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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第 1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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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九功也是大喘气啊, 便放开了手,听得进去就好。

只是虽然万岁爷这么说,但这就是愿意继续听下去的意思。

那梁九功得继续阿, 真可谓是绞尽脑汁, “容奴才多嘴几句,娘娘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 也不是无理取闹的性子, 若是好言说说, 必不会使小性子, 再说了,宫外哪里比得上宫里头, 娘娘身份贵重只怕是不适应的,不知该多么的彷徨。”

“是吗?朕看她倒是挺自在的。”

康熙就没看出来苏怡不适应, 她分明好得很,就连马车从她面前经过, 她就这么直接略过去了,略过去了!

可不是吗?梁九功当时就坐在外头看得可比万岁爷清楚的, 但眼下他能够这么说吗?!

不能够啊!

“娘娘许是一时被宫外的风景吸引了, 觉着新鲜罢了。”梁九功苦口婆心的说道。

这难得出趟宫,自然是觉得什么都是新鲜的,这原也不是什么问题, 问题就是万岁爷和容贵妃闹别扭来得如此之快, 快得叫梁九功看了都觉得头秃。

当时压根不敢插嘴, 插嘴一准遭殃。

现在不多嘴, 也还是会遭殃, 真就是左右为难, 想到沁心姑娘, 这人回来了心还没回来,当时万岁爷吩咐了人跟着娘娘的时候,沁心没在自然不知道,真以为容贵妃一个人在宫外没人管了,现在还着急跪着求情呢。

但这哪里比得上他就在跟前来得煎熬。

“只怕新鲜得连宫都不想回了。”康熙不冷不热道。

梁九功:“....”他瞧着也挺像的。

尤其是容贵妃转头就走,头都不带回一下的,别说是万岁爷,他当时也傻眼了啊。

起先容贵妃是回头说话了,但还不是对万岁爷说的,是对她那个贴身宫女沁心说的,这连贴身宫女都不带了还想着最后让沁心自己回去。

不用跟着她留在外面。

真的就像是做好了托付一样,自己就头部也不回的走了。

还知道身上没带钱不行,转头就去当铺当了镯子换钱。

不慌不忙,这干脆得都以为她是早就想这么干了。

不然怎会知道没有银钱,得先换了银钱应急才能够去逛街买东西。

属实是安逸得很,瞧着可真不像是和万岁爷闹别扭的人。

万岁爷当时也恼了,马上就让人回宫了,就连马车从容贵妃身边过去了,也没心软喊停下来,让娘娘上来。

梁九功都以为容贵妃怕不会真的就要‘病逝’了,这要真‘病逝’了,刚封贵妃人就没了,比戏剧还戏剧呢!

