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地面摇晃得不行, 像是突然发生了巨型地震一般，房屋的倒塌与地面的崩裂几乎是同一时间发生，一个漩涡状的凹陷自他们脚下出现, 将四周的一切都疯狂侵蚀。
如果不迅速逃离, 下一秒就会被这漩涡所吞噬。但区区人类, 又能在这样的天灾之中得到幸免吗？
而藤丸立香，正是这样的普通人。任谁都会觉得, 她绝不可能逃过这样的天灾。所以，一个奇妙的场景也就随之出现了。
“立香, 抓住我的手！”
几乎是同一时刻，冲田总司和中原中也都反身朝着中心的橘发少女伸出了手。
周防尊看着眼前这一幕顿了顿, 像是被环境吸引一般，也朝着藤丸立香伸出了手。
藤丸立香：……
少女看着眼前的三只手，突然陷入了可疑的沉默。
等等, 这是什么少女漫三选一的修罗场剧情吗！？
“啊，没事没事，不用担心, 有炼狱带着我呢。”
但是恕她拒绝！她已经有炼狱了！
不对, 这么一说, 好像氛围更不对了！
藤丸立香哽住，看着眼前开始飞舞的弹幕, 觉得自己这些混乱的想法，很大一部分都是弹幕的关系。
【哇哦, 这是什么三角关系吗？】
【什么三角关系, 分明是四角关系】
【炼狱占尽优势好吗, 这不压炼狱压谁】
【理性思考, 虽然bg比较平稳, 但果然gl的风味也很不错啊。冲田小姐这种黑皮白发真的好对xp！】
【哦哦哦天然橘发少女和冷酷黑皮美人是吧，这种反差确实是很常见的cp组合呢】
【哎呀，但是传统口味的黑手党干部配普通的学生少女，也很不错吧。】
【那难道不是我们自己混出来的老大周防尊更有感觉，中也还太嫩了！】
【我懂了，立香真是太百搭了。她真的我哭死！】
【别磕了，难道没人关心一下涩泽龙彦的塌房现场吗？？】
【我只能说，好塌！】
藤丸立香：……
弹幕这些家伙，好像和论坛里的那些人，也没什么差别啊！
真的是值得相信的情报来源吗（扶额）
但总之，借助炼狱的浮空能力，藤丸立香现在勉勉强强算是腾空站着，其他几个人也完全是各显神通，都没有被这巨大的陷坑给吸收进去。
只是，这陷坑几乎把四周的所有存在都容纳了进去，肉眼可见的边缘部分已经变成了一团浓雾，就像是梦境边缘一般。
可中原中也却始终没有看见自己的几位部下，这实在是有些不对劲。就算他们可能实力不济坠入陷坑，但也不至于连个身影都没有。
这种情况，有种可能是他们已经被敌人控制，也有一种可能，他们并没有被卷入到雾中。
单凭眼前的东西，要判断到底是哪种情况实在是有些困难，中原中也握紧拳头，脸上仍然是一派平静。
“立香……”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身边的人看好。
【中也这样应该是想起了龙头战争的时候吧】
【是最好的中原中也，谁都不能从他手中夺走部下的生命！】
【有萩也在，那种事情也不可能发生的】
【是啊是啊，芥川他们的故事都还没展开，怎么可能到此为止】
弹幕间或闪过，藤丸立香若有所思般看了看独自凝重的中原中也，少年模样的他眉头紧锁，看起来格外沉闷，和一旁双手插兜怡然自得的周防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龙头战争啊……
藤丸立香轻叹，和龙头战争相关的人真是一个接一个的聚集在了一起，就算这个事件确实是故事中重要的一环，但也没有再演的必要性吧。
这种混乱的情况，也不能让周防尊就这么跑了，毕竟怎么也是由藤丸立香召唤出来的，就这么放他离开，对藤丸立香本身也不太好。
而且，周防尊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召唤队列里面，也让藤丸立香百思不得其解。
按系统的说法，英灵理论上确实是有某些作品之中出名的人物，比如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但周防尊……他的故事，有到达那样广为人知的程度吗？
