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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小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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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次就不会这么好运了。”宫纪威胁他:“我真的会杀了你的。”

安室透的底线对她一降再降, 他抬手碰进宫纪的手心,将那枚子弹拿进了自己手里。

宫纪抽回自己的手。

“还有什么吗?”安室透坐在病床上,仰视宫纪:“你能来看我, 我已经很高兴了。”

宫纪很想动手把他乱翘的头发压回去。

她手腕动了一下,却是抽过旁边的椅子,坐在了病床旁边。

“把你右边的袖子挽起来。”

宫纪说这句话时注视着安室透的脸, 想从他脸上看到一点被冒犯的神色。

安室透听话地开始挽袖口, 因为不得不抱着花,他的小半张脸都埋进清凉柔软的花朵里。

一截一截, 布料往上皱褶蜷挤,又被展开压平到手肘处,露出一截肌理匀称,充满力量感的小臂。

他手臂上有一个显眼的针孔,周遭甚至有轻微的淤血。当时在警车上,风见等几个警察不敢去碰宫纪,恨不得把将要惨遭毒手的安室透抱进怀里。宫纪被那几个劝阻的同事弄得烦躁, 直接动手扯过安室透的胳膊,粗暴地把针尖埋进他的小臂。

宫纪开始得寸进尺,她用手指圈住安室透的手臂, 肌肤贴着肌肤,安室透有些不自在的紧绷。

“我对你举枪, 拿枪托砸晕了你,还给你注射了麻醉剂。有同事提醒我的行为违反了警察的规范,你会去举报我吗?”

宫纪试图做出教程里的那副装可怜的表情,没有成功, 只能抬眼去看安室透的表情。

她在回家之前也为这件事烦恼过, 佐藤拍了拍她的肩膀, 建议宫纪去医院看望安室透。

佐藤的原话是:“在他面前装一装可怜,对他身上的伤痕表示愧疚,他肯定能原谅你的。”

毕竟是追求者遍布警视厅的佐藤前辈,建议真的很好用。安室透的目光扫过宫纪的脸,诚恳又温柔地说:“我不会举报你,这个承诺一定作数的。”

宫纪心满意足地放开了手。

“那你早点休息吧!”达到了目的,宫纪轻快地站起身来,帮他将怀里的花放在床头柜上。

做完这些,她转身就要离开:“我也要回去了,祝你早日……早日出院吧。”

“你也早点休息……”

那个字音在安室透的吐息间缱绻地留了半圈:“你也早点休息,小纪。”

宫纪循序渐进,一点一点地往安室透的领地探索,而安室透粗暴而又直接地一脚就踩在了宫纪的底线上。

没几个人敢叫她“小纪”,安室透强硬地闯入自己的领地,而她甚至不能将医院病房的门摔得太响。

宫纪像一只警惕的猫一样回头,对上了安室透的眼睛。

安室透翘起的头发像是错乱地融化在背光的霓虹中,带着笑意的蓝灰色瞳仁也在柔软的额发下闪蕴一点光火。

是疲惫又温柔的、愧疚的、如释重负的……那双眼睛里饱含着宫纪读不太懂的情绪。

或许是理解宫纪此时的困境,安室透为自己的情绪给出一个注解:“我……对不起,你还可以原谅我吗?”

他没有讲自己的迫不得已,也没有说自己强行背弃了敏感多疑的本性,在兰萨德的身份还未盖棺定论前,就将一个卧底的信任交付给了她。

最终他将这一切情绪笼统地概括为违背了承诺的愧疚。

因为语言的解释,宫纪恍恍惚惚地将那一个她不太能理解的表情标注为——做错事的小狗表情。

直到站在了大街上,宫纪慢慢走进一座路灯的锥形光束中,她脑子里还不断闪回着安室透的眼睛。

-

宫纪十分后悔自己的窃听器没有录音功能,这样就能带着确切的证据来到上司办公室,质问他警视厅是不是为了一个叫“波本” 的在针对自己。

有关安室透的一切汇报都石沉大海。宫纪甚至想让美和子前辈试一试发送文件,看看内部系统是不是单独给自己加了一行代码。

最终她放弃了追问。过多的巧合让宫纪内心萌生出一点微妙的矛盾,也让她心甘情愿地压抑了自己的好奇心。

有关阿妙、梅泽夫妇、富口以及和荣的详细资料相继被送入了她的办公室.52GGd.。早上九点钟左右,宫纪为自己冲好咖啡,回到桌前,简略翻了翻那几份文件。

显而易见的,被仲屋和荣邀请前去别墅的那四个人各有犯罪历史。

阿妙小姐是诈骗老人、盗取他们养老金的惯犯,那些孤苦无依、得不到子女关怀、处于社会边缘的老人们,被阿妙的体贴关怀和甜言蜜语打动,甚至有人邀请阿妙到家里来一同居住。他们孱弱孤独、行动不便,甘愿与无亲缘的陌生人住在一个屋檐下。

