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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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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罗顶着脑袋上的花, 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安室透将那支花取了下来,仰头去看宫纪的背影。

宫纪捧着花来到九层, 发现自己的门缝里被夹了一封信。

谁会给自己寄信呢?

受留学时期的挚友影响, 宫纪喜爱色彩鲜明服饰和家装。由她亲自装扮的家直观地体现了这一点——她将玄关墙壁铺上具有暗色纹路的红色墙纸,并用很多绿色装饰物装饰这块红色空间。宫纪打开罩有蓝色灯罩的小挂灯,站在玄关处看手里的信封。

她翻到信封背面, 邮政编码来自长野县, 寄信日期在一周前,寄信人姓名是日本传统又常见的女性名字“佐藤直子”。

打电话与邮局确认过后, 宫纪拆开了这封信。

封口被打开, 一张照片掉了出来, 背面朝上,雪白相封后用红色笔记写着一个日期——“1970.5.13”

宫纪将那张照片翻过来,视线凝固在了照片中女性的半面侧脸上。

宫纪转头,看向玄关墙壁上挂着的铜镜,明净镜面上倒映出自己的面容。

她与照片中的女性有着一模一样的脸。

只是眉形和头发等女性惯于修饰的地方呈现出细微的差别,另外照片中女性光洁平坦的右手也昭示着两人的不同。

整张照片是触目惊心的白, 只有照片中女性的头发显出对比度极强的黑色。摄像机的灯光透过一扇白色的圆形窗户向内探射,窗户里是一座实验室的局部, 那位女性穿着一身实验服, 弯腰, 伸出右手去碰桌子上的试管。

她嘴唇紧抿, 身体弯曲, 过曝的画面显得她像一副镶嵌在圆形拱台里的惨白浮雕。

妈妈。

这个称呼突然涌上心头。

她为这个猜测感到一丁点的不安——什么人会和自己的母亲长着同一张脸?

此时正值日落时分, 厚重的灰色窗帘严密地贴在窗户上, 灯光之外的客厅流动着一片昏昧浓郁的色彩。

宫纪一边去拿信封里的其他东西, 一边朝客厅走去。

她坐回沙发, 展开那封笔迹锋锐、洋洋洒洒的信纸——

宫纪女士拜启:

近来我深陷大喜大悲之中。欣喜若狂在于您的消息降临在我生命中,您是警视厅万众瞩目的新星,是坊间传闻最有潜力的警官。您或许会说自己不认识我,但谁不会为了世界上出现了一个好警察而高兴呢?

另有让人不快的事情,我周围的人类贫穷、麻木、像蚂蚁一样缺失大脑,浑浑噩噩地工作、回家,日复一日——要么思考,要么堕落,我真为那些人感到难过。

不过,不过,总还有让人看了高兴的东西。我要向您倾诉我今天的见闻——我看到了一个善良的女人照顾一位毫无亲缘的奶奶,她讨人喜欢的脸上挂着恶鬼一样的笑容;一个男人,他穿着丧服,为了不久前死去的妻子委身顿地,哭的不能自已;一对早早分居的夫妻,却为了自己的一对儿女,每个周六都点上银烛台,欢笑着聚在一起;一位富商的儿子,怀着一颗年轻却悲悯的心,总是为了慈善事业奔波往返于不同的城市。

我路过这些人,感慨万千,深觉自己活在这样一个美丽的世界里。人们彩衣下横生节肢爪牙,脸骨生蛆鲜血淋漓也要紧紧拥抱,这到底是怎样一种爱呢?!

第二天,一觉醒来,我被突然而至的罪恶感所袭击,昨日人类彼此相爱的画面盘踞在脑海,更觉得这个世界无法接纳罪孽的自我。我一边流泪一边向您写下这封信,是的,我是个杀人犯,我把几个人砌在了水泥墙里。

如果我是个艺术家该多好!这样便能将这些画面以重彩描绘下来,挂在墙壁上,或是作为艺术品送给你。

我向您自白,我悲观主义、精神变态,我无力下笔,生怕那些清白无辜者身上平添绞绳、毒液、互搏的伤口或残缺的短肢。

于是我流着泪写下这封信,怀着诚惶的心情邀您这位美丽的女士来这荒郊野岭穷山恶水之地,我将向你描绘一个不完美的人类所看到、所思考的一切。

我求祈你能怜悯我,答应我的请求,如此一来我便能怀着莫大的欢欣接过所有审判。

我将以最高的礼节恭候您的到来。

拉斯柯尔尼科夫

信封里另附新宿站和长野站之间的往返车票,以及一张破败别墅的图片,图片背后标注经纬度。宫纪动手查了一下——这座别墅位于长野县。

记全了这封信后,宫纪将照片与信件一同烧光。

火光在暮夜里亮起又闪灭,余灰震荡在空气中。

她向后仰头靠在沙发背上,以手背覆盖眼睛,脖颈拉出暧昧支离的弧线。

高野秀树死亡的那一天,闪回记忆中的白色实验皿、轰烈的枪杀和血色的尸骸再一次从深海缓缓上浮。

宫纪慢慢消化这诡异梦境和粘稠恶意。

挂钟尖锐地、持续地鸣叫起来,自红色墙面上震出持续不断的锐响,宛如一把重斧砸坠在空荡房间里。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撩开窗帘,凝视着楼下零星亮起的、纹路线条一样的灯光。

