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
当比分来到3:0的时候, 汗水从手冢的前额涔涔滑下。
面对观澜，他已经无计可施。
明明这段时间，他主动加大了训练量, 没少为打赢观澜而努力，可几个月过去，他和观澜之间的差距仍然没有半点儿缩小。
就在手冢竭尽全力也无法追上观澜打来的一颗网球时，突然有一支球拍从他的身侧伸出, 将那颗球给打了回去。
手冢一抬头, 只见大和佑大对着他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我们现在可是双打伙伴啊, 偶尔信任一下我的能力怎么样？我知道手冢实力很强，不过，如果在双打的时候把伙伴完全撇在一边的话，可让人有些伤脑筋呐。”
如果说这话的是别的三年级前辈, 手冢大概很难跟他们打出什么配合，也很难信任他们。
但说这番话的人是手冢平时就很尊敬的大和佑大……
手冢想了想，冲着大和佑大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中，手冢开始有意识地跟大和佑大打配合。
有时是大和佑大在一旁助攻，为他创造进攻的机会，有时是手冢佯攻，最终真正对观澜发起攻击的却是大和佑大。
不得不说, 两人这种虚虚实实的打法, 确实给观澜造成了一定的麻烦。
而且, 在交手的过程中, 观澜发现, 大和佑大的实力比他预料中要高一些, 只是, 他手臂上的伤, 似乎阻碍了他的发展。
观澜记得，原著中，当手冢去到U17训练营，跟大和佑大进行了一场交手，彻底解开手冢身上那无形的束缚时，也展现出了不俗的实力。
只是，明明有着不错的实力，却因为手臂伤势的反复发作，比赛状态极其不稳定，最终，在U17集训营中，止步三号球场。
观澜不知道大和佑大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也许是和手冢同样的原因，也许又是另一个故事，但也许是因为惜才，观澜不忍心一个有着不错潜力的选手就此被埋没。
他开始故意针对大和佑大受伤的右臂进行击球，将手冢排除出他们的战圈之外。
每当手冢小少年想要进入战斗圈，就会被观澜给逼退。
手冢：“？？？”
这场比赛，难道不是为他而打的吗？怎么他在这场比赛中还不配拥有姓名了？
观澜似乎有意放慢了进攻的节奏，打出的球对大和佑大来说，不至于完全接不住。
但每接一次球，对于他受过伤的手，都是一次沉重的负担。
没过多久，大和佑大的手臂就一阵酸胀疼痛，几乎要抬不起来了。
这时，在观澜的默许之下，手冢小少年终于得以重返战圈，为大和佑大减轻压力。
手冢小少年显然也察觉到了大和佑大的不对劲，一边应付着观澜的球，一边还得分心去观察大和佑大的情况，完全没有了比赛的心思。
终于，网球回到了观澜的球拍上。
观澜将球掂了掂，然后将球握在了手中：“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你们的情况，我已经基本了解了。再打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他就像是一个为自家队员做赛后复盘的教练一样，将大和与手冢在比赛中的不足之处一一点出。
青学的人在一边听得目瞪口呆：“听起来，他的分析很精准到位呢。看到这一幕，我终于相信他是牧之藤教练了。”
“在比赛中能够做到以一敌二，把部长和手冢玩弄于鼓掌之中，比赛后又能准确地指出大和部长和手冢的弱点，并给出改进的方法……也难怪牧之藤会这么强了。”
青学的部员看了看龙崎堇，又看了看观澜，暗自叹了口气。
以前他们觉得龙崎堇还不错，不会像某些网球部的教练一样强制部员们进行繁重的训练，能够根据部员们的情况做到因材施教，鼓励他们发挥自身的特长。
可跟观澜一比，龙崎堇似乎就有些不够看了。
毕竟，鼓励部员们发挥自身的特长，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能是龙崎堇不知道该如何最大程度的激发出部员们的潜力。
但观澜不一样，他眼光犀利，思路清晰。
凡是与他交过手的人，他都能够看出对方的优缺点，并且，对于如何激发对方的潜力，他有着明确可行的具体建议，听着就让人觉得十分靠谱，比选手自己云里雾里地进行摸索来得强。
虽然这么想对龙崎教练有点不敬，但青学的人此刻是真的开始羡慕牧之藤的那些人了。
幸村在看到这一幕后，若有所思。
