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74.
74.
“这届新生里有几个挺有意思的家伙啊。”
“哦, 你是说北川第一升上来的及川？他去年拿了最佳二传手的奖项，我还以为他会去白鸟泽呢。”
“北川第一和白鸟泽的梁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像是我们和白鸟泽的高中部——还有个和他一起拿到保送的主攻手, 也挺有威胁力，还和及川很默契。”
“其他也有几个经验者——呃。”
拿着入部申请书的高年级学长突然卡壳，他对面的同年级生疑惑的抬头瞥了他一眼，“荒生, 怎么了？”
“……有个身体素质很优秀的新生, 运动经历填的是网球和篮球……关于排球的经验为零。”他揉了揉眼睛, 一脸不可置信。
以往并不是没有经验为零的新生入部——特别排球部还是青叶城西的热门社团。只是这部分人几乎都没能坚持几天，就会因为承受不住训练任务而纷纷退部。
如果是这样还好。青叶城西排球部的三年级主将荒生雅人虚弱地呻/吟一声：“西条, 去年篮球的全国大赛，卫冕三连冠的那个球员叫什么来着？”
西条莫名道：“去年？篮球？——呃，九条还是九重？我只记得那家伙没接受采访，但照片还是被挂在杂志封面上, 待了好几天才撤掉。我姐甚至那几天拿我的零花钱去买平时根本都不翻的杂志, 就为了收藏那些杂志的封面——”
荒生雅人将那张申请表翻过来，举到西条面前，“是这张脸吗？”
西条：“咦？好像就是他——”
他迅速明白过来为什么荒生会一脸一言难尽。两人默默对视片刻, 忍不住质疑。
“这家伙真的没填错社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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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交上报名表后没多久，就有学长在下课的时候找到班门口, 通知九重鹰上完课后到第三体育馆集合。
九重鹰点点头, 看着高年级学生有些古怪的表情，突然开口问道：“前辈是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西条：“……很明显吗？”
他自己显然也发现问了个蠢问题，轻咳了两声嗓子后, “那个……我看九重你国中的学校填的是东京的帝光中学……？那所学校不是有名的篮球豪门, 去年拿了三连冠的学校吗？”
他纠结半晌, 还是憋不住好奇的问道：“为什么没去篮球部，反而要来打之前没接触过的排球？是填错了社团？”
从高中开始加入新社团的人虽然不是没有，但数量极少，大部分也是因为在之前的社团不顺利而想尝试新的方向。
——眼前的人可是拿了三连冠诶，怎么想都绝对不是这种情况吧。
西条在心里胡乱猜测着，“啊，如果不方便也可以不用回答……这只是我自己好奇而已。”
他面前的高挑少年沉默片刻，“不是什么不能回答的问题。”他说，“只是我现在更想打排球而已。”
这话还没说完，西条想，敏锐的察觉到接下来才是重点——果不其然，他听到九重鹰声音明明微哑又沉，却又掷地有声，几乎盖过下课时分四处传来的嘈杂。
“而且，我想知道，为什么排球会让人觉得有趣。”
私立高中的经费一般都很充足，青叶城西作为宫城县首屈一指的高中，自然不会落于人后，只单单是体育馆就有三座。不过好在显眼，倒也没那么容易找错。
他们到体育馆的时候，门口已经站了一排新生，大概有六七个人。而等他们四个站进队伍的末尾后，站在最前面的高年级学生才自我介绍，“我是二年级的古江和哉，队内位置是自由人，接下来请多多指教。”
站在九重鹰后面的及川彻和花卷贵大同时沮丧的叹气：这两个人太无聊，刚刚在小声猜测这位学长打什么位置，并且猜输的人要负责赢了的人的早餐。花卷贵大比划了一下对方的体型，断定学长打的是副攻手的位置；而及川相对谨慎，往保障接应二传上投了一票。
结果没想到古江和哉不是副攻手也不是保障接应二传，而是对身高要求最低的自由人——
“不过自由人和保障接应都要负责一传任务，所以四舍五入我猜的没错——”及川彻为自己挽尊，催促花卷，“愿赌服输，明天我要吃牛奶面包。”
“你这算哪门子的愿赌服输啊！别一副你已经赢了的样子开始点餐好吗！”
古江没察觉队伍末尾的小小骚动，“人到齐了，我点个名，点到名字的答到。”
他一边沿着报名表挨个往下念，心里却想到他们去国中挖掘的人才里面，有好几个都去了白鸟泽。不过——
在念到某个名字的时候他微微一停，“及川彻——”
“到。”
及川彻轻快的答，冲着前辈格外和善的笑了笑，根本看不出他刚刚还在和花卷就谁来请客吃早餐一事据理力争。
