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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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钧天帝的话在令荀心中带起一丝波澜。

然而片刻, 令荀就道:“她不是玄瑛,就算她能抚响紫玉流光,她也不是。”

三千世界九千年, 天精地华聚新魂, 即便灵魂看起来一模一样, 也终究不是同一个人,而是一个崭新的, 没有过往的灵魂。

“你不觉得这太巧合了吗?”钧天帝道,“当初我因玄瑛而坠入心魔, 如今你身为我的人格之一,又遇见了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子。你就从没想过, 她也是你的劫数?”

令荀眼中的温和退去,换上冷凝,如此神情, 让他与钧天帝宛如镜面双子,一模一样。

“青梅妹妹对我真心以待,我亦视她为无价之宝, 我们两情相悦, 是相约白首的夫妻。钧天帝, 我们与你当初不同,你不必挑衅。何况你我心中都很清楚, 你之心魔,虽因你自身而起, 与玄瑛无关。”

是钧天帝自己听了琴, 入了境, 动了心, 自始至终, 乐师玄瑛并没有任何逾矩或暗示,反而是在知道钧天坠魔之后,为了道义散去元神,放弃仙体和一身修为,魂归天地。

这是个心中有大道的女子。用男女情爱来总结她的牺牲,乃是辱没了她。

这一招,其实是钧天输了,也难怪他如此难以忘怀。

果然,提及玄瑛,钧天帝眼神一冰:“你就如此自信,就没想过,她接近你可能也是别有目的,你可还能保持今日初心?”

“若她也如你一般情若磐石,我自然无话可说,可若一切都是你一厢情愿,你只是她达成目的的一颗棋子,你还能这般镇定吗?”

钧天帝说着,一扬袖,眼前出现一面水镜。

这是……令荀讶异。

那镜中全是他没从没见过的景象,不,那镜中绝非眼前的人间,也不是九重天,更非魔界,更不是什么上界,而是……另外的世界,三千又三千,这是天外之界。

在奇怪的车水马龙之后,十字路口出现了一名女子,她与周人一样,穿着奇怪的衣衫,拂手理过鬓角,等待路口绿色的信号灯亮起后,和人群一起踏上斑马线。

接着,水镜之中的画面转到了杏花村,少女来到了令荀所熟悉的世界,从屋内醒来,她的眼前出现了奇怪的文字,迫使她不得不做出各种各样的选择,有时候她被奇怪的男人带走,有时候她必须自己离开村子去寻找机会,然后每一次每一次,被骗、被欺负、被陷害、被辜负……运气似乎都不站在她这一边。

少女总是不得其法,和那些攻略目标更像是天生犯冲一样,有几次好不容易脱险,又死于自然意外。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摆弄她的命运之线,逼着她不得不做违心之事。

可阮青梅还是不愿屈从,于是,在久经折磨后,最后一次宝贵的机会,她选择了他。

——二狗哥哥这么好的人,总不会骗我的。

——弱一些也没关系,我保护他就好了。

——还是和青梅竹马的小哥哥在一起最安心了。

——呀,二狗子眼睛好漂亮……

娇俏的女孩子笃定地孤注一掷,在最后一次机会,醒来,然后早早地守在村口,将装着她心意的杏黄色的小荷包送给了木讷的少年……

“这些是青梅的经历?”令荀赶到诧异。

钧天乃三界第一人,天道也对他避让三分,只要他想知道,没有事情能瞒过他。同样,他们本是一人,钧天骗不了他。

如此,阮青梅的那些“秘密”就都解释得通了,她对龙轻野祈云琉等人莫名的恨意也有了来源。想到阮青梅受得这些苦难,令荀心中涌起愤怒:“那些人……那些人怎能如此对待她!”

看着令荀眼中的怒火,钧天帝心中有些许痛快:“如何,愤怒吗?还觉得那些不该死吗?要不要现在下去,杀了他们替你的小青梅泄愤?那个偷了你灵根的杂碎就在下面,守在小青梅房外,还赖着不走,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令荀额间的道印一瞬间变成嗜血的暗红,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半晌,他道:“若青梅当真要杀他们,我自会替她除去心头刺。”

但不是现在。

钧天帝与他一体同魂,他知道他的软肋,更知道如何激怒他,此刻他不能有些许动摇,此时大开杀戒,就等于永远放弃了主导这具身体的权力。

钧天帝冷笑,讥讽道:“你难道就不失望,不吃味?她曾与那些男人俱有过往,遍体鳞伤后不得已投奔你,不过是借着你的命数苟且偷生罢了。那些甜言蜜语,只有你这样的傻瓜才会信。”

令荀面上终于升起一丝不悦。

钧天帝扬起唇角,些许得意:“怎么,不服气?”

