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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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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点处, 打着伞的仆从似乎早已等候多时,她们手里的东西准备充足,莱莱还没逼停小马, 就已经很快地,被佣人们给簇拥了起来。

哪怕是赤司家, 这些向来被培养得素质优秀, 处变不惊的仆从, 此刻也都是一副心有余悸,惊魂未定的表情。

因为大家这种表情,妹山莱刚刚缓过来的、已经不紧张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了。

她竟然也生出一丝后怕。

女生微微喘着气, 脸色潮红, 因为是长时间没有骑马后的剧烈运动,外加刺激, 她心跳如雷,此刻陡然停下,身体有些头晕目眩的失重感。

身下的小马也似乎有些无所适从地在原地转着圈,它打着响鼻,甩着尾巴,仆人们逼近, 它就作势要拱开对方, 一副不愿意让别人靠近妹山莱的样子。

“妹山小姐,请快下来。”

“妹山小姐, 小心危险。”

“妹山小姐,这马儿是否不够温顺……”

妹山莱被马儿转的更晕了,但她依旧固执地维护着正打着响鼻, 在原地踏步转悠的小马。

“没有, 它明明就很好。”

女生正勒着马脖子准备进一步安抚一下它, 下一秒,身下无人可以靠近的棕色小马,就被一道外来力量,给有力的勒停了。

随后,妹山莱身下,传来一道清雅温润的冷淡嗓音。

“调整呼吸,闭上眼睛,身体放轻松。”

是赤司。

不论什么时候,赤司的身上,都有一种让人忍不住去依赖听从的气息,莱莱下意识就跟着男生说的话去做。

她没有留心去看对方的表情,在赤司的安抚下,马儿很快变得温顺起来,妹山莱也渐渐平复了心跳。

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赤司的面容才清晰起来。男生瑰色的头发和瑰色的眼睛在阳光下像琥珀一样,又沉静的像毫无波澜的湖水。

哪怕莱莱睁开眼睛,赤司也没有收回他此刻毫无顾忌的打量妹山莱的表情。

他似乎有些顿住。

“还好吗。”

明明少年看起来,和平常温和的模样无异,但妹山莱就是忽而有一种奇妙的直觉。

赤司在生气?

而且……她骑在马上,赤司在马下,仰头看着她的人是赤司,可妹山莱却没有一点居高临下的感觉,她反而被赤司平静的眼眸看的有点心虚。

骑在马上的女生默默摸着马儿的鬃毛,看见红发少年身后的家庭医师,她有些气短。

……不至于吧?

妹山莱的语气有些试探。

“我现在很好,赤司,不需要医生。”

赤司身侧的仆人原本是要伸手扶下准备下马的莱莱的,但是……有赤司少爷在,她们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稍微检查一下,不会花费多久。”

自如地朝马上的人伸出手,把女生搀扶下来以后,赤司手心里,那从刚刚就轻轻握住的手,也始终没有要松开的迹象。

“……果然。”

刚刚在马上还状态不错的莱莱,双脚沾地以后,腿又开始不适应地发软了。

她欲哭无泪地抓着赤司的手臂,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双腿在发颤,是怎么回事。”

可偏偏,越是这种时候……刚刚还平静、悠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的赤司,竟然在莱莱赛马后,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他嘴角微微有上扬的弧度,语气温和,却让人觉得有莫名的压力。

“所以知道害怕了吗。”

妹山莱听了想吐血。

他是不是什么抖s……?

听到别人的这种声音,赤司居然还笑得出来。

莱莱强撑着气势,嘴硬道。

“我不害怕……就是有点累。”

所以绝对是生气了吧……妹山莱一时也有些诧异,赤司生气居然是这样的。

莱莱正想跟赤司解释,远远地,驾着马的堂兄姗姗来迟,赤司视若无睹地掠过他一眼。

明明只是不带任何情绪的一眼,堂兄原本想要对女生质问的那么一丁点勇气,也所剩无几。

他勒停黑马,神色复杂的看着正扒拉着赤司的手臂,表情丰富的妹山莱。

这是赤司吧……没有人敢对赤司这样吧?别说扒拉手臂了,哪怕是近身多看几眼,宗族里也没有几个子弟敢去付诸行动。

这场面,无异于兔子去摸老虎的胡须…可老虎竟然还和颜悦色……也许是画面太过惊悚,男生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原本他是想对妹山莱发出质问的。

回想刚刚那场面,少年此刻还有些后怕,他忍不住低吼,可声音在触及到赤司的眼神时,又瘪瘪地变软了。

“……你疯了吧?”