藤丸立香不太确定，但脑海之中一直回荡着之前遭遇的圣杯，那时，周防尊的表现就不太正常……
“圣杯……可能让幻境成真吗……？”
藤丸立香忽视不了脑海之中的这个想法，暗自询问起了系统。
系统几乎没有犹豫：【可以。圣杯本就是许愿器，让幻境变成现实再简单不过了，不过，我们当时遇到的圣杯是残缺版本，已经在将根源之中污泥满溢而出了。】
【它实现的愿望，可未必是好事。立香，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自污泥之中受丨肉，能力也似乎与达摩克利斯之剑和石板毫无干系……至少在这之前，从梅林视角所观测到的周防尊，对能力的控制并不像眼前这位般随心所欲。
这样的条件下诞生的周防尊，本质上或许和原本的他早就偏离不少吧。
藤丸立香：“……”
藤丸立香没有说话，眸光不经意般划过一旁的周防尊，心中微动，最后又若无其事般停在了中原中也身上。
“如果周防尊不是我的召唤物，按规定，应该清理。”
藤丸立香平静地回答。
系统：【正如任务者所言，一切威胁到世界本质的存在，都是需要清楚的。】
系统回答也一如往常般机械而不带情绪，藤丸立香眨眨眼，没再回答。
因为紧跟着，半空之中就有一个闪闪发光的杯状物体出现了。
不久前才刚刚见过，这东西藤丸立香已经跟刻进dna一般再熟悉不过了，连那东西的轮廓都还不是很清楚，就已经情不自禁地在心底叫出了名字。
“圣杯！？”
【毫无疑问，是的。】
藤丸立香：“……”
那你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已经无力吐槽系统作为系统怎么根本都没检测出圣杯的存在，明明在地下洞穴的时候……算了，那个时候检测机能也挺不行的。
藤丸立香放弃挣扎，不再深究系统到底有哪些功能是故障的。总之，在她的眼前，短短的几天之内，又出现了第二个圣杯。
但这次跟上次不同，上次在地下隧道里遇到的圣杯已经盛满了污泥，而织田作之助又是个正义感爆表的家伙，选择了牺牲自己，而不是两个人一起，所以等会并不像那时般有机会独自收服圣杯。
但，也正是因为织田作之助的无私奉献，他本人至今下落不明。
藤丸立香的眼神微微暗下，这次跟上次不一样，没有人会像织田作之助一样奉献自己，就算是不愿意让部下牺牲的中原中也也是。不过比起愿不愿意，中原中也这种更偏向武斗的思考方式，大概比起破解，会更想要直接镇压。
“这……似乎并不是幻觉。”中原中也皱了皱眉，“立香，你能看到吗？”
“有趣，和达摩克利斯之剑带来的感觉……也颇为相似呢。”周防尊抬头轻叹，旋即又低头摸了摸口袋，似乎是什么也没摸出来，他略带空虚般摩挲了手指。
藤丸立香余光暼过，就知道周防尊这是兴致来了，烟瘾犯了。
但周放尊的这身打扮分明就是和宗像礼司决战之十时的模样，因此他的口袋里面有没有带上那么一包烟，都还是个未知数。
真是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悲剧色彩啊，周防尊。
但这并不是藤丸立香需要关心的部分，她所需要做的，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谋夺圣杯。
在场的几人几乎都盯着这突然出现的圣杯，不肯轻易移开视线。这也是非常正常的，圣杯作为许愿器，天然就是会有这样的吸引力。
“看到？中也先生，是说正中央那个发光物吗？”藤丸立香不确定般回答，为了模糊自己能完全看清的事情，采用了含糊不清的说法。
中原中也点点头：“那个应该就是这个幻境的核心了，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暴露出来了。果然……”
中原中也顿了顿，蓝眸像是淬了火的冰似的潋滟，目光灼灼地盯着藤丸立香，又像是越过了她看向身后的圣杯一般，满满都是势在必得。
藤丸立香挑了挑眉，有些警惕：“果然？”
中原中也扯开笑容：“在绝对的武力之下，是没有什么阴谋可以藏匿的。”