容贵妃一个人在外头可怎么过,便是钮钴禄府也不能够回去了啊,容贵妃‘病逝’,那么钮钴禄家哪里还能够再回去的。

这到时候可怎么是好,只怕这些后果,容贵妃都没想清楚便与万岁爷赌气走了,之后后悔了指不定也没了用。

好容易封了贵妃享福,这就因为跟万岁爷赌气没了,这说出来都觉得离谱了。

之前万岁爷都让着容贵妃,谁能够想到这次竟也没让了,之前瞧着还以为容贵妃的福气在后头。

这如今说变就变了,到底是君恩难测。

还没等梁九功为容贵妃可惜呢。

转头万岁爷还是让人偷偷的跟着了,虽然用的话是怕容贵妃闹出什么乱子,到时候被人知道她是宫里的娘娘。

宫里的还没有‘病逝’,被人知道不好,还是待‘病逝’之后就不用管了这等说辞。

梁九功在万岁爷身边伺候了这么久,岂能不知道这只是借口,到底还是放不下娘娘的。

毕竟自打回来万岁爷的心情就没好过,他路上已经挨了一脚了,说来都心酸啊,屁.股现在都有点疼呢。

方才镯子被送回来,万岁爷还发了好大一通火,差点又挨踹了。

但要是不及时拦着,等到之后万岁爷后悔了,还没有回转,这心里窝火不舒服,到时候遭殃的还得是他们这些在万岁爷伺候的奴才。

眼见着万岁爷看过来,梁九功赶紧接话道,“怎么会呢,这只不过是一时的气话罢了,都不是真心的。”此话是一语双关了。

也是暗示着万岁爷和容贵妃在酒楼闹别扭,两人都是气性上来了,所以说出来的话都是气话,当不得真的。

虽然万岁爷那时候看着真像是认真的,嗯...容贵妃也好像是认真。

但这个时候梁九功也得说成是气话了。

这要不是万岁爷还吩咐了人偷偷的跟着,他以为容贵妃才刚刚晋封就惹怒了万岁爷,直接就凉了,他哪里还用得找这般绞尽脑汁的为容贵妃说话找补,非他与容贵妃交情好,特意帮容贵妃。

而是万岁爷想听,尽管他面上恼火容贵妃这次的行为,万岁爷狠话也放了出去,想挽回,又有点拉不下脸。

糙话就是,死鸭子嘴硬了。

但容贵妃看起来可真不像是死鸭子嘴硬了,无怪乎能够把原本只是在生闷气的万岁爷,发了好大的火,所以有时候真的不明白容贵妃,明明万岁爷只不过是想要容贵妃哄一下便好了,却不愿低头服个软。

万岁爷只是想要容贵妃给一个台阶罢了。

“连你这奴才都听得出来是气话,但怎的她就没听出来?活似外头是什么顶好的地方,自己一个人就能够应付,旁的人都没她能耐,天高任鸟飞了。

朕就是那个恶人,在朕身边也没见她笑得多开心的,这离了朕,不仅笑容多了,连走路都轻快得很。”

康熙说起这个就来气,心中既是气又有些不想承认的委屈。

这是一点台阶都没给,但凡要是有个台阶,康熙就下去了,他还真的会拿乔不成。

平时的聪明劲儿哪去了,他坐那儿生闷气,她倒好,压根没注意到,就惦记着待会儿要吃什么,等会儿玩什么了,又要带什么东西回去给保成了,他这么个大活人坐在她身边!

一出宫,容贵妃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被这宫外的一切吸引了,连注意力都没多往他身边带几分。

这小混账真是个没良心的,她使性子不高兴的时候,他哪回真的就凶她了。

这次语气重了些,她直接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也不想想这外头,哪里是好待的地方,尤其是她生得貌美,在外头没有人随行跟着,很容易就被有心人盯上了。

若是遇到了不怀好意的,这能够对付得了一个,能对付得了几个。

到时候若是吃了亏,后悔都来不及,康熙倒是真的想要狠狠心,找人吓吓她,叫她吃个教训受些惊吓的,才知道这外头的生活没她想得那么好。

但若是转头因为受惊病了,到时候又得病几日的,难得身体才好些不怎么容易生病了,康熙不敢真的折腾她,只让人跟着遇到危险时出手以免出什么意外。

“身上带着银钱,不需要朕,怕是都要乐不思蜀了。”

梁九功听着听着觉得,万岁爷那个说话的神态和语气,就不太对。

容他大逆不道的想一下,有点像是那郎君在外头玩有家也不回,家中妇人忧怨郎君在外头玩野了,有家也不回,留她独守空房的模样了。

才刚这么一想呢,万岁爷那眼神就像是刀子一样扫过来,好似看透了梁九功大逆不道的想法一般,吓得梁九功赶紧把方才脑子里那大逆不道的想法,给全部抛在脑后。

万岁爷怎么可能是像怨夫呢!

