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一棵苹果树
玄鹰的树洞在领地的正中间, 鉴于赵飞宇拎不动玄鹰，楚鹰又不想拎，他们只能问清楚对方巢穴的位置, 自行前往。
赵飞宇拿着树皮画简易的地图：“说清楚你家在哪。”
玄鹰眼睛又开始乱转, 赵飞宇一看就知道对方想撒谎。
于是他拿手比出剪刀的姿势, 说：“不要想撒谎哦，你已经逃跑过一次，按道理该做鸡了。现在是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把家产奉献出来，换取做鸟的资格。”
玄鹰炸毛，狡辩：“我哪有逃走, 我一直安安分分在捕猎，你不能因为这个理由让我做鸡。”
玄鹰身上那股独特的味道都出现在十几公里外了, 还好意思说自己没跑？楚鹰冷冷说：“那你跑到领地边缘做什么？捕猎吗？”
对方怎么知道他去过领地边缘的？玄鹰一抖, 怀疑这是魔鬼的手段，这下可不敢撒谎了, 老老实实说：“这片红松林往南飞过去几十分钟有片杉树林, 最高那棵树上就是我的窝。”
赵飞宇对玄鹰的坦诚很满意，走之前把对方今天的工作内容交代清楚：“我们走了以后，你先去砍上两个箩筐左右的柴火, 然后继续鞣皮子，争取这几天把我给你的皮子都搞定，全部完成你就可以拿着弓去解决吃饭问题。”
玄鹰不情不愿的点点头, 准备随便糊弄过去。
这样可不行，工作效率低下, 还是要提高苦力的主观能动性才行。赵飞宇准备给对方喂点鸡汤, 再画点饼：“你不要觉得我是在故意折磨你, 虽然过程有点恶心，但这样做真的可以让毛皮变的不一样，从干硬的生皮变成柔软熟皮。你看南大陆很多羽族的衣服就是这么做出来的，多好看啊。”
玄鹰惊讶：“你是说南大陆的毛皮衣服也是这样做出来的？”
是不是粪桶里鞣出来的他不知道，但肯定是糅制过的毛皮，赵飞宇非常肯定的说：“没错。”
想到有件时尚的毛皮衣服会更受雌性青睐，玄鹰纠结一会说：“那我能不能也做一件毛皮衣服，皮子我自己收集。”
赵飞宇：“当然可以，而且你全部糅制好的话，就不用做这个工作了。”
可以换一份工作做。
不用工作了？？？虽然这个鞣皮很重要，但他也真的不想再和屎尿屁打交道了，为了不工作，玄鹰干劲十足！
……
根据玄鹰的描述，两鸟一同往南飞去。在空中翱翔的赵飞宇望着下面的土地，感觉一切都一样了，以前他是过客，现在他是主人！这都是他为自己打下的江山啊！真打出来的！
几十公里的领地！都是他的啦！森林是他的，泥炭沼泽是他的，小溪湖泊都是他的！
明年春天他一定要在那片绝美的冰湖附近搭一个房子，这些平原可以开垦成良田，种点水稻小麦，移植点醋栗浆果，还可以撒些牧草种子，驯化野猪，放牧牛羊，他记得他在哪里见过有黑麦草。
因为赵飞宇身娇体弱，飞到一半，他们不得不在一片坡底处停下来休息。赵飞宇落地的第一时间就主动把楚鹰的翅膀拉开，轻车熟路的钻了进去。
心情激荡的赵飞宇开始主动分享他的心得体会：“我们有这么大一片地，还让动物自由繁衍，太浪费了，应该半散养半圈养，为它们提供食物，主动扩充它们的族群数量……”
楚鹰听着听着，终于忍不住转化成类人形说：“那只巨鹰标记的气味，过不了几天就会散去，很快会有新的羽族来占领这片土地。”
他和楚鹰都还是亚成年，气味很淡，根本没办法标记领地。赵飞宇呆住，他想了想说：“那我们回去把玄鹰的羽毛剃光，收集起来，平时让他和那堆羽毛睡在一起，每隔几天就拿羽毛去领地边缘的树上蹭一蹭。”
羽毛剃光！你是魔鬼吗！这下换楚鹰呆住了，不过他顺着对方的思路想下去，提出了另一个建议：“也可以用尿液粪便，远古时候有些鸟就是这样标记领地。”
赵飞宇觉得楚鹰的想法不错：“回去以后不能让玄鹰随地大小便了，让他去指定的马桶上厕所。”
两鸟意见达成一致，愉快的继续上路。又飞了十几分钟，他们看到了玄鹰口中的杉树林，在最高那棵树的中部，他们找到了玄鹰的巢穴。
一进去，赵飞宇就缩了缩鼻子，这味也太大了，怪不得玄鹰对自己身上的味一点数没有，原来是他洞穴自带的气味一点不输发酵后的山雀尿粪味。
赵飞宇环顾整个树洞，第一感受就是好像垃圾堆。对方吃剩的骨头腐肉都随便乱扔，散落在各个角落。他怀疑自己今天要在垃圾堆里捡垃圾……
赵飞宇吐槽道：“玄鹰的巢穴邋遢成这个样子，他真的找得到雌性吗？或者说他真的想找雌性吗？”
楚鹰比赵飞宇更了解巨鹰的风俗习惯，解释道：“他可能想找个巢穴很漂亮的雌性，住进对方家里。”
