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82.
82.
国见英觉得, 也许再过两年自己也无法理解这群闹闹哄哄的前辈们。
金田一……金田一已经被糊弄着激情下注了。
“现在是岩泉的胜算最高。”古江侃侃而谈，像极了敲门推销保险的业务员，没过多久就成功让比自己小好几级的后辈晕头转向的交出了自己偷偷带来的漫画书, 再次丰富了奖品的种类。
国见英：……算了，这个人已经被不怀好意的前辈说服了，救不了了。
他扭过头，开始寻找同盟：这个时候他才会觉得影山飞雄的那个性格也是有好处的，至少他不会同流合——
“九重哥和岩泉前辈的扣球, ”结果他发现影山飞雄已经飞快的融入到人群中, 正对着他旁边笑眯眯的西条认真严谨的分析，“我觉得岩泉前辈的更厉害。”
“明明对九重用了亲昵的‘哥哥’, 但对岩泉却是敬语的‘前辈’？”西条摸着下巴反问，“即使这样，你也觉得岩泉比九重要厉害？”
影山飞雄就事论事，完美闪避了坐在中间桌子两边的两个人投过来的两道富有存在感的目光：“只说扣球的威力，我是这么认为的。”
西条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提高了声音：“——听到了没？人家是这么说的。”
九重鹰坐在桌子一边，面不改色的给了凑在他旁边，笑的最大声的及川彻一巴掌，眼不见心不烦的把他的脸拍开, 忧郁叹气：“是吗, 被小影山这么不看好, 我可是会伤心的。”
岩泉一颇为满意的冲影山点头：“多谢夸奖。”
影山飞雄歪头，“啊……是。”
及川彻坚强的爬起来, 扬起轻快的笑容：“我宣布——”房间中的众人听到他的叫声, 捧场的安静下来, 及川彻满意的看看四周仰着头看他的众人, 继续说, “第一届青叶城西排球部扳手腕大赛——决赛，小岩对阿鹰，正式开始！”
“噢——！”
一阵热烈的鼓掌声中夹杂着七嘴八舌的议论。
“我觉得果然还是岩泉吧？”
“不不不，你忘了九重之前的助跑扣球了吗？嘶，那个威力，手臂绝对会断的。”
“但岩泉已经打败了我们……”
“你懂什么，要是岩泉也输了，才显得我们输的不丢脸啊。所以我站九重。”
身处混乱中心的两个人倒是都挺自在的。
九重鹰的手比岩泉的略大，又因为刚刚从外面回来，手的温度略凉。而岩泉因为刚刚赢过了一众没用的队友们，不仅是手热的惊人，连皮肤都隐隐透着猛地用力后才会出现的红色。
岩泉一：“我不会输的。”
九重鹰：“应该是我说这句话才对。”
“好啦，挑衅的力气还是留在扳手腕上吧？”及川彻将手搭在两个人交握的双手上面，对旁边传来的窃窃私语（“诶，及川竟然没再拱火？”）视若无睹。
在摆正了两人姿势后，他一声令下：“Ready——go！”
众人纷纷屏住了呼吸，紧张的旁观着两个人的对决。
在九重鹰回来之前的扳手腕大赛中，每一对扳手腕的对决都伴随着各种鬼哭狼嚎或者声嘶力竭的无意义喊叫——这里特别要提起的是花卷和岩泉的比赛。几乎是刚刚宣布开始，花卷尖叫一声，脸憋的通红，嘴里说着各种无意义的零碎词句，三秒之后迅速的输给了一脸淡然的岩泉。
后者除了和及川的扳手腕中没忍住对及川彻骂骂咧咧外，其他的比赛都保持着岿然不动，只有在赢了后会得意的点评两句——还被及川彻吐槽为故意耍帅。
而九重鹰和岩泉一的对决里，他们两个倒是憋着气，一言不发的瞪着对方。两个人手臂的线条都绷得很紧，大臂上鼓起线条漂亮的肌肉，手腕突出青筋，足以看出他们的认真。
而他们的指尖交握的地方也因为用力而发白，下面的指节泛红。九重的皮肤白，看起来更明显，甚至他的脸已经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泛起红色。
围观群众们忍不住高喝：“好强——加油啊九重！别输给岩泉！”
“冲啊岩泉！用实力告诉大家你才是扳手腕的冠军——”
除了加油打气的，还有帮他们两个配音的。
“哦啦哦啦哦啦！”
“呃啊啊啊！憋住这口气啊！”
“噗——”
甚至还有在他们旁边念念有词：“牛奶面包烤肉饭团棒冰作业漫画饮料……只要赢了都能拿到——”
这场角力持续的时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众人见短时间内分不出胜负，干脆重新开了另一盘赌局。
“我赌三分钟分出胜负。”
“一分钟。”
“我赌五分钟——”