他听着万岁爷那说法,梁九功哪能够跟着应下啊,还得给容贵妃回转找补。

“哪能啊,娘娘怎么会乐不思蜀,那当铺老板黑心当真是黑心,这等成色的玉镯,也敢用那点钱诓骗娘娘,娘娘不知人心险恶,这就被骗了,哪里还能够高兴得起来。

万岁爷送的都是上好的东西,那黑心当铺老板这么一压价,当真是可恶啊,娘娘这才一个人独自在外头,就受了如此坑骗,这若是知道了,娘娘又不是个不喜吃亏的,心中不知有多难受。”梁九功开始把话题往镯子上带了。

不这么说,难道还能够说,娘娘吃软不吃硬,万岁爷你给娘娘她来硬的,对她摆脸色,娘娘心大得很,压根不会因为这点事就难受,她是真的潇洒得很。

加上外头这么多好玩的,不似宫中规矩森严压抑的,来往的人说说笑笑的,娘娘哪里还能够想起来万岁爷?

梁九功要是真这么说,试试就逝世,大总管的生涯是真的到头了。

而且方才他说的,其实娘娘当了镯子,又不是清楚物价的话,娘娘哪里会觉得吃亏心里不舒服,估摸还以为是正常的物价呢,就只值这么多钱,根本没有被坑了的概念。

但万岁爷他不知道啊,还用得着他这个奴才直接指出来?

“万岁爷,还是先让人将娘娘接回来吧,免得娘娘在外头受了委屈也不好。”

梁九功紧接着好言劝道,把这个台阶给出去了,万岁爷有心,这便自己也能够过去了。

正当康熙要应下的时候,就有了消息传来了。

康熙神情一凛,没开口,还是梁九功让人进来说说,这又是娘娘那边出了什么事啊。

听着听着梁九功想着,这盯上娘娘的人啊,胆还真的肥。

娘娘没见过这些怕是受了惊吓,眼见着万岁爷听着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梁九功想想这正好,把受了惊的娘娘接过来,再趁着这个时候好好的安抚,今日的这小别扭就过去了。

结果听着听着梁九功渐渐失去了常年挂着的笑。

明明已经早早去了势了,没有那玩意了,但是在听到那几个敢打娘娘主意的,没一个得了好不说,最后还跟他们这些在宫里当公公的一样了,就一阵后背发凉啊。

这手法比宫里头做习惯了的还要快很准啊。

感同身受般的觉得下边凉凉的,想伸手护着。

他,他方才说,说什么来着?

哦,娘娘她不知道人心险恶,会在外头受了委屈。

这话他方才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就凭着这最后一记断子绝孙,估计就没什么能让娘娘吃亏的。

康熙也沉默了,他方才怎么想的来着,啊,贵妃生的貌美,被有心人盯上了能够对付得了一个,能对付得了几个?

现在有答案了,五个都不在话下的。

“...其实,贵妃平日待朕,还是很温柔耐心的。”康熙得出了结论。

最起码也就是说话有些过于‘直白’了些,再来就是小拳头捶一下胸口用力了一些,把筷子直接扎穿桌板的程度罢了。

想想这都还算不得什么了。

梁九功用力的点点头,可,可不是吗?!

他也觉得娘娘对万岁爷的脾气可真的是好了,这还是收敛着呢!

“是啊,万岁爷,娘娘平时真的很温柔,脾气顶好随和的人啊,对万岁爷您说话从来都是温温柔柔的,更别说是动手了,那真真是待万岁爷极好的。”是温温柔柔的,但也不影响娘娘指桑骂槐罢了。

夸!往好的方向可劲儿夸就对了!

