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123.
123.
立海大的食堂据说请了做出的饭能让人爆衣的厨师, 负责了几个固定的窗口。因此每次一到饭店就会出现人潮狂奔的乱象，充分展现了立海大校长的高瞻远瞩——让饿着肚子的少年们去参加最新的箱根驿传，都可能拿个名次回来。
“确实很好吃。”户美的一年级生大将优飞快的趁着旁边队友走神的瞬间迅速把对方盘子里的炸虾夹走一个, “呜哇, 户美的食堂什么时候才能有这种水平……”
“大将！你这家伙！”队友大怒，两人就餐盘展开了一场战役。他们对面的先岛伊澄咬着餐具欣赏了一番两人乱斗, 又很快注意到食堂门口走进来的人影。
“啊, 青城的来了。”
“麻烦的家伙。”大将优探头瞄了一眼，又迅速护住自己的盘子, 三下两下将最后一口饭塞进嘴里，“今天来的倒是挺晚的。”
“明明单人训练的时候还去找人家培养感情呢, 转头就说他是麻烦的家伙吗？”
大将一点都没被队友挑衅到，“这两者又不冲突。”
“青城的每个人都挺麻烦的。”先岛伊澄耸耸肩，“听说他们的正式队员有四个都是一年级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谣言。谁知道是真的……而且怎么看那种水平都超规格了吧？”
“那你是觉得自己不如他们咯？真逊。”
“毕竟我也只是个打排球的普通人嘛。”先岛对着大将假惺惺的一笑，“比不过从早到晚每天拼死训练的排球狂人也很正常。”
另一位队友刚刚瞪了大将好几眼才不甘心的继续扒饭，此时散漫地接话, “但先岛你不久之前还去找了青城的及川吧？昨天也是，最后一个回的宿舍。”
先岛, “……”
“真是喜欢骗人呢, 先岛？”大将勾起个古怪的笑, “嘛, 不过我不讨厌就是了。”
先岛避开了队友的目光，眼神定格在不远处的高挑少年身上, “说起来，昨天晚上青城那层楼好像很热闹。”他转移话题, “今天也是, 这个点了竟然只有九重一个人来了食堂……”
大将没再纠缠, 顺着他的话接道：“确实很吵，最后好像还把教练引过去了。”
先岛不易察觉的松了口气，匆匆扒完饭，起身的时候正好撞到端着餐盘的九重一脸不爽的看向这边，于是默默给他让路。
“谢谢。”
“……不客气。”
意外的有礼貌，但语气和表情让先岛觉得自己如果不让开就会被他沉进神奈川的海里。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为什么九重一大早就浑身的低气压。
“热身和之前一样，慢跑五圈，再回来做拉伸。”教练在众人集合完毕后站在队伍的最前面慢悠悠地说，“但青城要跑十圈。”
“十圈？！”
队伍中顿时炸开了锅。
乍一听不算太多，也只是他们圈数的两倍，但这一圈实际上指的是绕着立海大学校的一圈——立海大真的很大，而平时慢跑个五圈都能让他们累的就差爬进体育馆，可想而知这段路途的折磨。
各种猜测层出不穷。
“难道是不小心把排球扣到教练脸上了？”
“或者撞见教练聚餐喝醉的丢脸场面？比如抱着电线杆嚎啕大哭。”
“说出你的故事。”
“之前撞到老师喝醉大哭，之后被恼羞成怒的加了一个星期的作业算吗。”
眼见猜测越来越离谱，教练轻咳两声，不动声色的威胁，“看来大家都觉得五圈太少想跑十圈？”
话音刚落，眼前一花，再看的时候面前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乌泱泱的一群背影。
以往的第一梯队混杂着各个学校的学生，但今天，为首的九重鹰遥遥领先。
“他要跑十圈还跑的这么快吗？”碇直树吐槽，“这家伙难道不怕跑到一半跑不动了？”
“谁知道，九重之前跑的就很快。”生川的道生匀了匀气，“别被他带跑节奏。”