由于立海大和牧之藤一样，是没有教练的，教练一般也需要部长来兼任，这对于幸村来说，是不小的挑战。
他自身实力当然没有什么问题，可在如何做教练方面，他没什么经验。
也许之后，他可以就着“如何做一个好教练”这个话题，跟观澜好好交流交流。
观澜在为大和与手冢做完赛后总结后，突然看向了大和的手臂：“大和君的手上有伤吧？为什么不暂时放下网球部的事，好好去进行治疗？”
“被你发现了啊。”大和的手抚上了自己的伤处，叹了口气：“地区预选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我是青学的支柱，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想要放下一切负担，好好进行治疗，至少也得等到大赛结束之后了。
“青学的……支柱？”
无论听到多少次，观澜对这个词，始终都不能理解，也不能认同。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支柱的意思是，青学全队的荣耀都寄托在你一个人的身上？”
“是，作为部长，我要背负起青学全队的胜负。”大和的目光从观澜的身上落到了手冢的身上。
这是前部长将青学交到大和手上的时候，对他说的话，现在，大和想将这句话传给手冢。
观澜却在他开口之前打断了他的话：“抱歉，我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刺耳，但这就是我的想法。把自己当成青学的支柱什么的，大和君你有点自作多情了。你的自我牺牲，在我看来只是一种自我感动，对于大局来说没什么用处。团体赛的胜利，靠的从来都是大家的努力，而不是某个人的牺牲。”
“换句话说，青学没了你，就打不进都大赛了吗？青学有了你，难道就能成为关东大赛和全国大赛的冠军？”
“我不否认部长在一个社团中的重要地位，优秀的部长能够起到团结部员、激励人心的作用。但千万别觉得谁是谁的支柱，谁是谁的依靠，或者谁离开了谁就不行。一个网球部，如果要靠着牺牲某个人的前程，才能换来眼前的胜利，那么这个网球部无疑是可悲的。”
“网协举办国中生网球大赛的目的，难道就是为了让你们这些当部长的为了网球部牺牲自己吗？”
良好的社团氛围，从来都不是什么悲壮的牺牲和内耗，而是部员们共同奋斗，一起进步，懂得团队协作的意义。
这样，无论是赢得了比赛最终的胜利，还是输了比赛，他们都能有不小的收获。
大家一起拼搏过，一起为了某个共同的目标而奋斗过，不留遗憾，无悔青春。
往后，在回忆起国中生时代的这件往事时，心里眼里大概都是止不住的笑容和温暖。
可如果，社团的胜利是靠着某个人的牺牲换来的，不管是对做出牺牲的那个人，还是他的同伴们来说，这段本该美好的回忆，都会染上挥之不去的阴霾。
观澜不愿意见到大和佑大为了青学网球部而牺牲自己未来的职业生涯，明明一心热爱网球，最终却只能黯然退场，也不愿意手冢未来背负起同样沉重的使命。
因为观澜的这番话，周围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半晌后，一名普通的网球部部员才开口向大和求证：“部长，牧之藤教练说的是真的吗？你的手臂真的受伤了，却为了我们，没有好好接受治疗？”
不待大和开口，一旁的副部长用沉重的语气说道：“是真的。大和部长常说，虽然他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但他也要尽到自己该尽的责任。原本大和部长的伤势并不严重，只要好好接受治疗，就能够很快康复。可是他受伤的那段日子，正好赶上都大赛。部长执意要带伤上场，伤势加重，即使在比赛结束之后，接受了治疗，可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仍然给手臂留下了隐患。”
副部长有些自责地捂住了自己的脸：“那时候，在部长上场之前，如果我坚决阻止部长就好了。”
“部长，去接受治疗吧。虽然很想跟部长一起打进都大赛和关东大赛，但果然还是部长的手臂更重要。”
“没错，都大赛就交给我们吧。虽然我们的实力比不上部长，但我们也是很强的。”
“而且，今年新入部的几个新生实力都还不错，有他们在，说不定我们的名次比去年更好呢，部长你既然不能发挥出全部的实力，就不要占着比赛的名额了，把机会留给有实力的新生吧……”
