?”永城侯突然想到了什么,深深地看向乔微。

“你一早就算计好入东宫,然后和永城侯府断绝关系?”永城侯指着乔微问道:“你就算准了只要你入东宫为官,我同意你离开永城侯府?”

“在父亲心中,家族利益永远要高于一切的,父亲不会拿全族的性命陪我进豪赌的!”乔微说到这,嘴角勾出了一抹笑容,反问道:“不是吗?”

“你……”永城侯闭了闭眼,他没法说不是,就像乔微说的就在乔微刚才执迷不悟的时候,他是真的动了和乔微断绝关系的想法的。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离开侯府?我永城侯府这些年并未亏待于你。”永城侯自己想和乔微断绝关系是一回事,让乔微算计着和他断绝关系又是另一回事。

“我当初同样也为四妹妹挡了一命不是吗?”乔微嘴角露出了讥讽的笑意。

“父亲,你说你从未亏待过我,我同样也回报了永城侯府。”乔微冷声道:“永城侯府因我才摆脱了武夫之名,也因我族中子弟才有了入几大书院求学的资格,我闲暇之余便为族中子弟批阅文章,指导学业,这几年齐家族中先后有三人得中进士。”

永城侯的嫡子庶子读书天分不好,但齐家的族人中还是能挑出一两个读书的好苗子的,也得到了永城侯府的倾力培养,平日里经常得乔微指导,就连这些齐家子弟入各大书院都是借用的乔微名头。

别看永城侯府是勋贵,但在读书人中名头真不好使。

随着齐家族中子弟先后进入朝中,齐家这才算朝着真正的世家转型。

就像乔微说的,永城侯府从未亏待过乔微,但乔微这些年为永城侯府做的足以抵消她这些年从永城侯府得到的。

“父亲,我并不欠永城侯府什么。”乔微声音冷淡,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不带任何感情。

永城侯原本还想发怒,但被乔微清冷的目光扫了一眼,他顿时觉得自己说不出来话了,就像乔微所说这些年她带给永城侯府的利益,远远比永城侯府给予她的要多得多。

就连当初的拜师,也是乔微自己求来的,一直到后来的举神童得进士出身和后面的入宫给昭阳公主当伴读,永城侯府都没有帮上任何忙。

乔微今时今日在京中的地位基本上都是靠她自己得来的,永城侯府嫡女的名头早已被她自身光彩压了下去。

在外面,所有人都会尊称乔微一声齐县君而不是齐三姑娘,没有了永城侯府的名头,乔微依旧是县君,可没有了乔微的永城侯府,失去得会更多。

“阿微,你要想好,如果离开永城侯府,你将会失去什么?没有家族的庇佑,在官场上依旧是独木难支。”永城侯道。

乔微却道:“父亲错了,我虽然没有宗族庇护,但我却有师长有昭阳公主帮助,就算这些都没有,那便是做个孤臣又如何?”

“孤臣?”听到乔微这么说,永城侯府就明白乔微是铁了心入东宫为官了。

他再也劝不动了。

“罢了,你既然想好了,我也不强留你。”永城侯摆了摆手。

乔微却道:“父亲,不是你不强留我,而是你不想让我连累永城侯府,先帝时期的抄家之祸已经让你再也经不起夺嫡之争了。”那段时间是永城侯的噩梦,早已将他吓破了胆,根本不敢再靠近夺嫡的漩涡。

被说中了心事的永城侯脸色有些不好,直接道:“我明日会对外宣布,你和念安早年报错之事,从明日起你就不再是我永城侯府的姑娘。”

“多谢您成全。”乔微道:“只是我想要听一听您所谓的报错的真相是怎样的?如果您再向之前那样糊弄人,我可不会答应。”

永城侯老脸一红,他确实不想将真正的真相说出来,毕竟那样对永城侯府的名声不好。

可是……,永城侯看了看对面坐着的乔微,他这个女儿可不是好糊弄的,若是真的和他翻脸,到时候他可讨不了好。

“十四年前永城侯府之祸整个京城都知道,到时候要真是让我拆穿了,您说京城众人是信我还是信您?”乔微嘲讽一笑:“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的。”

永城侯被讽刺的话弄得心里一堵,但他也只能承认乔微说得是事实。

“可若是将真相公之于众,永城侯府又要如何自处?陛下会降罪的!阿微,你在永城侯府生活这么多年,不会真的对家里如此狠心吧。”

对于永城侯这种道德绑架的话,乔微很是厌恶。

“当初难不成是我求着换到侯府替死的吗?”

乔微冷声道:“如果永城侯府不愿意将真相公之于众,那么我也不介意将此事闹到御前!让陛下亲自断一断是非曲直!”

“你!”永城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你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还要告御状!”

“我为何不敢,我又没有不对之处!”乔微冷哼一声:“您可要想好了,当初抄家的旨意到底没下,您如果自己承认这个罪过,陛下宽和,您和永城侯府的其他人也不知情,应当不会太多追究,但如果让我把事情闹大了,怕就不是那么好说的了。”

“十四年前的事情,我会将真相公之于众,你是为念安挡灾才被带进侯府。”永城侯道:“我会上表请求陛下裁撤你母亲诰命,以求陛下宽恕。”范氏犯了大错,诰命是别想要了,至于其他的,只看宫中是否宽容了。

“我只要一个公正,其他的随您。”乔微满意地笑了。

当日夜里,乔微就命人收拾好了东西,还将沁水等人的卖身契从范氏那里要了过来。

范氏得到了永城侯的消息,并没有为难乔微,很是痛快地放了卖身契。

看着身旁的齐念安,再看看在她身前站得笔直的乔微,范氏神情恍惚,她总想着要两个孩子各归各位,可真正到了这一天,她心中又很复杂。

“你一定要离开吗?”范氏复杂地看向乔微。

“您不是早就想要我离开了吗?我离开永城侯府,永城侯府嫡女的身份以及和平江侯府的婚约才会落在您亲生女儿身上,不是吗?”乔微轻笑,范氏的那些小心思她还能不明白?

范氏沉默,她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只是在一起生活那么多年,就是养阿猫阿狗都会有感情,她平日里对乔微是冷漠,但乔微到底在她面前呆了那么多年,她还是有感情的。

她也没想对乔微怎么样,只是想要乔微把婚约还给念安,毕竟乔微想要嫁什么王公贵卿不行,而齐念安能得到的最好婚事就是平江侯世子了。

她不觉得自己有错。

“您要是没什么事,我先离开了。”乔微转身就走。

就当乔微踏出正厅的那一刻,齐念安却叫住了乔微。

“三姐姐,你是不是很恨我?”齐念安问道,她觉得乔微的离开她占很大的因素。

“你当初只是一个无辜幼童,我不会恨你,但也不喜欢你。”乔微转头看了一眼齐念安轻笑道:“对我来说家长里短又或者是骨肉亲情都不重要,入朝堂定江山,出将入相才是我一生追求,你们觉得我会连累永城侯府,可同样对我来说这侯府也是困住我的牢笼。”

看着乔微远去的背影,齐念安忍不住想起一句话:

大鹏一日乘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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