令荀抿唇,半晌,坚定地道:“真真假假,我心中自有分晓,不必你多言。”

钧天帝见令荀这份油盐不进的模样,分而拂袖:“愚蠢!”

“世间情爱,不过过眼云烟,什么两情相悦,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大梦一场,你身为本尊的人格,竟如此执迷不悟。”

他眼中闪过杀机:“好,本尊就让你亲眼看看她的‘选择’,也叫你死得明明白白。”

……

寂夜中,钟秀峰山腰来了一位低调的访客。

祈云琉守在阮青梅房门外,忽地眉峰一动,一道寒意贴着他鬓角飞过,透过窗棂,摄入屋内。祈云琉皱眉,看向眼前的黑衣人。

他到底是九大宗之人,与魔宫不共戴天,尽管对方将气息隐藏得很好,但祈云琉还是一眼辨出对方身份。

“魔族?”

黑衣人扯下黑巾,露出脸上蓝色的刺青,看打扮像是斥候,但外貌和那身唯我独尊的气场十分割裂,怎么看也不像一名小卒。

黑衣人目光扫过祈云琉,显出几分厌恶:“蠢货,闪开。”

祈云琉见来者不善,沉默,提剑,横于房前。

“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黑衣人不屑一笑,仿佛在笑祈云琉的自不量力:“有何不可?”

客房外剑拔弩张,就在二人动手前一刻,屋内传来女子有些疲惫的声音:“让他进来。”

阮青梅从钧天处归来,一直闷在屋内,这还是她说的第一句话,不只祈云琉露出不赞同的神色,连黑衣人自己也是一怔。不过黑衣人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眼中露出几分不甘的神色——这小子,居然得小青梅如此信任。

他不太高兴地道:“小……阮姑娘,阿南叶求见!”

屋内传来一声“嗯”,算是首肯了。

“青梅,他是魔族。”祈云琉提醒。

然而屋内再无声响,阮青梅并不打算多言。祈云琉纵然心中不甘,也还是退后一步,只是隔着门板对屋内叮嘱道:“魔族狡诈,不可掉以轻心。且——”

“钟秀峰地界,不能任魔族自由来去,既然来了,我不会轻易放他离开。”

言下之意,放他进去可以,但这架早晚也还是要打的,这是他身为钟秀峰人的“原则”。

黑衣人嗤笑:“那么想死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如果是来打架的,就不用见我了。”屋内传来阮青梅不耐烦的声音。

黑衣人眉间念及来此的目的,只得暂时收敛杀意,冷冷地瞥了祈云琉一眼,大摇大摆地进门了。

屋内,阮青梅背对着房门,衣着整齐,看来并没有睡过,腰板笔直,看起来状态还好。

这女人果然一点也不伤心,此刻多半正像以往一样,计划着怎么逃走吧。西无咎——在阿南叶同意的情况下暂时夺舍阿南叶身体的魔尊西无咎,自认为对阮青梅贪生怕死的个性非常了解。

“小……阮姑娘,我们魔尊听说你出事了,特意派阿南叶来相助,听后差遣。”

“你从魔宫来的?”对方听他开口,似乎有些意外,转过身来,露出一双肿得睁不开的眼睛,“阿南叶,你来的正好,我郁闷着呢,眼下没有别的朋友,你陪我聊聊天吧。”

西无咎看见阮青梅的眼睛,不由皱眉:“你哭了?”

这女人,当初在魔宫装哭时候从来是干打雷不下雨,他就没见她掉过一滴眼泪,不过是一个男人,也值得她这样哭天抹地?见阮青梅居然真的为别的男人而牵动情绪,西无咎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儿。

演的,一定是演的,这女人向来喜欢做戏!

阮青梅挥挥手:“伤心事,不提了。对了,听说你回魔宫了,杀神屠的事,那疯狗没为难你吧?”

阮青梅随手倒了两杯水,态度熟稔地从桌面推了一杯过去:“你也是的,我就说,直接造反得了,还非要回去领罚,疯狗真是上辈子吃斋念佛才有你这样缺心眼又忠心的属下。不对,他上辈子也和吃斋念佛没有关系。”

西无咎:原来都是这女人在背后挑唆!

西无咎咬牙,没忘了今日的目的,阮青梅并没有认出他,这让他松了口气。他于是说道:“我主英明,猜到姑娘有难,特命我……”

“阿南叶,喝酒。”

西无咎:?

就见阮青梅一饮而尽,原来那壶里竟然是酒?

西无咎不明所以,只好跟饮。

他又说道:“我主……”

阮青梅:“喝酒吧。”

“我——”

“喝!”