大和佑大在众人七嘴八舌的劝说之下，态度产生了些许动摇。
他没有立刻给出答复，只说自己要好好考虑一下。
能做的，观澜自认都已经做了，后续的事，他不会再刻意去关注。
作为外人，他最多只能给一些建议，至于要不要做出改变，最终还是看青学网球部自身。
不过，有了这么一个小插曲，想来以后，大和佑大不会再对手冢说出什么要让他成为青学支柱之类的话了吧。
在踏出青学校门的时候，柳莲二对幸村说了句“谢谢”。
幸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声谢，是为他替青学的新生们说话的事。
青学网球部能够松口让国一生们参加正选排位赛，跟幸村的那番话脱不开干系。
“不用谢，手冢是我的朋友，我说那番话，是为了他。说起来，之前有听莲二提过，你的幼驯染就在青学吧？可惜今天时间不对，没怎么说上话呢。下次有机会的话，你可以来找他，两个人把话好好说开。”
幸村看了看天色：“本来还想着在看完手冢之后，邀请观澜君到我们立海大参观呢，看来只能等下次了。”
四名小少年在青学耗费的时间，比预计中长的多。
好在，今天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
事后，手冢与观澜联系了一次。
大和佑大最终还是接受了部员们的劝说，暂时放下了网球部的一应事务，去接受专业的治疗。
他一走，网球部正选的位置又空了一个出来。
网球部不得不紧急增加一场正选选拔赛。
在正选选拔赛中，有一名二年级的选手表现不错，拿下了其中一个正选之位，余下的四个位置，都落入了一年级新生的手中。
现在，青学的正选阵容是三名三年级生、一名两年级生，以及一年级的手冢、乾、大石和菊丸。至于河村，因为网球缺乏技巧，又没有找到发挥出自身特长的方法，遗憾地落选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虽然现在的青学网球部还有着诸多的问题，但是我相信，在你们的努力之下，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加油吧，手冢。”
电话那一头，传来了手冢小少年清冷的声音：“啊。”顿了顿，他说：“谢谢。”
“不用谢，我们是朋友啊，朋友之间相互帮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观澜想了想，面上露出一丝笑容：“如果手冢一定要谢我的话，下次见面的时候，也让我揉一下头怎么样？对于大和君能够随时随地揉到你头这一点，我可是非常羡慕呢。”
看着手冢难以忍受却不得不忍的样子，观澜可是觉得很有趣呢。
这么可爱好欺负的小手冢，马上就要看不到了，想想还有点遗憾呐。
手冢：“……”
手冢：“观澜君，我是你的学长，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
……
五月，当牧之藤的部员们训练菜单再一次更新的时候，地区预选赛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
参加地区预选赛的，都是牧之藤二军的选手，其中，有三年级的前辈，也有一二年级的新人。
对于三年级的前辈们来说，他们好不容易才拿到参赛资格，因此，他们十分珍惜。
一二年级的新人们也都是第一次作为选手站在赛场上，代表牧之藤与其他学校交战，自然也是干劲满满。
即使二军在强者如云的牧之藤当不上正选，可经过观澜精心调--教的他们，实力远远超过了地区预选赛中遇到的那些对手。
几乎每场比赛，二军都能以6:0的比分完败对手。
到了后来，地区预选赛的那些学校们甚至一见到牧之藤的人就开始腿抖。
“不愧是去年的全国冠军，实力实在是太强大了，我们根本就没有胜算。”
“不过，今年牧之藤的队伍中，有很多生面孔呢。”
“这也是没办法的吧，去年的冠军队，可是有六名国三生。今年那些人都升学了，牧之藤正选可不就得大换血了？”
“原本还以为，平等院那些人走了之后，牧之藤恐怕就要没落了。没想到，今年的牧之藤还是这么不可小觑啊……”
面对外校或感叹或赞美的声音，牧之藤的人却不为所动。
尽管取得胜利对于他们而言不是什么难事，但他们仍然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要知道，观澜看的可不是他们打出的比分，而是他们在每一场比赛中的状态和表现。