就这么想赢他吗?刚才有多危险她看不见吗?要是刚好就那么撞到……

后果不堪设想。

“……”

被失败者这样质问,莱莱有点讶异地看了一眼对面的马上,这个有些失态的男生。

“……我这不是没事吗?”

明明是在对堂兄解释,妹山莱却看向了赤司,语气下意识柔和了。

“时间刚刚好,不可能会有事情的。”

“再说了…”

“我的小马又不是傻子……”

似乎被对方内涵了连马都不如的堂兄 : ……

时间卡的刚刚好,直接冲过去,根本不可能会发生任何事故,再说了……还有她身下的小马呢。

如果真的感知到了危险,马儿也绝对不会任她驱使。

不知道为什么,赤司因为她看过来的目光,眉眼似乎松弛了。

因为她此刻只注视着他一个人,赤司在为这种事情感到莫名愉悦,就连骑在马上,聒噪的堂兄,他也不觉得有多么难以忍受了。

堂兄不顾赤司,他下意识就拔高声音,难以置信。

“所以说你是疯子吧?!”

这种事情还能计算的吗?

看着垂头丧气的男生,妹山莱无语的表情又慢慢变得有些得意起来,她喘着气,眉眼依旧鲜活,脸庞红润,漂亮的五官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事实就是,你输了哦。”

她的声音甜蜜却又锐利。

“我要的道歉呢。”

四周的仆从们垂首静立,对此不发一言。

赤司的堂兄本来就没有道歉的打算。

“是我不对。”

此刻的低头,也只是看赤司在场,含含糊糊的答卷,只是为了给赤司一个差不多的交代。

“哈?!”

妹山莱很不满意。

“不行,你必须认认真真地对我说对不起。”

赤司堂兄的马儿有些不耐地踱着步子。

“你妄想什么……”

嘴贱的准备开启嘲讽,他对上了赤司泠然的眉眼,明明赤司站在马下,不如骑在马上的堂兄高大,但,马上的男生周身气势,却不及赤司一分。

对于对方分走了妹山莱的大部分眼神这种事情,赤司已经有些淡淡的不耐了。

少年语气温和,却是冷然的命令。

“做不到的话,你今天可以不用回京都了。”

*

后面的事情,多少有些出乎妹山莱的意料。

原本以为,在马场那天的道歉,就已经给这件事情画上了句号,可是没过两天,妹山宅就被赤司宗族里的人亲自登门拜访了。

“只是赤司一族旁支的一位子弟,平时疏于管教,冒犯了令嫒……”

这样的话语奉上来的时候,妹山塱微微笑了。

“我倒不会多么介怀,家族枝繁叶茂,难免会有疏于管教的时候,不过,这毕竟是孩子之间的事情。”

他语气悠悠转圜。

“我就不插手了。”

很有风度,但也指向性明确的一段话。

于是来人又再一次地,对坐在一旁的莱莱表示了极大的,恭敬的歉意,并承诺会严厉地惩罚不知分寸的几个肇事者,只希望妹山莱能消除芥蒂,继续和赤司家往来。

莱莱疑惑地看着,明明昨天晚上,还在对赤司那位堂兄冷嘲热讽的父亲,她稍微不太能理解他的意思。

不过,她还是从善如流地,接过了侍者奉上来的集会邀请函。

黑漆漆的印封上,盖着赤司家族的族徽,火红的颜色,却显得奢华内敛。

莱莱忍不住凑近嗅了嗅。

有一股冷香。

不过,看着里面,那熟悉的字体,妹山塱有点无言。

赤司家是没有佣人了吗……请帖还要少爷亲自写是吧?

老父亲的心情莫名有些复杂,不过,看着妹山莱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种事情的懵懂样子,妹山塱脆弱的心又有了一点宽慰。

那群人走后不久,大约傍晚时分,属于赤司家的那辆黑色劳斯莱斯静静地停在了妹山宅的一侧。

因为要参加聚会,妹山莱在妈妈的指导下,换上了静致简约的和服,家里手巧的菲佣,用小巧的花簪为莱莱挽起了头发。

她小小又纤细地站在门口,像一株欲放的粉樱,隐隐能窥见不久后的风华。

上车以后,赤司很自然地递过来一只盒子,因为他的表情依旧,所以妹山莱没有多想,就打开了,结果,莱莱当场愣住了。

“……”

莱莱眨眨眼。

“这是什么意思。”

已经观察过了她的表情,赤司有些微笑。

“有这个的话,会很方便吧。”

话是这么说,但是也不至于出手……就送个手机吧?