户美的上田落后一步，问青城众人，“诶，所以为什么教练给你们多加了五圈？”
此言一出，四面八方都纷纷竖起耳朵。
及川彻其实觉得自己挺冤的，他拒不承认昨晚的一切因自己而起。但没等他狡辩，另一边的松川就有气无力的开口，“我们本来在看及川玩花卷的游戏机来着，后来九重和岩泉过来找他，结果被及川挑衅的坐下来玩了两把。”
及川彻抗议，“我可没挑衅！是他们自己要玩的！”
“好好承认自家做过的事啊！”
松川和及川吵了起来，岩泉很快参战，最后只能由同样喘着气的花卷继续往下说，“游戏要攻略各种角色，王子啊刺客啊骑士啊……”
大将打断他的话，质疑道，“等等，你们玩的什么游戏？”
“乙女游戏。”花卷叹了口气，“跑步的时候笑是会岔气的。”
他说的有点迟，耳畔的憋笑声连绵不绝。
在强迫自己忽略掉过于明显的笑声后，花卷继续讲述，“及川几乎把所有能打的Bad End都打了一遍；岩泉竟然比及川要好，但他莫名其妙的把所有攻略对象都变成了能以兄弟相称的哥们……就在我以为不会更离谱的时候，”他顿了一下，语气复杂，“九重让我知道这个游戏原来还能反杀攻略对象，然后好好的攻略游戏变成了逃犯模拟器。”
“噗……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鬼东西哈哈哈哈！反杀？”
“咳咳咳！”
九重鹰听到了身后传来几声不加掩饰的喷笑，他不是很想回头探寻笑声的起因，于是闷头冲的更快了。
后面花卷的讲述还在继续，他有点讲故事的天赋在身上的，“然后我们看了半个小时九重是怎么在地图里横冲直撞，从吸血鬼的城堡里出来扭头就打了报警电话、遇到来救他的骑士睁眼说瞎话的把他骗进了古堡随后自己跑路、非常具有探知精神的研究bug让角色抽搐跳舞……然后每次在途中出现新的攻略对象，他都能和之前一样平等的创死了每一个人……”他实事求是的加了最后一句话，“说实话，还挺精彩的。”
“什么啊哈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游戏啊？搞得我也想去尝试一下了。”
“咳咳咳我岔气了救命——”
“到这还没完。”
“还有吗？！”
花卷幽怨的叹了口气，“我多想到此结束——总之，因为我们闹得太大声了，所以把宫野前辈他们也引来了。”
宫野今天难得混在后面，闻言露出心虚的表情。
“宫野前辈说你们都不懂游戏是怎么玩的，撸起袖子就冲过来接盘，但很快陷入了数值不够什么剧情都没办法触发的痛苦地狱。”
“昨天我就想说了！为什么游戏里还有内置题目啊？！”宫野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岩泉冷静指出，“你昨天也说过这句话。”
“啊我说过了吗，不对啊这不是重点——”
“宫野前辈又引来了同寝室的人，然后他们又引来了隔壁的古江前辈……”花卷一脸菩萨状，“到最后把教练也引过来了。问题是谁都没发现，教练站在后面看了一会才笑眯眯的走过来说‘很好玩吗？精力这么旺盛？’那会正好是及川重新接手游戏，抱怨一点也不好玩，又顺口问教练要不要试试，随后极其自然的递出了游戏机——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好惨……噗。”
“对不起虽然好惨但好好笑哈哈哈哈哈！”
“咳咳咳谁踩了我的脚！”
——路上听故事的后果就是几乎半数以上的人都出现了岔气的情况，丧尸一样在后半程挣扎着。
果不其然，回到体育馆的时候被教练训了。反观老老实实的青城被宽宏大量的放了进来。
碇直树回过味来，“你们故意的？”
“哪能这么说。”宫野清清嗓子，“你们收获了快乐，我们收获了有人陪着一起挨骂，何乐而不为——”
上田大怒：“今天的比赛你给我等着！”
“来就来！谁怕你啊！”上田的长相有些凶恶，宫野自认比不过他，一激灵鬼使神差的伸手把路过的九重捞了过来。