如果在比赛中有什么多余的小动作，或者是出现了一些不该出现的失误，回到学校之后，绝对会得到一份加训大餐！
在内卷的牧之藤，哪怕只是没有进步，都是一种罪过！
观澜常说的一句话是：既然背负着王者之名，我们就要对自己有更高的要求，即使对手再弱，我们也要保持最好的状态，争取在每一场比赛中都有完美的发挥。
因为他的这番话，牧之藤上下对自身的标准简直达到了严苛的地步。
在地区预选赛中与牧之藤交手的学校发现，即使牧之藤的人以绝对的优势赢得了比赛的胜利，他们的部员还是经常挨罚。
其他学校：王者牧之藤，恐怖如斯！
有着这样的实力和严谨的态度，牧之藤轻松从地区预选赛中出线，挺进了兵库县大赛。
在县大赛中，能够成为牧之藤对手的学校仍然寥寥无几，只有一个冈藏中学值得他们关注。
这所学校在去年也打入了全国大赛，只是由于实力不济，他们在十六进八的比赛中，惨遭九州的鹰城学院淘汰。
在县大赛决赛到来之时，白鸟游野向观澜请示，是否要让正选球员上场。
牧之藤县大赛的决赛对手冈藏中学就算实力再弱，好歹也是全国级的队伍。
继续让二军对上他们，白鸟游野怕会翻车。
观澜拿着手中的情报，对白鸟游野摇了摇头：“今年冈藏中学的实力与去年相比有所下降，二军能够应付得来。不过，为了确保比赛的胜利，还是撤下二军中实力最弱的两个人，由白鸟前辈和吉田前辈顶上吧。”
虽然白鸟游野和吉田光多是以双打组合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但在县大赛中，还把他们凑在一起，就是一种极大的资源浪费了。
依他们全国级的实力，分别出战单打三和单打二，绝对能够保证这两场比赛的胜利。
冈藏中学并不擅长双打，两场双打比赛，牧之藤二军总能够赢上一场的。
兵库县大赛决赛的当天，观澜发现，在他们比赛的球场周围，有一茬一茬的探子出没，其中关西地区的学校占了多数，也有少数是从关东或者九州那边大老远跑过来的。
看着球场外五颜六色的校服，观澜微笑着对白鸟游野说：“真是热闹呢。没有想到，区区一场县大赛决赛，居然能够引来那么多所学校的关注。”
“毕竟我们是去年的全国冠军，冈藏中学在去年也是打入了全国大赛的队伍，有些人大概觉得可以通过这场比赛探查到我们和冈藏中学的实力。”吉田光面无表情地抱臂说道。
众人都觉得，这会是一场精彩的比赛，可事实上，双打二比赛一开始，冈藏中学的双打组合就落入了下风。
尽管大家都是今年才成型的新双打组合，冈藏中学双打选手之间的默契，就是没有牧之藤的好，他们的个人实力，也不及牧之藤的两名选手。
除了硬实力之外，在软实力层面，比如战术打法的制定以及比赛意识方面，冈藏中学的两名选手也完全不是牧之藤的对手。
因此，尽管他们各方面看起来比牧之藤的两名双打选手只差一线，但综合来看，他们却比牧之藤选手差了不止一筹。
在这样的情况下，冈藏中学的双打二组合会以0:6的比分迅速落败，也不是什么让人惊讶的事了。
在下场之前，冈藏中学的两名选手看起来很不甘心。
“可恶，你们明明看起来只比我们强一点。只要我们再努力一点，速度再快一点就能接到球，可为什么我们就是接不到！”
“是啊，这是个好问题，为什么你们就是接不到球呢？不如回去问一问你们的教练吧。”牧之藤的两名双打二选手看了看坐在教练席上的观澜：“毕竟，我们也是受到了教练的指导，才能够做到全方位碾压你们的呢。”
在双打一的比赛中，类似的情况再次出现了。
明明看起来，牧之藤的选手并没有比冈藏中学的选手强多少，但冈藏中学的选手就是没有办法从牧之藤的选手手中拿到分数。
围观这场比赛的探子们纷纷猜测，牧之藤的选手们还没有使出全力。
他们真正的实力，应该不止如此。
否则，按照他们目前表现出来的实力，他们跟冈藏中学的比分不该这么悬殊。
两名牧之藤的双打一选手笑而不语。
连赢两盘比赛，让牧之藤的支持者十分振奋。
他们坐在观众席上，高呼着“牧之藤”之名。
接下来的单打三比赛，是最没有悬念的一场比赛。
白鸟游野上场不到十分钟，就以6:0的比分拿下了这场比赛的胜利。
同时，这也宣告牧之藤再一次成为了兵库县大赛的冠军！
尽管获得县大赛的冠军，是意料之中的事，但许多人仍然很开心，尤其是在地区预选赛和兵库县大赛中立下汗马功劳的二军成员们。
这是他们第一次为牧之藤赢得荣耀，也是他们中有些人最后一次代表牧之藤征战。
他们激动地捧起了奖杯。
虽然这份荣耀，与关西大赛乃至全国大赛的冠军相比，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但这份荣耀是他们亲自创造的！