——

而皇贵妃知道了容嫔晋封了容贵妃之后,虽有些意料之外,但是也不是那么的太出意料,妃位只是的最保守的猜测了,贵妃之位也更对得上皇上的对容嫔的偏爱。

虽然在她之下,当容贵妃是有封号的贵妃,而她虽是皇贵妃,却从未有过封号,便是还在贵妃之位的时候,也不过是佟佳贵妃。

不过容贵妃便是晋封了,也总好过让惠妃踩在下面,与她对头。

这次若不是皇上只封了三妃,惠妃若是真的是四妃之末就更好笑了,不过想来也不大可能真的叫大阿哥的生母成了妃,也只是四妃之末的。

皇贵妃想着若是惠妃肯安生些,没在晋封诏书下来之前就生事,指不定依着她之前低调行事的作态,说不准四妃之首便不是宜妃,而是惠妃了。

可如今宜妃压在惠妃前头,只怕惠妃心里更加难受了,若是那位娴妃在四妃之首,惠妃指不定就捏着鼻子忍了。

更别说与她更不对付还直接成了贵妃,要不是这会儿去惠妃那里看笑话就做得有些明显了,皇贵妃真的就想要看惠妃是个什么表情,怕是想扔东西泄气都掂量着今日不合适,不能够摔碎东西,只得忍着了。

便是贵妃之位,她晋封空出来了,也轮不到惠妃去抢。

皇贵妃自己宫里想来想去,但是没人跟着说这些,便打算去永和宫找容贵妃一道说说,不然她自己找不到人说一下,她心里总是有点不太过瘾,得找个人一同说说话才行。

不过等皇贵妃到了永和宫的时候,还没见着容贵妃的面呢,便听永和宫的宫女说容贵妃身体不适,未免过了病气给皇贵妃,不方便见皇贵妃。

皇贵妃见着这宫女,也不是平时跟在容贵妃身边的沁心,“那传了太医来看了吗?太医怎么说的。”

若是容贵妃身体不适传太医,永和宫就这么安静?

皇贵妃有些不信,再说了,容贵妃都多久没生过病了,真要是病了这后宫里头早就传开了,才刚封贵妃就病倒了。

再说了,容贵妃病了,皇上会不来看她吗?

只怕这边永和宫一传太医,皇上便会跟着过来看容贵妃病得如何了。

莫不是容贵妃不想见她借口?

皇贵妃用审视的表情的看着那宫女,企图想要从这宫女脸上看出来些什么。

云画却只是微微低着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较的表情恭敬的回道,“回皇贵妃娘娘,娘娘是早间起得早了些,累着有些发热了,说需得静养几天才行。”说话间并未见丝毫的停滞,躲闪游移,像是如实告知一般。

“既是发热了,那便好好休息吧,本宫改日再来看她吧。”皇贵妃扫了一眼这些宫人们,神情高傲,下巴微抬,说完便搭着宫女的手转身走了。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平时总是跟在容贵妃身边的那个宫女叫什么沁心的,容贵妃便时常习惯让她打理事情,这会儿便是病了,沁心身为容贵妃身边的大宫女,怎么也不见着人。

——

而眼看着才到傍晚,这街上的人不仅没有变少,反而人更多了些,便是摆摊做生意的小摊贩也跟着多了起来了。

待太阳彻底落了下去,白日转变为了黑夜之后,街上不仅没有陷入黑暗,而是灯火通明的,人来人往的都提着个灯笼,要么便是摊贩那里摆了许多的灯笼,亮堂得很。

不止是猜灯谜等游戏,走段路便能够看到有人在路边表演的,表演着喷火的杂技,周围的人看得一阵惊呼声的,面上都是惊奇和看热闹的喜气。

时不时走几个便能够看到面上带着各种样式图案的面具,苏怡见状也买了个半张狐狸脸的面具,小摊贩强力推荐,说这是卖得最好,可多人都喜欢这个款式的,精致又好看。

怕苏怡不信,还指了好几个给她看,“姑娘,您看看,这好些姑娘们都喜欢的款式呢,戴着既好看又不闷呢!”

