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瑟维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 落脚点就在哥谭大学，所以他直接就将哥谭作为了常驻地。
人都是有雏鸟情节的——虽然对住址用着这个形容词显得很奇怪。
哪怕从新闻上知道了哥谭是比较特殊的，但是已经在哥谭待了半年且没有离开过的瑟维, 下意识就觉得, 其他地方也和哥谭差不多。
时不时就会遇到什么抢劫案啊, 被绑架啊, 杀人啊，艺术就是爆丨炸啊。毕竟反派也不是哥谭特有, 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敌人，就连闪电侠所在的中心城，都有无赖帮的存在。
要知道网上对哥谭的形容词还是“民风淳朴”呢！
但是开着傀儡师离开了哥谭之后，来到了这个小镇, 瑟维突兀意识到了, 这个世界是多么美好，和平且甜蜜。
哦,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安全的地方，不用担心黑丨帮枪击战, 也不用担心路上遇到了的抢劫（虽然他也没有出门）, 更不用担心你的屋顶会不会哪天被义警们光临——也没有什么疯子时不时的越狱！
这里是天堂吗！当看到了乔纳森·肯特的时候, 瑟维确定了，这里就是天堂！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可爱治愈的天使！
以后万一有机会抽出神职卡之中的“天使”，瑟维绝对要按照小乔纳森的性格来设定！不要什么白切黑, 就要最为纯粹善良可以用世界上一切美好的词汇形容的“天使”！
就像小乔纳森这样。
他可真是太甜了, 瑟维三开着马甲，瑟维利安在哥谭大学的图书馆发呆, 按照一分钟左右一页的速度翻阅着手里的书, 实际上瑟维一个字没有看进去。
普利斯坐在警局的办公室, 面前是一份需要整理的文件，但是他的双眼放空，一看就是在发呆——哦没关系，或许是最近下雨天，不只是他，周围的所有同事都和他是一个反应，大家都在摸鱼，普利斯在其中一点也不显眼。
女巫和预言家还有小灰都没有放出来，也就是说，瑟维的大部分精力现在都在堪萨斯这边。
毕竟他忙了半年多，好不容易有机会被治愈，他绝对不要被哥谭打扰！就算是提摩西德雷克也别想让他去加班！加钱也不行！……除非加十倍！
小乔纳森拎着手里的小篮子，咚咚咚的敲门——大概是这个房子太久没有整理装修，所以门铃只是一个装饰，并没有实际作用。
乔纳森很有礼貌，他敲了几下之后，就停下动作，等待大门被打开。等了一分钟没有被打开，他才敲第二次，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着急，也让房间里的人别那么紧张。
因为一直敲门的话，会显得不礼貌——妈妈这样说过的。
大概过了三分钟，小乔纳森听到了房间里的些微动静，他眼睛一亮，看着一直紧闭着的大门悄悄拉开了一条缝。
乔纳森没有急匆匆冲进去，而是扬起笑脸，快乐地喊了一声：“帕佩特！”
注意到帕佩特往他身后看的目光，小乔纳森也回过头，然后恍然道：“没有其他人，只有我！”
哪怕乔纳森这么说了，帕佩特还是认真观察了一下，确定没有其他人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将那个门缝拉大一点，刚刚好够乔纳森进来。
一直关注着这一边，看着对方接纳了乔，克拉克才收回目光——昨晚上那个年轻人看到他就跑的行动，让他也忍不住担心对方会不会愿意让乔进去。
现在看来，对方还是很喜欢乔纳森的。
“克拉克，过来帮忙！”露易丝喊了一声，克拉克立刻高声回到：“好的！我马上就到！”
说着马上就到，一秒钟都没过，克拉克就出现在了露易丝的旁边，甚至他是到达了露易丝的身边，他才说出这句话的。
他的脚尖浮空，除了脸上戴着笨拙的眼镜，身上没有披着那鲜艳的红色披风外，他和超人也没有其他区别了。
毕竟这是在他的家里，露易丝和玛莎都知道是他最重要的家人，他没有掩盖自己的必要。