藤丸立香：……
所以刚刚看起来那么帅气的一幕，只是中原中也愈发赞同他自己武力镇压一切的理念是吧？
但不论如何，无论多少人挡在前面，圣杯……她也必定要拿下。
啊啊，还真不愧是圣杯，每每现身，都总是吸引这么多的注意力，简直是让人又爱又恨呢。
圣杯……
地陷震动声之中，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这声音清澈如流水，如同山泉般使人猛地清醒了过来。
“哇哦，是圣杯诶！立香，你想要圣杯吗？”
这是……炼狱的声音！
大脑反应过来的一瞬间，藤丸立香的身体还没有动作，只是下意识地在想——出问题了！
一旁，炼狱刚刚话音落下，中原中也和周防尊都瞬间把视线集中了过来，冲田总司也马上看了过来。
冲田总司表情十分真挚：“立香，想要圣杯？”
完全没有表现出这个意思，但心里确实有这么想的藤丸立香可疑地顿了顿。
从者和她之间的心灵感应，之前有这么强吗？
不过，系统在一开始给藤丸立香作科普导入的时候，也有提到，英灵的诞生中的一环，也有是为了追随圣杯的原因。无所不能的万能许愿器，虽然确实是有恶趣味患者，但更多的还是妄图靠圣杯实现自己的愿望的。
只要是曾经为人的存在，就很难摆脱愿望这一奢求。所以，他们天然会对圣杯充满兴趣，这是一种无法摆脱的本能反应。
中原中也喃喃道：“圣杯？”
藤丸立香眨眨眼，准备开始套用对织田作之助说过的那一套，毕竟中原中也看起来一副很容易相信他人的模样。
不过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一个似龙非龙的生物，突然从地底的漩涡之中噗地钻了出来，张开嘴直直地就要把中央的圣杯衔走。
——不可以！！
下意识地，藤丸立香催动了手背上刚刚复原的一道咒痕，红色的微光稍纵即逝，冲田总司面色凝重，二话不说提起炼狱就上。
炼狱倒还是嘻嘻哈哈的样子，只是说出的话恶意十足：“很好，要大干一场了。哪来的下酒菜，看起来不太美味的样子嘛。”
“主人，我们上！”
冲田总司向来没什么话，只任由炼狱作为代言人擅自发挥些奇怪的东西。可想而知，作为有灵智的魔剑，炼狱实在是憋得慌。
不过除了藤丸立香，同一时刻，感觉身体不由自主地动起来的，还有一旁的周防尊。
周防尊只感觉一个意识瞬间笼罩了上来，有些熟悉，但却也令人有些不爽。
——获得圣杯！
这个想法一直回荡在脑海之中，甚至驱使着身体开始下意识使用能力。这种感觉，简直……比石板和达摩克利斯之剑带给他的感受还要压抑。
藤丸立香……
周防尊踩在不断下落的房屋碎石之上，往上攀登朝着速度极快的巨龙逼近，一边不经意般扫过了旁边紧皱着眉的橘发少女。
虽然是初次见面，但对这个人，似乎有种早已相识的熟悉感。就连刚刚的声音，也感觉像是藤丸立香的声音。
周防尊不常怀疑他人，但只要他心中起了怀疑，往往十有八九都会成真。
……在背后操控着他的人，莫非就是这个橘发少女？
藤丸立香自然不知道短短数秒，周防尊就因为令咒的催动作用而产生了不少想法。她目光紧盯着圣杯，像是和巨龙角逐般片刻都没有偏离。
关于这条巨龙，藤丸立香有八成把握，这一定和涩泽龙彦脱不开干系。只是故事原本的模样，巨龙是因为太宰治的异能力而产生特异点暴走，但现在却是因为……地陷？幻境破灭？
这其中的联系，怎么看都太浅薄了。
记忆中确实有告诉她，圣杯的存在容易让世界扭曲产生特异点，这也是系统让藤丸立香一定要收集圣杯的原因。
横滨这边的世界线，原本就已经存在着「书」这样的特别物品，如果还有圣杯这样的万能许愿器，不用多久，这世界怕是没等他拯救完毕，就已经进入崩毁倒计时了。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涩泽龙彦应该是没有获得圣杯的，不然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突然出来争抢，明明躲在幕后是最可能坐收渔翁之利的。