戴上了就挡住了半边的脸,把嘴巴鼻孔都露出来,方便透气,更别说戴起来俏皮可爱的,不似那种的狰狞的面具,小姑娘都是爱美,自然是喜欢这些样式好看的了。

苏怡倒是挺喜欢那些鬼怪狰狞的面具,更有意思,多人喜欢的不就是都一样了,就不特别了。

但是苏怡还是一脸笑意的买下了后便直接戴上了,还特意在小摊贩前面准备的铜镜面前照了几下,似是很满意的样子,小摊贩见她满意,人还美,又买了东西,这好听的话那是一点也不嫌多的夸啊。

苏怡便戴着半边的狐狸面具继续逛灯会了。

走走停停的,后边跟着乔装打扮的被她今天溜了十几条,不,因为后边苏怡吃了小混沌吃饱了之后,她又有继续逛下去了,算算应该是被她溜了二十多条街道了的侍卫们。

真的都快走不动了,从来没觉得这么累过,就是训练都没这么累的。

眼下见娘娘从白天逛到了晚上,她还抽空揍了人,结果现在她还能够继续逛,他们真的是头皮都发麻了,歇会儿吧。

但奈何前头的娘娘听不到他们的心声。

走着走着人更多了,甚至与人保持不了半个身位,都是肩膀贴着肩膀过去了,因着这原因,倒是有些拉开的距离慢慢的有些远了。

这样不行,正准备将人扒拉开,也要缩短距离的时候,“烟花!有放烟花了。”

因着这动静,大家都想要去占个好位置看烟花,原本不算密集的人潮,忽然人就多了起来,都一窝蜂似的往一个方向涌过来,突如其来的人潮一下就把他们的人给冲散了。

甚至被人群带着走了些路,才将将停下来。

“不好!”原本是偷偷跟着保护乔装打扮的人立马就顾不得这人来人往的,连忙去找娘娘的身影,赶忙扒开人群,想要找到人,结果四处看,就是没看到!

原本还能够看到身影,已经是不见了。

全都是人,但就是不见娘娘。

着急的上前找着,看到戴着面具的赶忙上去,结果凑近一看,不是娘娘,尽管戴着一样的狐狸面具。

见着一个戴狐狸面具的又赶忙上前,结果又不是。

扫了几眼,戴着狐狸面具的姑娘还真不少,这下可真是完了。

这怎么这么多人都戴了狐狸面具的,未免太多人戴一样的了。

方才还不觉得有什么,眼下找起人的时候才觉得棘手了。

这人那么多,想必娘娘定是被人群挤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他们的人勉强的汇合之后,面对现在的问题,便让一人先回去报信,其余的人马上在附近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娘娘,约定了时间在这里汇合。

而苏怡就站在一个隐秘又暗的角落,在灯火通明的街上,人来人往的,却几乎没有人会留意到这黑漆漆的角落。

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她的面上的神情,苏怡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