有钱人的世界就是这样的吗。

莱莱看着盒子里的新款手机,有点懵。

赤司看出她的想法,少年微笑,恰合时宜地打断了妹山莱刚准备说出口的拒绝。

“有手机的话,我想联系你,就可以随时联系了。”

这句话的意思,其实相当明显又直白,可偏偏,妹山莱根本不会往那方面去想。

“那也不可以……”

赤司思忖。

“是不喜欢这样的吗,那么,带你自己去挑怎么样。”

似乎相当的体贴,如果忽略少年语气里,那不容拒绝的态度的话。

不是“算了”,也不是直接收回,而是无论如何,不管何种方式,都要让妹山莱收下的,婉转又坚决的态度。

可开车的司机和保镖一心二用,却都有些匪夷所思了。

赤司少爷,何曾这样自发地退步过。

现在为了这种小事……

“不是不是……”

自己的意思似乎被曲解了?赤司这么聪明,也会听不懂她的话吗。

莱莱顺便拉开了和赤司的距离,她又看了一眼那支手机。

“我挺喜欢的,但是太贵重了,我不可以收。”

自己和赤司也才玩了不到一个月,一来就收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她觉得很不好。

莱莱的态度很坚决,全在赤司的料想之中。

尽管早有预料,但真正被拒绝的时候,心底流淌着的感觉,果然还是……

“只是一件很小的东西,不必有负担。”

这……

妹山莱蓝色的眼睛一瞬间弯成了月牙。

这就是赤司看起来想了很久的答案吗,说了等于没说呀。

莱莱有些为难地挨近赤司,她粉色的和服布料蹭到了男生裸露的手臂。

“不可以,我爸爸会说我的。”

“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如果想联系我的话……”

她说了这么久,才终于迷迷糊糊摸到了一点问题的核心。

“你可以给我爸爸打电话。”

“……”

大概是没想到,这种小事也会让自己有些在意,赤司心情颇为奇妙,男生垂下红色的眼眸,无声地叹了口气。

“那么,就暂时放在妹山身上保管好吗。”

这个,不还是一样吗。

在莱莱看来,不管用什么理由,她都是收下了手机呀。

“而且,我并没有给赤司准备礼物。”

妹山莱在座椅上看起来有点羞赧,她还是第一次,在这种事情上考虑的没有男生周全。

等了半天,身旁没有人回应自己,妹山莱有点好奇又茫然地看过去。

赤司白皙如玉的脸,在窗外街灯下忽明忽暗,注视着莱莱的红色眼睛鲜明又温柔。

他整个人似乎都柔和了下来。

在莱莱讶然的表情下,赤司蓦地伸出手,他试探性地抚向了女生的发间。

“簪子,要掉下来了。”

赤司扶正花簪的动作,让莱莱有些怔愣。

不等女生说什么,头顶又响起他清润的嗓音。

“如果不介意的话,请把这支簪子作为礼物,送给我吧。”

_

在去参加集会之前,赤司陪着妹山莱,顺路探望了诗织。

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话题,白衬衫的红发少年独自端坐在榻榻米上。

没过一会,莱莱走了过来,她朝赤司伸手。

虽然不明所以,但看着床上含笑的母亲,赤司还是从善如流地递过去了一只手。

随后,他白皙的手臂上,就被套进了一个黑色手绳。

妹山莱弯腰端详半天。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要粉色了。”

“黑色好像确实很适合你。”

看不出来究竟是满意还是不满意的赤司看了一眼诗织。

“谢谢妈妈。”

诗织摇头。

“这是我和小莱一起做的。”

她苍白的脸上有着少见的红晕,坏心眼地调侃起儿子。

“阿征今天晚上,绝对不可以取下来哦,必须要戴着它。”

赤司略显无奈,却鲜少笑的这么轻松。

“嗯。”

房间里的三个人都在笑着,可从庄园出来的两个人,脸上却并没有多么舒心的表情。

看出她在想着诗织,赤司微笑着,说起别的话题。

“妹山喜欢茶道吗。”

莱莱摇头。

“我父亲很喜欢。”

“那是自然。”

赤司遥遥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展厅。

“我的母亲,和你的父亲,曾经都是茶道弟子。”