与球场中因为夺冠而满心喜悦的牧之藤众人不同，其他学校的探子们见这场比赛没能打探到牧之藤现在真正的实力，不由有些着急。
当观澜等人收拾好随身携带的东西，准备返回学校继续训练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躲在墙角对身边的同伴说：“冈藏中学真是没用，连牧之藤正选的绝招都没能逼出来几个，我们这次回去，要怎么跟部长交差？”
他的同伴叹了口气，说：“毕竟牧之藤是去年的全国冠军，冈藏中学去年只是运气好，才能打进全国大赛的，双方的差距太大了。冈藏中学逼不出牧之藤的全部实力，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过，幸好部长对此早就有了准备，在出发之前特意交代我，如果能够打探到牧之藤的实力最好，如果打探不到，就从其他方面入手，好好打探一下牧之藤正选们的学习成绩。”
“学习成绩？打探他们的学习成绩有什么用！网球比赛又不是看谁成绩好！”第一个开口的人很是不解。
他的同伴嘿嘿一笑：“网球比赛当然不看学习成绩，但牧之藤有规定，如果考试不合格，就不可以参加关西大赛和全国大赛……”
根据他们内部制定出的策略，如果牧之藤有哪位选手学习成绩不好，可以在其考试前派人叨扰他一番，只要学习成绩不过关，没有资格参赛，就算是网球方面的实力再强，也对他们构不成什么威胁。
在这个探子洋洋自得跟身边的伙伴说出他与自家网球部部长商量出来的策略时，观澜整个人都很无语。
拿这一招来对付他们，以为他们网球部的都是切原小海带那种学渣吗？
只听观澜表情和蔼地对身边的部员们说：“听到了吧？在每天努力提升自己网球实力的同时，学习也不可以落下。要是让我发现谁有学习成绩退步的迹象，呵呵……”
底下的部员们神色一凛：“教练放心吧，这种事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自从进了牧之藤网球部，尤其是到了观澜手下，他们真是全方位的内卷。
不仅网球训练要卷，学习也要卷。
好在网球部有资格代表牧之藤参赛的人里没几个学渣，不然，估计会被观澜训练到死去活来。
就算有个别人最初学习成绩不好，在观澜一套又一套模拟卷砸下来之后，也成功脱离了学渣的范畴。
饶是牧之藤的选手们脑洞再大，也没有料到，其他学校会以这种方式来对付他们。
不过，他们是一定不会让对方得逞的！
在网球场的另一端，网球月刊的记者井上守也来观看了牧之藤众的这场县大赛决赛。
从前年开始，网球月刊等媒体对牧之藤的关注度就一直居高不下，今年更是等不到关西大赛开幕，就直接杀过来考察牧之藤校队的实力。
当井上守看到二军们一个个在球场上激情四溢地挥洒汗水、绝招层出不穷时，顿时精神一振，对着这些选手们一顿狂拍。
“看样子，即使是平等院君毕业了，牧之藤仍然不可小觑啊。”井上一边拍，一边感慨：“他们真的是冲着全国冠军去的。”
是的，看着牧之藤上上下下斗志昂扬的模样，没有人会怀疑这一点。
当时，察觉到这一幕的白鸟游野看着井上守，欲言又止。
要不要告诉这位记者先生，他拍到的其实不是他们牧之藤的正选，而是他们的二军呢？
他一转头，看到老神在在坐在教练席的观澜，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还是算了吧，小教练都没有说什么，他一个代理部长就别出来多嘴了。
更何况，在关西大赛开赛之前，保留真正的数据，不被外界收集到，对他们牧之藤来说是有利的。
就让外界都以为，他们牧之藤今年的新正选是场上的这些人吧。
现在，观澜等人因为偶然看见街头其他学校探子交谈的那一幕，离开的步子慢了一拍，恰好与收拾完东西赶过来的井上守撞上。
井上守在见到观澜等人之后，神色颇为激动：“不二教练，请稍等——我想做一期有关牧之藤新正选的专访，不知道你这边是否方便配合一下？”
牧之藤新正选？
观澜脸色古怪地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二军。
今天他们的队伍中，除了白鸟游野和吉田光之外，真的没有什么牧之藤正选。
而这白鸟和吉田俩人，都是去年就成为牧之藤正选的了，谈不上“新”。
所以，井上守要找的牧之藤新正选，这里一个也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