后者正因为前一天晚上闹到很晚又挨了训，再加上遥遥领先的十圈慢跑，神情有些恹恹，懒得进行表情管理后杵在上田面前正好完美压过他的气势。
“……”
上田和九重对视，下意识回想起扣球被他拦死时浑身的悚然。
“算你狠！”他愤愤地踢着脚走了。
“……宫野前辈。”
宫野干笑两声，“哈哈哈做的很不错九重！啊我听到有人叫我我也先走了。”
“……”想跑也找个好点的理由啊。
他站在原地无语片刻，不远处的球场正好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九重，来练拦网吗？”
“来了。”
……
入畑教练在合宿时找九重鹰谈过话，表示青城目前缺少的是能帮助队伍撕开空隙的武器。
“现在我们队里进攻性最强的是岩泉。”入畑教练中肯地说，“他是一个很好的攻手，但说实话，他攻击力相较其他高校的王牌来说要弱一点……或者说，他是那种各方面都很平稳的选手。不是说这样不好，但这注定他无法成为决定胜局的那个人。”
“高中排球界实际上对位置的要求比较模糊，比如白鸟泽的牛岛，虽然打的位置在职业比赛中称为‘接应’，但他走的是正统的左翼强攻手的路子。你拦网的时候也发现了吧？他的进攻能一直建立优势是因为很多攻击都是超手攻和瞄准时机的直线球，如果没有西条和你，换成其他队伍，说不准三局就能结束比赛。至于其他人……你觉得青城现在怎么样？”
“……稳。”
九重鹰仰着头盯着天花板上的一点污渍，语气冷静而理智。
“太稳了，各方面发展都很均衡，队内氛围很好，每个人在打球时都有自己的思考在里面。”
“还有呢？你怎么看其他攻手的？”
“……宫野十分圆滑，和谁都能聊得来，没有队长的架子，打球时的风格也是如此；古江专注于地面防守，大部分球都能接下来，很可靠，但注意力很容易松懈；香取的扣球、拦网、接球都无功无过，很难打出强有力的一击。你打算让松川补上西条离开后的位置吗？”
“我有这个想法。你注意到了？”
“松川……他的拦网很难缠。和我不一样，有种操控对手扣球路线的感觉。”
“确实是这样。”入畑点点头，“松川的风格和VC神奈川的立花选手有点相似。这段时间他也一直在和立海的人练习这方面的技巧。”
“练好会很难缠。”
“哈哈，你还没说及川和岩泉。”
“彻在团队中承担着穿针引线的职责，如何把一般的手牌打出严密而有效的进攻是他最优先要考虑的事。”九重鹰顿了顿，“一则承担了大部分保护和补位，他的力量很足……但进攻能力不够。”
他想了想，完善了这个说法，“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阿一的定位是强攻手。他的攻击力在队伍中算是很高的那个，也能打出强有效的攻击……但比起其他学校，特别是以王牌为核心的队伍来说，他的进攻性不足。其他人也是同样。”
“这也是我们和其他学校战术上根本性的不同。”入畑教练微微叹息，“排球啊……在这项运动中，身体素质几乎能筛掉一多半的选手。我可以肯定的说岩泉不比谁家的攻手要差，但身体上的限制让他的选择比其他人的更少。在找你之前，我也和他谈过，他自己也清楚。”
“但阿一可不会放弃。”
“哦，你怎么知道他也是这么回答的？”入畑教练忍不住笑起来，气氛到此刻才算松快一些，“你还没说你自己。”
“我？没什么好说的。”他答，“只有一个我们都知道的答案，不是吗？”
和刚刚谈话时如出一辙的冷静语气，说的却是无比狂妄的词句。
“我来成为青叶城西撕开一切的矛。”
但这可不代表九重鹰要放弃继续在拦网上下的功夫，相反，他在合宿的这段时间对其他学校叫他去拦网的邀请来者不拒。他很清楚自己的薄弱地方在哪里，无非是见识的太少，了解的太少。不同的扣球有不同的技巧，拦网则在前者的进化中随之改变。他们要怎样避开自己的拦网？适合自己的扣球方式又是什么样的？