并没有听父亲说起这些事情,莱莱略微茫然地看了一眼赤司。

“母亲很喜欢珍藏茶具。”

茶具大都脆弱,易碎,那些珍贵的茶具,尤其如此。

可是,身为独一无二的赤司夫人,赤司诗织最珍爱的,并不是那些昂贵的、古老的,可以供她随意把玩的珍贵非常的茶具。

她所珍爱的,是赤司征臣许多年前,亲手为她做的一只普普通通的抹茶杯。

“再多百年悠久又古老的器具碎掉,母亲其实都不会多么心疼。”

“但是,”

赤司露出一个有些讥诮又莫名复杂的表情。

“父亲做的那只杯子碎了以后,母亲居然流泪了。”

那时的赤司似乎才八岁。

母亲悲伤的眼泪,让当时的他不明所以。

仅仅只是一只杯子碎掉了,虽然是父亲做的,但以母亲的性格,也不至于露出这种表情。

后来赤司才渐渐明白,母亲并不仅仅是为了杯子流泪。

赤司语气冷淡,谈起父母的这些事情,他像是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冷酷又漠然。

“父亲对母亲的偏爱,就是母亲被人憎恶的起源。”

但又因为她名副其实的,赤司家唯一一个女主人的位子,没有人敢对赤司诗织表露多少不敬。

可是,诗织马上要离开了。

这场被爱情,忠诚,非彼此不可的这样两个人,所拴在一起的,并不合适的婚姻,是甜蜜和痛苦的根源吗。

爱情难道是错误的吗。

赤司的声音变得有点漠然。

身体里的情绪和少有的冲动让他想告诉身后天真的妹山莱,爱情,大概是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了。

尤其是赤司征臣这种人的爱情。

但是赤司又明白,自己的这种情绪,实在不应该再传递给妹山莱。

因为它本身,就是一种错误的谬论。

直到自己的手被人拉住,赤司才僵硬地回眸。

“……怎么。”

穿着粉色和服的女生看了看不远处的东京烟火,语气有些试探。

“我们不去集会了,好吗。”

莱莱看着赤司手腕上的黑色手绳,有些出神。

无论是因为母亲的身体,还是白日里忙碌的课程,亦或是令赤司露出那种表情的陈年旧事,让这样的赤司去参加那个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的集会,其实,是一种慢性的凌迟。

“我们去看看烟火吧。”

*

在等待烟火的过程中,保镖们围在车边,一开始并不习惯这种氛围的莱莱,在听见赤司对她解释说 : “赤司征十郎的安全问题,是赤司家必须保障的东西。”

“……”

不是吧,这么危险的吗。

在等待烟火的过程里,他们偶遇了从集会上提前开溜的妹山塱。

看着爸爸一脸意兴阑珊的表情,莱莱凑近赤司。

“还好我们没有去呢,总感觉会很无聊。”

赤司微笑着刚要准备回答,前方很突兀的,响起了莫名的枪声。

少年脸色突变。

事故,就是这个时候突然发生的。

几乎就在枪声响起的一瞬间,保镖们已经把妹山父女和赤司团团围住了。

前方的人群早就已经骚乱不堪,保镖们似乎很清楚这枪声是冲着谁来的,他们紧紧把赤司围在中间。

越是这个时候,赤司少爷反而越不能轻举妄动,附近遍布赤司家族的保护圈,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莱莱还处于茫然无措的状态,她整个人就已经被父亲塞进了某个保镖的怀里。

“……爸爸!赤司……”

莱莱语气发抖,看出父亲的意图,突如其来的惊变,让她蓦地流下眼泪,却被一旁的赤司握紧了手。

“不要任性。”

相识以来,赤司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过话,他的声音里,严厉、充满怒气、冷静却又不容置疑。

他此刻的表情,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疾言厉色了,少年转向保镖和女佣。

“还不把小姐带走。”

他们的目标总归不是妹山莱,此刻带走她,并不是什么难事,真要到了……那个时候,反而走不掉了。

枪声逼近,不远处的人群骚动,而妹山塱护着赤司,并不打算走。

“莱莱,赤司家的警报已经拉响了,附近很快就有警卫和保护圈过来,不用怕,爸爸很快就去找你……”

莱莱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

“不要…爸爸……”