“……”

三杯过后,西无咎还要开口,被阮青梅瞪了一眼:“阿南叶,我当你是朋友,才请你喝酒,酒已经够苦了,你就别提那些扫兴的玩意儿了吧。”

西无咎:骂谁呢,这是骂谁呢?

魔尊不是受气的性子,他脸色一沉:“阮青梅!你别不知好歹,我是来帮你的!”

“阿南叶,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阮青梅放下杯子,眼睛倒是消肿了,一双眸子看起来似乎比过往任何时候都清澈,都坚定,“但这里的事情还没结束,我不走。”

西无咎桌下的手掌倏地攥紧,指节泛白,手臂筋络突起。

“为什么?你是不想去魔宫吗?我可以送你到其他安全的地方,只有本座才能保护你!”

阮青梅一怔,狐疑地看了看阿南叶,西无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没想到阮青梅嘿嘿一笑,在他肩膀上哥儿俩好地一拍,又指了指:“兄弟,有那个味儿了,谢天谢地你终于想通了!你当魔尊,治理魔宫,肯定要比西无咎带的好多了,那疯狗根本不拿人命当回事,只会带着魔族四处挑事……嗝儿——”

话没说完,她打了个气味浓重的酒嗝儿。西无咎一脸嫌弃地扭过头,同时,向来唯我独尊的魔尊西无咎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他治理的魔宫,就那么差吗?差到不如一个斥候?

不!区区一个小丫头,懂得什么治理魔宫,胡言乱语罢了!

看着半醉半醒的阮青梅,他不甘心地问道:“阮青梅,本……我主堂堂魔尊,独独对你处处关照,你那些犯上之举,他从不计较,他甚至可以为了你对抗三界,女人做到这份上,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堂堂‘魔后’之名,难道不比你在凡间当一个小村姑尊荣?”

阮青梅一怔,有些复杂地看着“阿南叶”:“原来你不想造反是想当魔后……”

“阮青梅!”西无咎一拍桌,“我没在和你开玩笑!只要你现在点个头,依旧可以回魔宫享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荣!我最后问你一遍,这是最后一次!”

他也又他的尊严,他不能忍受被同一个女人一次又一次地拒绝!

似乎感受到了对方的认真,阮青梅慵懒地歪过头,问道:“我为什么要一人之下?”

西无咎一怔:“你……难道不成是想要魔尊之位?”这女人心这么野吗?

阮青梅给了他一个白眼:“我要那干嘛,我又不是魔族。”她忽然想到什么,又怂恿道:“阿南叶,你是魔族,你可以的。加油噢,I pick u!”

西无咎对眼前这个只会煽动自己属下造反的醉鬼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他想着干脆把人打晕,直接带走,没想到阮青梅突然说道:“可是那是我自己的事吧。”

“他要怎样是他的事,没道理我就一定得感恩戴德的接受吧?就因为我没他身份尊贵,我也打不过他?那我跑也不行吗?”阮青梅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就算我什么也做不了,他也不能强迫我喜欢他吧?为了攻略我已经做了很多牺牲了,我可以演戏,但是至少,我的心,得我自己决定吧。这点自由,不过分吧?”

西无咎心中一揪:“为什么,我哪里不好?”

阮青梅挥了挥手,半醉半醒地说道:“我呀,不喜欢逼迫我的人。”

“我不喜欢目中无人的家伙。”

“我也不喜欢恃强凌弱的人。”

“你们都觉得他是强者,可是如果有一天,他落魄了,他不是最强的了,不也一样,要对更强者摇尾乞怜,做一只丧家之犬?只能从弱者的痛苦中证明自己强大的人,我不喜欢。毕竟大多数时候,我也是弱者,我会害怕。”

西无咎皱眉:“你和那些蝼蚁怎么一样,你是……是……”

“有什么不一样?”阮青梅冷笑,“我不过是所有弱者中,他看着顺眼,允许苟活的一个,哪里特别?在魔宫的每一天,我的生死都攥在他手上。”

不过是今天刚好自己顺了他的眼,若有一天不顺了,他讨厌自己了,那她依旧是那个身不由己的弱者,与今日被他残杀欺凌的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喜欢,爱意?这样的环境下位面太奢侈了,西无咎所有的作为都让她喘不过气来,甚至是煎熬,这样的土壤怎么可能萌生出真心?

