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没有异能力？
那不就是和隔壁的东京一样, 是个纯粹的普通世界。
这和迦摩了解到的费奥多尔倒是大致吻合，除了一点令人不解。
作为异能力的既得利益者，费奥多尔到底为什么选择了消除异能力。
太宰治这时候也像是个局外人一般, 对合作者口中说的消除异能力表现得毫无反应, 像是根本没听见一般。
他的忍耐和演技, 也实在是数一数二了。
“消除异能力？有趣。”迦摩轻轻敲了敲桌面，询问道，“据我所知, 你们的所谓异能力，都是与生俱来的吧？”
“那么，你要怎么消除呢, 费奥多尔？”
这是个不可能回避的问题。
费奥多尔面不改色, 显然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这个嘛, 就要看太宰君了。”
他和太宰治相视一笑, 看起来像是默契十足, 但还是没能消除那股貌合神离的味。
迦摩揉了揉眉心, 感觉费奥多尔简直就是在画饼, 连个具体的规划都没有, 就想来邀请天使投资人了。
太宰治很快接上道：“是呢，忘了自我介绍，我的能力对异能力者, 可是百试百灵的哦。”
如果不是迦摩早就知道太宰治的能力是个什么，听他这样的描述方式, 完全就是他可以消除异能力。
可事实上，他能力是无效化, 还有一定的距离限制, 和虚假宣传也没什么区别了。
费奥多尔道：“第一站, 我们也已经物色好了，现在风头最盛的port mafia，迦摩小姐，意下如何？”
风头最盛的port mafia？刚刚还在想森鸥外顺应时势把port mafia直接洗白上岸，现在就马上磨刀霍霍向森鸥外是吧？
“哎呀哎呀，没记错的话，太宰君的照片，还挂在port mafia的一楼大厅呢。”
作为森鸥外精心打造的“明日之星”，太宰治靠着出众的外貌，也在普罗大众之间有着不小的人气。
太宰治倒是不避讳这些，反问：“看来我的名气确实不错，迦摩小姐也是我们的粉丝吗？”
这话说得，太宰治对自己的名气还挺引以为豪的啊。
人不要脸，果真天下无敌。
“森先生在这方面，确实是有点天赋的。”
太宰治深以为然，轻笑：“他可是个热衷打磨钻石的家伙。”
打磨钻石？这话说得迦摩愣了愣，向来只听说过玉石需要拿在手里盘，钻石成型前的原胚也需要打磨，但成型以后……都已经叫钻石了，再打磨是想让钻石碰撞成灰吗？
实在是过于古怪的趣味，但看太宰治平静的神情，这似乎又不是什么多稀奇古怪的事。
迦摩心中微动，转到了飞快涌动的弹幕上。
弹幕确实正在讨论太宰治的话，看起来反响还挺热烈的。
【萩也在和太宰说什么啊，我怎么感觉跟断档了似的。】
【直播关了这么久，这不就是断档严重嘛！】
【这次的任务看起来好难啊，感觉处处都是错乱的故事线】
【打磨钻石哈哈哈哈，有请受害者发言！】
【笑死，萩也看起来好惊讶，是个正常人也不可能拿两个钻石去打磨吧！】
【太宰治：谢邀，是钻石，磨过，没成功。】
【哈哈哈双黑没粉身碎骨都是森先生的福气】
迦摩：……
原来如此，她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打磨钻石？也就是让太宰治和某位共同磨合……应该是中原中也，想到这两位有点南辕北辙的性格，真不知道森鸥外是怎么想到这个“好方法”的。
迦摩轻叹，绕过了这个话题：“再说，我可是刚刚和port mafia达成了合作事项。”
在商言商，交易这种事情讲究的是诚信，不过迦摩倒是没什么所谓的道德感，只是这种背德的东西，当然不能直接在谈判桌上抛出来。
“不过，我喜欢更鲜艳的花。”
这话说的直接，任谁现在也能明白迦摩的意思。
“哎呀，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了一个人，一定很符合迦摩小姐的要求。”太宰治突然道，迦摩的危险感应瞬间就亮了起来。
一个人，什么人？难道是藤丸立香？
诚然藤丸立香是通过太宰治进入到port mafia，不过太宰治居然在那么早之前就开始策划了吗……
迦摩微顿，虽然有所预料，但是却没想到兜兜转转就利用，居然也是为了他自己。
迦摩眯了眯眼：“是能为我献花的人吗？”
“是，也不是。”太宰治笑眯眯地，“您可以尽请期待，总之，和我们合作，一定比跟森先生要稳赚不赔多了。”
这个时候还要卖关子，真不愧是太宰治，把所有都牢牢的抓在了手里，变成吸引别人的有力筹码。
迦摩心中大概能猜到他的打算，不过想来就算是太宰治，也无法通过「书」提前知道一切。毕竟她还有个……嗯，现在几乎可以说是废物的系统。