赵飞宇：“那他注孤生吧。”
楚鹰觉得赵飞宇这刀没有插到玄鹰身上，插到了他身上……
他决定闭嘴好好找东西，一般羽族都会把自己宝贝的东西放在窝边，于是他先去对方的干草窝附近摸了摸，果然摸出几块……漂亮的石头。
楚鹰有点小失望。
赵飞宇倒是特别激动：“好漂亮的坦桑石！还那么多，最大那个的尺寸都比得上泰坦尼克号里的海洋之心了！”
没听懂什么是泰坦尼克号和海洋之心的楚鹰，觉得这些石头确实挺好看的，但是……
楚鹰：“有什么用？”
赵飞宇噎住：“好吧，目前确实没什么用，但是好看嘛。以后或许可以考虑缝羽衣上，或者拿去南大陆和那边的鸟交换有用的东西。”
看来“雌性”很喜欢这些漂亮的石头，楚鹰驾轻就熟的掀开干草窝，又找到几块漂亮石头，拿到赵飞宇面前邀功。
难道又是什么宝石？赵飞宇激动凑过去一看，瞬间丧失兴致，这不是彩色的玻璃吗……
不过这个时候的玻璃都是火山喷发形成的，有玻璃就意味着有火山。玻璃虽然没什么用但是火山有用啊！很多火山石可以做锅，火山附近还伴随着各种矿产。
从这个角度看，这些玻璃可比坦桑石有价值，赵飞宇准备回去问问玄鹰在哪里找到的这些石头。
两鸟在树洞里翻上翻下，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这次发现的最有价值的东西——四个陶罐。
赵飞宇感动，终于不用担心他们家唯一的财产碎掉他们该怎么吃饭了，唯一的财产已经变成唯五的财产了。
回去的路上，赵飞宇让楚鹰带着他多转了会，去了几处他们以前不怎么敢去的地方。以往，他们都会避开领地主人常去的地方，现在玄鹰已经成了苦力，也就没了顾虑。
那几处地方果然资源丰富，经常有牛羊和鹿过去，楚鹰顺手抓了只绵羊，准备带回去当午饭。
赵飞宇则在林子里溜达了两圈，惊讶的发现这里竟然有一片苹果林！大苹果一般只能耐零下三十度的低温，小苹果却可以耐零下四十多度的低温。
这几颗苹果树有点接近蓝星毛熊国的侏儒苹果树，味道应该很不错，还可以耐更低的温度。赵飞宇瞬间放心下来，这些苹果过活冬季的概率可比他大的多。
冬季是苹果施底肥的好季节，这片苹果林已被赵飞宇纳入家养的范畴，为了明年吃到更好吃的苹果，他准备弄点肥料养养这些苹果。
正好玄鹰树洞里有很多“垃圾”，那些骨头残渣混合泥炭发酵一下就可以当底肥用。
……
回家以后，看到玄鹰在认真工作，赵飞宇非常欣慰，画饼果然是有用的。他把玄鹰叫过来，拿出今天找到的玻璃，询问道：“这些石头你是在哪里发现的？”
他的珍藏果然被发现了！玄鹰委屈巴巴：“你们怎么把我的宝石全给掏走了。”
谁稀罕这些玻璃，早晚他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赵飞宇撇撇嘴，说：“你回答我的问题，这些就还给你。”
玄鹰：“在往东北飞上几天的一座山上，现在可以还给我了吧。”
赵飞宇把玻璃扔过去。
玄鹰急：“还有呢？我在南大陆捡的蓝宝石呢？”
赵飞宇：“这些指的是我手上这些，可不包括那些蓝色宝石。”
玄鹰：“……”
话聊到最后，赵飞宇又让玄鹰自己给自己做了个马桶，并且要求对方必须去马桶里上厕所，然后每天自己倒马桶刷马桶。
玄鹰再次：……
他就离不开这些污秽之物了是吗……
这时的他还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直到两天后，赵飞宇突然说：“今天你就不用倒马桶了，我帮你。”
玄鹰震惊，这个魔鬼竟然要帮他倒马桶，真是天上下红雨了：“你…你…”
赵飞宇沧桑的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为了维持领地付出的代价。”
玄鹰瞬间明白了赵飞宇要做什么，表情像吃了苍蝇，他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被利用了个彻底，他不是一只鸟，他就是个哪里需要去哪里的工具。
赵飞宇领地边缘的几个位置撒上些尿液，正准备打道回府时，就看到隔壁的领地有一片荒原。
不是植物被雪覆盖，而是真的没多少植物。赵飞宇福灵心至，见附近没有主人的影子，偷偷溜过去，扒开雪地一看。
果然是他遍寻无果的盐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