当然，涩泽龙彦既然已经用这样的模样现身，那此时坐收渔翁之利的人，或许早就已经换成了另一个人。
原本的世界线中，击败涩泽龙彦这件事，应该是由中原中也完成的。这么想着，藤丸立香回头看了中原中也一眼，却正好对上了他的视线。
一边，是巨龙和冲田总司、周防尊打得不可开交的背景音，一边，是中原中也看着自己若有所思的神情。
“中也先生？”
中原中也像是突然回过了神：“立香……没什么……那个东西，冲田小姐有把握吗？”
没有询问什么，中原中也直接跳过了藤丸立香所忐忑的部分，直接询问了起来。
藤丸立香多少有些诧异，在她的印象之中，中原中也应该对于背叛一事是无法容忍的。虽然眼前她的所作所为称不上是背叛，但也已经有太多超出正轨的事情，中原中也本不应容忍。
不过藤丸立香没想到的是，太宰治做过的出格事可比她多得多了，中原中也刚刚的沉思，也不过是在想——
这个所谓的圣杯，和他似乎，也有些许相似？
那个还未曾在，没有太宰治存在的环境中，使用过的能力。
只是既然已经有人出手，中原中也也乐得保留实力，他虽然习惯性用武力镇压一切，但也不是不管不顾就加入混战之中的性子。
不过，那个周防尊居然也会加入混战，倒是有些出乎中原中也的意料。谈吐之间来看，周防尊像是个物欲不重的性子。
中原中也转了转手腕，比起和这突然出现的巨龙，他倒是更想继续会一会周防尊的底子。
刚刚的对招，他就已经感觉到周防尊对火焰掌控的精准，这和他是完全不同的路数，虽然看起来像是如出一撤的狂放做派，但内里却也是千差万别。
而眼前所看到的，火焰就如同周防尊的生命一般涌动着，焰心甚至呈现出了些许微蓝，在巨龙身上留下的厚重的灼烧印记。
巨龙身型虽然大，但面对周防尊和冲田总司的夹击，体型上的大，反而成为了限制它的一大因素。
就如同身上跳上了两只跳蚤一般，同时一起骚动，反而会顾此失彼谁也捉不住。
真是被好一通戏弄啊。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中原中也不由自主地轻笑了起来，身体上的血液，似乎也在为了追随战斗而开始沸腾了起来，甚至于那不应该被启用的部分，也控制不住的有些躁动。
中原中也按了按额头，将感觉强行压抑回去。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太宰治不在这里，没有太宰治的能力，他很有可能会暴走，造成难以挽回的局面。现在在这个幻境之中的，还不知道到底有几个人，要再慎重一些。
见中原中也没有再说些什么，藤丸立香顿了顿，也顺势将话题转开了，开始继续刚刚没说完的话题。
“中也先生，这个发光物，似乎和我曾看过的一个故事有点相似。那是在东京的一个小镇……”
三言两语间，藤丸立香将圣杯的用处讲了个大概。中原中也若有所思，他知道「书」的存在，没想到居然还有和「书」有着相似作用的存在。
藤丸立香补充道：“只不过，故事的最后，那个小镇在一场大火之中永久的湮没了。很多人都觉得，引来这场火的灾厄之初，正是那个所谓的圣杯。”
灾厄……中原中也神色微暗，这和他何等相似，诞生本就不光彩，能力更是犹如恶魔附身一般无法控制。
少年纤长的羽睫轻轻颤动，最终又如滴水入海般再次恢复平静。
“他们似乎要打出一个结果了，立香，我们过去看看吧。”中原中也笑笑，“无论结果如何，赢的必须是我们。”
藤丸立香下意识地点头：“是，中也先生说的是，胜利必将属于port mafia！”
中原中也被她噎住：“……立香，你这又是从哪学的？”
藤丸立香：……
糟糕，马甲太多有点中二串戏了。
不过这点中二，对于藤丸立香的身份而言也就是一点淘气罢了。
有了中原中也的加入，原本就处在下风的巨龙，此时更是毫无还手之力。
只是因为藤丸立香通过令咒下的命令，冲田总司和周防尊两个人才仍然和巨龙缠斗着。见中原中也加入，周防尊若有所思，有了些许旁观的退意。
想法这么一起，原本一直束缚着自己的压抑感却了无踪影，像是约束力失效了一般。周防尊顺势收起操控着的火焰，平静地退了一个身位，让给了刚刚登场的中原中也。