——去观察。
一号，立海大的碇直树，擅长斜线球，喜欢在空中留给自己调整的时机，因此起跳后后停顿一瞬；
二号，和碇直树同校的相田，王牌，直线球和斜线球都擅长，和牛岛有点相似，正统的强攻手打法，但因为是右利手所以比牛岛要容易拦下；
……
五号，生川的道生，打球很鬼，扣球路线选择很多，没有特别擅长或薄弱的，拦网同样很强。和他一起打3v3不用考虑时机，补足空隙就能拦住绝大部分的扣球；
六号，生川的强罗，发球很厉害，和他学了一点技巧，但扣球很好拦，拦网则单纯靠着身体素质；
……
九号，户美的上田，中规中矩的扣球技巧，但假动作很多，喜欢用细节去混乱拦网；
十号，户美的大将，带脑子打球的标准范例，比赛的时候喜欢给对手施压，挑衅的水平不错，扣球水平平平无奇；
……
名单上的名字继续增多。
赛场上热火朝天，九重鹰做完一组训练后在场边休息，拿毛巾擦汗的同时眼睛却紧紧盯着场内还在继续练习的选手。
“嘶……空调温度开太低了吗怎么这么冷。”
“确实有点。”
户美的大将优凑巧路过他身旁，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球场，“难得见你在休息啊，排球狂人同学？”
九重鹰收回目光，瞥了他一眼。
“我听人说立海大好像是建立在坟场上的。”
大将优动作一僵，又很快放松下来，“是吗？谁说的？”
“本校生。”
“……哈哈，应该是开玩笑的吧？”
“……”
“……你在看什么？”
“看你打球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九重鹰叹气，大将从那双浅淡的灰瞳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对方一眨眼，影子突然变成了两个，背后一冷，“我看的东西？大概是徘徊在这里的幽——”
“大将……？”
尖叫瞬间盖过体育馆里的各种噼里啪啦的响动，和大将同一所学校先岛伊澄迷茫的保持着伸手拍队友肩膀的姿势，和挑着眉的九重对上视线。
“我干什么了？”
他不解地问。
九重鹰代替蹦出三米远，惊魂未定的大将优回答，“大概是你走路的声音太轻伤到了大将同学的脆弱心脏？”
休息结束，他收好毛巾朝场内走去。
回过神来的户美两人面面相觑，大将终于把胳膊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都按了下去，咬牙切齿地说：“他一定在记我上午比赛挑衅他队友的仇……”
先岛顺着他的话回想片刻，“哦……你说他们‘攻击软绵绵’的那一句？”
大将，“……难道还有很多句？”
“有啊，你不是还说他们的二传是轻浮脸，一点都不正经，更适合去戏剧社团当花瓶，”先岛回忆，“然后被对方回敬‘虽然确实有人邀请及川先生没错，不过如果不来排球部，见不到你当我手下败将的样子不就太可惜了吗’。”
“……你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这是你难得被噎回来的场面啊。”先岛嘲笑他，“不是吧，难道你自己毫无印象？”
“你记得自己吃过多少片面包吗？”
“至少我记得我今天早上才吃了两片面包，涂了草莓果酱。”
重新回到场上的九重鹰却没有加入拦网队伍，而是走到了扣球的这边。
正好轮到立海大的王牌相田拦网，他一脸坏笑，“前辈我的拦网技术也很不错哦？如果被拦死了可别说我欺负你。”
九重鹰冲他虚假一笑，扭头冲立海的二传说，“拜托前辈了。”
立海二传在他的谦逊的笑容中险些迷失自我，特别是和自家王牌龇牙咧嘴的表情做了对比后，果断倒戈，“小事小事。”
立海二传的技术很好，传出的球是在大部分攻手范围之内的高球，但不如及川彻传球的顺手，不过现在倒是很不错的挑战目标。