回收了圣杯以后，也只是把直播的功能修补了回来，让七濑萩也多了一个收集情报的途径。
但也正是这个途径，让七濑萩也了解到，原本的论坛，到底是有多么离谱！只是要找系统的时候，它就开始装死，或是哭唧唧地说自己能量破损，实在是无能为力。
七濑萩也：……
来气，实在是除了复活，完全没有其他用处。
“那么，我就拭目以待了。”
和费奥多尔的见面，除了得出了一个太宰治手握剧本这个早就知道的情报外，本质上并没有太多的进展。
迦摩现在发愁的，更多是不知所踪的织田作之助。
一个手握剧本的太宰治，一个是对太宰治命运有着重大影响的织田作之助，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太宰治亲手藏起了织田作之助。
这倒是不无可能，可就迦摩对太宰治的了解，他的能力不过是无效化，就算是和他合作的白麒麟，也只是能够把异能力从身体隔离开来，化为璀璨的血色结晶。
非要说，有什么能力是可以把人藏起来的……
兰波。
一个名字忽的就出现在了迦摩的脑海中。
可是他早在故事开始之前，早在双黑刚刚相遇的时候，就已经燃尽了生命，就像是无人得知的被雪埋没的野草般，弹幕和论坛，对兰波的讨论都少之又少。
提到的时候，也是惋惜他有着精致的容貌，却过早的结束了故事。观测者们似乎都是颜控这件事，七濑萩也一开始就清楚。
明明是一同走进了圣杯钩织的幻境，织田作之助，你到底在哪里？迦摩神色晦暗不明，心里沉沉地带着满腹疑问，匆匆离开了费奥多尔这个神秘的地下基地。
狡兔三窟，这个地方应该暂时也不会启用了。
目送着迦摩离开，费奥多尔轻轻转过身，用他那双深邃的眸定定地看着太宰治：“说起来，你的那位干警朋友呢？”
太宰治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像是没听见般答得敷衍：“干警，自然是在警察那吧，不清楚呢。”
说谎。
显而易见的谎言，就算不是对费奥多尔，随便找个人，也是再显眼不过的谎言。
费奥多尔很清楚，太宰治刚刚也在他们发现的圣杯的位置。至于他在发现的路上到底有没有出力，这就不是轻易可以猜到的。
毕竟，那个散发着柔和光晕的神奇杯体，却不断外溢着产生黑暗生物的腐朽污泥，也不是普通人……甚至是异能力者可以随意操控的存在。
迦摩……和迦勒底，拥有这样的能力，却从未听说过他们的存在。没准，也是天外来物呢。
只是，太宰治明明可以阻拦，但却顺应了势态发展。
太宰治，看来和他一样，也有不少的私心。
不过这很好，是人就有私心。费奥多尔并不抗拒谎言，甚至对于合作人的谎言，露出了一个浅淡的微笑。
“这样，当警察还真是辛苦啊。太宰君，要不也拉他入伙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一般，眼前这个一直懒洋洋的青年，突然停下了手上喝茶的动作，扫过来的视线阴戾十足，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太宰治轻声念完他的全名，像是刚刚的戾气从未出现过一般柔和，“我希望，这是我们之间的合作。我想，你应该也是这么觉得吧？”
“当然，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
费奥多尔并不畏惧，只觉得分外有趣。
他虽然也收集到了一些情报，但大多数还是从太宰治身上得来的。说来也奇怪，明明「书」已经近在咫尺，他还亲眼见过太宰治使用，但费奥多尔却觉得，「书」已经没什么吸引力了。
不过本质，他也并非单纯为了「书」而行动，一切野望，都还等着一步步实现。
迦摩走了，直播间的镜头自然就跟着她移动了，也就无人能得知这两个人在后面还聊了些什么。
如果听到了那两人的对话，对织田作之助的猜测，就能更快地得出论断，不过对迦摩来说，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她离开之后，很快就带着黑衣组织的人回了东京，森鸥外虽然奇怪迦摩到底在横滨干了些什么，但跟去的人一无所获，两人之间又还有合作续存，便也没有阻拦，笑面虎般地送行了迦摩。
接下来，横滨这个舞台，明面上姑且就先交给原住民了。
以及，藤丸立香。
橘发的少女，此时正跟在同样是橘色的青年身后，满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