露易丝亲昵地和克拉克来了个贴面吻，笑着调侃道道：“普通人可不会飞哦，克拉克。被乔看到了，我可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他的父亲竟然浮在半空之中。”
“乔不会注意到的。”克拉克笑着道：“他的心已经被他的新朋友带走了，眼里已经没有我这个爸爸了。”
克拉克故作唉声叹气，但是这对夫妻都为乔能找到新朋友感到开心。
肯特家用爱浇灌了克拉克，让他成长为现在善良的大个子。而克拉克也从自己的养父母那里学会了如何表达爱，同样的用温暖的爱意包裹着这个家。
他首先是克拉克·肯特，其次才是超人。
所以他会为了生活中的小小幸福感到由衷的快乐，他愿意付出信任，愿意放手让自己的孩子去做一切他想做的。就比如自己去寻找自己的朋友。
小乔纳森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房子——这个房子有两层，装修和他熟悉的有些不太一样。
房间里很空旷，有些地方还蒙着白布。
小乔纳森也从自己的父母那边听到了这个消息，妈妈说：“乔，帕佩特——哦这个名字真可爱——他是刚搬过来的，房间可能有许多地方都还没有打扫过，也许会显得空旷，也许会显得杂乱。”
“所以一定不要做失礼的行为，如果没有经过对方的同意，也不能乱跑、自顾自地打开其他房间的门，更不要乱说话，我可不希望我的孩子是鲁莽且冲动的。”
“记住了吗？”
乔纳森信誓旦旦地拍着胸口和自己的妈妈做出了男子汉的约定，收敛着自己内心到达陌生地方、想要去探险的冒险因子，乖巧地举起手里的小篮子，因为身高的关系，他几乎把小篮子举得高过头顶了：“是玛莎奶奶做的苹果派，是我最喜欢的食物——帕佩特，你要尝尝看吗？”
他看起来就像是笨拙又单纯的推销员，瑟维在心里再度感叹眼前的乔纳森有多可爱，脸上却绷着小小的紧张，犹豫地张了张嘴。
乔纳森没有得到回答，小心翼翼地把小篮子放下，半张脸躲在篮子后面，那双漂亮睁着圆圆的蓝色眼睛可怜兮兮地看向瑟维：“帕佩特，你不喜欢苹果派吗？”
去他的警惕！谁能拒绝乔纳森！没有人！
瑟维立刻摇头，声音很轻，像是许久没有说过话一样，是一个单词一个单词蹦出来的：“我……不讨厌、苹果派。”
他顿了顿，才轻轻又加了一句：“谢谢……”
“太好了！我就知道没有人会拒绝玛莎奶奶的苹果派！”乔纳森欢呼道。
不，是没有人能拒绝你。瑟维在心里说着他这辈子都没有说过的油腻台词。
帕佩特的房子就和露易丝说的那样，空旷又杂乱，沙发上还蒙着白布，让乔纳森有些不知道手里的小篮子应该放在哪里。
瑟维小声说道：“……要去、我的房间吗？”
乔纳森惊喜道：“真的吗？可以吗？我会不会给你添麻烦了？”
瑟维控制着傀儡师摇头，然后领着乔纳森来到二楼。
乔纳森这才意识到，帕佩特的房间在二楼，而他又不下楼、不出门，当然会显得一楼没有打扫过。
在前往二楼的时候，乔纳森注意到了一个关着的房间，但是明明隔着一道门，乔纳森的眼前却闪过了一道虚影。
他看到了层层叠叠布满墙壁的木偶，他们被整整齐齐的像是商场挂在墙壁上的衣服一样，并肩挂在墙上。
乔纳森的呼吸猛地停住了，他一只手拿着篮子，一只手揉了揉眼睛，再度看过去，可是依旧只有一道门。
他又没有什么超能力，怎么可能隔着门看到房间呢？乔纳森觉得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而他因为看到了那个画面，脚步一停，站在他前面领路的瑟维自然也停下了，瑟维问道：“……怎么了？”
乔纳森谨记着自己妈妈的告诫——但是妈妈说过，不是不能打开房间，而是要经过同意。
于是乔纳森说道：“这个房间是……？
瑟维控制着傀儡师的身体，沉默了几秒之中，才缓缓说道：“你想看吗？”
乔纳森眨眨眼睛：“可以吗！”
瑟维点头，房间没有锁，他直接打开了这个房间的大门。
房间里很昏暗，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房间里的画面和乔纳森刚才眼前一闪而过的“幻觉”一模一样！
而且刚才只是一闪而过，现在，数十双眼睛对着门口，一直非常勇敢的乔纳森也忍不住吓了一跳，话语都变得结巴了起来：“哦、我是说……哇哦……这、哇。”
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这些只是类人的木偶人，但是这个画面实在是太过刺激了。