让自己配合传球？还是让传球配合自己？
前者泯然于众人，后者则是让人不爽的强势。
思绪纷飞，手掌搓过排球，施加旋转，同时压腕击球。试探球能承受的最高力度，试探自己能施加的最高极限。而多频次的拦网让九重鹰能读懂对面拦网的意图，反过来利用拦网的了解击破对方。
“啪！”
相田的手指微红，表情却得意。
“还差得远啊小鬼，你不会只有拦网厉害点吧？”
立海二传连忙拦他，“喂！想要后辈尊敬你你倒是有点前辈的样子啊！……抱歉，九重。要再来一球吗？传球还习惯吗？”
“可以再高一点吗。”
“行，你再试试。”
第二个、第三个球没能打过去还好，但当第十个球没能顺利突破拦网时，相田本人甚至都有点开始怀疑自己的拦网是不是真的这么厉害。
他怀疑的盯着自己的手掌看了半晌，又看向明明被扣的球几乎都被拦下来却仍然不为所动的九重，“难道这是隐藏技能？”
“抱歉。”九重鹰平静地看向立海二传，“可以再试试吗？”
为什么打不过去？立海二传皱着眉头，自己比没能突破拦网的攻手本人还不爽。相田怎么想都不可能突然血脉爆发，自己的队友自己还不知道他的水平吗。那是为什么？
“这次一定可以的！”他坚定的对九重鹰说。
“嗯。”
及川彻就在隔壁不远的地方，视野很好。他观察各个球场有一会时间了。岩泉一刚刚结束两组接球训练走过来，及川彻看也不看的扔给他一条毛巾，“辛苦啦。”
“你在看啥？”
“扣球训练，鹰和奈良前辈的。”
“哦，情况如何？”
“目前是第十三个……啊，又没打过去。”
“又？因为没配合上吗？怎么回事。”
“也不能说没配合上啦。”及川彻漫不经心道，“阿鹰很在状态哦。”
二传对于自己配合的攻手总是有一种莫名的直觉，立海二传现在同样陷入了这种直觉中——九重的状态不错，但就是扣不死这个球。
屏气凝神，他已经摸到九重最高击球点的位置了。但他也同样发现那道身影根本没有凑合的想法。一个模糊的猜测浮现在脑海里：他想要最好的球？想要最适合自己的球？……没错，是这样。
立海二传恍然大悟，令人不舒服的强硬，不肯放低要求的胁迫。
但自己给了他适合他的球啊？难道还不够吗。
抱着这样的想法，立海二传更加专心的观察着九重。
上一次他跳的有这么高吗？击球的时机也略有不同，压腕的力量更大。难不成这小子是在不断尝试自己能做到的极限？所以每一次的传球都因为些微的差距而配合不上。
我就在这里。
九重的一举一动都表达出这种不为所动的强烈意味。
立海二传头皮发麻，竟感觉比起对面的拦网，自己和九重更像是互不相让的死敌。
速度、力量、旋转、角度，方方面面都需要完美处理。最后，一个弧度刁钻，高度惊人的传球被他传出。
相田讶异的吹了个口哨，这是个很好的传球。
在这十几个球里面表现得寂静无声的九重开始了行动，三步助跑完毕，屈膝蹬地而起，身体骤然腾空。排球严丝合缝的出现在眼前，另一边的视野中，相田的拦网紧随其后的补上。
手掌包满，击球瞬间施加旋转，将极限的力量全部灌注到排球中——
随后，暴烈的砸下去！
立海二传静静地看着排球突破相田，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的承认。
——在这场不动声色的角逐中，是他将主导权交了出去。
唉，真是难缠的对手。
难缠的对手怎么看怎么得意的冲着飞快甩着手的相田扬眉，明明没说话但就是让相田感觉自己被他嘲笑了，“啊啊啊你这小鬼得意什么！这才是你第一个突破的扣球有什么好嘚瑟的！”
“那之后的球你也拦不下来。”
“你说啥——看我把你拦到哭着对我喊前辈——”
立海二传内心感伤的情绪迅速消失，他深感自己肩负起保姆的职责，心累的上前一步。
“好了好了别吵了……友谊第一，友谊第一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