两位当事人听着耳边传来的各种唯恐天下不乱的言论，一个抽了抽嘴角，一个咬了咬牙。他们两个是最清楚恐怕要很久才能分出输赢，而岩泉一要稍显弱势——他在九重鹰回来之前就已经接受了数位队友的挑战，车轮战之下，有所损耗也在所难免。
见另开的赌局越来越过火，岩泉一低咳一声，在沸沸扬扬的各种喊叫中以只有九重鹰能听到的音量飞快说道：“冲洗间的小哥给你留门了吗？”
说的时候难得带了点坦然率性的狡黠，干干脆脆的把阳谋摆在明面上任君观赏。九重鹰的手掌在这段时间已经褪去了晚风吹拂出的微凉，被暖的发热。他最终没忍住，零碎的笑声从喉咙里溜出来的时候，力气便也卸了大半。
岩泉一立刻趁这个机会猛地发力，“啪！”九重鹰的手背接触桌面，胜负已分。
“厉害啊岩泉！”
“好强！”
“不得了啊岩泉！”
“九重你还需要再练练啊哈哈哈哈哈哈！”
花卷贵大刚刚在和松川在角落里捣鼓什么，此时走了过来，语气严肃认真：“来领取你的王冠吧，岩泉。”
他变魔术般从身后摸出一顶纸叠的王冠，郑重其事的走上前。九重鹰忍着笑鼓掌，把岩泉一往前一推。后者无奈的盯着那个简陋又幼稚的小王冠，最后认命的低头接受加冕。
“别笑。”他顶着王冠，扭头瞪着憋笑到表情管理失控的九重鹰，深深叹息，“早知道就认输了……”
“阿一你才不会认输呢。”九重鹰表情好一阵扭曲，最后勉强维持住池面帅哥的最后体面，“我心悦诚服。”
岩泉一又想叹气了，可气叹到一半，被周围的几个同级生一起哄，最后没忍住，一边笑一边骂他们手艺太烂。
及川彻还在嚷嚷：“可恶——我赌的是小岩输诶！加注到了一个月的牛奶面包——”
九重鹰伸手捞过试图偷偷拿走岩泉一王冠的及川彻，胡乱把他的头发揉乱，“正好戒戒你的牛奶面包瘾。你不觉得连着一个月都吃牛奶面包真的很奇怪吗？”
及川彻费劲挣脱：“才不会好吗——我说阿鹰你不会放水了吧！”
九重鹰装傻：“嗯？没有啊，阿一的力气确实很大，我比不过他。”
及川彻狐疑盯着他：“我不信！”
——这场全员狂欢的闹剧直到沟口老师带着主将荒生怒气冲冲的拉开门，喝令他们都滚去睡觉才终于结束。
第二天一早，九重鹰按照生物钟准时睁眼起来时，房间内一片安静。他穿戴整齐，叠好了被子，起身绕过睡的七仰八歪的花卷和松川，在经过睡的正香的及川彻的时候给他摆了个安详去世的木乃伊的姿势，才满意的出门晨跑。
而等岩泉一嘲笑着一脸恼怒的及川彻来到食堂时，九重鹰刚刚喝完最后一口牛奶。及川彻往他旁边一坐，端着的盘子重重一放，扭头质问：“是不是你干的？！”
九重鹰和岩泉一对视一眼，挑眉反问及川：“什么？”
“垃圾川说的是这个。”岩泉一适时递上手机。他比及川彻醒的早，起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及川彻安详的睡姿，于是抱着绝不能放过及川彻任何一次黑历史的心态火速拍照留念。
及川彻震惊：“我刚刚不是删掉了吗？！”
“我有备份。”
“小岩你？！”
没等他找岩泉算账，九重鹰就和后者心有灵犀的分担及川的怒火，“是我。”他顶着及川彻悲愤欲绝的眼神假惺惺的一笑，“谁让你睡的那么死。”
岩泉一打断及川彻的爆发：“姿势摆的有些死板，”他评价，“下次继续努力。”
“收到。”
及川彻：“……你们两个太过分了吧！！！我生气了！！！”
今天的训练中，及川彻表现的格外亢奋，状态极好。与之相比，他对面接球的人叫苦不迭：“好痛——及川！你别来真的啊！难道是更年期到了吗！这么暴躁！”
及川彻大声反驳：“才没有啊！古江前辈你别想着偷懒！”
隔壁场地的花卷摸了个排球出来，感同身受，“看着就觉得好痛……不过及川的发球真的很厉害啊，虽然失误率也挺高的。”
“那个啊，其实是有技巧的。”九重鹰慢悠悠的说，花卷和松川立刻竖起耳朵，紧张期待的等待他揭露真相，“想象你最讨厌的人站在网的另一边，然后冲他发球。”
随着他的话语，那边又传来一声极响的发球声，只可惜用力过猛导致出界。
松川眼睁睁看着及川彻发球出界，他飞快把头扭了回来，沉默片刻，“九重，及川刚刚好像在瞪你。”
九重鹰回望过去，果不其然的对上了及川彻的目光。
他若无其事的转向另外两人，“没关系。”风轻云淡，“反正他不会真的把球砸到我身上。”
花卷和松川立即想起早上起床的时候，为了一张照片而开始闹腾的及川和岩泉，现在看来，他们已经找到了导致乱相发生的罪魁祸首。
二人：“……”
原来是你，我们竟然不觉得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