尽管女儿再如何哀求,妹山塱都没有再回头。

抱着莱莱的两个女仆和保镖退出人群,很快就把女生放进了车里。

妹山莱颤抖着看着不远处骚动的人群,枪声一下一下,像是恶意的震慑。

果然很快,几拨训练有素的黑衣警卫朝南边的方向围去,凶恶的黑犬冲在最前面。

人流迅速分成几拨,而赤司和爸爸的方位也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趁着女仆在打电话的功夫,她拉开车门,粉色和服的一角倏然消失在黑色车外。

身后传来女仆惊慌失措的声音,还有保镖稳健急促的步伐,不过,因为女生个子娇小,她聪明灵活地钻进人群,高大的男人根本没有办法。

所有人都在往她来的方向,只有莱莱一个人在逆行

赤司被妹山塱护在怀里,他面色苍白,却依旧镇定地指挥着保镖。

不远处的地上,已经躺了两个尸体了。四周都是硝烟的味道,还有死人的气息。

“不要自乱阵脚。”

“枪声在北边。”

“警察大概也在路上了。”

不过,在此之前,赤司家的保护圈似乎在慢慢扩大。

可是,在看到警卫队身后,满脸泪痕,却倔强的妹山莱时,赤司冷淡的完美面容终于有了一丝崩裂。

“谁让你回来的……”

妹山塱带着猎犬去了东侧,莱莱庆幸此时她只用承受赤司一个人的怒火。

在赤司开口之前,莱莱抢先一步,她的声音哽咽,蓝眼睛里无措又害怕但更多的是坚定。

“我来的时候并没有危险!我只想和你们在一起……”

她惶然地环顾四周,却依旧紧紧拉着赤司的手,死都不愿意走。

看着女生苍白的小脸,还有狼狈的模样,连鞋子都跑掉了,赤司没有多想地就攥着她的手,把她拉在了身后。

他的语气似乎有些疲惫,却莫名带着些挥不去的狂热与躁动的因子。

这是很少会出现在赤司身上的情绪。

语气冷淡,却毫无责怪之意,反而满是毫无办法的无奈。

“……你总是如此任性。”

莱莱回握住赤司。

“对不起……”

可原本就在以为要安全的时候,赤司身边的两个保镖突然中枪倒地,他们的肩膀被牢牢打了几枪,妹山莱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赤司抱在了怀里,两个人一齐倒在了地上。

上方的男生,声音有些不平,却依旧稳健,他没有拔高音调,语气却依旧威严,极有震慑力。

“朝东侧射击。”

被困在原地,原本只是出门看个烟火大会的居民们惶然无措,因为枪声,人群再次骚动,似乎还发生了踩踏事件,赤司看了怀里的女生一眼,心有所觉的莱莱握紧赤司的手,语气隐隐有着哭腔。

“……我不要和你分开!”

赤司和妹山莱被保镖们强行围起来随着人流撤退,行动中,赤司手上的黑色结绳不慎掉落,女生眼疾手快又艰难地去捡拾。

就在这个时候,第三波枪声再次响起,赤司抱着女生滚到了一边,又有两个保镖倒下了,西边和东边的警卫队知道了对方的声东击西,迅速带着队伍赶来。

警方的介入,似乎让事态更严重了。

接下来,就是硝烟和人血的气息。

一切结束的时候,赤司捡起掉落的枪支,他对上了不远处最后一个正要朝保镖开枪的男人,对方的胸肩,在瞬间炸开,血肉模糊。

警卫队早就迅速将小主人包围,其余人去疏散安抚群众,黑色的恶犬在四周走来走去,从东边疾行而来的妹山塱,看见自己女儿躺在地上的时候,吓得魂都飞了。

赤司回头。

尽管方才被他护在身下,女生脸上也依旧是脏兮兮的尘土,和服的一角似乎都被惶乱的人群给扯碎了,雪白裸露的脚也沾满了泥土,浑身狼狈。

她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根黑色手绳,妹山莱看着赤司,语气颤抖,却是在安抚他。

“已经没事了,征十郎……你不用再露出这种表情。”

一瞬间的心跳,响至鼓膜,缄默又狂热的火焰,在赤司心口燃烧。

所以……赤司在心底告诉自己。

所谓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这种结论,本就是他怀着戾气、迁怒和讽意的报复性结论。

赤司当然从一开始就知道,这种结论是假的。

看着妹山莱此刻望向他的眼眸,赤司终于明了。

所谓难以抑制的恋意,分明再一次又一次地趁虚而入,叫他明白……爱情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头晕目眩,又蜿蜒匍匐的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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