要甩开这些小尾巴,不是做不到,只是不能做得太好。

便是巷子里揍人的时候,苏怡也多是一力降十会,根本没用到太过厉害的身法,见了只会感慨她力气真大,身形灵活,一般人还真的不能让她吃亏。

只是若是碰上会武的人,即使力气不敌她,也能够用迂回拆招的方法制服她。

毕竟,如果身法武功比起这些训练有素从小习武的都要厉害。

那不是,就太奇怪了吧,她是怎么习得的。

这样子的人就太危险了,若是起了杀心是很麻烦的,康熙才不会放心留这么一个人在身边,哪怕这个人还很特殊,留着以后会很有用。

若只是力气大些,也不是没有天生神力的例子,再加上只是略会一些拳脚功夫,就没关系了。

今日出来的时候,苏怡就忽然来了个想法。

既然这身体已经不像一开始那般稍有动作,吐血什么都是常规操作了,没事也得病几天,时常一副病恹恹的模样了。

现在她身体已经慢慢的好了起来,几乎没再咳血了,好似已经渐渐适应了这身体。

紫气的温养效果很不错,魂体越发的凝实了。

得了晋封贵妃的消息的时候,苏怡便在想,已经与身体渐渐契合的她,是否还有必要继续待在宫里了。

要知道在一个地方待太久,每日都看一样的景色,对着一样的人,是会腻味的。

这未来的轨迹也已经有些不一样了,知晓了未来的康熙,也算是有过一次经验了,依着康熙的性子,总不会放任着又再重演一次吧,反正他都知道自己能够活得挺长了的。

不是个短命皇帝了,自然会筹划得更多,防止小奶龙会被索额图养得与他不亲了。

反正这些都不是苏怡需要烦恼的事,让康熙自己一个人操心得了。

虽然在宫中的日子还挺舒坦,吃好喝好睡好,还有夜生活。

但是钮钴禄氏最后止步于贵妃之位,享年不过三十三。

如今的贵妃是容贵妃,应是不再手受制于三十三的寿岁了吧。

身体的排斥反应已不如一开始那般的强烈了,逐渐契合。

是否说明,已经真正的由钮钴禄氏的命格,转为她的命格,不再受钮钴禄氏的命格束缚。

是真的属于她的,真正的‘活’过来。

之前是魂体脱离身体才能够出来,却不能够离开身体太久。

如今她与身体逐渐契合了,若是带着身体走的话,不就能够去外头过些游山玩水的日子,这里不错就在这里停留久一些,若是腻了便换下一个地方继续。

也不用总是看来看去都是皇宫的宫殿,一样的人一样的景色了。

只是这样想归想,苏怡也不确定能不能行。

免不得若是身体不争气了,到时候给她拖后腿,验证失败了的话,她还得想法子弄个理由来应付康熙,解释她怎么会在守卫森严的宫里出去,而没有被人拦住的。

到时候怎么圆只怕都圆不过去,就很麻烦。

怕麻烦的苏怡便想着暂时不管,先就这样拖着吧,等什么时候合适时机再去试试吧。

最后归结于就是懒癌和拖延症发作了。

说急也挺急的,但也不是很着急,也不暂时不急着去做。

谁知道,有了瞌睡便来了枕头。

康熙竟然带她出宫了,这可真是...太妙了。

苏怡闲逛了一下午不就是为了甩开那些小尾巴之后,抄最近的道去城门的吗?

原本的鸦青色披风在白日里很是显眼,但到了夜晚的时候,便有如融入了夜色一般。

在屋檐下迅速跑过几乎无声的身影,转而便没了黑影的踪迹,即便是有人不小心看到,也只勉强看到一道很快的黑色身影在屋檐上飞速的掠过。

再想看清楚的时候,也只以为是一时眼花了。

很快便到了城门处,这高高的城门即便是关上了对苏怡来说也不是什么问题。

既然她的魂体不能够离开身体太远,那么带着身体走呢?

她的魂体已经修养得差不多了,与这身体也渐渐契合了。

离开京城,而宫中的‘容贵妃’突发恶疾病逝。

苏怡正要飞身下去接近城门,身体却忽然一滞,险些失控栽了下去,要不是这是短暂的一瞬间,苏怡及时控制住身体险险落地踉跄了两下站稳。

不然,她真的会摔在地上砸出个坑。

在刚刚的一瞬间,好像不受控制了一般,导致她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苏怡面上的笑意已然消失。

苏怡不信邪的要往城门那里去,只迈出了一步,心脏猛地传来剧烈的痛感,似麻痹了身体一般,另苏怡有些错愕的僵在了那里,面带着些许的痛苦之色。

连抬手这般轻易的举动,苏怡也是费力才能够颤抖着抬起来,像极了生锈了机械一般,身体失衡般的摔倒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才像是打破了那僵局一般,得意以让她缓过来,苏怡抬起头来的时候,面上的表情阴沉得厉害,眉心的银色火焰印记显现了出来,她眼里似有一抹血色闪过。

运起功法猛的往天灵盖拍去,眼里闪过杀意,但是却意料之中的身体再度失去了掌控。

苏怡便干脆直接脱离了身体出来了,还在地上的身体,像是木偶一般,头一歪彻底倒在了地上,似晕过去了一般。

苏怡就站在那里,她的魂体早就没有之前的那般虚弱,已经是半实体化了,抵抗着那具身体对她魂体的召唤,但毕竟那不是她的真身,若真是成为能够让她完全掌控的身体,就不会出现方才的僵滞和心脏猛的剧痛。