她没有那样的大爱,她也不打算做魔头的救赎和白月光,她没有这个本事改变别人,只想躲这个可怕的家伙远远的。

阮青梅眼角泛着微醺的玫瑰红,她认认真真地对阿南叶诉苦:“阿南叶,这么久了,我偶尔闭上眼睛,还听见魔宫地牢里的哀嚎,成千上万的傀儡,还梦见我也被做成傀儡……我也知道,有些事不都是西无咎做的,可也是他默许的。我知道,这个位面,大概强者的世界是这样的,但是我不喜欢。”

“永远不会喜欢。”

说了一会儿,似乎越说越清醒了,阮青梅坐直了些,才刚弥漫的一点酒意散得所剩无几,她道:“阿南叶,谢谢你,不管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西无咎的,你转告他:我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去魔宫。”

作他的“活傀儡”,比死还可怕。

……

约莫半个时辰,黑衣人从阮青梅居处推门而出,去时志在必得,回时脸色比夜色更阴沉。

距离阮青梅住处不远的山道处,琅华宗祈云琉执剑驻守,背对黑衣人,冷冷道:“钟秀峰绝不是魔族可以自由出入的地方,祈云琉,在此恭候多时了。”

可真烦人啊,西无咎想。

他才刚被一个小女子拒绝,此刻可没有心思打架。

他的视线落在仙风玉骨的人间大能身上时,审视片刻,而后,嘴角露出一抹有些残忍的微笑。

“我嗜血、残忍、生来就是个恶人……可是祈云琉,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西无咎喃喃地“惊叹”,看祈云琉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件世间绝无仅有的,让他都为之惊艳的废物。

这眼神让祈云琉胸中涌起一股无名火气。

西无咎冷笑:“出身名门,自幼被许以期待,九大宗的领袖,你看你那正义凛然的样子,连自己都骗进去了吧?又有谁能想到,你骨子里和我一样,也是个无可救药的、自私自利的坏痞。”

祈云琉目光如炬,掌心骤然握紧。

“邪魔外道,胡言乱语!”

西无咎的眼神仿佛洞穿了眼前人的内心,露出得意的笑容:“真可怜啊,我不是好人,但我坦坦荡荡,你又算什么呢?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那别人的金丹慷他人之慨,祈云琉,你连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真是可怜。你要是知道了,必然没脸再来纠缠她。”

看见祈云琉明显动摇的气息,西无咎越发残忍地说道:“她不接受我,自然也不会接受你。同理还有其他几个……呵,老子可没输。不就是喜欢好人吗?我西无咎恶人做的,好人、英雄,自然也做得!”

祈云琉此刻早已面如冰雪。

“西无咎?你是魔尊!”

“魔头,受死!”

他当即扬起长剑布阵,寂夜之中突然扬起万千华彩。人界大能挥舞长剑,招招式式令人眼花缭乱,轻声念出口诀:“琅华千山,万境如幻,剑意我心,剑心我影……”

琅华宗灵阵在这一代修为最高深的祈云琉手中宛如万花镜一般,华彩万千。

“叮”的一声,只见黑衣人扬手抛出一粒石子,祈云琉手中长剑应声折断,尚未完全的灵阵顿时碎为漫天星子。断剑划过祈云琉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祈云琉猛地推开三步,看着毫发无伤的西无咎,满脸震惊。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琅华宗心法强调借力打力,刚才自己那一下并不弱,西无咎出手,必然要早到同等力量的反噬,便是杀不了也该刮他一层皮,他竟然安然无恙?

魔尊西无咎竟有如此力量?!

祈云琉旧伤未愈,又强行催动本命阵法,猛地吐了一口鲜血。

西无咎弹了弹袖子上的微尘,不屑地道:“花里胡哨。”

——九大宗的人就是喜欢搞形式,打架就打架,嘴里嘀嘀咕咕,还要挽十八九个的剑花,晃的眼睛都要瞎了,什么玩意儿?

不理会半死不活的祈云琉,西无咎转身离去。走了几部,夜风吹拂,带来血腥的味道,他低下头,这才发觉自己肩头已经被血浸染,左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祈云琉的剑气撕了个“口子”。

“啧。”

好重的伤,原来他刚才被伤到了。

可惜啊,这身体是夺舍而来,元神和身体尚未建立完全的连接,就算胸口被捅个窟窿,疼的人也不是他。

比起这伤口,阮青梅的话更像刀子,一遍一遍地在他心上摸着,难耐极了。

同一时间,杏花村,阮家大院。

漆黑的夜里,园子里的狗窝突然传来一声哀嚎,狗子滚出狗窝满地打滚,惊醒了主人家。

“红孩儿他爹,小乖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突然就这样了,像被谁打了一拳似的。”

“不会是梦魇了吧,小乖,小乖醒醒……”

狗窝里传来狗子可怜兮兮的“嗷呜”声。

——老大,干什么呢?!说好的接人,打什么架啊,不要因为自己不疼就不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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