原本这种渔翁得利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在他眼前的。但周防尊此时却觉得，静观其变也并非是件坏事。
虽然没有石板和达摩克利斯之剑的束缚，但隐约之中，还有一种看不见的存在正约束着他。
正看向巨龙的藤丸立香，倏地就感觉到脊背发寒，再去寻找视线的时候，却发现眼前的三人都没有看向自己，不禁有些疑惑。
系统难得发挥了作用：【是周防尊。】
他？
得知答案，藤丸立香若有所思，觉得应该是刚刚的令咒，让周防尊生了疑心。不过，眼前的中原中也一心打龙，冲田总司也在令咒的加持下直对圣杯。
圣杯，无疑是会到她的手中的。
有了圣杯，系统的能力也会得到升级。
周防尊……应该也不会成为什么威胁。
一声低喝响起，藤丸立香抬眸望去，巨龙如同纸片般轻飘飘地坠落了下来，在中原中也绝对的武力压制下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亲眼看到中原中也出手，倒是更加能够清楚地认知到，中原中也为什么对自己的武力有那么自信的。
无他，强大便是唯一的秘诀。
而另一边的冲田总司，刚刚周防尊和她并不算同心合力，甚至也算是有点互相阻碍。中原中也甫一登场，就认真地对准巨龙攻击，这下她才有机会直冲圣杯。
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这个圣杯居然——
“是假的！？”
“！？”
随着巨龙倒地的巨大轰鸣声，冲田总司的声音被掩盖得犹如蚊子一般，但藤丸立香还是没有错过这个信息。
她抬头望向空中的那个灿亮的圣杯，冲田总司就站在它前面，手臂却直直穿过了杯体，犹如……不，这就是全息投影。
中原中也轻轻落地，轻啧一声：“被爽了啊。”
他向藤丸立香走来，手上似乎还揪着个白毛，随着他的一步步靠近，原本笼罩在四周的雾气，也像是被逼退了一般一步步消散。
中原中也挑眉：“看来，始作俑者，确实就是我手上的这家伙了——涩泽龙彦。”
“涩泽龙彦？”藤丸立香眨眨眼，对中原中也知道这个名字并不意外，涩泽龙彦本就在多年前袭击过他们，只是，眼前的中原中也的态度，倒有些不太对劲。
“中也先生认识他吗？”
中原中也没看藤丸立香，随手把涩泽龙彦啪地扔在一旁，开始观察起了雾气散去之后的四周：“啊，涩泽龙彦，谁不知道他呢？有名的艺人，虽然是外国人，但在日本可是有着空前的人气。”
艺、艺人？！
藤丸立香完全大震惊。
“等等，中也先生，他是艺人？”
中原中也眨眨眼，听到藤丸立香的追问，突然也有些犹豫般回答：“嗯……是啊？这张脸经常在电视剧里出现的……”
“说起来，他还主演过port mafia的……”
收到的情报太过惊人，藤丸立香脱口而出：“哈，那龙头战争呢！？”如果按中原中也的这个说法走下去，这个世界线里很多东西，都完全会乱套吧？
“龙头战争？”中原中也皱了皱眉，“立香，你是看了电视剧改编吧。”
虽然有些疑惑藤丸立香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但想想森先生在提议让他们成为偶像的时候，也确实说过这个年纪的青少年最容易受到所谓偶像的迷惑。
掌控他们的心，转化为自己的助力，可谓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太宰治对此评价：“森先生，还真是个坏蛋啊。”
森鸥外回应：“太宰君，彼此彼此。”
中原中也倒是没什么所谓，他只对port mafia有归属感，善恶观念也并不正统，只是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森鸥外口中说到的——容易迷惑的青少年。
嗯……居然还真有把艺术加工后的东西，当成现实的啊。
那所谓的历史故事，又有多少是值得相信的？