她只要出来,除了不能离开身体太远,但强行困住或者召唤她回去是不能像方才那般轻易的。

苏怡伸出手,似是自言自语一般,“我若是抽空这具身体所有的生机,这具身体还能像活死人一样继续躺个几年吗?”像个提线木偶一般,在关键的时候突然就让她失去了控制权。

现在还企图以此来操控她,叫苏怡怎么能不怒。

不能真的属于她的东西,丢不掉,那就毁掉它。

说办就办的苏怡直接就动手了。

若是之前她刚来到这里虚弱的那个样自然是做不到的,可如今她的魂体比这身体更强,除了没有完全的实体之外。

倒在地上没了魂魄在里面的身体,不过只是一具空壳,仅有的生机便是使得这躯体进入活死人的状态,不至于真正‘死’去被下葬。

眼下苏怡抬手却正在抽空这仅有的生机,原本还只是宛若沉睡过去的身体,面色逐渐变得灰败了起来,变得像是假人一般,没有半点的生气,甚至露出来的肌肤上都开始出现了裂纹,像极了烧毁了的白色瓷器上出现的裂纹。

呈现蛛网状的裂纹一点点变大,只怕照这样的裂法,迟早是会彻底的裂开。

眼看就要报废了,苏怡却始终没有停手,眼神淡漠,她感觉到了地上那具身体与她的联系也在逐渐的削弱,如今已然像是拉扯绷直的蛛丝,到了临界点,便会彻底断开。

与此同时,原本的夜空忽然聚拢起了乌云,使得原本还有细碎星光的夜空变得黑沉沉的,压抑极了,有闪电从乌云中划过,沉闷的雷声紧随着后至。

原本因为灯会热热闹闹的人群见天突然变得这么快,就要下暴雨打雷的样子了。

“怎么这么样啊,天说变就变了?!”

“好好的难得热闹一下,就碰上天气不好了。”

“就是啊。”

“这都没带伞呢!”

“要不趁着没下雨之前赶紧回去得了。”

“真是扫兴啊!”

...

大家脸上都不免有了扫兴之色,虽然很想继续玩,但都想着赶在下雨前回去,兴致缺缺的散去。

免得被雨淋湿就很狼狈了,要再不小心着凉得了风寒就更糟了,谁让他们出来都没带雨具这些东西。

便是带了雨具,这会儿估计人也嫌雨天不便,回去不少人,就不如没下雨之前那般的热闹了。

这样子就很没意思,散得就更快了。

骤然减少的人流,没有方才走两步就碰到人,方便找人了,但是让四处找寻娘娘踪迹的人马神色越发的凝重了。

这要看天说变就变,似乎就要下起雨了,雨天湿滑危险最容易摔跤。

回去报信的人只怕才刚赶回去,仅他们的人手,搜寻起来的难度就更大了,要是再没找到娘娘,可就更麻烦了。

而另一边

“到底是你劈得快,还是我自爆比较快些。”

对于天上酝酿着的天雷,苏怡熟视无睹,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打算,想要用天雷逼迫她停手回到身体里。

真是好得很啊。

“今晚上的灯会,人真多啊。”

苏怡感慨般的语气说着这句话。

她可从来都不喜欢放狠话的。

对付元婴修为的,杀了对方之后,还得提防着对方的小元婴逃走夺舍重生过来寻仇,或者是自爆。

小元婴都能够拖金丹一波带走。

对付元婴及其以上境界的修士,就得连人带魂一同送走。

这样才能够斩草除根。

小元婴鱼死网破自爆都能够带走金丹,更何况这些脆弱根本没有入道修仙的普通人了。

只是自爆便真的什么都没了。

不到绝路之际,绝对不会轻易的自爆。

是她表现得太惜命了,所以这里的天道才以为,能够这样拿捏她了?