乔纳森僵硬道：“这真的……有些可怕……”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立刻注意到了身边的新朋友脸上的失落，他立刻忘记了自己的恐惧，坚定道：“我是说！这很酷！”
“帕佩特！有这么多木偶人，真的超级酷！”
他也忘记了自己刚才一闪而过的“幻觉”，或许只是巧合吧——毕竟他又不可能拥有超能力。乔纳森在心里想道。
看着帕佩特看起来没有那么失落了，乔纳森扪心自问，自己喜欢的东西被朋友讨厌了的话，那他也会超级伤心的。于是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些木偶人才不恐怖呢！他是勇敢的乔纳森，决不能害怕朋友的爱好！这明明超级酷的！
不过这个房间大概是专门放木偶的，他们很快就换到了帕佩特休息的房间。
相较比一楼，这里的生活痕迹就比较多了，乔纳森把手里的小篮子放在了桌子上，好奇又不失礼地打量着这个房间。
因为是刚搬来的关系，虽然有生活痕迹，但不是很多，还有几个箱子放在角落，里面可能放着什么生活用品。
在自己的房间里，帕佩特没有戴着那个遮挡脸的兜帽，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这是乔纳森很少会见到的配色。
这个配色在亚裔那边比较多，但是就算是小乔曾经见过的亚裔，眼睛也大多是偏棕的，很少会有这样纯粹的黑色眼睛，看久了甚至有些不像是真人的眼睛——乔纳森，你怎么能这么想！乔纳森在心里反思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苹果派是刚做的，现在还带着温度，乔纳森期待地看着帕佩特，希望对方给出满意的回答。
看着黑发的看起来也就是高中年龄的帕佩特双手捧着一份苹果派，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的动作，乔纳森期待问道：“味道怎么样？”
瑟维没有说话，而是点了一下头，又咬了一口，用行动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乔纳森也不介意对方不回答，看到对方喜欢，他也很高兴：“太好了，我下次还给你带！玛莎奶奶的苹果派是最棒的！”
看着乔纳森脸上干净又纯粹的笑容，黑发黑眼的傀儡师动作顿了顿，他放下手里的苹果派，擦干净手指上因苹果派沾染的油脂，缓缓靠近了乔纳森。
黑发蓝眼的小男孩有些疑惑他的动作，但是没有拒绝，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看上去……就像是包揽着天空一般。
傀儡师的手指轻轻落在乔纳森的脸上，这张脸还带着小孩子的婴儿肥，傀儡师轻轻地说道：“我、很喜欢你。”
他对着乔纳森的眼睛，漆黑的眼睛在这一刻几乎透不出光，也没有倒映出乔纳森的面孔，他说道：“……我想把你，制作成为我的傀儡。”
乔纳森歪了歪脑袋，眼睛亮晶晶的，他思考了两秒之后，惊喜道：“好啊！你是要做一个我吗？我好期待！”
“等做完之后可以给我看吗！我想看它动起来——啊，那我之后可以给我爸爸妈妈看吗？我保证他们不会乱碰的！不行的话我可以拍照吗？我会问爸爸借手机的！我真的好高兴——没想到帕佩特你这么喜欢我！”
“那帕佩特可以再做一个‘帕佩特’吗？要不然一个‘乔纳森’太孤单了——可以做小氪吗？小氪是我家养的小狗！他超酷的！哦我不是在要求你、我只是、只是超级期待！”
乔纳森喋喋不休地说道，傀儡师对上那双亮晶晶的蓝色眼睛，缓慢地、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他对着那双眼睛，小声说道：“……嗯，好。”
“我做完之后……会给你看的。”
傀儡师收回了自己贴在乔纳森脸上的手，从手指间浮现的傀儡线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乔纳森快乐极了，也期待极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遇到了什么。