中原中也轻叹：“虽然森先生确实有主持把那段经历改编，但是艺术创造添油加料太多了。这个人不过是在里面扮演了‘白麒麟’，实际上的龙头战争，只是组织之间的互相争斗罢了。”
“你刚加入组织可能还没人跟你说，电视剧里的内容是当不得真的。”中原中也顿了顿，用着看傻瓜般的怜爱眼神扫视了过来。
藤丸立香：……
完全感觉到了，中原中也看笨蛋的视线！
藤丸立香有些混乱，可是故事之初，难道不是因为白麒麟把巨大的财富当成诱饵，才吸引了本来还维持着和平的各个组织开始争斗的吗！？
弹幕也有些混乱了起来。
【什，这个世界线难道不是正统世界线，而是偶像出道paro吗！？】
【好像也挺有意思的，萩也修复过的世界线里，好像还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异种世界线吧。】
【异种世界线啊……那这修复难度可真是难上加难了。】
【救救萩也！！】
【对偶像paro没看过，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1】
【我看过！但是出道的不止是涩泽龙彦诶……】
这一变故突然发生，弹幕提供的信息就更加混乱了，藤丸立香扶了扶额，看来还得先拿到圣杯修复系统。
只是，没想到系统的损伤，居然掉落了不止一个圣杯吗？
虽然之前藤丸立香也有所猜测，但亲眼看到之后，心里还是有些诧异。这种等级的危险物品，居然就这么随便掉落在世界之中啊喂！
系统马上开口道：【等任务者找齐圣杯之后，系统会向任务者发放相应的奖励。】
还算是个上道的系统，这个话题姑且可以不提。
至于中原中也这边，藤丸立香不敢再问下去，前面本就是漏洞百出，但都被藤丸立香的东京来客身份和中原中也自己补了回去，真是人间好上司。
救命，她本来以为的横滨这边的世界线万无一失只是小问题，居然也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吗！？
这个世界……该如何是好啊！！
中原中也稍作沉思：“圣杯是个虚影，这附近看起来也不是旅店的位置了。总之，我先把涩泽龙彦带回去吧。见到他，森先生会高兴的。”
“至于立香，你回去旅店看看，黑蜥蜴的各位都还在原地吗。”
中原中也寥寥数语，把任务径直安排了下去。
藤丸立香点点头，又突然顿住：？
等等……森鸥外？
藤丸立香回忆了一下，除了是个萝莉控的变态标签之外，一时很难想出森鸥外会对涩泽龙彦感兴趣的地方。
啊不对不对，她这是想法完全被艺人的设定给套牢了。就单单是涩泽龙彦的能力，都已经足够让森鸥外倾倒了！
想通了之后，藤丸立香拍拍胸膛，松了一口气。
注意到她动作的中原中也：？
完全不能理解当代青少年的心情转变，不过想了想森鸥外传输过的一些信息，又觉得藤丸立香作为女子高中生，有这样的反应也很正常。
中原中也开口道：“立香，那么我先回去了。哦对了，这两位朋友，别忘了好好聊聊。”
又？
等等这里为什么会出现又！
莫名觉得眼前的剧本十分重复，藤丸立香扶了扶额，看了看一旁都盯着她看的周防尊和冲田总司，最终点了点头。
藤丸立香转过身，幽幽地看向周防尊，觉得他目前对自己的态度倒是还行，应该很大程度上也有令咒带来的附加好感的关系。
正准备说些什么时，藤丸立香的手机又铃铃作响了起来。
藤丸立香：……
这种总是被打断的感觉，未免也太过熟悉了吧！
橘发少女无奈地轻叹，任劳任怨般拿出手机查看到底又有什么麻烦准备上门。
一看上面显示的名字，果然又是个彻头彻尾的麻烦。
太宰治……
这个家伙，突然给她打电话，又是想要干什么？
“喂喂喂？”
藤丸立香接起电话，如往常般询问道。
“太宰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端低笑了一声，一瞬间藤丸立香甚至能想象到太宰治此时此刻的模样。
果不其然，他说出的话也让藤丸立香倏地绷紧了呼吸。
“立香，你果然不是一般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