谜团裹挟着杀机卷成漩涡朝她奔袭而来,她也早已做好准备承担自己将要面临的一切。

-

周五下午,宫纪忙完工作,险而又险地赶上了新干线。

她提着行李箱踏入车厢,走过车厢走廊,还未找到自己的座位,一眼看到了一大帮熟悉的人。

“宫警官?”柯南撂下手里刚抽出来的扑克牌,从椅子上跳下来,一手捏着方桌边缘,站在安全领域问她:“你也要去长野站吗?”

宫纪还没来得及回话,柯南旁边的中年男人一手提起这个小男孩放在椅子上,往前跨一步越过柯南,向宫纪伸出了右手:

“哦哦,原来这位小姐就是最近声名大噪的宫警官吗?幸会幸会,我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

宫纪把目光从安室透那边收回来,放回眼前这位大名鼎鼎的名侦探身上,她犹豫了一秒,还是没有摘下手套,就这样不礼貌地伸出了手:“……毛利侦探,久仰大名。”

好在毛利侦探如她所想是一位不拘小节的人,乐呵呵的并不在意。

宫纪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随着毛利小五郎一走上前,那块区域的另外两人也站了起来。

安室透旁边站着一个中年人,他左眼带着白色眼罩,下颌宽大,长着两枚十分夸张的突出门牙。

宫纪的目光看向那个自己未曾见过的中年人:“请问这位是?”

那人声线很粗,笑起来有种让人不舒服的粘滞感:“我是毛利师傅的二弟子胁田兼则,目前在伊吕波寿司店做寿司师傅。”

宫纪向他颔首致意:“幸会。”

“所以宫警官也要去长野县吗?”柯南跪在椅子上,扒着毛利小五郎的腰探出头来。

“是的,”宫纪的目光一一看过这四个人,最后停在了毛利小五郎身上,“不知道可不可以冒昧问毛利先生一个问题?你们去长野县做什么呢?”

毛利小五郎反手一巴掌拍开不停扯他衣服的柯南的手,抓着后脑勺笑道将他们此行的目的倒了出来:

“一周前接到了一封委托信,邀请我去长野县一座别墅里参加一场‘推理盛会’,委托人建议我多带几个侦探朋友过去,于是我带上了我的两个弟子和家里的小鬼头。”

宫纪看着安室透:“毛利侦探的大弟子?”

安室透弯起眉眼朝她笑了笑。

毛利小五郎提起柯南,把椅子空了出来:“警官小姐要来一起玩纸牌游戏吗?”

“不用了,”宫纪后退半步:“感谢您的好意,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

“不过我也收到了邀请信,”宫纪朝他们笑一下:“非常高兴与你们同行。”

宫纪的座位在毛利小五郎一行人的右后方,中间隔一个过道。

她靠在椅背上,假装划着平板,倾听他们的谈话。

那四个人一边玩“抽乌龟”的游戏,一边漫无边际地聊天。

安室透问:“这样语焉不详的委托,贸然前去会很危险吧?”

“他给得委托费实在太多了,”毛利小五郎从柯南手中抽出一张牌:“而且不是还有你们吗?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你们要保护好我这个老师的安全啊。”

“干大事要以胆气为先,”胁田兼则笑起来:“毕竟是难得的推理盛会啊,只是毛利师傅为什么要带上家里的小朋友呢。”

毛利小五郎:“没办法,我女儿照顾生病的朋友去了,我要离开两天两夜,总不能把他一个人扔家里。而且这小子死缠烂打要来。”

列车经过城市,越过田野和山林,一路驶向长野县,飞速掠过的车厢上方,乌云堆积层层叠叠挤向天穹,天光渐暗,雷暴狂雨在暗处酝酿。

行至长野站,雨水恰好淅淅沥沥地落下来。

少了女儿同行,毛利小五郎冒失的毛病显露无遗。好在靠谱的柯南君提前看过了天气预报,木着脸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拿出一大一小两把伞来。

赶在大雨瓢泼前,他们租车到达了指定的别墅门口。

这一路上宫纪贴着胁田兼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空气里水汽过重,或是胁田兼则的职业导致她产生虚幻味知觉,她好像能从胁田兼则身上闻到潮湿的鱼腥味——一股让自己感到不爽和窒息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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