报告里记载了心理学专家对阿妙的判断,他们认为阿妙首先哄骗那群柔弱无依的老人,继而控制他们的房屋、财产、行动甚至心智。在这个过程中,她的犯罪心理不断进化,最终阿妙为自己赋予了剥夺他们生命的权力。

宫纪看着这一行文字,再一次生出巨大的困惑和不解来。就如她用婴儿的眼睛看到枪杀和血液,实验皿外的世界如此奇诡荒诞,总是有令她想不清楚的事情发生。

她站在人群之外,看着人们一圈圈围住阿妙小姐复杂的人心,这一圈人有的在冷静地剖析,有的在激烈地讨论。

宫纪已经在长年累月与世界接触相处的过程中建立了一套反应系统,她几乎立即意识到这一段思考是“不正常”的,她应该像心理学专家那样平静地接受阿妙这种行为的存在,用学术来解释她导致她犯罪的病因。

于是她将这一段认知翻新的感受扔掉,继续专注眼下的事情。

友子女士是梅泽先生的第二任妻子,她嫁给梅泽先生时他名下已经有一对儿女。这一对孩子的亲生母亲长期酗酒,一年前因为疾病去世,留给她的儿女们一笔不菲的财产。在长子即将成年,有权继承遗产之际,梅泽在友子的教唆下失手杀了自己的儿子。

这是一个奇怪的二手家庭,女儿十岁左右就离开这个家,去和乡下的姥姥居住在一起。长子自九年义务教育后就待在家里,他不仅在家里与两位监护人关系僵硬,社会上也没有可以联系的好友。梅泽谎称长子出国留学,邻里居然也信以为真。

一个多月,他死亡,从这个世界上完全消失,像水融进大海,自然而然,没有引起一点关注来。

友子女士自中枪后精神状态就不太正常,医生为她进行了血液检测,证明她近期有吸食毒品的经历,梅泽对她要毒害自己的指控并不完全是臆想。

富口曾是一个少年犯,他得到法律的庇佑,又有一个有钱父亲的帮衬,最终他只用了四年时间就出狱。出狱之后,富口还利用祖辈的钱权,完全掩盖了自己杀人犯的过往。

他赌博上瘾,花钱大手大脚,为了逃避父亲的监管,富口每周都会跑去不同的城市攒局赌博。因为挪用了自己挂名的企业钱款而被父亲切断了经济来源,他不得不接受和荣的邀请,为了那笔钱而前往别墅。

宫纪往下看,发现参与逮捕未成年时期富口的,就有宫城县的警察。

她将这些散落的文件收好,不再去看后面的内容。

与宫纪初来警视厅参与的第一起案件不同,长野县别墅杀人案结束,她获得了参与后续事件的机会,这也意味着,她能参与到针对“管家”及他背后势力的审问和布局中。

下午,她要去医院复查,然后再去拘留所看一眼警视厅对“管家”的审讯。

受伤对宫纪来说不是什么大事,让她难以招架的是来自同事们的担忧和关心。

她对自己身体的漠视态度引起了佐藤美和子的愤怒,佐藤前辈于前天冲进了宫纪家里,拖着宫纪进入医院重新检查伤口,顺便消毒。

好在宫纪只是失血过多,被子弹划伤、又二次撕裂的伤口也没有到要进行缝合的那种地步,她觉得自己起码能做好办公室的工作。

发表完上述言论后,宫纪坐在医院椅子上,乖巧地接受佐藤的批评,连安室透都闻风而来,站在一边看热闹。

“风见警官有好好照顾你吗?”

宫纪在佐藤的教育里见缝插针,故意呛声看好戏的安室透。

“我觉得我不至于在医院待这么久,但警官们还不愿意让我出院。”安室透并不算在说谎,他弯着笑眼:“明明你才是那个需要住院观察的人。”

佐藤一挑眉,觉得宫纪和安室透都像那种对受伤不以为意的人,如果有机会,说不定他们还会狼狈为奸,故意替彼此隐瞒伤势。

于是佐藤以”安室先生也要留下来听小孩子才用得着听的健康教育吗?”这种说辞,成功把安室透赶走。

就这样,处理完各种各样的事务,已经来到了“管家”被关到拘留所的第四天。宫纪终于有了一点时间,能去拘留所看一看。

“管家”通常用“皆河圭”这个名字行动。在被押送到警视厅后,他背后的组织几乎清除了他的所有信息,警视厅潜伏在暗处的下线只能捕捉到有关他行事作风的只言片语,能够获取到的可靠信息更是少之又少。

只是没有想到,拘留所针对“皆河圭”本人的审讯几乎没有任何进展。

宫纪倍速迅速浏览了一遍审讯录像,轻声问:“你们的刑讯手段为什么这么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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