古江飞快的瞥了他一眼。青叶城西唯一的正式二传是三年级，在去年的一场比赛中不慎受伤，目前正在修养。在他受伤后，一群攻手只能苦哈哈的用烂的不能再烂的托球来维持日常训练，连自由人都被拽着恶补了二传的技术。
虽然这家伙笑的很轻浮——但这可是二传啊！他们已经多久没打过正经二传的托球了！
古江面上维持着属于前辈的不动声色，继续点名。在点完最后一个名字后，他合上册子，招呼新生们跟着他走，“之前各位也都在招新的时候参观过排球部，已经了解了大概，我就不再给你们介绍了。”
体育馆里回荡着击球声和短促的交流声，高年级的部员们正在有序的训练着。
几个站在球场边上的人发现了他们，扭头走了过来，“古江？人到齐了吗？”
“齐了。”
为首的那个长相正直端正，看上去像是老好人的类型，“我是男排的主将，荒生雅人，三年级生，打的位置是主攻手。新生的话，可以热身后先自由组队练习，互相熟悉一下，等教练和监督过来再安排具体的训练事宜。”
九重鹰熟练的半搭着岩泉一的肩膀，飞快占据了球场一角。被抛下的及川彻也不在意，和花卷贵大组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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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问为什么阿鹰一直在做基础的垫球托球练习吗？”
花卷贵大被耳畔突然传过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抱着排球扭头，看到及川彻正饶有兴致的观察着他，“诶呀，吓到你了吗？抱歉，我没想到你看的这么入神。”
花卷抽了抽嘴角，心想：你根本是报复我之前说你很难搞的那件事吧？
“怎么说呢，”他余光再次瞥过另一边的角落，岩泉一正在示范动作，顺便纠正九重鹰做错的地方，“感觉九重像是那种一看就很厉害的角色，本来都做好球技上被他完爆的准备，结果意外的稚拙……？”
“啊，就像是刚刚开始打排球没多久的那种初学者的感觉。”
他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和及川彻进行双人垫球的练习，后者完美的垫球过来，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因为本来就和你说的一样——阿鹰是初学者，摸排球的时间只有一个多星期。”
花卷手一滑，差点把球垫飞——这个球被及川彻完美的救了回来，“专心一点啊。”他抱怨。
“如果不是你突然说这种事我怎么可能手滑……”花卷虚着眼吐槽，有忍不住好奇，“但我看九重在热身的时候不是很熟练？肌肉也是，没训练过不会是那种漂亮的样子吧？”
“哼，那是他之前没眼光，去打了篮球。”及川彻没忍住，从喉咙里挤出几个音节。
篮球？
花卷一愣。
而另一边，岩泉一瞄了一眼那边侃侃而谈的及川彻，“我打赌及川肯定又在编排你。”
九重鹰：“我也这么觉得，所以赌约不成立。”
随口聊了两句后，岩泉一继续刚刚的教学，“你的手腕压的不够深，手臂也没翻过来，形成一个击球平面。”
“这样？”
岩泉一干脆上手给他纠正，“手指要重叠后合掌互握，拇指要平行向前——对，手臂再伸直一点，手腕下压，”他比了一下距离，“这里的前臂要形成一个击球平面。”
他往后退了一步，扔了个球，示意九重鹰开始垫球，“还有动作！动作别那么僵硬！”他瞪了九重鹰一眼，“你脚下有胶水？”
九重鹰：“……我以为你知道，阿一，我动起来动作就会乱掉。”
他已经尽力的在改变之前打篮球时养成的习惯，但又有时只要稍微放松，动作就会出现变形。
岩泉一皱了皱眉：“怕什么。”他强硬的说，“错了就再改。”一边说着，一边击出一个距离稍短的球，逼着他必须要动起来才能接到。
九重鹰无奈，脑子里飞快划过拆解的动作要领，盯着球向前迈步，同时抬臂。他的协调感很优秀，而岩泉一又故意把球抛的慢和略高，所以最后九重鹰比想象中更加轻松的接到了这个球。
岩泉一伸手把球接住，“这不是成功了？”
九重鹰盯着自己的手臂——微疼，肌肉因为长时间紧绷有些发酸，但与此同时，惊奇感也不断攀登向上。
他放下手，颇具探寻精神的询问：“那为什么我垫不到彻的击球？”
岩泉一：“……他之前怎么教你的？”
九重鹰：“……他在那边的场地发球，让我站在原地去接？但我只能误打误撞的接到球。”他眯了下眼，“而且只要球被接飞就会嘲笑我。”
岩泉一：“……别理他，都是他的错。”
怪不得他昨天发现及川彻的跳发技术有所精进，原来是把你当靶子了吗。
花卷贵大：“及川。”
及川彻：“嗯？怎么了？”
“岩泉在用超恐怖的眼神瞪你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