苏怡疯起来的时候,是真的会玩命的,没点疯批属性在身上,她又怎么能够在没有大宗门资源的供给下成为最年轻的大乘老祖,还真当她是什么泥捏的性子了。

眼见她真的没退让,打算鱼死网破的样子,原本声势浩大就要劈下来的天雷,像是个临到降下之际,跟哑火了似的火包弹一样,没了声。

最后顿了一会儿就只有闪电划过,带着点倔强似的,响起了寻常的大小的雷声一样。

和一开始那种像是酝酿着重重惩罚似的罚雷不同,前者就像是要给你一个狠狠的教训,真劈下来就得重伤修养,

后者像是为了维护那点天道的威严,雷声大雨点小。

只有苏怡能够听到的声音,

‘汝,意欲何为?’

“难道不该是我来问这句话才对吗?”

专门把她弄过来,既不肯正式承认接纳她留下。

打量着想要利用完她之后,便可直接将她斥离开吧。

真是好打算,周扒皮都没这么狠的,想让马儿跑,还不给粮草。

天道不是人,但它是真的狗阿。

也正是这样,这天道要么现在就把她排斥出此间世界。

可它费心将她弄过来,目的还没有达到,又怎么会将她现在就赶走。

只要她不用那具身体,便不能通过身体去克制她,只能够用降下天雷的法子逼迫她回去那具身体里,不能脱离掌控。

就赌,她会惜命,对于来之不易的重生看重极了,不敢再次遭受重创,或者来个鱼死网破。

毕竟她都这么过来了一段时间了,不是吗?

可是方才这狗天道真的是惹怒她了,她差点摔下来了砸出个坑不说,她的衣服都被弄脏了!

‘为这苍生。’

就是很很装逼的声音,义正严明,端得是高高在上。

苏怡:“...”

短暂的沉默了一下,“你怎么会觉得,我是那种会为苍生付出什么的人?”

苏怡都不知道她还有这种高尚品性呢。

你搁这儿给她整什么苍生套路,她真的会笑的,她就不是那个范儿。

这张口苍生闭口苍生,没有别的理由可以忽悠了吗?

‘...’这回轮到天道可疑的沉默了一下。

它知道,所以才想着,不能为了弄走一个,这个留下来送不走,就又是个大麻烦了,才暗戳戳的搞点小动作,以防止控不住她。

“你沉默了,你个狗天道。”苏怡面无表情的喷毒液。

‘为同一个敌人。’这回它不扯苍生了。

苏怡也不怎么信,因为,“我可没有仇家啊。”

死了都死了,还怎么能算是仇家呢。

更何况这都这直接给她换了地儿了,哪来跟她不对付的敌人。

她跟这狗天道更加不对付。

许是知道她在心里骂它,天上倒是不打雷了。

但它开始下雨了。

苏怡现在是魂体,自然淋不到她,但问题是地上的身体还躺着呢!

还能不能好好交流了。

苏怡也是挺着一口气,下就下吧,淋就淋了。

就不回去,有种就下暴雨,最好把身体淹水里泡着,吊着一口气,看捞上来的人,会不会当成尸体给直接埋了。

‘汝再不回去,会被发现的。’

它只能短暂的遮蔽天机,只有回到‘容器’里才能够掩盖异世界之魂的气息,如今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苏怡不以为然。

被发现,会被谁发现,如今她这个状态,还能吓到人啊。

但再次响起的声音,内容却叫苏怡眼神倏然变冷,身上的杀气暴涨,杀气犹如实质般带着凛冽刃气横扫,距离她最近的那具身体受到波及,身上的裂纹又更多了些,要是被人看到估计会被吓一跳。

她面上露出了因为夸张而显得有些病态的笑容,语气轻柔却透着森冷,

“原来,他也来了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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